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帚申打斷道:“因爲他是李一烽請來的貴客。”
“對啊!也說明了一點,皇上非常看好,纔會同意神探帶着無名來京師。”家丁補充完了,覺得心裡非常舒坦。
這個時候,太司懿向前走去,在身後跟蹤的徐帚申和家丁趕緊追。
徐帚申因爲會武功,所以沒有跟丟目標人物。
家丁在人羣中迷路了。
徐帚申先不找人,把日光投向太司懿,慢慢的走進一家酒樓。
太司懿站在椅子旁邊。
徐帚申停下腳步,自言自語的問道:“他來這裡幹嘛?”
話音未落,徐帚申看見太司懿出來了,右手拿着一包紙,散發着雞肉的香氣。徐帚申認爲太司懿買給無名吃的東西,畢竟過了子時,肚子肯定餓得咕咕直叫,正好可以一起吃宵夜。
太司懿鑽入人羣。
徐帚申立馬去問酒樓老闆,得到相同的答案,原來太司懿並沒有做什麼,進店就點了一份燒雞。
“原來您在這,我真的好辛苦!”
徐帚申聽到聲音,回過頭,果然是家丁。繼續跟蹤,徐帚申話家丁想要弄清楚一個問題,太司懿爲什麼在外面閒逛?
長時間的跟蹤,徐帚申的耐心所剩不多,由於太司懿一直走在城裡,不見任何人。
“不要着急。”家丁說道。
徐帚申深深的吸了口,和家廳向前走去,一刻鐘以後,太司懿進了一個涼亭,油燈放在石桌上面,旁邊站着無名,三尺劍就在手中,之所以不敢近距離觀看。
“他們在說什麼?”家丁問道。
徐帚申搖搖頭,再也忍不住的脾氣,此時此刻,徐帚申決定不跟蹤,慢慢的離開涼亭,模樣就像偷東西的盜賊。
一間雅房裡面,徐帚申和紅色面紗的男子對坐。
徐帚申突然開口:“我認爲他們肯定看破了調虎離山之計,即使是這樣,太司懿不是在沈府嗎?什麼時候出來的呢?”
“打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看來,我們被太司懿耍了。”男子緊緊的握着拳頭。
徐帚申提議的說道:“要不我們各奔東西吧!”
“你的想法是對的,如果不能把他們分開,我們就可以散夥。但是,這件事情已經被太司懿察覺到了。另外,沈萬三會付剩下的定金嗎?以我看來,搞不好的話,我們可能被拋棄。”
討論問題依然沒有得到解決,徐帚申和紅色面紗的男子不歡而散,繼續跟蹤各自的目標。
翌日,太陽高掛天上,徐帚申在一個轉角跟丟了,轉過身,剛想邁出腳步,就被一名男子擋住,氣呼呼的擡頭一看,只見太司懿笑容滿面的站在眼前。
“爲什麼一直跟着我?”太司懿問道。
徐帚申憤怒的表情換成心虛,並沒有回答。
太司懿正在觀察徐帚申,氣氛緊張,周邊的老百姓也跟着停下來,尤其是愛湊熱鬧的那些人。
“啊!神探可能跟我同路。”徐帚申把身子往右移一步。
“神探?”太司懿抓住徐帚申健壯的肩膀上面,“你怎麼知道我做什麼的呢?”
愛看熱鬧的老百姓越來越多,同樣想得到答案,就把徐帚申和太司懿包圍住了。
徐帚申一笑:“擡頭的時候,無意間瞄到了金牌,就在腰間掛着。”
“啊!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疏忽大意了。”太司懿摸了摸玖局的牌子,塞進腰帶裡面。
“我原本是想提醒您,結果看見您低着頭走路,肯定在思考重要的事情,之所以不敢打擾。”徐帚申說道。
“抱歉!是我誤會了,我以爲你是那個歹毒的傢伙派來的刺客。”
這話一說出來,站在旁邊看熱鬧的老百姓,瞬間失去興趣,紛紛嚷嚷的走開。
徐帚申尷尬的笑道:“怎麼會呢?怪我沒有提前說出來,又怕金牌掉了,這才一直在跟蹤。”
“謝謝。對了,爲了表達我的感謝之心,我請你喝酒吧。”
徐帚申揮了揮手:“不必了。有緣還會再見面,我如今有事情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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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今日請不到你,絕對會生自己的氣。”
“額!”
“是的,我是一個執着的人,只要認定的事情,絕對會辦得妥妥當當。就連請客也一樣。”
“我並沒有做什麼啊?我要是喝了這頓酒,我豈不是成了敲詐勒索!”
“不會。我能看出來誰是壞人誰是好人,走吧。”太司懿熱情的邁開腳步,朝着不遠處的酒樓去了。
徐帚申緊跟其後,一臉緊張的樣子,正在思考如何脫身。
酒樓的第二層,太司懿和徐帚申坐在窗戶下面,正好有一張木桌,照進陽光,新鮮的空氣充足。
一個驚豔四方的老闆娘走過來,用着溫柔的聲音問道:“兩位客官,吃什麼呢?”
太司懿指了指牆面掛的第三個木牌。
“記住了,我會親自端上來飯菜。”老闆娘彎了一下雙腿,正在恭敬的行禮,“兩位客官,喝什麼酒呢?”
太司懿指向徐帚申,再也沒有說話。
“老闆娘,請問有女兒紅嗎?”
“這個……對不起!我們剛剛賣光了,送來的話要等半個月。”
“太久了吧。”徐帚申勉爲其難的看着老闆娘,“金華酒呢?”
“有,這就拿來。”老闆娘微笑道。
等到老闆娘走開,徐帚申和太司懿互相打量。
“啊,神探,原來您在這裡。”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徐帚申迅速的站起來,並不用擡頭看,已經感覺到了無名的寒冷氣息,猶如一座冰山。無名旁邊還跟着文質彬彬的男子,正是李一烽,滿臉的心不在焉。
“來了。”太司懿說道。
“神探,您怎麼在這裡喝酒呢?”無名問道。
“哦,剛剛發生一點小衝突,爲了表示歉意,我才帶這位兄臺過來,希望化干戈爲玉帛。”太司懿笑着解釋。
無名瞄了一眼徐帚申,故意驚呼的說道:“原來是你啊!”
“是我。真的對不起,剛纔我以爲這位神探知道自己的金牌露出來了。”徐帚申卑躬屈膝的在道歉。
“不要緊,我還得感謝你呢。”無名把雙手提起來,握合一起,三尺劍響起碰撞的聲音。
太司懿說道:“快點坐下。”
突然間,李一烽看向無名問道:“這位拿着大刀的男子是誰?”
“哦,江湖人士,以後你會知道他響亮的名字。”無名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怎麼說來,又要好奇一陣子了,大俠,您真幽默!”李一烽唉聲嘆氣的說道。
“還有人點菜嗎?”太司懿掃了一眼前面的三個人,也就是無名、李一烽、徐帚申。
“不用了,我剛剛已經用餐。”無名搖搖頭。
“啊,又失去一起吃飯的機會。”
無名看見太司懿遺憾的表情,爲了彌補甘願端茶倒水,接過老闆娘送來的炒菜,擺滿了一張木桌。
開始動筷子之前,無名找了一個理由,離開這家酒樓,這樣不會掃了三個人的興質,尤其是太司懿。
“哦,我知道了!你是一直被錦衣衛通緝的徐帚申。”正在吃飯的李一烽,突然想起來,並且大聲說道。
“慚愧!”徐帚申嘆了一口氣。
“公子,你如何認識他呢?”太司懿問道。
“不值一提。”李一烽笑了笑,“我在東廠和西廠見過他的通緝令。”
徐帚申驚訝不已,以防備的姿態站起來:“你是來抓我的嗎?”
“一個商人會武功嘛。”太司懿滿臉笑容的代替解釋。
徐帚申依然沒有放下戒備,但是出來太早,餓的肚子都扁了,所以先不逃跑,吃得越來越香。
“我不明白的是,你爲什麼被通緝?”李一烽問道。
“不是看過我的通緝令嗎?”
“只是瞄了一眼,並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徐帚申放下筷子:“我以前是一名錦衣衛,在情報部門,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被逼無奈透露情報。”
“哦,然後呢?”
“我也知道這樣做只有死路一條。可是,心裡逐漸產生一種念頭,如果我能拿錢擺平,爲什麼還要殺人?”
“的確如此。”
“但是,江湖險惡,往往殘酷。我拿情報去換錢的次數越來越多,民間流傳着正義大俠的故事,專門對抗朝廷的幾個機構。殊不知我只是爲了錢財,纔會變成老百姓眼中的蓋世英雄。”
“一個人嗎?”太司懿興趣勃然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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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帚申點點頭:“是的。畢竟我偷的是朝廷機密,掉一萬顆腦袋都不夠,我敢拉幫結夥嗎?”
太司懿和李一烽同時搖搖頭。
徐帚申擼起袖子,手臂上面留下幾道傷疤,深度都有不同,其中有一道傷到了骨頭。
“原來那麼慘啊!”李一烽突然感嘆。
“公子,神探,您們不要以爲錦衣衛都是善類!他們吃人不吐骨頭,只要聞到獵物的一點蹤跡,即使天涯海角,也會把你趕盡殺絕。”
“這麼說來……”李一烽偷瞄了太司懿,不敢再說話。
太司懿感覺到了眼神,笑嘻嘻的說道:“請你放心,我在的機構不同,是專門處理案件的地方。”
“知道,我以前想加入玖局,可惜不比別人聰明,被劉諸拒絕好幾次。他厭惡渾水摸魚的人,一旦發現,等待的只有逐出。”
“其實,我有不同的看法,他做的很正確,不過近年來有點改善。培養了大批人才,比如剛剛加入的無名,還有他的侄子。但是,他的脾氣特別臭。如果不按時偵破案件,受理人指定沒有月費。”
“他是您的上司,當然幫他說話。對了,他目前是什麼職位?”
“指揮使。”太司懿看了一眼徐帚申,“看來,你待在江湖裡面太久了,完全不知道錦衣衛和玖局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懶得調查。反正我知道錦衣衛已經被廢,只是沒有消失而已。哎,聽他們都叫您神探,您是?”
“啊,那只是一個尊稱而已,我並沒有職位。如果硬要說的話,顧問,是蠻好聽的名字。”
“顧問?”
“嗯,顧問就是職位,泛指在某件事情的認知上達到專家程度的人,我可以提供顧問服務,顧問提供的意見以獨立、中立爲首要。”
“不懂。”
“這樣跟你解釋吧!只要有案件發生,無論是大還是小,我都會去幫忙偵探。”
“哦,這麼一說我就懂了。您一定賺很多錢吧?”
“我都把千戶的位置讓給別人,你說我能有月費嗎?再者說了,破案對我來說,猶如自己的生命一樣,我怎麼會用金錢來衡量。那我還不如進東廠和西廠,這兩個機構即將設立,只要一顆人頭,就會買下一畝地。”
徐帚申驚歎地張開嘴巴:“您想變成聖人嗎?可是,沒有哪一位聖人像您這樣免費破案。”
“有啊!”
“是哪個朝代的人?”
“大明。”太司懿厚着臉皮指向自己,“我要開創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