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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和邵男回到金水灣。
沈稼軒聽門房通報,大步流星的迎了出來,看見洛醺,不管邵男在呢,也不管下人們在呢,遙遙張開雙臂,洛醺咯咯笑着飛奔而來撲進他的懷裡,這不僅僅是夫妻的久別重逢,更因爲沈稼軒對她日日夜夜的擔心,她安然返回,沈稼軒心裡唸了聲:阿彌陀佛!
擁着洛醺招呼着邵男,簡單寒暄就問起北平之事,看洛醺快樂的樣子和邵男輕鬆的神色,也知道他們不虛此行。
邵男望了眼洛醺,鄭重道:“尊夫人喧賓奪主,我反倒成了隨從,無論怎樣幸不辱使命,一千多條人命刻不容緩,我需要立即回去組織救援,就此告辭。”
沈稼軒也不挽留,讓鬼三給邵男準備馬匹和路上吃的乾糧。
馬牽來乾糧拿來,邵男翻身上馬,似乎是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洛醺,一剎那,心不知丟在何處了,不漏聲色的朝沈稼軒拱手道別。
沈稼軒一聲祝福:“一路順風。”看邵男打馬而去,回頭時驀然發現洛醺淚水打溼了眼眶,癡癡呆呆凝望邵男遠去的背影,他心裡咯噔一下,洛醺的表現實在反常。
邵男走了,洛醺出神半晌,轉身就嘻嘻哈哈的擁着沈稼軒,感覺自己有好多話好多話說,沒等開口沈稼軒兀然而問:“你,喜歡邵男?”
洛醺冷不丁沒反應過來,舔了下嘴脣。斟酌的反問:“哪種喜歡?”
沈稼軒心被針紮了下的痛,還不如她直接說喜歡更讓自己放心,她如此嚴肅說明她動了真心。臉色肅然道:“愛慕。”
洛醺立即跳着腳的高喊:“胡扯!”滿臉都是比竇娥還冤的表情。
而在沈稼軒,已經習慣了她的胡鬧、胡言亂語。如此認真的替自己辯駁,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是那種被洞悉了心事的緊張惶惑,沈稼軒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洛醺走後的日日夜夜,他沒有一刻安生過,不僅僅是掛念洛醺的安危。還有她和邵男日日夜夜的相對,人不過是感情的動物,即使他們不能一見鍾情還能日久生情,並且邵男樣貌實在出衆。更是學貫中西,身上都是讓女孩子喜歡的東西,洛醺並非聖賢。
沈稼軒當初肯讓洛醺去北平配合他,不僅僅是因爲這是洛秀才的主意,更因爲對洛醺的信任。以爲在洛醺心裡自己是唯一,忽然發現洛醺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和特別,失落得說話聲音都像負載着千斤重擔似的,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洛醺,我們是夫妻。我不希望你欺騙我,就是你欺騙我,我也能看出來。”
洛醺再聰明,也才僅僅十八歲,並且邵男的離開讓她難過,她也自以爲是的感覺自己是喜歡邵男的,於是道:“我們假扮夫妻這麼長時間,朝夕相處這麼長時間,同甘共苦這麼長時間,分別心有點難過而已。”
這許久以來她身邊追慕者數不勝數,這是洛醺第一次坦坦蕩蕩的表示除了他沈稼軒,對另外一個男人動情,沈稼軒沒有再追問什麼,讓她去沐浴更衣,又讓廚房準備了豐盛的晚飯來爲洛醺接風洗塵,說說笑笑,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只是晚上睡覺時,夫妻久別,他沒有像以往那樣和洛醺纏綿親熱,急吼吼的要和洛醺共赴雲雨,捧着本書不知是真看還是假看,靠在牀頭漠視洛醺的存在。
一夜無話,沈稼軒一夜未眠,洛醺一夜憂心忡忡。
第二晚,沈稼軒仍舊是捧着本書,洛醺想和他親近,他就找藉口推脫。
第三晚,他還是捧着本書,洛醺實在忍不住,問:“你想怎樣?”
沈稼軒拿出一張紙,上面寫着某個地址,道:“你去找他吧,我給你自由。”他,當然指的是邵男。
洛醺的心慢慢下沉,不知沉入到哪裡,總之不在應有的位置,盯着那張紙愣了許久,然後什麼都沒說,接過那張紙揣在身上。
次日一早,她收拾好自己幾件衣服和日常用品,獨立離開了沈家。
她毅然決然的走出房門的那一刻,沈稼軒頹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門口,這樣一坐就是一天,然後是一夜,就望着門口,心裡期冀洛醺會突然返回,可是三天後洛醺都沒有回來。
直到沈稼轔突然回了金水灣,找到他:“大哥,洛秀才打來電話,說他過兩天路過縣裡,想看看洛醺,我來帶她去縣裡住,等着她老爹。”
“洛醺沒在她爹那裡?”沈稼軒脫口道,目光凌亂了,心裡慌亂了。
沈稼轔愣住:“大哥,你的話我不明白,醺丫頭怎麼會在洛秀才那裡?”
沈稼軒腦袋嗡的一聲,高喊鬼三:“備馬!”
洛醺沒在洛秀才那裡,就說明她根本沒去找邵男,沈稼軒先是高興,接着是擔心,她沒去找邵男那麼她去了哪裡?轉念又是懊悔,自己是錯怪洛醺了,她該不會傷心欲絕做出傻事。
想到洛醺在縣裡的家,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去,洛家雖然空着,但洛醺並不在,沈稼軒突然六神無主了,茫然四顧,猜度不出洛醺會在何處。
沈稼轔和鬼三也隨後追了上來,看他發瘋似的狂奔,沈稼轔似乎預感到大哥和洛醺之間發生了故事,急忙詢問:“究竟怎麼了?”
沈稼軒目光無處安放似的慌亂:“現在來不及解釋,洛醺離家不知去了哪裡,你們快幫我找,找啊!”
後邊的這句“找啊”他是大吼着說的。
沈稼轔和鬼三急忙分頭去找,沈稼轔甚至回了司令部,讓何衝帶着兄弟們,下令就是把縣裡翻遍。也要把洛醺找到。
人多力量大,本縣也實在是太小,最後。發現洛醺在一家客棧,急忙通知沈稼軒。
當沈稼軒推開房門看見洛醺的剎那。他潸然淚下,一是喜極而泣,洛醺並無對自己變心愛上邵男,二是洛醺形容枯槁,躺在牀上甚至是一副垂死之態,看樣子已經是幾天不吃不喝了。
“醺!”沈稼軒俯身抱起洛醺,觸及到她的身子。瘦骨嶙峋的讓沈稼軒心如刀割。
洛醺氣若游絲:“叔,我離開邵男還能哭,我離開你,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這是愛的表白。亦是愛的坦白,她承認自己喜歡上了邵男,那也僅僅是對一個優秀男人的傾慕,但對沈稼軒,她是用生命在愛的。沈稼軒博學多識怎能不理解這其中微乎其微的差別,抱着她自責道:“叔就是個混蛋,我們回家。”
洛醺搖頭:“你不信我,我不跟你回去,你讓我去找邵男的那一刻。就是你休正式休掉我了。”
“胡說!”沈稼軒聲音不大,態度堅決,“你是我妻子,我猜疑你是我的錯,我發誓此後永遠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他抱起洛醺就走,洛醺心有不甘,不想輕易就範,怎奈一點點力氣都沒有,掙扎不得唯有朝沈稼軒身後的沈稼轔伸出手求救。
沈稼轔奸詐,已經看出門道,大哥和洛醺鬧分手,他本不該高興,那是自己的親哥哥,可是他確確實實高興了,也感覺自己陰險,還是攔住沈稼軒道:“大哥,醺丫頭不肯跟你走,你彆強迫人家。”
沈稼軒看他不幫自己勸洛醺還想拆臺,怒道:“閃開,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
沈稼轔偏不閃開:“耶呵,咋地就是你們夫妻間的事,是你不要人家的,否則她爲啥在客棧呆了這老多天,你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你反覆無常,小人行爲。”
沈稼軒想打他,怎奈抱着洛醺騰不出手,喝道:“我的錯我承認,但洛醺必須跟我回家。”
沈稼轔豈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於是據理力爭:“你還不是在強迫人家,當初我稀罕醺丫頭你說不能強迫她,現在你自己強迫人家,你不要臉。”他居然像個潑婦似的,是因爲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洛醺對大哥死心。
沈稼軒君子風度慣了,被弟弟一說,感覺自己是有點粗魯,看看懷裡的洛醺:“你真不肯跟我回去?”
洛醺臉色晦暗,一副萬念俱滅:“是你攆我走的。”
沈稼軒溫顏道:“我知道錯了,我給你負荊請罪。”
沈稼轔見縫插針:“不如讓洛醺先去我那裡吧,大蘭子何冰還有春枝都和洛醺好,讓她先平靜平靜,然後我也勸勸她。”
沈稼軒知道他居心不良,他勸,他會把洛醺勸得和自己分道揚鑣,不同意他的提議,道:“去沈家糧棧住。”
沈稼轔來了激將法:“我知道你怕啥,假如你真相信洛醺一心對你,你怕個甚。”
沈稼軒立即把洛醺放到他懷裡,並非是中了他的激將法,而是自己猜疑洛醺才弄到今天這樣的局面,假如繼續不信她,會讓她更傷心,吩咐:“一日三餐好生伺候,胖了有賞,瘦了,瘦了我殺了你。”
沈稼轔哈哈笑着:“放心,我保證把她像養豬似的,半年出圈。”
沈稼軒哼了聲:“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先喂點米湯,幾天沒進食,冷不丁別撐壞了。”
沈稼轔不耐煩的:“他已經不是你媳婦了,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沈稼軒揮手想打,沈稼轔嘻嘻哈哈的抱着洛醺跑出客棧上了自己的汽車,回到司令部安頓好洛醺,立即喊來何衝,咋咋呼呼的:“媽了巴子,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我大哥居然和洛醺打八刀了,你趕緊幫老子想轍,儘快把洛醺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