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將跑過來:“憋在心裡很難受,我爲什麼不能說出來?”
趙鯉笑了笑:“我們只是普通人。別忘了豬肉鋪的老闆,他就是因爲什麼都敢說,如今下場怎麼樣,關進大牢,要等五件命案和一件失蹤案到結束。還有,難道你不想放風箏了嗎?”
“好吧。我以後閉嘴就是,一直會跟姨母生活。”朱小將抱着趙鯉,因爲年紀小的原因,所以卡在苗條的腰間。
自從朱小將選擇沉默以後,趙鯉和黃駒衛的嫌疑被洗清,又過上幸福的生活。
消息一傳開,黃駒衛來到青樓裡面,笑着說道:“小鯉,我按照你的做法,真的沒有被懷疑,這種感覺真的太好了。”
“是吧!”
“嗯。”黃駒衛高興地點點頭,“東廠和玖局爲什麼沒有懷疑我們?”
“只要朱小將不說出看見縱火犯,就不會引來審問。”
“那他到底看見了誰?”
“好奇害死貓!”趙鯉緩緩地站起來,坐到黃駒衛雙腿上面,在耳邊呼了幾口氣,“你想讓我們在牢房度日嗎?”
“你不要亂想,我怎麼可能捨得這樣做,裡面臭烘烘,小鯉!”
“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對了,一定要牢記朱小將沒有看見縱火犯,那是他的錯覺。你知道嗎?”趙鯉深情款款的望着黃駒衛,右手放在胸前,露出充滿挑逗的表情。
黃駒衛很開心,就說道:“如果你想弄清楚那條紗巾的來歷,我可以幫助。”
“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着的啊?”
“沒有,因爲你一直懷疑紗巾是經常來喝悶酒的白衣男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趙鯉聽到如此大膽的提議,心裡頭感到不妙,開口說道:“算了,我們還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吧。”
“你怕了?”
趙鯉站起來:“我不再想失去親近的人。”
“哦!”
“我們可是平常老百姓,即使調查清楚,你能把他抓進衙門嗎?”
“有點懸。”
“再者說了!”趙鯉坐到腳邊的木凳,“那條紗巾放在東廠裡面。”
“你是說王雄吠嗎?”
“是的。還記得幾日前嗎?我們跪在大堂被審問,紗巾就在那位大人手中。”
“沒事,我們都知道上面的圖案啊!”黃駒衛記起來了。
趙鯉說道:“想要抓住兇手,一定得要真憑實據,要不然他會配合我們嗎?”
“也是。不過,我們先尋找白衣男子,確定好他身上有同樣的紗巾之後,我們就可以去報官。”黃駒衛越說越起勁,瞪大眼睛,看向旁邊的趙鯉。
“你這是在找死!”
“好吧。”黃駒衛聽到這句話,一瞬間失去自信。
趙鯉站起來,繞着木桌走向前方,靠近窗戶的時候,緩緩關上。
黃駒衛知道是什麼意思,微笑着靠近趙鯉。這個時候,黃駒衛感覺寒氣十足的眼神,擡頭望去,是一名白衣男子,手裡拿着三尺劍,散發着殺氣足以讓時間停止。
“你怎麼了?”趙鯉問道。
黃駒衛一邊被嚇得直哆嗦,一邊搖搖頭。
但是,白衣男子從柳樹上面跳下來,很快消失在青樓的後院。
亥時來臨,黃駒衛一邊笑容滿面的整理衣袍,一邊走出門口,就被一隻手抓住衣領,剛想回頭看去,自己飛在半空中。
黃駒衛朝着正前方的高樓降落下去,不久之後,搖搖擺擺的站在房屋上面,眼前是白衣男子,露出一雙冷酷的眼睛。
“過來。”白衣男子的聲音很有磁性,又有壓迫感。
黃駒衛只能言聽計從,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步,然後看見地面很遠,出現晃動的畫面,這就是恐高症。
白衣男子提起三尺劍,頂在黃駒衛的胸口,就像釘了鐵針,根本不能往前走一步。
“有膽量!”白衣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你是不是在找我?”
黃駒衛使勁的搖搖頭,身體晃動的更厲害,雙腳一直不敢邁出。
“我最痛恨撒謊的人!”白衣男子把三尺劍收回,上前一步,“你不是想得到紗巾嗎?”
黃駒衛一直在晃動:“我當時衝昏了頭腦,求求您放過我。”
“如今你還想要嗎?”白衣男子從腰間掏出紗巾,放在劍鞘上面,“我們來玩一個遊戲。”
黃駒衛因爲身體快要站不住,所以沒有心情回答。
“這樣吧!如果你能從我手中搶到紗巾,我就把它給你。”白衣男子將三尺劍伸出去。
黃駒衛的身體一直在晃動,漸漸變得頭暈,突然腦脹,周圍的事物已經模糊不清。
“你準備好了嗎?”
黃駒衛的雙手雙腳一直在抖動:“大俠,我真的不敢了,放過我好嗎?”
“哦!”
“我真的沒有這種想法了。”黃駒衛的身體漸漸傾斜。
白衣男子瞪了一眼,這讓黃駒衛從害怕變成恐懼,視角慢慢向上。突然間,聽到白衣男子冷笑的聲音。
黃駒衛認爲自己完蛋了,但是,雙手雙腳一直在撲通,想要找到站穩的地方。
隨着大風颳來,放在劍鞘上面的紗巾飄起,白衣男子搖了搖頭,伸雙左手,抓住正在自由落體的黃駒衛。
等到黃駒衛睜眼以後,自己站在地面,感受右肩的手掌收回去。
“不會有下次。”白衣男子說道。
正當黃駒衛擡頭一看,只見白衣飄飄的身影,飛向遠處的樓頂,向後一跳,完全消失在黑夜之中。
趙鯉接待一位客官以後,拿着剛剛派人去買的甜品,想要去探望黃駒衛。但是,趙鯉不知道周圍男子的目光,依然向前走去。
爲了趕時間,趙鯉走進一條空蕩蕩的街道,爬上石橋的時候,身後傳來笑聲。趙鯉心裡很害怕,已經知道自己落入魔掌,只能拼命的往前跑去,一刻也不敢回頭。
趙鯉如同砧板上面的一塊肉,要是沒有走出這座石橋,可能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想到這裡,被一隻粗壯的手臂抓住。趙鯉變成原地踏步,心裡想出很多計劃,第一跳河之計,死了之後,不被世人恥笑強暴而亡。第二跟尾隨的一羣男子拼命,這樣一來,結果還是被抓住。第三乾脆順從,把他們伺候得舒舒服服,萬一開心的時候,就把自己放走了呢!剛想回頭的時候,傳來一陣陣慘叫聲。這個時候,趙鯉明白了,身後來了一位英雄救美的大俠。
趙鯉慢慢的回頭,只見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手裡三尺劍鮮血淋漓。看到這一幕,原本曾經期待的趙鯉,一下子產生了恐懼,“撲通”向後倒坐而去。
白衣男子用紗巾擦了擦劍刃,突然一揮手,沾滿鮮血的紗巾,飄飄搖搖地落在河面,隨着流動的水,沉入河底。
月黑風高的晚上,果然能看見周圍,無名向石橋中心走去。
離開躺滿屍體的地方,無名看見趙鯉坐在石橋上面,閉着眼睛,身體一直在哆哆嗦嗦。
“你不起來嗎?”無名問道。
趙鯉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並沒有傷口,慢慢的睜開眼睛:“您不是要殺我嗎?”
無名看了一眼三尺劍,響起很小的**聲,趕緊把右手放下來:“你跟我無冤無仇,而且,我只是順路把你救下來,爲什麼要殺你?”
“原來如此。”趙鯉說道。
“早知道我被當成壞人,就不應該多管閒事。”無名伸出三尺劍的柄子,“抓好了,我把你拉起來。”
趙鯉點點頭,伸出白白嫩嫩的雙手。
無名看見趙鯉抓住柄子,一用力,就把趙鯉拉起來。
“謝謝!”趙鯉看了一眼橋頭,盡是屍體,都堆成山了,“我們能換一個地方說話嗎?”
無名點點頭。
不久之後,趙鯉走進一個涼亭,坐到冰冷的石凳上面,等待白衣男子坐好之後,好奇道:“您爲什麼戴着面紗?”
無名看着涼亭外面的水,表面映出一個圓圓的月亮,早就沉迷之中,根本沒有回答問題。
趙鯉很不甘心,大聲問道:“您就不能看一看我嗎?”
“哦!”無名點了一下頭,直視前方的趙鯉,“你爲什麼要知道呢?”
“什麼?”趙鯉滿臉疑惑不解,“面紗嗎?”
“對。”
“堂堂七尺男兒爲什麼戴着面紗?這不是很稀奇嗎?”
“這是我母親的東西,只要戴在臉上,我就不會忘記她。”
“過來,坐在這邊,我想看一下上面繡的什麼圖案?”
“可以。”無名放下手中的三尺劍,移動到另一個石凳。
“您是不是戴反了?”
“是嗎?”無名一臉不信。
趙鯉伸起雙手,想要摘下白衣男子的面紗,突然想到了黃駒衛,迅速的站起來:“這樣戴着挺好看的。對了,您叫什麼名字?”
“無名。”
“這怎麼可能呢?”
無名看了看趙鯉反應的表情,就知道沒聽懂,再次開口:“姓無,單字一個名。”
“這個姓氏很少見啊!”
“嗯,我被戲班的師傅收養以後,跟隨他的姓氏。”無名說道。
趙鯉感覺到無名散發出來的寒氣,只能雙手抱胸。
“如果你覺得冷,我把你送回家吧。你認爲怎麼樣?”
“這個……”
趙鯉還沒有說完,只見無名站起來。
“您住在哪裡?方便我改日登門拜訪。”
無名拿起三尺劍,看着前方說道:“美容酒樓。”
趙鯉一邊走出涼亭,一邊找話題:“我認識一個姐妹,她經常去那裡,不過,半個月之前失蹤了!”
無名看向趙鯉問道:“你認識張青?”
“是的。”趙鯉疑惑不解,“您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無名從腰間掏出一塊牌,正面刻着玖局,背面擱着一行小字,看不清楚。
“啊!”
“難道你忘記我了嗎?”無名薄薄的紗巾被風吹起,並沒有露出面容。
“哦!”趙鯉突然大聲,“您是神探身邊的護衛。”
“沒錯,我如今在玖局當差。沒想到你真的記得我,記憶力不錯,看來你真的很聰明。”
“你做什麼雜物活?”趙鯉問道。
無名看了一眼趙鯉:“巡街,所以救下了你,巧不巧?”
“好厲害,你還做什麼嗎?”趙鯉燃起心裡的興趣。
“只要神探出勤,我得待在他的身邊,保護他的安全,防備心懷不軌的人的襲擊。”無名透露出自豪的眼神。
趙鯉漸漸的被無名吸引住,走上臺階的時候,差一點摔倒,結果被無名扶住。
無名說道:“小心點。”
“好的。”趙鯉羞澀的低下腦袋。
“你爲什麼要走這條偏僻的小路?”無名問道。
“哦,我要給某人送甜點,以爲會安全呢!結果還是被跟蹤了。”趙鯉彎下腰來,提起裙角,稍微的露出一點胸脯。
“好有心!”無名並沒有胡思亂想,繼續向前走去,“我覺得那個人好有福氣,能有這麼美的女子送東西,我想他肯定一表人才。對嗎?”
“您真的不一樣!”趙鯉驚訝完了,目不轉睛的看着無名,散發的氣質十分強大,如同有教養的公子。
“過獎了。”無名低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