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罅問道:“我想聽聽那日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一烽點點頭,並把闖入婚房尷尬的場面,一五一十告訴胡罅。
“怎麼說來,你和她只是聊天,卻突然變成非禮,對嗎?”胡罅問道。
“當時我是醉酒的狀態,只要有人一碰,就會倒在地上起不來,我怎麼可能輕薄她呀?”
“你說得對。因爲你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所以才被誤會。”
“是的。”
“如果是這種情況……”胡罅停頓了一下,“千萬不要喜歡她。如今我已經知道實情,應該是你當時醉酒了,把她看成張青。”
李一烽微微一笑:“只有你最瞭解我。可是,如今我滿腦子都是她,根本忘記不了!我應該怎麼辦?”
“啊,確實是癡迷太深了。”胡罅大吃一驚,“你就是找我來解悶的,對嗎?”
“嗯,我明白我的心,無法忘懷已經喜歡的女子。”
胡罅稍微看了一眼老闆娘,很是乖巧的坐在旁邊,這才問道:“兄臺,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呢?”
“讓我思量一下。”李一烽努力的回想,然後說道:“闖入洞房那日晚上,當我聽到她的聲音,就被深深的吸引過去。”
“才兩日!你的寂寞真是可怕,爲什麼不早點認識她呢?”胡罅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根本沒有重點。
“我一日到晚,忙着家族的生意,怎麼會有時間出去。有時間的時候,我找你喝酒,你找我喝酒。我們不討論這件事情,也許你說得對,我醉了之後,纔敢表達我的心意。”
“今日,你沒有醉酒啊?”胡罅一臉堅定的表情,沒有忘記伸出左手,摸了摸老闆娘的雙腿,感受到了豐滿的質量,“對了,你叔父還有幾日回來,你要趕緊把事情辦了。”
“他纔去。”
“哦!不過,我有一個問題還是不明白。”胡罅看着李一烽說下去,“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是她知道嗎?你跟她說了嗎?”
“當然,所以我被扇了一巴掌。”
“好厲害的女子,也許是你太粗魯,你應該溫柔一點。”
“我不知道如何追求女子?實話實說,對待女子的事情,我沒有什麼辦法,如同榆木一樣。”
“我們是摯友,我非常明白你此時此刻的心思,雖然我經驗豐富,但她是你叔父的娘子。”胡罅嘆了一口氣,“哎,張青呢?你已經忘記了嗎?”
“沒有。我還是喜歡她,不過……”
“不過被趙鯉佔據了,你是不是想這樣說?”
聽到胡罅的話,李一烽啞口無言,就把手裡的酒水喝完。
“作爲同窗好友,我只能給出意見,並不是摻和你的感情問題。再者說了,以你如今拖拖拉拉的樣子,趙鯉和張青都不可能接受,都不可能得到。”
“兄臺,如果你遇到這種事情,如何解決呢?”
“放心,我只會迎娶自己喜歡的女子,得不到的人也不能讓別人得到。”
這些話出來,李一烽發自內心的笑了,因爲知道胡罅能夠說到做到。
“我還有另一種辦法。”胡罅靠近李一烽耳邊時,摸着老闆娘的左手收回去了,“生米煮成熟飯。”
“你的辦法能行嗎?”
“能。”
李一烽突然沉默不語,正在思考胡罅說的話。
感覺手上沒有東西,胡罅趕緊把老闆娘拉到身邊,然後說道:“兄臺,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你還想着臨陣脫逃嗎?趙鯉已經知道你的心意。如果她在你叔父面前告狀,你被趕出家門的同時,又沒有得到她,那是最悲慘的事情。”
這些話聽了,李一烽非常有感觸,立馬點點頭:“我會把她拿下。”
“女子要的是安全感,她們纔會跟你一輩子。”
“你說的有道理!如果我把趙鯉追到手,我會給你發請帖。”
“不用你發,我一定拿着最貴重的禮盒過來,放心吧。”胡罅笑容滿面的說道。
美容酒樓釀出了新品種的酒,邀請方圓十里的達官貴人和富家子弟,過來免費品嚐。
“這個老闆娘真會做生意,但是,就不怕我們喝光嗎?”李丫頭一邊踏進門檻,一邊疑惑的說道。
“作爲一個丫鬟,千萬不要多嘴,跟在我的身後就行了。”
聽到趙鯉說的話,李丫頭連忙點點頭:“明白。”
進入門檻的時候,站着兩排年紀輕輕的少女,有的穿很少,有的穿很多。
卯時剛剛過去,已經有很多男女老少變成顧客,坐在木椅上面,喝得醉醺醺。三層樓都坐滿了人,道路非常的崎嶇難走。
趙鯉和李丫頭走到一張木桌的旁邊。
“喂!這不是嫁入豪門的趙鯉嗎?不對,如今應該叫李大善人的娘子。”
熟悉的聲音傳來,趙鯉轉過身,果然是穿着妖豔襖裙的陳美容。走路的姿勢一搖一擺,讓男顧客看得怦然心動。
“如此對我們無禮,你是誰?”李丫頭瞪大眼睛。
陳美容沒有迴應,聽聲音就知道是李府的丫鬟,口氣都很囂張。
趙鯉看着陳美容也沒有話說,畢竟不太熟,所以沒有打招呼。自己還在青樓的時候,只是帶着顧客過來住宿。
一幫又一幫的顧客進來光臨,舉起手中的酒杯,不停地聞着散發出來的香氣。趙鯉已經習慣了,甚至見到的場面還要混亂,只能露出笑容,這樣可以顯示出加入豪門以後的修養,心裡頭並沒有鬆懈警惕性,害怕被醉酒的一羣男子佔便宜。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就會敗壞李氏家族的名聲,搞不好被趕出來也說不定。
不知何時,來到酒樓的第三屋,趙鯉和李丫頭走散了,卻看見李一烽坐在窗戶下面的椅子,前面是木桌。
李一烽正在喝着悶酒,並沒有吃下填飽肚子的飯菜,時不時飲了一口酒水,表情悲壯。很少出門的李一烽,今晚一個人坐在這裡,就像落單的綿羊。
趙鯉感覺到了眼神,那是李一烽充滿愛意的投向,那麼,趙鯉更加不能作出反應,故意沒有看見一樣。轉過身剛想離開,就被走上樓梯的小二撞開,用着快要倒下的腳步走到桌邊。
“啪”不知不覺中,趙鯉趴在桌面,翹起妖嬈的臀部。
“要是你不願意陪我,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開,就當做是陌生人罷了。如果坐下來的話,我肯定有很多話,你的選擇是什麼?”李一烽臉色紅潤,杯子卡在手指之間,看來是真的醉酒了。
“你把話挑明瞭。那麼,我也聽說了一件事情,你還沒有忘記張青,我說的對不對?”趙鯉站起來,坐到木椅,然後整理一下襖裙。
“是啊。”李一烽直言相告。
“就是說,你也像李沓子一樣,會娶很多的小妾咯!”趙鯉的語氣有些急躁。
李一烽擡起沉甸甸的腦袋:“我不是他,我沒有那麼多精力放在很多女子的身上。”
“說得好聽!”
“要不我們試試?”李一烽小聲的問道。
“算了吧!每當我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都不會在身邊。”趙鯉開始悲傷起來,“你懂那種感覺嗎?”
“懂,自從張青逃婚以後,我也是一個人。”李一烽雖然露出談笑風生的表情,但是心裡有刀在割。
“男子和女子不一樣,更何況我是青樓出來的女子。對了,我明明是你叔母,我們爲什麼要討論這種事情,放過我好嗎?”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
“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們會慢慢的培養感情,到時候等着瞧吧!”趙鯉故意氣呼呼,就是想要惹怒李一烽。
“那是你的想法,沒有看見我叔父嗎?他有那麼多小妾,不知何年何月臨幸到你的房間。我說的對不對?”
“我不在乎,我只要是正室就行了。話說回來,你敢光明正大的娶我嗎?”趙鯉搶過李一烽手中杯子,拿起酒壺就往裡倒。就是快要滿的時候,一口悶掉,喉嚨辣得還要說話,“而且,李氏家族規矩那麼多,即使能搶到我,到時候我們都會被趕出家門。你願意陪我流落街頭嗎?”
“叔……不對。小鯉,只要你願意,我們去哪裡都行。”
“不行,我不行!我已經過夠了那種窮酸的生活,整日被有色的眼神盯着,非常的難受。而且,還是抱着自己的臭男男子。”
“趙鯉。”李一烽大聲的說出全名,就把趙鯉搶過去的杯子拿來,放在木桌上面,並沒有倒酒水。
“那麼,你喜歡我嗎?”趙鯉問道。
“喜歡,我已經無法自拔。如果要我做選擇,願意先認識你,還有,你要不要嫁給我呢?”李一烽看着趙鯉,眼睛裡面充滿了期待。
“等等。”
“我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可是,爲什麼你願意嫁給他呢?”
“好了,侄子,我和你還是忘記今晚的談話內容吧!要是傳到別人的耳朵裡面,我又得回到青樓。”趙鯉一邊笑了笑,一邊說道。
“哦,是嗎?”
“難道你想看我再一次在那種地方生活嗎?”
“不想。”
趙鯉緩緩地站起來,只見李一烽也站起來,右手和左手又碰到一起,熱情似火的感覺傳來。
“你……”
趙鯉聽到李一烽沒有說完,又坐下來。
這個時候,小二端來一壺滿滿的酒水,放在木桌上面就走開了。
趙鯉開口說道:“兩日之前,我在院子裡面撿到的玉佩。”話音未落,趙鯉從袖子裡面掏出來。
“我以爲找不到了呢!”
“這幾日,我一直在找機會,但是,你老是往外跑。”
“是你的了。”李一烽看向趙鯉的手心,玉佩的線條換成了綠色,“這原本是送給張青的。”
“我不要。”趙鯉伸出雙手,大力一拍木桌上面,火冒三丈的站起來。
“我說錯了什麼嗎?玉佩是我母親的東西,本來送給嫁給我的女子。萬萬沒有想到,她逃跑了,你能收下嗎?”
“我暫且替她保管。對了,你叔父做生意要幾月呢?”
“不是做生意。”李一烽搖搖頭,正在咬牙切齒的說完,“去應天府拜訪一個人。”
“我還在等着他回來圓房呢?看來我沒有指望了。”
“你怎麼老是提到他?”
“好吧!明日我去一下道觀,爲了李家祈福。”
“去哪裡?”
“白雲觀。”
李一烽突然說道:“哎,我明日正好有空,一大早我陪你去吧,就不用使喚下人了。”
“不用。”趙鯉離開木椅,轉過身,走向正前方的樓梯。
李一烽望着趙鯉的背影越來越遠,心有不甘地把酒壺喝完,心情更加的不爽,然而有了一個驚人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