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政面前成品字形排着三座用石頭砌成的房屋,商孟二人進的就是其中最小的一間。秦政朝石屋走了幾步,發現此處靈力非常充沛濃郁,越靠近石屋越是如此。難道這裡就是他們所說的靈脈所在地嗎?秦政正疑惑時,商孟二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秦政忙閃身躲到石屋後面。
從石屋走出來的除了商科怗和孟天以外,還多了一個人,孟家老二孟凡。
孟凡道,“商大哥,大哥,你們幹什麼呀,非要拉我出來,我剛剛修煉到興頭上,你們就讓我多煉一會兒吧。”他是被兩個哥哥生拉硬拽的從密室裡拖出來的。
孟天道,“都火燒眉毛了,還煉什麼煉。爹他老人家傳話過來,今天咱們小妹上城主府找孫若彤去了,還不知道結果如何。爹讓咱們哥倆都回家聽信兒去,咱們還需要根據孫若彤的反應制定相應的對策。說什麼我們也不能在和官府打交道的過程中落在下風。”
孟凡抱怨道,“行了,大哥。咱家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沒什麼區別。論資排輩,老的有爹他老人家坐鎮,嫩點的不是還有大哥你在嘛;若論聰明才智,不是還有小妹在,我給她老人家提鞋都不配,所以說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留在密室修煉纔是正道。”
孟天道,“你少廢話,你要是不想讓爹家法伺候就乖乖的跟我們回去。”
商科怗也道,“凡兄弟,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提前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我爹和我二叔今天要從家裡過來。”
孟天孟凡眼睛一亮,商別離和商狐兩兄弟在一年前曾經連決來過一次孟家,當時商別離送給孟家兩兄弟好幾件法寶作爲禮物,說不定這次還會送給他們不少好東西。
孟凡道,“既然兩位師伯要來,我這個做晚輩的也不能不去迎接一下。好,我跟兩位哥哥走。”
商科怗一拍孟凡的肩膀道,“行了,你小子不用把話說得這麼漂亮,你肚子裡面是什麼花花腸子,哥哥我清楚地很。”
孟天道,“商大哥,兩位師伯這次來我家有什麼打算嗎?”
商科怗道,“你們也知道,再過一年多時間,劥龍國道法大會就要舉行了,我爹和砷冥師伯商量後,決定派人蔘加這次大會,到時候我爹、二叔還有我都會參加在粵靄城舉行的大聚會,讓我們商家揚名修真界。”劥龍國修真道法大會和官府沒有關係,是由修真者自己組織的交流比試的大會,每三十年舉行一次,參加者主要是各個修真門派、家族,以及無門無派的散修,最近幾次修真大會的舉辦地點一直在粵靄城,承辦人都是玄衝派。像這種修真大會通常侷限在一個國家內部舉行,有時候也會邀請友善鄰國的修真者參加。砷冥打算趁着此次機會,大力弘揚玄衝派的名望,所以不但邀請了劥龍國幾乎所有的修真門派而且還請了不少鄰國的門派參加,有兩家佛宗的門派風聞此事,也正式提出參加此次交流,砷冥已經答應了佛宗的申請。
孟凡道,“我說呢,爲什麼這段日子經常會有玄衝派的師兄往這裡運送煉丹制器的原料,原來是想加強實力,在修真大會上出彩呀。”
商科怗道,“人同此心啊!龜谷靈脈的靈力實在是太強了,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事半功倍。這次我爹和二叔也打算利用這段日子在這裡煉製一些丹藥、打造幾把品質上乘的法寶。”修真者一般都是心高氣傲的人,能自己動手一般是很少求別人的,恰好玄衝派和商家都懂得煉器煉丹(水平嘛,倒是值得商榷的),所以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盯到了龜谷靈脈上。因爲儲物法寶的容量所限,玄衝派和商家事先已經往這裡運送了很多的靈花異草以及晶石礦石等物,當然最好的原材料,砷冥、商別離等人都是隨身攜帶的。
孟凡道,“兩位哥哥,我們都走了,這裡的安全怎麼辦?現在丹房和制器室裡面堆放的全是寶貴的原材料,連個看門的都沒有,萬一被人偷了怎麼辦呢?”
孟天提議道,“要不然,我們調幾個人過來看着?”
商科怗道,“不行,龜谷靈脈是咱們三家最大的秘密,說什麼也不能泄露出去一丁點的消息。你們當年也是親眼看到的,砷師伯爲了不讓人闖進密室,親自在密室裡面還有出入口設置了強大的陣法,憑砷師伯在修真者數一數二的地位和修爲,誰能闖進來?再說了,從發現靈脈到現在都兩年多時間了,在這附近別說人了,即使一隻耗子我們都沒有看見過,所以兩位兄弟不用擔心。”商科怗的見識修爲比孟家兄弟高出不少,一番合情合理的話打消了孟家兄的心中的些許擔憂。
等他們三個離開後,秦政從石屋後面走了出來。商孟三人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訊息讓秦政心中萌發了一個“壞壞”的點子。你們不是想煉丹制器嗎?好,我來給你們搗亂,把你們蒐集的材料全部抄走,看你們煉什麼丹制什麼器。
秦政牢記着商科怗所言的話,砷冥在石屋內部設置了不少的陣法,所以他沒有衝動的直接竄進石屋。他先凝神研究了一下砷冥在密室入口處設置的迷惑門陣,找出正確的路線後一閃身進了其中的一間密室,這間石屋是用來閉關修煉的密室,所以裡面沒有多少擺設,但是裡面的靈氣比屋外濃烈了幾十倍,秦政只看了一眼,就斷定屋內被人設置了聚靈陣。他沿着聚靈陣的脈絡研究了一下,發現架設聚靈陣的人真夠奢侈的的,陣眼處用的是一枚氳藍海晶,陣節點處用的全是上品水性晶石蘢腺石。秦政取出飛劍剛要把所有的晶石挖出來,心中靈機一動,他想起泰陰玄氣瓶在嘎納斯湖底的時候曾經大力的吸收了湖內的寒氣,不知道它喜不喜歡吃靈脈的靈力,想到這裡,秦政取出泰陰玄氣瓶,瓶子一出紫藍手鐲就放佛活了一般,在他的手中像魚兒一般靈活的跳動着,秦政一鬆手,泰陰玄氣瓶脫手而出,飛到聚靈陣的陣眼處,飄浮在距地面約一尺高的空中,隨後泰陰玄氣瓶閃現出水藍色光華,聚靈陣的靈氣凝聚成數道肉眼看見的乳白色遊絲,爭先恐後的朝泰陰玄氣瓶涌去,泰陰玄氣瓶宛若饕餮遇到絕世美味一樣貪婪的吞噬着無邊的靈力。秦政略帶着幾分驚訝看着泰陰玄氣瓶做着這一切,心中奇道,這個泰陰玄氣瓶倒底是個什麼寶貝呀,居然能夠直接吸食靈力,太神奇了,以後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泰陰玄氣瓶應該還有不少值得挖掘的秘密。
秦政又想起還有另外兩間密室等着他“抄家”,於是把泰陰玄氣瓶留下來讓它繼續吸食靈力,然後離開這間密室,通過偷聽商孟的談話,秦政已經知道至少在今天這裡不會有人,他可以放心的做事而不用擔心有人會有人破壞他的好事。秦政又走進一間密室,一進門他就看見在密室正中央聳立着一個兩米多高的煉器爐,這個煉器爐品質還可以,介於中等和上等之間,比秦政原來使用的罡火爐差遠了,即使秦政現在的百淬爐也比這個制器爐強許多倍。所以秦政也沒有細看,就把眼光轉向了密室牆角成排的貨架,貨架分成三組,分別標着“玄衝派”、“孟家”、“商家”,秦政先走到寫着孟家的那組貨架前,撩開蒙在貨架上的黑布,發現貨架上幾乎是空的,只有可憐的十幾塊礦石,品質也很低,秦政也不嫌礦石差勁,直接就把它們收到紫藍手鐲裡面。他又走到寫着商家的貨架旁,還沒有揭開黑布,就發現貨架被禁制包圍着,秦政正好認識這種禁制,也知道如何破解,他手掐靈決打着禁制的破綻處,然後一把掀開蒙在貨架上的黑布,頓時琳琅滿目的晶礦石等物映入秦政的眼簾,他也顧不上細看,把貨架上的所有物品不論品質等級統統抄走,商家一共有六個貨架,五個全滿一個半滿,將近一千塊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的制器原料眨眼之間被秦政席捲而空。
秦政心中惱恨商孟兩家和玄衝派的做法,所以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一不做二不休把玄衝派的所有十四個貨架上的所有煉器材料全部抄走。只是玄衝派設置的禁制比商家的高明瞭不少,秦政處理的時候遇到了小小的麻煩。收集完這些煉器原料,紫藍手鐲的容量頓時被用掉了約十分之一,幸好秦政剛剛把紫藍手鐲的容量擴大爲原來的十倍,變成了五百立方,要不然還真放不下這些東西。秦政還嫌抄家力度不夠徹底,舉着貨架就想往手鐲裡面塞,可是任憑他如何使勁,如何給貨架擺姿勢,貨架就是不肯鑽進紫藍手鐲中,秦政這才放棄了把人家老窩徹底端掉的想法。放下貨架,秦政又把目光轉向了礙眼的制器爐上,制器爐體積要比貨架大多了,當然不能直接放到手鐲內。
秦政要想把制器爐收進手鐲內,首先必須把體態臃腫的制器爐縮小。很多法寶原始狀態都是很大的,攜帶極其不便,所以這類法寶通常都有相應的縮放法訣,對這種法訣秦政並不陌生,無論是罡火爐百淬爐還是梅洛賓送他的烮炙丹鼎都是可以變化大小的法寶,另外秦政從陽月魄中也學習到了不少類似的法訣。其實在修真界縮放法訣基本上通用的,因爲無關大局,所以很少有修真者有心情去專門研究這方面的法訣。
要想把一個龐大的物體變小,除了事先在法寶上設置陣法,用法訣控制外,還有一種方法,就是純粹的靈決控制,而這需要高深的修爲和精準的控制力,秦政目前還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要不然他用幾個合適的靈決,就可以把牆角那些被他掠奪一空的貨架也統統搬走。
秦政最熟悉罡火爐的縮放決,他先嚐試着用它打在制器爐的身上,還沒等秦政多放出幾手靈決,制器爐轟隆隆一陣響,眨眼間變成了拳頭大小的微型制器爐,秦政欣喜之餘,撿起來放到了紫藍手鐲內,做完這一些,秦政取出火雷劍不客氣地把制器室地上的十幾枚蘢腺石一一挖出,這個聚靈陣陣眼用的不是氳藍海晶,而是一枚品質比火鴉晶還要略好一些的上等晶石火貂晶,是砷冥多年前無意間得到的,一直不捨得用,後來爲了給聚靈陣提供最好的動力,安置在了這裡,卻不料還沒有用幾次就讓秦政給挖走了。
秦政頭也不回的出了制器室進了丹房,丹房內的情況和制器室差不多,一個丹鼎坐落着聚靈陣的陣眼處,在密室牆角整齊的排列着十幾個貨架,秦政重複做了一遍抄家的過程,然後還是收鼎挖石,讓秦政驚喜地是秦政在貨架上抄到了十幾塊玉瞳簡,能夠被玄衝派珍而重之的連布十幾道禁制一定是好東西,秦政決定出去後好好的研究一下。等秦政從丹房內出來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秦政此時頗有一些抄家抄到手軟的感覺,兩個密室內所有有價值的東西秦政一個也沒有放過,煉丹制器的原料此時已經佔據了秦政的紫藍手鐲五分之一的空間,足足一百立方米的晶礦、靈花異草,玄衝派和商家數十年的心血頃刻間被他一掃而空。
秦政又鑽進第一個密室,泰陰玄氣瓶此時停住了吸收靈氣,落在了地上,秦政撿了起來下意識地看了瓶內一眼,裡面的液麪還是沒有變化,依然是半瓶子。秦政此時感覺了一下週圍的靈氣,發現和他剛進來時相比,密室內的靈氣已經非常稀薄了,只相當於普通的靈地了。秦政心中一動,想起地上聚靈陣內的氳藍海晶和蘢腺石,他連忙檢查了一遍,不出他的所料,十幾塊高檔晶石此時也被泰陰玄氣瓶吸盡靈力,失去了迷人的光芒,變成了蠟白色的白石,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秦政心中吃了一驚,泰陰玄氣瓶做的也太絕了,連晶石裡的能量都能吸出來,利害呀厲害,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泰**轉化成靈氣或者當成晶石使用,要是能夠做到這點的話,秦政以後再也不用爲晶石操心了。
秦政想到這裡,心中又是一驚,泰陰玄氣瓶一直被秦政當成了普通的法寶,和他收集的其他的晶石丹藥等存放在同一個儲物法寶內,以前是儲物腰帶,現在是紫藍手鐲,泰陰玄氣瓶會不會有一天突發狂性,把秦政辛苦收集的所有蘊含靈力的寶貝全都當成大補藥吞噬掉。秦政越想越是覺得大有可能,連忙動手整理他的紫藍手鐲,他重新把儲物腰帶繫到腰間,單獨的把泰陰玄氣瓶收藏到裡面。其實秦政此舉純屬多餘,泰陰玄氣瓶要是想吸食其他寶貝的靈力早就發動了,根本不會等到今天還沒有一點動靜。
秦政又留戀的看了一眼,讓他滿載而歸的三間密室,然後沿着原路溜回到龜谷晶礦的核心區,他還沒有忘記此行的正式任務,收集直接證據證明孛閡鯧源於龜谷晶礦。秦政通過竊聽商孟三人的談話,又綜合自己的瞭解,決定親手挖幾塊氳藍海晶出來,到時候把氳藍海晶連帶着周圍包裹着孛閡鯧的石料一起放在孟家面前,看他們還如何抵賴。秦政並不擔心挖不到氳藍海晶,他的神識是探索發現法寶晶石的利器,只要在他的神識搜索範圍之內,無論是什麼樣的寶貝,只要有一丁點的靈力存在就會被秦政發現,而且被秦政探查的範圍會他的腦海中形成一個立體的圖像供他參考,在萬龍山的時候秦政能夠搜尋的最遠距是五十米,從那以後秦政體內的陽月魄又接連激活了兩枚蓮籽,最遠距也隨之翻了兩番達到了兩百米,估計以後隨着更多的蓮籽被激活,秦政能夠探查的範圍會更加的大更加的遠。
礦工的工作服秦政一直沒脫,雖然他還沒有囂張到大搖大擺的晃進去,但是他也不擔心會被人發現,他趁着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機會,閃進了礦區,在礦區邊上擺放着很多諸如鎬,鑿子之類的挖礦的工具,秦政順手抄起一件,跟在一羣挖礦的勞工後面裝模作樣的在礦窩上鑿了幾下。礦上的挖礦工很多,數量稀少的工頭也不可能認全,而礦工們一門心思多挖礦多掙錢,對突然多出來的這一個陌生的面孔誰也沒有注意。
他旁邊的一個一臉憨厚的中年男子看到秦政無目的的瞎敲,好心提醒道,“喂,小兄弟,你這樣是不行的,很容易把礦石搞壞。你應該去那邊領一套探礦儀,然後根據探礦儀的搜查結果挖礦,包你挖的又快又準。”
秦政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每個礦工手了都拿着樣式古怪的東西,一個直徑約二十釐米的圓圈上斜連着長約一米的鐵棍,在圓圈的一端鑲嵌着一塊寶石,這個就是探礦儀了,上面的寶石是在發現晶石時報警用的。秦政看見礦工手中的探礦儀不斷的發出紅光,然後礦工會欣喜若狂的放下探礦儀,開始挖礦。顯然探礦儀是個很好用的挖礦裝備,秦政走到看守探礦儀的工頭處,領取了一個探礦儀,在工頭讓他簽字畫押時,秦政隨手把沈傲冰的名字寫了上去。萬一以後孟家追究起來,也可以給沈傲冰添置一個小小的麻煩。
秦政先試驗了一下探礦儀的效果,通過實地考察,秦政覺得探礦儀雖然是不錯的挖礦設備,但是也有明顯的缺點,比如探測範圍小,只有半米左右,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探礦儀不能分辨掩埋在地下的礦石的等級,無論品質如何,寶石發出的光芒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秦政想到以後開採燕蕩山的晶礦肯定需要用到探礦儀,所以決定先研究一下探礦儀的具體構造,等以後有機會再修改探礦儀的缺陷。秦政用神識檢查了一遍探礦儀,很快就把探礦儀的構造原理搞清了,裡面只是佈置了幾個小小的陣法,很好仿製。
秦政拿着探礦儀在地上掃過來掃過去,探礦儀上面的寶石閃動了好幾次,秦政也沒有停下來挖礦,他打算找一個偏僻的地方最好沒有人,這樣秦政就能利用神識迅速的找到氳藍海晶,秦政和丹妮爾分開的時間不短了,秦政怕她等的不耐煩,衝動的跑到礦區找人就麻煩了。
龜谷晶礦的礦面很大,而且凹凸不平,秦政溜到一個沒有人注意的凹地跳了進去,然後馬上放出神識,只用了兩三秒鐘,秦政就發現了十幾處靈力充沛的晶礦,幾乎和秦政持有的氳藍海晶一模一樣。秦政知道這些就是氳藍海晶了。秦政決定只挖出離他比較近的幾塊,秦政取出飛劍,在常人看來堅硬無比的岩石在飛劍的鋒刃之下還不如一塊豆腐結實,秦政只用了十分鐘就把五塊氳藍海晶帶着周圍的岩石都挖了出來,秦政連忙把它們收好,然後用飛劍把挖礦時留下的坑洞擴大,再用鐵鎬把平整的岩石表面鑿成坑窪不平的樣子。秦政把這些可能留下蛛絲馬跡的線索全部毀屍滅跡後,用衣服兜着四五塊晶石和廢石料還沒有分離的晶礦原石朝場外走去。
工頭熱情的接待了他,遞給秦政五個綠色的籌碼,告訴秦政讓他下班時,用它兌換銀兩。秦政說家中有事,想先回去,不知道能不能請假。工頭讓秦政留下三個籌碼作抵押,用以保證他不會泄密以及第二天會準時上工後,又取出一個手持的小型探礦儀在秦政身上掃了一遍後,示意秦政可以離開了。不是工頭大意,因爲孟家招募的礦工基本上都是牧馬城的世俗人,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挖的是什麼礦,他們挖出來的都是晶礦原石,裡面是什麼,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再加上孟家開出的工錢很豐厚,所以並不怕礦工們泄密,而且最關鍵的一點,礦工們進出龜谷晶礦都是通過一個小型的傳送陣,他們一出晶礦,就會被守候在傳送陣的人直接傳送到牧馬城,礦工們根本不知道龜谷晶礦的位置。工頭用探礦儀檢測礦工是例行公事,主要是怕礦工私自夾帶晶礦逃逸,雖然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起礦工夾帶的現象,但是工頭還是不敢鬆懈。秦政大大方方的讓工頭檢查了一遍,修真者使用的儲物法寶通常都具有屏蔽的功能,即使是大乘期的高手也不能輕易看穿別人的儲物法寶內收藏了什麼寶貝,更不要說功能低下的探礦儀了。沒有任何發現的工頭怕秦政不認識出去的路,還熱情地給他指點。
秦政好笑之餘,跟在一輛傾倒廢料的獨輪車後面大搖大擺的出了礦區,他把工作服脫下來扔回了甬道內的石室,然後趁甬道內沒人,跑到巨石後面,“丹妮,我回來了。”
秦政沒有等到丹妮爾的回答,不由得一愣,丹妮不會真的去找他了吧?這時從秦政身後傳來丹妮爾刻意壓低的聲音,“阿政,我在這裡。”秦政順聲望去,看見丹妮爾從溶洞內的廢料場探出頭來,衝他揮着手。秦政鬆了一口氣,只要丹妮沒事就好。
他疾步跑了過去,和丹妮爾沿着斜坡一起跑到了石灘之上,丹妮爾問他道,“阿政,事情辦得怎麼樣?”
秦政道,“一切順利。丹妮,你怎麼躲在了這裡?害得我差點找不到你,我還以爲你出事了。”
丹妮爾喜道,“阿政,你真的擔心我嗎?”丹妮爾最擔心秦政心中沒有她的一點位置,現在見秦政如此擔心他,不由得情緒高漲。
秦政道,“對呀。這有什麼值得你高興的?”
丹妮爾道,“是沒什麼。”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急不得,需要慢慢來。“阿政,我剛纔利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在這個廢石場勘察了一下,發現了很多有價值的線索。你看這些。”丹妮爾發現的是一些新鮮的廢石料,上面的孛閡鯧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死絕,或探出腦袋或探出尾巴在費力的掙扎着。
秦政喜道,“太好了,這樣我們的證據更充分了,謝謝你,丹妮。”
丹妮爾道,“謝什麼,我幫你是應該的。對了,阿政,你不是說這裡是個儲量豐富的晶礦嗎,你進去了半天時間,有沒有趁機偷挖幾塊呀?”丹妮爾和秦政在一起的時候言語不禁,跟她平日的表現區別很大。
秦政也沒打算瞞丹妮爾,他嬉笑道,“丹妮,咱倆先不急,等出了暗河,我好好的給你講講我的這次探寶之旅。”
和進來時相比,兩人沒有了負擔,心情放鬆很多,兩人在暗河裡你追我趕,玩的不亦樂乎。只花了進來時一半兒的時間就游完了全程。秦政的幾個手下全都等在外面,他們已經在附近挖了一個坑,就等着秦政丹妮爾出來後,把暗河口堵上後,利用孫若彤傳授的方法把殘餘的孛閡鯧全部消滅。
秦政道,“暗河口不能堵,裡面有活水流出,要是堵上了,裡面的水就流不出來了,會出事的。你們找一張細密的漁網,遮在暗河口處,這樣既不耽誤流水又能夠把孛閡鯧堵在暗河裡,讓他們跑不出來。”
曾受過秦政指點的鐘元變戲法的取出一張漁網,網眼細的比針眼大不了多少,“監院大人,這張漁網能用嗎?”原來鍾元被秦政誇過一次後,就留上了心,憋着勁要在監院大人面前再次露臉,好再從秦政身上學些本事。所以他和方強在把沼澤地的孛閡鯧消滅完後,就趕到了這裡,等他倆趕到這裡後,已經有好幾個兄弟趕了過來,方強和鍾元商量之後,決定先回牧馬城買一張漁網,說不定能用上,沒想到還真的讓他們蒙上了。
秦政道,“鍾大哥,你做的不錯。這樣吧,我和丹妮還有事,需要儘快趕回城主府,鍾大哥你來負責處理這些孛閡鯧以及用漁網攔截暗河口的事宜吧。”
鍾元忙道,“是,監院大人。”他沒想到秦政會把如此重任交給他,以後秦政論功行賞的時候,自己一定會比別的兄弟功勞要大一點,監院的賞格自然會高一些了。
秦政在飛回牧馬城的過程中,把他在龜谷晶礦的做的一切全告訴了丹妮爾,丹妮爾對秦政此舉讚不絕口,大力支持,因爲秦政的原因,丹妮爾對玄衝派、孟家、商家一直沒有好感,在她看來秦政此舉只不過是對孟家以前對它做的一切收取的小小的利息。他們倆誰也沒想到,秦政此次義憤之下的舉動不啻於捅了馬蜂窩,他、孫若彤、丹妮爾、潭雅、陳蓉甚至於陳雪夫妻遭遇的殺身之禍,秦政的此次泄憤式的抄家是一個很大的誘因。
他們不知道密室內存放的都是三家耗費了無數的時間、精力、晶石才收集起來的,他們還需要靠着這些原料煉製丹藥法寶,在日後的修真大會上發光發熱,沒想到卻被秦政偷去了。他們更沒有想到更加痛恨的是秦政用的是最毒辣的絕戶式的抄家,不但把所有的原料抄的一乾二淨,而且把他們歷經無數歲月纔得到的丹鼎制器爐也席捲走了,這還罷了,秦政千不該萬不該用泰陰玄氣瓶把龜谷靈脈的靈氣給吞噬光,而且他爲了把聚靈陣的晶石挖出來,把地面挖的東一塊西一塊的,無論誰看見了,都不會嚥下這口氣的,更何況秦政這次是惹到了一貫心高氣傲在劥龍國修真界橫着走的玄衝派。秦政事先想到了這種後果,所以一直是偷偷摸摸的,可是他卻忘記了孟家有女叫孟曉錚的,孟曉錚的智力雖然比不上孫若彤,可是也是很罕見的了,如果惹起她的注意,理順了前前後後的關係,秦政究竟幹了些什麼,孟曉錚完全有可能推理出來。
秦政和丹妮爾高興的在天上飛來飛去,慶祝取得階段性的勝利。卻不知危險正一步步地逼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