“不止是一家之言。”張逸度有些着急了,乾脆招出琳琅閣道:“還有我們琳琅閣!”
秦東武看了一眼張逸度,決定給琳琅閣一個面子,但他仍然提出了一個問題:“翟義門可以成爲下一個鳳凰城,那抗翟盟是不是也能呢?”
衆人一愣,齊齊看向汪雨,想知道他的答覆會是什麼。
汪雨顯然也被這個問題難到了,想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城主不必擔心。”朱離此時插話道:“抗翟盟即使很強,但不會成爲另一個鳳凰城。”
“說來聽聽。”秦東武淡然一笑,看向朱離道:“你能給我什麼滿意的回答?”
“其實很簡單。”朱離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和他對視道:“翟義門是一個統一的門派,而抗翟盟永遠都只是個聯盟,聯盟裡面有很多門派,很多人,想要統御他們這些人本就不易,這還是在翟義門的高壓之下形成的,假若有一天翟義門消失了,他們的聯盟也就毫無意義,甚至會自相殘殺。”
“三天之後是一個好日子。”秦東武並沒有直接做出答覆,而是模棱兩可道:“我會讓範麟勝和唐鏖跟你們去黔東好好調查一番。”
此言一出,汪雨欣喜異常,要知道範麟勝、唐鏖可是秦東武的得力手下,而且武功高強,秦東武讓他們隨他們而去,顯然不止是爲了調查翟義門。
汪雨起身作揖道:“多謝城主!”
“沒什麼可謝的。”秦東武不在乎地道:“維護一方安寧,本就是老夫分內之事,汪少俠快快坐下,這飯菜若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話說秦府當中,自從段幹笈他們離開之後,秦如柏有事沒事就來客房裡轉一轉,偶爾還爬到牆上,只爲一睹芳容。
等看到錢靈兒之後,便離開,暗自下定決心,要練好武功!
錢靈兒對於秦如柏的這種行爲深深地感到無可奈何,但是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她答應了秦東武,要激勵秦如柏練武。
話說這一天,秦如柏見唐鏖來了,於是找他切磋,一番打鬥,二人便坐下來敘舊。
秦如柏問道:“唐兄,這幾日怎麼不見你和範兄來找我了?”
“少主有所不知。”唐鏖如實說道:“城主讓我們去對付翟義門,這幾日我和老範都在準備,是以沒有閒暇來此,今日我來此地乃是因爲城主有事找我。”
“原來如此。”秦如柏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打擾唐兄了,快去快回。”
此事正好被路過的楚雲聽到,她心念一轉,去找錢靈兒道:“姑娘,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你我雖然名爲主僕,可實際上都是姐妹。”錢靈兒笑道:“說話不必這樣,直接說就可以了。”
“我方纔聽秦公子說,城主要去對付翟義門。”楚雲建議道:“而這兩天姑娘不是正好厭煩秦公子經常來偷窺嗎?我看不如就趁此機會,向城主說明情況,就說爲了報恩,然後幫忙去對付翟義門,此計可好!”
“妙!”錢靈兒拉着楚雲的手欣喜道:“這樣一來我既可以擺脫秦公子,又能報了恩,遠離這個鳳凰城去找令狐姐姐,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我這就去找城主說明。”說罷,她便跑去找管家秦福,因爲只有秦福才知道秦東武在哪裡。
而秦福一般都在院子裡走動。
錢靈兒問道:“管家,城主在哪裡?”
秦福有些疑惑道:“靈兒姑娘找城主有什麼事?”
“我聽說城主要對付翟義門。”錢靈兒笑道:“我也想盡一份心力。”
“這翟義門不是好對付的。”秦福見錢靈兒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去對付翟義門,好心提醒道:“裡面多的是高手,即使靈兒姑娘會了武功,也是很危險的。”
“多謝管家好心。”錢靈兒道:“不過我意已決,定要報答城主的救命之恩。”
“既然如此,那老奴也不好再說什麼。”秦福嘆道:“城主現正在書房。”
錢靈兒這些天一直在客房居住,其他地方也沒去過,所以又問道:“可這書房在哪裡啊?”
秦福指了指西北角道:“一直向前走就到了。”
錢靈兒學着江湖人士的模樣,拱手道:“多謝。”
秦福見到靈兒這樣有模有樣的,笑着捋了捋鬍子道:“確實有幾分女俠的風範。”
錢靈兒聽到秦福這樣說她,很是高興,一臉笑容,就連眼睛都在笑,顯得很有活力,也透露出青春的美麗。
秦福看着錢靈兒離去,一臉羨慕道:“年輕真好,可以隨便折騰,連翟義門都不在乎啊!”
錢靈兒到了書房外,敲了敲門道:“城主在嗎?”
“靈兒姑娘嗎?”秦東武聽出了她的聲音道:“請進。”
錢靈兒推開門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秦東武坐在桌子後面,正在收拾筆墨書卷。
秦東武笑道:“靈兒姑娘找老夫有何事?”
錢靈兒把想報恩的事情說了一遍,秦東武微微頜首,認爲這樣也好。
錢靈兒說到底也只是來暫時幫忙的,萬一真的讓秦如柏對她產生了不可割捨的情感,她一旦離開對於秦如柏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索性趁着現在秦如柏用情不深,先試探性的讓錢靈兒離開一段時間。
所以秦東武很爽快的答應了,但臨了還是關照了錢靈兒幾句,以免日後孤鴻堂向他要人,他不好交代:“明天就要出發,靈兒姑娘收拾一下東西,我讓範麟勝接你,記住遇事不要太魯莽,最好讓範麟勝他們先去試試。”
錢靈兒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錢靈兒回去之後,就和楚雲、林小蛾收拾東西,準備與範麟勝他們一同前往翟義門。
而在客棧裡面,朱離、孟凡塵、張逸度、汪雨、範麟勝等人也都商量好了行動路線,這時唐鏖纔來。
汪雨問道:“唐兄爲何這麼晚纔來?”
“城主有事找我,讓我給大家說一聲。”唐鏖道:“這翟義門有四個高手,異常厲害,讓我們小心一些。”
張逸度道:“哪四個?”
唐鏖喝了一口茶道:“第一個是畫骨書生方仲子,此人善使一杆判官筆,專門打人死穴,只要碰到一點勁風,非死即殘!
“第二人名叫摩天羅剎端木雲鵬,慣會的金銀雙槍,此槍非比尋常,兩頭各有槍尖,粘黏引化、開合拔刺、槍中存圈幾近無敵。
“第三人名叫活惡來閭丘憐陽,使用一把九環大砍刀,力大無比,只要和他對招的人,都難免筋斷骨折。”
聽唐鏖說到這裡,朱離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刀,心想,不知我和他比起來,究竟誰更勝一籌?
“這第四人名喚妖屠弒生墨輕狂,用的是雙手鉤,此人武功比之先前三人略有不及,但也不能小覷,尤其是他的奪命十三鉤,一旦使出來,宛如附骨之蛆,難以甩脫。”唐鏖聲音凝重,表情嚴肅地道:“總之遇上這四人,要多加小心!”
“不是四人。”汪雨道:“而是三人。”
範麟勝問道:“此話怎講?”
“這活惡來因爲厭惡江湖紛爭早已歸隱。”汪雨淡然一笑道:“所以我們只需要對付畫骨書生、摩天羅剎和妖屠弒生便可。”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唐鏖大笑道:“這下我們的勝算又增加了幾分。”
孟凡塵打斷了他們的歡喜道:“難道週一椿很容易對付嗎?”
“孟兄請放心。”汪雨解釋道:“這週一椿由我們盟主親自對付。”
“那就這樣。”範麟勝起身告別道:“明日卯時,城門相見!”
範麟勝和唐鏖出了客棧,範麟勝問道:“城主找你去,當真只是爲了交代這些人的本事?”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唐鏖四下看了看,然後低聲對範麟勝道:“城主讓我們牢牢看住那個汪雨。”
“恩。”範麟勝點頭道:“我也覺得此人另有陰謀,小心爲上。”
次日,衆人收拾停當,到得城門外,準備行動,卻發現少了一人,汪雨向城內看去道:“唐兄,怎麼範兄還未曾來?”
唐鏖笑道:“老範去接一個人,我們等一會就好。”
“此人是誰?”汪雨不解道:“難道是另一位高手?”
唐鏖點頭道:“是高手不差,就連我們二人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哦?”孟凡塵好奇道:“我倒是想看看,是個怎樣的人,不會有三頭六臂吧?”
“當然不是。”唐鏖笑道:“非但沒有三頭六臂,反而還是一個姑娘。”
此言一出,衆人更是好奇,準備一睹來人芳容。
可是等了半個時辰,依舊不見人影。
張逸度笑道:“不會是心生畏懼,不敢來了吧?”
“不可能吧?”唐鏖也是懷疑,剛準備回城去找範麟勝,卻見五人駕馬而來。
而這五人中除了範麟勝、錢靈兒、楚雲、林小蛾之外還有一人,而這人竟然就是秦如柏!
錢靈兒三女滿是無奈,而範麟勝一臉的苦瓜相,只有秦如柏很是興奮。
唐鏖驚問道:“少主,你怎麼也來了!”
秦如柏笑道:“是父親讓我來的,我也準備和靈兒姑娘一起去對付翟義門。”
原來剛纔秦如柏去找錢靈兒時,發現她們要走,於是去找秦東武,說自己也要去。
秦東武當然知道秦如柏這是爲什麼,於是不同意,可怎麼能捱得過秦如柏的死纏爛打,所以無奈的同意了。
範麟勝知道對付翟義門極爲艱險,秦如柏武功又不是很高,帶上他就是個累贅,但不能直接說出來,只能旁敲側擊道:“少主,你還是繼續待在鳳凰城比較好,黔東那地方潮溼悶熱,氣候很差。”
秦如柏卻是不在意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怕什麼氣候啊!”
錢靈兒爲了擺脫秦如柏的糾纏,順着範麟勝的話道:“範大俠所言極是,萬一你生了病,就不好了。”
“靈兒你關心我,這讓我很開心,可是我畢竟是鳳凰城的少主,怎能不爲鳳凰城做事呢?”秦如柏毅然決然道:“不必再說,我這就要去。”
錢靈兒想了想道:“那我不去了。”
“好!”秦如柏近乎無賴地道:“靈兒姑娘真是有先見之明,黔東那裡氣候非常差勁,萬一曬黑了皮膚,那就不好了!”
衆人:“……”
最後還是秦東武無奈的一拍額頭道:“罷了,如柏,你就和靈兒姑娘去吧。”
所以秦如柏很高興的跟着範麟勝到了城門口。
秦如柏問錢靈兒道:“靈兒姑娘,你渴不渴?今天這太陽有些毒,要不要喝點水?”
錢靈兒實在是無奈道:“我不渴,也不需要喝你帶的水。”
秦如柏這就異常疑惑了:“那靈兒姑娘你需要什麼?”
錢靈兒苦笑道:“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
“好的!”秦如柏很是聽話的催馬向後退了幾步道:“這樣的距離夠不夠?”
朱離看到這種情形,笑了出來。
錢靈兒看向他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朱離道:“我只是覺得像他這種只要認定,就一定做到的性格,很是不容易,至少我是比不上。”
孟凡塵好奇地問道:“那你是哪種性格呢?”
“我?”朱離苦笑着指了指自己道:“不過喪家之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