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北辰墨麟誕生,整個宣都張燈結綵,整整熱鬧了三天,方纔緩緩平息了下來。
明王府中,北辰明楓聽聞袁炎順利誕下小太子,也是高興的合不攏嘴,袁炎醒過來的第三天,北辰明楓便是帶着嵐和半歲多的北辰龍炎,前去皇宮探望。
本來,北辰明楓準備在新年過後,便是帶着嵐和兒子,回去北都的,他沒想到,袁炎居然會在年前就將孩子生下來,按照他的計算,袁炎至少也得在年後一個月,纔會生的,可袁炎卻是提前了。
北辰明楓一家三口到達宮中的時候,正值下午時分,下午前來探視袁炎的一衆文武百官,早已離去,這樣,北辰明楓也就不會和他們碰面了。
以前北辰明楓風光的時候,這些官員們,紛紛想着巴結,等到北辰明楓變成一個廢人之後,這些官員們,難免冷嘲熱諷,不給北辰明楓好臉色看啊!
要不是北辰宣代下了禁言令,誰敢說北辰明楓不是,他就砍誰的腦袋,估計,北辰明楓的際遇,一比當年的北辰宣代。
進到慈寧宮,見到袁炎的時候,袁炎正躺在榻上,吃着宮女喂去的稀粥,北辰明楓一家三口走進來,袁炎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走到榻邊,北辰明楓看着臉色蒼白的袁炎,笑道:“你速度不簡單啊!這麼早就生了?多懷兩個月不行嗎?害的我想走都不行了。”
袁炎撐着從榻上起來,背靠着枕頭,半躺在榻上,看着北辰明楓與嵐,羨慕道:“看着你們一家三口齊樂融融,我真羨慕你們啊!要是皇上對我,有你對嵐姐姐一半的話,我都很心滿意足了。”
北辰明楓拉過凳子,與嵐和自己座下,遂對袁炎道:“他還對你不好?爲了你,他可是連自己的皇后都不顧了,要是當初將你交出去,不就把皇后換回來了,舉行葬禮的,就不是皇后,而是你了。”
北辰明楓這一說吧!袁炎一下又覺着,心裡甜甜的,必竟,北辰明楓說的是事實,當初,北辰宣代棄冷清選她的時候,袁炎可是高興的一塌糊塗,這個時候吧!北辰宣代正處在傷心中,對她不聞不問,到也可以理解。
心裡想着要寬容北辰宣代,袁炎嘴上卻是不依不饒道:“我生孩子那麼痛苦,他都不來看一下,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我不如去換皇后算了,反正,他也不在乎我,不如死了的好,免得活着,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裡難受。”
北辰明楓摟着嵐,輕輕嘆口氣,傷道:“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真的是你無法想像的,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三哥遇上了她,她也是從不嫌棄三哥,倍着三哥一路走到現在,三哥的這江山,十有九分,都是她幫着打下來的,我想,你也應該理解三哥,她的死,讓三哥很是自責,也許當初,他不是選擇揮兵壓境的話,她便不會死,三哥太相信她的能力了,所以…………”
話說到最後,北辰明楓甚至都不想再說了。
別忘了,他曾經,也是深深愛着冷清,老實說,冷清的死,很讓他傷心,只是說,有着嵐和小龍炎了,北辰明楓的愛,顯得更傾向化了,這種傾向早已傾向了親情了。
北辰明楓哽咽,一旁抱着小龍炎的嵐,卻是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哽咽道:“三小姐,是一個很好的人,也幫了三哥很多,炎兒,不論三哥怎麼對你,那都只是暫時的,你現在一定不要傷心,興許等過段時間,三哥從悲傷中走出來了,就會對你好了。”
面對北辰明楓與嵐的勸解,袁炎稍稍有了一絲動容,她不是一個不講理的女人,相反,瞭解了冷清,對北辰宣代所做的一切之後,袁炎對冷清的恨,也是漸漸驅於了平淡,反正,現在冷清已死,她也就沒啥好恨的了。
況且,在於冷清爭榮的這一場戰爭當中,她早已獲得勝利,對袁炎來說,北辰宣代棄冷清而選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勝了。
只是,自己生孩子這等大事,北辰宣代都不予理會,這讓袁炎很是難受,短時間內,袁炎恐怕是無法將這份傷痛,給忘掉了。
輕輕低下頭,袁炎酸嘰嘰的說道:“誰知道,他會不會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爲了那冷清,你看他都頹廢了好幾個月了,把自己關在和寧宮裡,誰也不肯見,你們說說,再這樣下去,他這江山,是管還是不管了。”
嵐破涕爲笑,樂道:“他這不是有你嗎?你這幾個月裡,把朝政給他處理的妥妥貼貼的,你看看你,這不是給了他機會,讓他把自己關起來嗎?你還好意思說,這都是你的錯啊!”
袁炎呵呵一笑,也跟着樂了,嵐這嘴真甜,變着方兒的誇她,你說袁炎該不該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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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陣,袁炎纔對北辰明楓道:“七王爺,你還是去和寧宮,去看看皇上吧!你給他說,太子和我一切平安,而且,你還得給他說說,最近啊!朝中文武百官,上了一大堆奏章,國不可一日無後,要皇上趕緊立後呢!別看我啊!這可不是我說的,是朝中一衆大臣們說的,奏章一大堆在那兒,我還沒看呢!不信,你們自己拿來看看嘛!”
袁炎說着,看北辰明楓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袁炎才替自己辯解起來,榻頭就放着一堆催北辰宣代立後的奏章,不信就自己拿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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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明楓無耐的搖搖頭,看也不看那些奏章,無耐道:“立後是一件大事,一個國家,不可無國母,這件事情,我會轉告給三哥的,嵐兒,你和龍炎在這裡倍着炎妃娘娘,我去去就來。”
北辰明楓肯出馬,袁炎特別高興,要是北辰明楓去的話,肯定一準能讓北辰宣代開門,這幾個月裡,北辰宣代半步不出,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的,吃喝拉撒都在裡面?袁炎還真不敢想像,此時的和寧宮內,是如何一番景象。
北辰明楓離開,袁炎才問起嵐,言道:“嵐姐姐,龍炎這一小子,一天得喂他幾次奶水啊!我怕我奶水不夠,萬一到時候,喂不飽墨麟那小子,就麻煩嵐姐姐,幫幫我了。”
嵐呵呵一笑,應道:“他一哭就得吃嘛!你這宮裡,不是那麼多奶孃嘛?還用的着你喂啊?”
袁炎眉頭一皺,攤手道:“我纔不讓墨麟,吃那些奶媽的奶水呢!都說這小孩子啊!從小吃奶得有講究,吃的奶好,人長大才聰明,吃的奶不好,人長大就不聰明,所以,這餵奶的人,至關重要。”
袁炎這一說,嵐來勁兒了,忙道:“那還好,我是一直沒讓龍炎吃那些奶媽的奶水,對了,你的奶水出來了嗎?都三天了,該有了吧!快快,讓龍炎也吃兩口,沾沾你的聰明,免得長大以後,像我一樣,笨頭笨腦的。”
袁炎哈哈笑起來,伸手接過嵐遞過來小龍炎,便是解開衣服,喂起了小龍炎奶水,話說,兩個女人,一朝做了母親了,就再也沒有了當初的霸道。
嵐曾身爲殺手榜的藍榜高手,爲人霸氣的不得了,而袁炎嘛!可是袁濤軍中唯一的女將軍,兩個女人,都是那種霸氣死人不償命的主兒,可如今,卻也是變得這般,爲了夫君,爲了兒子,溫柔如斯。
與其說這是一種褪變,倒不如說,這是一種本質,無論多強多了不起的女人,都逃不過這等本質。
骨子裡母性的光輝,永遠是女人致命的弱點。
武則天之所以能做中國歷史上的第一個女皇帝,正是因爲她克服了自己這一弱點,武則天能親手殺死自己的骨肉,你能嗎?
袁炎和嵐再狠再強,要他們將自己的孩子殺掉,估計也不大現實啊!虎毒都還不食子呢!武則天的成功,那並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左手抱着小龍炎,右手抱着小墨麟,一邊喂一個孩子,袁炎自得其樂,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柔,女人一旦做了母親,便是什麼都改變了。
嵐靜靜的看着溫柔的袁炎,心中也是一陣欣蔚,本來,因爲冷清的原因,嵐是挺討厭袁炎,不過,通過這段時間,與袁炎的相處,嵐漸漸發現,其實,袁炎骨子裡並不是很壞,只是說,袁炎是一個很聰明且很能幹的女人。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袁炎的眼中,肯定是容不下冷清的,再加之,冷清又是她的殺父仇人,袁炎有此一着,也是在情理之中,站在袁炎的角度上考慮,嵐也會和袁炎做一樣的事情,以嵐的性子,甚至會比袁炎做的更爲兇狠。
嵐想着這些,也是輕輕嘆口氣,心中祝福冷清,只希望冷清能在那個世界,過的幸福,北辰宣代其實並不容易,江山與美人之間,他躊躇了太多。
……
和寧宮大門外,北辰明楓敲了半天宮門,緊閉的宮門,硬是蚊絲不動分毫,北辰明楓一向是個急脾氣,要是換作以前,他早就一腳上去,將之踹的稀巴爛了,又何必等到現在,敲了那麼半天,北辰宣代就像是死在裡面一樣,令北辰明楓無可耐何。
往後退了兩步,憤怒的北辰明楓,纔對着殿門大叫道:“你開是不開,要是再不開,我可就一腳踹進去了,聽見沒有?你給我開門,現在做皇上了,拽了啊!連我都沒資格見你了?是不是嫌我是一個廢人了?”
北辰明楓這話纔剛說完呢!殿內便是傳來了一道酒瓶破碎的巨烈砰響聲,殿門微微動了動,北辰明楓長舒一口氣,看來,剛纔他那句話,還真是起作用了啊!
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心緒,北辰明楓這才邁開步子,推開大門,踏了進去,走進和寧宮大殿之中,北辰明楓前腳才踏進去,後腳還停在殿門外呢!殿內一股剌鼻的酒臭味兒,便是毫不客氣的鑽進了北辰明楓的鼻子之中,令北辰明楓不由的皺起眉頭。
北辰明楓忍着惡臭,走進大殿之中,環顧四周,北辰明楓險些嘔吐,這哪還是和寧宮啊,整個就是一糞坑嘛!
殿內到處都是酒醉後吐出來的髒東西,這裡一堆,那裡一片,柱子上,地上,到處都是,最噁心的是,大殿角落的恭桶,居然是早已經被打翻在地了,北辰明楓看着那從恭桶裡灑出的屎尿,剎一那間,這個曾經的北峰帝國神將,居然是眼睛溼潤了,他如何也想不到。
爲了冷清,北辰宣代沮喪成這個樣子,要知道,在北辰明楓眼中,北辰宣代一向是一個堅強的人,當年,北辰宣代腿殘的時候,遭受萬般羞辱,北辰宣代都一路挺過來,可如今,北辰宣代卻是挺不下去了。
北辰明楓看在眼裡,難過在心裡,在北辰家的這衆多兄弟之中,就屬北辰宣代與他的關係最鐵,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變成這翻模樣,你讓北辰明楓如何不難過啊?
難過一陣,北辰明楓的心中,卻是突勿的鑽出一股憤怒。
帶着這股憤怒,北辰明楓二話不說,衝上前去,快步奔至大殿的大榻上,將躺在上面,醉的不醒人事的北辰宣代,整個提了起來。
提着北辰宣代衣領一陣搖晃,北辰明楓罵道:“你就這樣頹廢下去?你以爲這樣,就對得起三小姐爲你所做的一切?你以爲這樣,三小姐在陰間,就能高興,就能快樂?她要是看到你這樣,會冥目嗎?啊?”
邊大罵北辰宣代,北辰明楓邊揚起手,一巴掌一巴掌的給北辰宣代扇到臉上去,可無論是北辰明楓如何扇,北辰宣代依舊是朦朧着眼睛,話也不說一句,好半天之後,北辰宣代才哇的一口,吐了北辰明楓一胸口都是酒。
這幾個月,成天的這般酗酒,茶不思飯不想的北辰宣代,早已經餓的不成人形了,他這具皮包骨的身體裡,除了酒水之外,便是再沒了其它東西。
你想想,就連雙手殘廢了的北辰明楓,都能將之提起來,你覺得,北辰宣代會重到哪兒去?
一把將北辰宣代丟回惡臭的榻榻之上,北辰明楓一屁股坐到地方,捂着眼睛,放聲大哭。
曾經的北峰帝國驕傲的兩個男人,一個號稱北峰帝國的第一神文,一個號稱北峰帝國第一神武,一文一武兩兄弟,如今卻是落得這般模樣,何不讓人傷心難過啊!北辰宣代趴在惡臭的榻上,動彈不得,醉的不知死活,北辰明楓卻是座在地上,哭的很是無助。
當初神將的風采,哪兒去了?當初才子的瀟灑,又哪兒去了?
無助的大哭一陣,北辰明楓才從地上撐起來,走到榻榻邊,將趴在榻榻上,動也不動的北辰宣代翻轉了過來,座到北辰宣代身邊,北辰明楓哭咽道:“三哥,我知道你難過,我也很難過,但是,你不能這樣下去,這個國家,不能沒有你,我雙手殘了,是一個廢人,你已廢過一次,不能再廢了,三哥,明楓替整個北峰帝國,替三哥跪下,求三哥振作起來,將國家富強下去。”
北辰宣代乾澀失神的眼中,突勿的流下一道淚水,輕輕挪了挪身體,北辰宣代一邊找着酒瓶,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個國家,是她的,是我對不起她,她的,國家是她的,她都不要了,我還要什麼?”
北辰明楓衝上去,啪給了北辰宣代一耳光。
袁炎的話,居然成真了,該死的北辰宣代,竟真的是愛美人不愛江山了,聽他話中之意,爲了冷清,他甚至願意放棄這整個江山。
可現在的情況是,就算是北辰宣代將江山放棄了,冷清也照樣活不過來了。
北辰明楓這一巴掌下去,北辰宣代的嘴角,滲出了鮮血,長達幾個月不進食,只喝酒,導致北辰宣代的身體,很是虛弱,稍有一點大動作,估計此時的北辰宣代,一定都將傷筋動骨,對於北辰宣代來說,他早已將這具行屍走肉,置之度外了。
全然不顧自己嘴角的鮮血,北辰宣代呆愣了數秒之後,便又是開始目光四散,四處找起了酒瓶,這屋裡到處是酒瓶,只要北辰宣代稍微動動,隨手就能抓來一瓶酒,整個往肚子裡灌。
北辰明楓徹底的失望了,他的三哥,北峰帝國曾經的那個文采出衆的才子,早已經一去不回了,現在的北辰宣代,就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肉體,形同行屍走肉一般,令人入目難堪。
將眼角的淚水擦乾,北辰明楓緩緩邁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殿外行去,走到大殿門口,北辰明楓頓下腳步,他突然想到,來之前,袁炎交待他的事情,當下,北辰明楓張嘴便是說道:“這幾個月裡,羣臣上奏,要求你封后,炎妃娘娘三天前,順利的誕下了小太子,取名北辰墨麟,如今,三小姐已去昔,國不可一日無後,你什麼時候下道召書吧!該廢了三小姐的後位,立炎妃娘娘爲皇后了………”
“愚蠢,忤逆,廢后?不可能,朕的皇后,只此冷清一人,要朕廢后,除非朕死掉。”
北辰明楓話還沒說完,躺在惡臭榻榻上的北辰宣代,卻是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猛的自榻上彈起來,轉過頭,瞪着北辰明楓,放聲大喝道。
北辰明楓傻在原地,果不其然,這種時候,除了冷清之外,真的是沒有人能再度將北辰宣代悍動了。
順水推舟,北辰明楓歷喝道:“國不可一日無國母,炎妃娘娘這幾個月裡,一直爲了朝政盡心盡力,已然是民心所向,皇后之位非她莫屬,你莫再不出去,羣臣定當擁炎妃娘娘爲後,這事兒沒得商量,何去何從,你自己看着辦。”
北辰宣代臉上怒氣衝衝,揚起手,將手中的酒瓶猛的砸向地面,瞪着北辰明楓,北辰宣代大叫道:“她,沒有登上後位的資格,朕的皇后,只此冷清一人,誰也改變不了,朕這輩子,再不立後,除非朕死了,不然,這個國家的皇后,永遠是冷清。”
話說完,北辰宣代瘦弱的身體裡,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邁開步子,朝着和寧宮外行去,北辰宣代一路便是大搖大擺,朝着御書房而去。
出了和寧宮外,北辰宣代看見宮女和太監,便是吩咐這吩咐那,等到北辰宣代回到御書房裡的時候,御書房裡,早已備好浴桶與乾淨衣杉。
緩緩的自和寧宮中走出來,北辰明楓的臉上,多了一番笑意,北辰明楓終於肯出和寧宮了,果然,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一切皆因冷清而起,最後的良藥,也已然是冷清纔是。
御書房中,北辰宣代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將這幾個月來,身體上的污漬洗靜之後,吃了一些東西,填了填肚子,北辰宣代這才離開御書房,朝着慈寧宮而去。
冷清不在了,這皇帝后宮,自然需要人來管治,雖說,北辰宣代偌大的後宮之中,並沒有佳麗三千,但是,這宮女太監,可着實不少,讓袁炎住進慈寧宮,倒真的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但是,住進去歸住進去,可不代表,你袁炎就是這個國家的皇后了,只有皇后纔有資格住三宮七十二院之首的慈寧宮,可不是,住在裡面的袁炎,就是這個國家的皇后。
反覆重申這個問題,是北辰宣代想要告訴全天下人,他的皇后,只此冷清一人,除了冷清以外,誰也沒有那個資格,登上北峰帝國的後位。
緩緩的朝着慈寧宮而去,北辰宣代一路感情堅定,袁炎和北辰墨麟第二,冷清永遠是北辰宣代心中的第一,誰能取代北辰宣代在冷清心目中的地位?
誰也不能,因爲,這天下沒有哪一個女人,有冷清特別,有冷清那般值得北辰宣代爲她傾盡整個江山。
畢竟,這江山大半,差不多都是冷清替他打下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