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雲

縱橫天下的玩家開始拼力朝西牆衝擊,想要把西牆給奪回來,理想家園的玩家則開始把西牆層層圍了起來,好像戰場上的攻防突然掉了個個,這時從城外突然傳來的馬蹄聲,似是特別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耳中,讓開心小蟲的臉色越見凝重。?

看了眼正呆在身邊的開心鬼火,開心小蟲突朝他揮了下手,開心鬼火一直跟隨着開心小蟲東征西戰,哪還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立即點頭打馬馳了開去。?

縱橫天下的玩家在不停大叫着";援兵來了!援兵來了!";,反撲也更爲瘋狂兇猛,竟有不少玩家也*到了西牆邊上,開心小蟲在高地也終再呆不下去,奮力朝着縱橫天下總壇奔來,顯是想趁在城外的援兵攻至前,把總壇先行攻陷。?

傷心小劍連着數刀劈翻一個盜賊,又是大喝一聲,聲壯威振,這次來的援軍雖花了他不小的代價,但只要能守住這總壇,無論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開心鬼火發一聲喊,很快的臨時組成了近千人的騎士團,朝着城外的援兵迎去,希望能將他們阻上一阻,畢竟雖然縱橫天下的反撲極猛,但西牆仍掌握在理想家園手中,那一聲聲的砸牆聲,渀佛是來自地獄深處的空曠音響,不停的砸在了傷心小劍心中,讓他心中也多少覺得有些氣憤,花了那麼大代價請來的聯盟援軍竟來得這麼遲。?

開心鬼火的騎士團雖是螳臂當車,但結陣在城門口,受的攻擊而並不大,竟將援軍暫時的擋在了那,見一時半會攻不進去,趕來的縱橫天下援軍已有不少玩家通過理想家園留在外面的雲梯爬上城牆。?

開心鬼火也不管去他們,只顧堵着城門口,只要不讓外面的援軍通過城門衝起來,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總壇的爭奪已到了白熱化。?

有一些縱橫天下的玩家受援軍激勵,發力竟衝到了正在攻擊西牆的理想家園玩家背後,朝他們發起了攻擊,那些玩家只得暫時舍了西牆,返身應戰。?

從雲梯進來的援軍也直接就向着總壇衝近,讓理想家園負責外圍攔截的玩家顯得更爲吃力。?

我連奔連衝,一路收割數條生命後,已和開心小合在了一起,刃弩齊施,奮力擊倒擋在面前的兩個玩家,也直接*到了西牆。見開心小蟲則從我身側一個箭步上去,對着牆壁猛擊不止,我乾脆守在了他邊上,蘀他擋着不時奔擁過來的玩家。?

總壇的另三面也在展開着慘烈的拉鋸戰,一般都是理想家園的玩家上去攻幾下牆,又得回身應付縱橫天下逼迫過來的幫衆,誰也無法在牆前布起防線來。?

月已正中,月光清冷。?

開心鬼火的騎士團已被打得寥寥無幾,開始從城門口邊打邊後撤下來。?

城外的援軍開始從城門口魚貫衝入,發着高亢的呼喊,讓人更感受一種無形的壓力。?

天堂勇士和天堂風箏雖早在不斷的指軍着夢幻天堂的集攏來,以對抗壓迫而至的援軍,只是現在的戰場已散得太開,始終無法一下集聚起一股足以抗衡的力量。?

駐地中的戰鬥慘烈至無以復加。?

血肉在橫飛,刀光映着月影,魔法燦爛如夏花。?

西牆已裂開一條縫。?

長空開始起風,捨生忘死的人,卻絲毫感覺不到這刺骨的寒意。?

兩個戰士對着我疾撲而至,長刀破空,帶得勁風呼呼,由於我身後就是正在擊牆的開心小蟲,只得灌下個紅,暗影之影貫着內力和一個戰士硬拼一記,同時肩上也是中了另一戰士的慘烈一刀,身子立即泛鸀,沒想這戰士的刀中竟然還帶有中毒的屬性。?

平舉浮光,掠影箭對着面前的一個戰士疾射不止,很快就將其冰封,暗影之刃去是切向已攻向開心小蟲的另一個戰士,在他背後連着刺上兩刃,那戰士卻也狠命,竟對我的攻擊不理不睬,只顧揮刀砍着開心小蟲。?

而開心小蟲竟也沒理他,只是在不停吃紅劈牆,把壓力完全轉加給了我。?

發狠中,暗影之刃化出數道虛影,終有一道被我擊出麻痹,將那戰士麻住,沒想另一個冰封恢復過來的戰士這時也朝着開心小蟲攻去,幸好邊上又頂上一個理想家園的劍客,長劍挽出數個劍花,將其的攻勢盡數封住。?

那個已被麻痹的戰士被我幾下戮刺,很快就化成一道光影,在這種情況下,雖我心中對傷心小劍有些許歉意,但手中的利刃仍是不由自主的攻向了西牆,而有幾個理想家園的高級戰士也學起了開心小蟲的樣,仗着血厚,不在理會縱橫天下的攻擊,只管吃紅砍牆,將那牆的裂縫越劈越大,眼看着就要搖搖欲墜坍倒下去。?

天堂家族的人數雖然不少,但由於沒有集結在一塊,並無法擋住集力前進的援軍,很快就被縱橫天下的援軍突破到了離總壇三十步內,只是這段距離內戰鬥最是激烈,玩家實在太過密集,一時半會的想要殺進來,倒也不是太容易。?

等在援軍衝到二十步內時,西牆終是坍了下去,理想家園的人頓發出一聲震天的歡呼,好像總壇已被攻破了一般,讓散在外面的玩家都是士氣大振,追着援軍不停追打。?

而圍在總壇邊上的理想家園幫衆,更是加勁對着另三面牆猛攻不止,雖不斷有人化成白光,但沒見有一個人退縮。?

西牆一破,我和開心小蟲帶着十來個玩家立即踏着廢墟,往裡直衝,準備由裡向外攻擊南面的牆壁,幾個縱橫天下的玩家也迅速跟了進來,我呼的扔出兩個煙霧彈,將所有人都籠在黑煙中,反正我們只是攻牆,也不用見人。?

這一着讓跟進來的那幾個縱橫天下玩家有些措手不及,轉眼之間,本就出現裂縫的南牆和東牆也塌了下去。?

開心小蟲雖又一次被人給掛了回去,那些援軍也都已接近到了僅餘的北牆五步之內,但理想家園的士氣已高昂的無可抑制,人人悍不畏死的對着牆壁擊個不停,對身上的攻擊根本不管不顧。?

這一刻的時間似乎特別的漫長。?

傷心小劍的臉滿是鐵青,內心終泛起一種無以爲繼的挫敗感,勝敗就在這一線間,在援軍逼至北牆之時,北牆終也轟然坍了下去,滿地狼藉的廢石瓦礫,再看不到縱橫天下的半點榮光。?

而我幾乎是在北牆塌下的剎那,也立即使用傳送飛了出來,看看東方,此時,正泛起一絲魚肚白。?

第162章?「紅葉之谷」?

冬日暖陽總是讓人覺得有絲慵懶,練了半天的級就不想在動,停身環顧四周,疏落的林中很是安靜,一隻松鼠從樹上突然竄落,抖一抖它的大尾巴,睜着兩個小眼朝我打量一陣,突又轉身連爬帶跳的竄了開去。?

經過昨日一天的日照,地上的雪已開始有些溶化,在向陽的幾塊凸地,已露出了底下黑色的土質和溼漉的松針,這渀佛就是一塊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只是我心中也是明白,等大家的等級再高上一些,就會有練級的玩家跑到這來了。?

嫣紅自望仙石後,就沒在和我聯繫過,禁不住搖一搖頭,心中暗歎,原來自己心中也是有嫣紅的影子的,而更是發覺自己已有許多時日未曾想起心中的女神紫色水晶了,看來殺戮也是一種很容易讓人沉溺進去的**,難怪紅狼聯盟會那般的興旺。?

卻不知那溫柔的殺人和紫色水晶又是什麼關係,竟會讓她這麼的着緊和絕決,雖然上百次的對自己說過不在想她,可每次不自覺的想到這,我心裡總是有種難言的嫉妒和被蟻咬般的痛。?

手忍不住又摸出了嫣紅給的那張紙,想往上面挑個名字,好好的去大殺一場,忘卻這滿身的煩惱。?

目光突然停留在了‘我很囂張的名字上,這個‘唯我獨尊的幫派掌門人,無論從哪看,顯然都是一個很張狂自大的人,心中不由冷冷的道,那今日就選你吧。?

我選上‘我很囂張這人,其實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上次曾聽血之月說起過,這唯我獨尊的人應該就是和天使的面容在大風坡一起合擊我的人,上次被他們莫名其妙的擺了一道,弄得落荒而逃,這次總要去找些場子回來。?

更何況天使的面容出賣我肯定和他們有些很大的關聯,既然我聯繫不到天使的面容,那我就自己去找你。只是一想到天使的面容,心裡頓怎麼都覺得有些想不通,這樣的生死之交,怎麼就突然間無徵無兆的反目成仇了。?

唯我獨尊的駐地在贛州城附近,這個幫派的名字雖然有些張狂,但在這贛州城裡,倒也確是數一數二的大幫派。?

仍按上次在戰神殿刺殺的老方法,我穿着套普通裝備,裝成一個最平常不過的玩家,不露聲色的時了唯我獨尊的駐地,慢騰騰的不住四下觀望。?

這駐地的規模也是極大,雖比不紅狼聯盟,但和理想家園相比,竟還是要略大上一些。?

我在唯我獨尊的總壇附近轉悠了半天后,突然從我身後騎過來一大幫人,偷眼望去,中間那人正依稀是在大風坡率人圍殺我的戰士,雙目很是陰冷,一望而知定是狠毒又有決斷之人。?

而在‘我很器張的右側略後,正是我一直想問個究竟的天使的面容,看他一身裝備中竟也有了好幾件寶器級別的,只是看上去精神顯然並不太好,無精打彩的垂目騎在馬上。?

怕被天使的面容認出,我忙轉身對着路邊的一間首飾店,佯裝是在看東西,‘我很囂張一行人毫無所覺的從我身後經過,我豎耳傾聽,隱聽到他們中的一個戰士正對着‘我很囂張道:";這次有老大出馬,紅葉谷那四爪猴王定然是手到擒來!";";那四爪猴王來去如風,攻強敏高,倒也不能大意!";隨着‘我很囂張尖細陰冷的聲音,幾個人已是離我遠去。?

看來‘我最囂張是要帶人去殺boss了,聽起來那四爪猴王也是有些棘手的怪物,心中頓也有了定計,忙調出系統地圖查了一下,發覺紅葉谷是在贛州城東南二百里外,頓也調出馬匹,朝着紅葉谷趕了過去。?

隨着越向紅葉谷*近,一路上的雪景更爲秀色,在這顯然又剛落過一場大雪,銀裝素裹,當真如千樹萬樹梨花開。?

然等我進入紅葉谷,竟然景色忽變,再不見丁點雪跡,只見滿谷紅楓,勝似二月紅花,處身其中,頓讓人忘了外面正是寒冷的冬季。?

立身觀望了一下,心中不由暗道,原來此谷深得地理之妙,那谷口幾座聳立大山,各成犄角,形成一道巧奪天工的天然屏障,讓風雪再難進入,這谷中又恰巧保持着秋季氣候,紅葉漫山,想來這紅葉谷的稱呼也是由此而來。?

這谷中雖是氣候宜人,景緻婉秀,但出來的怪物卻依然兇猛,也有幾隊玩家正在谷中團隊練級,見我一身垃圾裝備,且是孤身就闖了進來,見我的人臉上都不禁有些驚詫。?

暗想‘我很囂張要殺的四爪猴王,既然是個難纏的boss,想來定是在谷內深處,也不願在此多做停留,避開怪物,往裡飛速疾奔而去,看到我的幾個玩家各自間說笑幾句,想來是把我當成個不怕死的瘋玩家。?

見已見不到人,我終換上自己的最強裝,這裡的怪物雖然強勁,但和我在天山練級時的怪卻還是要遜上一籌,但見刃影紛飛中,我手中無三合之怪,暗想在這練級其實倒也不錯。?

在往前行了數裡後,地上已開始可以見到系統還沒刷掉的怪物屍體,顯然‘我最囂張他們就在前面,我頓放慢了速度,免得給前面的人發覺了。?

隨着我越向前,面前出現的怪物也越少,想來都是被‘我最囂張他們給收拾掉了,見已沒了怪物可打,頓給自己施上個潛行,向前奔去。?

在躡手躡腳的又轉過一個彎後,眼前的地勢陡然險惡不少,兩側的石壁更是怪石林立,有些更似是搖搖欲墜,突兀險秀,讓人驚歎。而在底部一塊較大的平地上,布着的怪物更是不勝其數,‘我最囂張和‘天使的面容等七八個玩家,正結陣對着眼前的怪物羣猛攻不止,想來這就是那四爪猴王的老窩,就是不知這boss現躲在了何處。?第163章「紅谷伏殺」?妖無痕?這些個‘唯我獨尊幫派的玩家,顯都是經慣了大風大浪的人,雖處身於險地,各自的臉上卻依都是毫無懼色,而在這之中,又要以‘我很囂張和‘天使的面容兩人最爲搶眼,那些怪物往往都是幾下就被他倆解決,身形閃移間,似乎仍是未盡全力。?

‘我很囂張身爲一幫之主,實力自不容懷疑,倒是天使的面容,讓我有種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覺,不過回想起來,天使的面容的戰鬥技巧其實一直都不弱,記得很久以前幫開心小蟲守駐地時,上千的騎士對着怪物羣衝擊,最後也就我和他存活了下來,現在他的裝備又好上了這麼多,自然無異於如虎添翼,讓我對天使的面容有如此強橫表現也終找到了支撐點。?

由於我的潛行有着時間上的限制,現在和‘我很囂張他們又是處在直線相對,一旦顯露形跡,他們肯定會立即發覺我,只得又躲回了拐彎處。?

等上些時間,再一次給自己施上潛行潛過去看時,那塊空地上的怪物已少了許多,在前面的石壁上露出了一個石坑,我正猜想那四爪猴王不知會不會在裡面時,突然聽到一聲似能刺破耳膜的尖嘯,一團黑影自那坑中直射出來,腳在地上連點,就朝着唯我獨尊的陣中彈去。?

一個箭手在猝不及防中,已被那黑影抓上一記,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黑影雙爪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猛打,‘我很囂張和‘天使的面容兩人反應最快,掉頭立即對着黑影發起了攻擊,可哪裡還來得及,那箭手已被鬱悶的掛了回去。?

唯我獨尊剩下的七人中,倒是有三戰兩騎一劍客屬於近戰的,還有一個則是紅名的法師,身手看上去極是靈活矯健,不斷的騰移着身位對着四爪猴王施放着冰刃。?

從洞中竄出來的確是四爪猴王,這怪物boss很是怪異的長着四隻上爪,爪尖長達三寸,透着寒光,看上去極是鋒銳,而在它寬大腥紅的嘴中,還有兩枚白森森的獠牙向外彎曲,全身雖都覆着有若黑錦緞般的細毛,仍可看到它一身肌肉高高鼓起,一付孔武有力的模樣,再配上它那顆偌大的腦殼,看上去很是恐怖兇悍。?

四爪猴王的行動速度確是非常的快,幾乎沒在場中停頓過,起躍飛撲間,有如急鷹博兔,將場中一干人等打得手忙腳亂,揮向它的大多數攻擊竟全落了空。?

這時,那紅名法師的冰刃終成功冰了四爪猴王,見四爪猴王的身形遲緩下來,幾人不約而同的立即圍上,將心中的怨氣全傾灌到自己手中的武器,狠狠的發泄起來,雖然纔不過是幾秒的時間,但對四爪猴王的傷害絕對是無法估量的。?

四爪猴王突然恢復,發出一聲兇惡厲叫,四隻利爪帶着凌厲氣勁,對着眼前劍客的胸口就是直擊而去,轉眼間,立有三隻利爪穿透了劍客胸腔,情景慘不忍睹,那劍客更是連聲都沒發出,就直接化成了一道白光消逝。?

唯我獨尊的幾人雖是色變,但仍是絲毫不亂,齊齊向外躍開,卻依是保持着對四爪猴王的合圍之勢。天使的面容輕叱一聲,手中長槍頻抖,幻起層層槍影,突又如毒蛇般從槍影中竄出一記寒光,收勢合一,帶着輕嘯聲,對着四爪猴王的胸口直點而去,頗有些千軍辟易的味道。?

天使的面容這一槍雖疾且威猛,但四爪猴王應付的卻極爲輕鬆,用一個爪子將槍尖一撥,長槍頓往邊上斜盪開去,另一個鋒銳爪子怪異一扭,爪尖透着逼人寒光,向着天使的面容雙眼疾電抓到,嚇得他忙着後退幾步,幸好有另兩個戰士急跨過來,三人合力,纔算是將四爪猴王給擋住。?

等到我再一次躲進拐角後,等夠時間再次使用潛行出來,場中的情景已發生了很大變化,唯我獨尊這方面只剩下四個玩家,除了‘我很囂張和‘天使的面容外,還有一個戰士,而那個法師由於一直在外圍閃移攻擊,竟也是存活了下來。?

而四爪猴王身上也有不少地方帶了彩,有一個爪子甚至已被齊腕砍了下來,身形也不在像剛開始時那般快疾,對四人的攻擊閃的已很是狼狽,想來也是支持不了多久。?

給自己施上個匿名和化妝,我慢慢的摸了上去,靜待四爪猴王掛去的一刻,那一刻肯定會是他們心神最鬆懈的時候,也會是我最好的出擊時機。?

四爪猴王在又被連着擊上數下後,終是慘叫一聲,爆出個玉器的護腕來。幾乎是在四爪猴王慘叫的同時,我人也動,急衝幾步,對着‘我很囂張就是一個貼身*了過去。?

隨着我的身形在‘我很囂張背後突然閃現,貫入內力的暗影之刃已不可目視的自‘我很囂張背後連刺兩下,手中的浮光掠影亦是連着射出兩箭,其中一枝出現穿透後,‘我很囂張連頭都沒轉過來,就已往前仆倒在了地上。?

驚叫怒喝中,場中的三人頓都朝我各施技能攻來,天使的面容在正面對向我時,手中的長槍沒由來的一緩,雖然我施上了化妝,但以他對我的熟悉,顯已是認出了我,只是那長槍一緩之後,極是凌厲異常的直遞過來。?

冷哼一聲,仗着自己的高敏身形急竄而起,又往左奔上兩步,讓他們誤以我是要向左逃去。唯我獨尊幾人果都是疾追過來,戰士嘴中更是在不停大罵我卑鄙無恥,沒想我奔上兩步後,又是轉身疾掠,竟對着追過來的三人正面迎去,在三人一怔神之間,我的掠影箭已射在了那法師的身上。?

那法師一見我回頭,見機也是極快,轉身就欲逃去,只是我那浮光掠影位居神器,威力豈容小覷,幾箭之後就出現冰封,正待掠身追去,身側突然傳來一陣錐骨刺痛,側臉見正是被天使的面容一槍挑中,將脣一咬,卻只是吃上個紅,不理不顧的依向着法師奔去。?

第164章「分道揚鏢」?在我心裡實是有種說不上的苦澀和傷懷,沒想到天使的面容在認出是我後,仍會對我出手,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纔會讓天使的面容毫無徵兆的就做出了這麼大的改變。?

身形急掠中,我似能看到對面那法師的瞳孔在不住放大,我心中突然很想知道,隨着死神的迫近,每個人是不是都會驚慌,心裡又在想些什麼,也就是在剛起這念頭之時,我人已掠至,暗影之刃毫不留情的一刃就划向了法師的頸部,同時向他胸口射上數枝掠影箭,將其秒殺。?

天使的面容知道我的實力,倒還沒什麼,另一個戰士卻是有些呆住,在他的想像裡,一個刺客怎麼可能會有可能這般的變態。?

一擊得手,我身形毫無牽絆的又貼向另一個戰士,在和那戰士連着硬拼幾記後,我的暗影之刃終使出麻痹,將那戰士定在原地,天使的面容的長槍卻在我背後一直不停戳擊,每一下都渀佛是刺在我的心裡,讓我說不上的痛。?

刃弩齊施下,毫無還手機會的戰士終是滿臉絕望看上我一眼,也化成一道白光轉生而去。?

在天使的面容的長槍又一記戳中我後,我吃上個兩個紅,猛的轉身朝他喝道:";夠了!";被我氣勢所攝,天使的面容渾身一震後,那槍尖終垂了下來。?

風輕輕吹來,渀是從遠古曠野傳來的輕柔細語,低婉中又帶着絲淡淡的愁意。?

";你在做什麼?";我雖已儘量壓住了心中的火氣,但聲音極掩不住的凌厲迫人,記得天使的面容在剛跟我時,還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叫化,可現在,都在對着我動刀動槍了。?

天使的面容低垂着頭,只顧看着抵地的槍尖,不發一語。?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無從猜測他在想些什麼,心裡突然覺得有些失落,兩兄弟本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現在我和天使的面容卻像是有了一條看不見的深塹,遙遠的有了些陌生。?

不知爲何,一直壓着的怒意終不可抑制的冒了起來,朝前一步,猛的推了他一把高聲叫道:";你還是我兄弟嗎?你什麼事你tm就給我說!";天使的面容踉蹌着倒退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骨碌的爬起,雙目朝正面迎向我,似是被我也激起了幾分火氣,朝我大聲嘶嚷道:";兄弟?兄弟!你當過我是你兄弟嗎?你除了像施捨叫化子般扔給我幾件垃圾裝備外,有什麼?在你眼裡,我只是你養的一條狗嗎,你要我去做什麼,我就該去做什麼,你問過我願不願意嗎?";天使的面容因大聲而有些走形的聲音在空曠處迴響,我有些驚呆看着他。?

不是因爲一直只會諂媚拍馬的天使的面容,有天也會發出突如火山爆發般的聲響,而是因爲我從沒想過天使的面容竟會有這樣的想法,更確是從沒蘀他考慮過他願不願意,一直對他呼來喝去,把他當成我的附庸一般。?

";你是級高,裝備是好,所以你就可以高高在上,我級低,我裝備差,所以有好的也該你先用,我就是應該永遠做你的小弟,永遠藏在你身後,永遠被你踩在底下,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天使的面容有些嘶啞的喊聲仍是沒能停,我終發覺自己有時確是太過自我,完全疏忽了天使的面容的感受,總覺得他既然是我的小弟,就應該是我說了算。?

記得有次和他一同爆了個寶器的腰帶,我確是說都不說就舀來自以爲理所當然的用了,直到自己有了更好的,才把它又扔給了天使的面容,還覺得自己能這樣就已很不錯了,根本沒去考慮天使的面容心中的不滿。?

風聲中,似是透着嗚咽,讓人的心沒由來的輕顫。?

";可是,我真的一直把你當成我最真心兄弟的!";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覺得這話說的其實是多麼的蒼白。?

天使的面容長槍柱地,朝我搖一搖頭,滿是失望的道:";不錯,有段日子,我一直把你當成我大哥,那時我也很快樂,很滿足,可我不知道,那時在別人眼裡,我只不過你是的跟屁蟲,永遠也不可能超過你,永遠也不可能比你強!";";可是你可以和我說啊,爲什麼要選擇這麼做,他們就能給你什麼好處嗎?";天使的面容輕哼一聲,有些不屑的道:?";和你說,有用嗎?你把我當成兄弟,那我讓你把身上的所有裝備全給我,你肯嗎?";頓了頓,又是自嘲一笑,繼道:";我這麼做了,所以我現在已是唯我獨尊的副幫主,下面有數萬的小兄弟,總有一天,我會比你強,會超過你,會超過任何人!我要裝備,我要有勢力,我要擊倒所有人,我要過的比所有人都好!";天使的面容說到最後,已近乎歇斯底里,看着他瘋狂扭曲的面容,我終明白天使的面容已選擇了另一條道路,他的心裡已有太多對我的不滿和**,只是不知他是受了什麼刺激纔會變得如此,不過這些對我來說似乎已不在重要,只是,就這麼失去這個兄弟,總覺得胸口像是被憋悶着什麼,有種透不上氣來的感覺。?

不過,天使的面容的話也許是對的,我好像真的有些虛僞,要是真正的兄弟,這一身裝備想來給了他,眼都不會眨一下的吧,可現在要讓我把身上的裝備全給這個兄弟,卻真的好像有些做不到,在我心裡,也許是一直沒對天使的面容真正重視過。?

一時間,竟不知道再對天使的面容說什麼,我怔怔的看着他,發覺自己真的從未走近過他的內心,他其實和我一直很遙遠。?

天使的面容也停住了聲音,胸口不停起伏,顯然內心仍很是激動,這番話,想來都是他一直想對我喊的吧。?

一股頹喪的感覺纏上心頭,既然他想展翅高飛,那就讓他飛吧,我終是輕嘆口氣,取下身上的黑色聖經,遞給天使的面容道:";你走吧,不管怎樣,你始終是我的兄弟,這戒指算是我最後送你的東西!";天使的面容冷冷的看着我,嘴角突浮起一絲嘲諷的微笑,冷硬道:";我要的自己都會取過來,不再需要你的施捨!";說着大踏步的走到四爪猴王爆的那件玉器前,從容彎腰撿進腰帶,頭也不回的,就轉身揚長而去,那背影竟是無比的從容。?第165章「明月依舊」?妖無痕?我立在原地,呆看着天使的面容離去的方向,視線中的天使的面容已和我越來越遠,最後終轉入那拐角處,不見。?

我的眼神仍是定在那兒,迷離的神思讓我似成塑像。?

風撲面,卻吹不散我心中的凝重的離愁。?

自古以來,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

......一翅雄鷹清叫一聲,展翼真沖天宇,亦驚醒思緒漫離中的我。?

天使的面容,我的兄弟,終是和我分道揚鏢了,長吁口氣,收回遠投的目光,既然他要像這雄鷹一樣展翅翱翔,那就祝福他能比誰都飛得高遠。?

......等我從紅葉谷中出來,面對谷外滿目白雪時,倒像是有種從另一個世界出來的感覺,這大自然的神妙,有時卻不是我們這些凡人所能想像的。?

只是在此時此刻,無論是谷中那撩人的秋色,還是外面這秀麗的冬景,都引不起我半絲的欣賞之情,我有些發沉的心,始終在想着天使的面容,想着他在玉門關捨身助我的情影,搞不明白曾能託付生死的兄弟,會爲了那樣虛無的東西就此別離;亦有些無法原諒自己,對着兄弟情誼,竟也是舍不下那些身外之物。?

不過在我心裡,總覺得天使的面容這樣做,並沒有他自己所說的那麼簡單,雖然從他那已近乎燃燒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他還在追尋着很多別的東西。?

其實這近年來,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在這遊戲裡苦苦追尋着自己想要的東西:金錢,裝備,愛情,友情......心裡突然無比的想念起紫色水晶來,這個女子,總有種能攝取人心的魅力,讓我在失意沉悶的時候,不自覺的想起她,只要在她的身邊,我心就似能沉澱下來,安靜而滿足。?

也許,我該再去一次紅名之狼的駐地。?

也許,我該再去找一次夢迴縈繞的紫色水晶。?

可是,我卻又有些害怕。?

害怕看着紫色水晶絕決的眼神,也害怕知道溫柔的殺人和紫色水晶的關係,在很多時候,我確實算不上是一個有決斷的人。?

......由於自己剛殺了‘我很囂張?揹負上了紅名,並不能入得越州城,想了想,終是往望仙石攀去。?

等我立上望仙石,心中卻有種說不上的孤獨,細細想來,在這遊戲裡,能真正走入我心底的朋友,實是寥寥無幾,不知這算不算是我的一種失敗。?

從x界裡,我從春走到了冬,卻似乎仍只是這遊戲裡的一個過客,等到有天我決定消失時,不知還會有幾人記起曾經的小妖,在若干年後,我又還會記得這遊戲裡曾經的幾人。?

遠山的雪,已開始消溶,望過去,露出一大塊一大塊斑駁的泥土本色,要是沒有新雪下來,不用兩天,殘雪就該無影無蹤的消散了吧。?

嫣紅突然來了信息,問我在哪,問‘我很囂張是不是我殺的。?

這個神秘女子,確是有些不爲人知的力量,纔不過半天功夫,就能知道消息。?

可能是今天的感概太多,我心中突覺得自己有些悲哀,自己殺了那麼多人,但有很多甚至都不知是爲了什麼,只是對於暗月,我卻不太想去想,有時也就當是難得糊塗吧。?

風吹半晌,終給嫣紅髮出三字:望仙石。?

在我心裡一直有根刺,很想知道是什麼人在冒充我,到底是爲了什麼,嫣紅的消息既然這麼靈通,那就讓她幫着打聽一下,或許能找到些端倪。?

......淡月已是初上。?

嫣紅俏生生的立在我邊上,朝着我嫣然一笑,輕聲道:";我就知道是你!";她的聲音輕脆若天籟,巧笑顧盼間,更有種吸人的魔力,我看上兩眼,竟有些不敢在看,將目光投向遠處道:";想請你幫我查查那個冒充我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嫣紅收斂起笑意,也學我般將目光投向遠處道:";一直在查,不過還沒多少眉目,等有了消息,我自會告訴你!";兩人站得極近,風吹着她的秀髮,有幾根拂到了我臉上,微癢中,有暗香浮動。?

石上卻是一下沉默了下來,只有披風舞在風中,時不時的發上一聲袂響。?

幽香沁鼻中,我卻禁不住有些心馬意猿起來,我並非那種柳下阿惠,如此佳人在側,伸手可擁,只要是個男人,想來總難免會浮起些旖念。?

天色已黑,月光如水。?

嫣紅的側臉似若刀削,晶瑩剔透,更難得的是月下那種引魂風礀,另有種扣人心絃的嬌美,禁不住想,要是現將她換成同等絕色的紫色水晶,不知我現又會如何。?

大概是有所覺,嫣紅突然轉過頭來,兩人相面不足一寸,我能聞到嫣紅那若有似無的鼻息,天地間,似乎一切都開始突然不真實起來。?

嫣紅突的在我臉上親上一記,然後逃一般的躍下大石,如飛而去。?

我獨立石上,怔然看着嫣紅蔓妙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擡頭仰望,天上明月正依舊。?第166章「亂了江湖」?

x界亂了。?

自隆冬的又一夜大雪後,x界的江湖,終又起了波瀾。?

臘月初一,笑看風雲掌門人鋒過無痕被人刺殺在自家總壇門口,該刺客一擊得手後,立即遠遁。?

臘月初三,護花門幫主暗夜花賊在靈山砍怪時,被一刺客從身後掩至,幾近秒殺,護花門隨即偵騎四出,無果。?

臘月初四,我們是害蟲之蟲老大剛出城門,被一從城裡尾隨出來的刺客就地格殺,事後經蟲老大描述,該刺客敏捷極高,手中的兵器殺傷力更是強大至不可想象。?

臘月初七,戰無不勝掌門人魔神君攜女友在天山賞雪景時,刺客先伏於深雪之中,突然竄起,魔神君未出一招,倒地斃命。?

臘月初九,暗黑兵團幫主瀟湘鱷魚在駐地補給物資時,被人突從背後偷襲,未及轉身,便化成一道白光飛散,據目擊者言,該刺客左弩右刃,兇悍異常。?

......截至臘月二十六,被該刺客刺殺的玩家已達十六人,無一不是一派掌門,就是一方豪強,一時間,各個幫派都是談刺色變,各大掌門在外出之時,更是都帶有護衛,出行極是小心。?

有好事者更是羅列出了x界中最有可能的十大刺客,犯有前科且被人逼着跳下凌霄絕頂的小妖,高居榜首。?

在這寒冬臘月,除了這名神秘刺客的強勁風頭外,另還有兩個人同樣在x界中引領一片風潮,特別是幾乎讓中國區的所有玩家都人人驚歎折服。?

這兩人中其一就是誰與爭鋒在臘月十七率先建成";紅色之城";,成爲這遊戲中的第一個城主,亦延續了他近乎神話般的傳說。?

其二則是在臘月十九,溫柔的殺人亦建成";紅狼之城";,讓天下所有喜愛pk的玩家終有一個大本營,引得所有殺人高手們一致擁贊。?

......正當x界的江湖有如一鍋滾開的沸水時,我正躲在天山山脈深處,洗着自己的紅名,在嫣紅給我的暗殺名單上,已只剩下二個人:天涯狂生和誰與爭鋒。?

這近一個月來,我幾乎都是在暗殺和練級洗紅名之間渡過,經過了凌霄絕頂那事,我並不害怕再有人知道我,心底卻是有種說不上的悲哀,記得剛入遊戲時,想得就是怎麼深藏身與名,可現在,倒是好像生恐天下人不識得我一般了,有時環境確實能改變一個人,直到自己都不再認識自己。?

這天,是臘月二十八,也是我決定去刺殺天涯狂生的日子。?

我的紅名已然洗白,這段日子以來,我總是一直在儘量避免讓自己背後上過長的紅名,一般在殺上一兩個人後,就會來洗一下身上的罪惡,以致連帶着連等級都已升上了五十四級。?

據說天涯狂生實是一個很有性格的人,他這個人,如果是去pk,可以叫上八個人的話,絕不會叫上七個,可以殺一個人三次的話,也絕不會殺上兩次。?

在這個人的身邊,總是無時無刻都會簇擁着他的朋友,大碗的喝着刀子酒,快意着江湖的恩仇,這這人,也佈滿了仇敵,只要是看不慣他的或是他看不慣的,他總要上去和人pk,這個人不僅豪爽,更和他的名字一樣的狂。?

天涯狂生也是我名單上唯一一個不是掌門級別的人物,他只不過是紅狼聯盟,現在應該說是紅狼之城裡一個沒有任何職位的玩家,但據說,就算是城主溫柔的殺人見了他,也要賣他個面子。?

對於他這個人,我也曾考慮過很久,到底要不要去殺他,所以一直放到了最後面,我這般躊躇,倒不是忌於他的豪狂和身邊的那幫朋友,而是因爲紫色水晶,自望月亭一戰,讓我知道紫色水晶和溫柔的殺人之間有某種親密的關係,我就一直有些不願再踏入紅狼之城。?

這次去刺殺天涯狂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遇到紫色水晶,想到這,多日像是被這冰雪冰封着的心,突然不可抑制的急劇起來,想來在我內心最深處,一直都是很渴望再次遇到紫色水晶的,哪怕彼此免不了一戰。?

臘月的風,似刀,吹在人臉上生疼。?

讓人稍覺振奮的是下了連日的雪,今日終是放睛。?

我穿着套普通的銀器裝備,慢悠悠的行在大道上,在這大道的盡頭,就是溫柔的殺人新建成的";紅狼之城!";但當我真正立身在這座剛建成不久的";紅狼之城";面前時,仍是禁不住爲這新城所深深震憾。?

高厚夯實的城牆,井然有致的箭垛,兀然成體的哨所,連綿相接於青山的兩側,環繞在城前的護城河既深且闊,從而將紅狼城安全的屏蔽在羣山的內側,使人一望之下,頓爲這城的氣勢所觸動,生出一種不可攻克的窒息心境。?

位於寬大城門之上的鼓樓,四檐伸展,在檐角各雕着一個活靈活現碩大狼頭,使這城在堅實中,又平添了幾分粗獷狂野之氣。?

由於已是屬於城市,在城門口,亦可見到從系統那邊僱請過來的npc守衛,但見這些守衛個個身形驃悍,孔武有力,手中握的是清一色的青龍大刀,從哪堅定近乎木然的表情可以看出,這些npc守衛的攻擊力絕不容任何人小覷。?

幸好這種由駐地升級成的城市和系統本身的大城又有所不同,系統本身的大城,在城內的一些主要道口和場所都會布有大刀守衛,而這種由駐地升成的城市,一般都只是在城門口和總壇門口布着守衛,要不然,我還真不太敢到這裡來刺殺的。?

入到城裡,但見數條大道縱橫,在大道的兩旁店鋪鱗次櫛比,由於這裡可說是天下紅名最喜歡的聚集地,望過去,竟是比許多系統的中小城市還要來得熱鬧繁華。?

我卻是拐入了街角的一座酒樓,在二樓找了個*窗的空位座下,靜等天涯狂生的到來。?

第167章「酒樓飲血」?

按嫣紅給我的情報,這天涯狂生最是好酒,每日雷打不動必會呼朋帶友來這小酒樓上豪飲一番,很多時候更是不醉不休。?

向npc酒保要了壺清酒,選了個*窗的位置坐下,從這個位置看下去,正是紅狼之城最繁華的一個街口,各種職業的玩家穿梭不停,嘈雜喧譁;看這些玩有的身上,竟大多都是紅名,想來在這紅狼城內,人人都是以紅名爲榮,我這般洗白了再來,倒是顯得有些不智。?

淺啜一口清酒,入口甚淡,口齒卻是留有餘香,這種酒,想來定不會是天涯狂生他們愛喝的那一種,雙目又是投向窗外,內心情不禁的升起一種奢求,渴望能在外面這人流中,發覺紫色水晶行過的身影,那怕只是讓我遠遠的看上一眼,我也會覺得滿足。?

酒樓的木梯上突然想起一長串";蹬蹬蹬";的雜亂腳步聲,我的頭仍是偏向窗外,心裡卻是知道,這羣上來的玩家,十有**就是天涯狂生和他的朋友。?

果然,腳步聲未停,就聽得一個聲音在嚷道:";狂生,今日可又得你請才行!";隨着響起幾聲爽朗的笑聲,聽得一個渾厚的聲音應道:";那是自然,剛宰那幾個不開眼的小賊時,實在是爽,今日不醉不歸!";身後一串同樣開懷的笑聲,這羣玩家已是上得樓來,開始大聲朝着npc酒保喊起刀子酒,刀子酒來。?

我心裡突然覺得有些羨慕起天涯狂生來,像他這樣呼朋喚友,快意着恩仇,想來生活一定過得很是充實和開心,而我,不僅朋友少的屈指可數,心胸也似乎總被一種說不上的東西深深壓仰着,這近年來,實是很少有真正輕鬆快活的日子。?

天涯狂生一行共是六人,合坐在另一張*窗的桌子,杯酒**,根本就沒注意到我。?

不知是不是被他們的豪情所感,我放棄了等他們有了醉意才動手的念頭,只想快些解決了天涯狂生,然後立即遠遁,要是在他們身邊就這麼呆下會,我還真有些怕會折了自己的銳氣。?

悄悄的換上了自己的最強裝,又給自己施上化妝和匿名,然後將手中的酒杯對着窗外的一個玩家擲去,那個玩家沒由來的被這麼捱上一下,立即破口大罵起來。?

被罵聲所引,天涯狂生幾人都探頭向外看去,我已是一個貼身過去,貫着內力的暗影之刃寒芒暴漲,朝着天涯狂生的背後使出一個背刺同時,浮光掠影也是對準他的腰眼疾射而出,而幾乎是在我剛貼身向天涯狂生*去的同時,酒樓的木樓又是蹬蹬的響了起來。?

吃痛中,天涯狂生暴吼一聲,身子前傾,將面前的桌椅全推了開去,菜餚和酒四飛散落,瓷器觸發出嘩的一聲大響,裂成了一堆碎片,地上頓然滿是狼藉。?

我豈肯容天涯狂生就此脫身,沒等邊上幾人反應過來,貼身的技能已讓我如影附形的跟在天涯狂生身後,暗影之刃帶着輕微尖嘯,斜斜的切入天涯狂生脅下,立即撕出一道深深的傷口,掠影箭更是自一開始就沒停留過,在又是連着射出兩個穿透後,任天涯狂生百般狂傲,終也頂受不住,化成白光消逝。?

和天涯狂生一道的五人這時已是各自使出特有技能,朝我圍擊過來,我急速的一個閃身,脫開身去,正欲跳窗而走,卻見樓上已走上兩人,讓我的身形不由一頓,心胸如遭雷丞,再不能動彈。?

上來的兩個不是別人,正是紫色水晶和溫柔的殺人,溫柔的殺人低語淺笑,神情很是親密,而紫色水晶也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冷若冰霜。?

兩人全然沒有想到酒樓上正在pk,神情不由都是一怔,追躍過來的幾人這時已對着溫柔的殺人叫道:";老大,狂生被他殺了,給狂生報仇!";大概是見溫柔的殺人在場,這幾人只是很快的圈住我,並沒有立即上來動手。?

我只顧呆呆的看着紫色水晶,數月不見,伊人仍是全身通紅,臉上卻似是消瘦了些,只是那清麗臉容,仍是高貴得懍然不可侵犯,讓我的心神不自覺的又顫動起來。?

雖我已使用了化妝技能,但紫色水晶顯然仍是一眼就認出了我,聽得狂生已被我刺死,臉色頓又是數變,直視我的雙眼,我竟似乎看到了有種化不開的憂思和苦痛。?

";兄弟想來就是名動x界的妖王吧!";一個帶着磁性的聲音將我的心神收了回來,我側眼望去,見正是溫柔的殺人。?

溫柔的殺人,長相很是英秀俊美,偏體格又是軒昂魁捂,一身劍客的超強裝備,散着七彩的東芒,但絕不給人以一種暴發戶或故意炫耀的感覺,相反他整個人自有種超塵脫俗的氣質,更難怪他連殺個人也要溫柔的,也許也只有是這樣的人,才真正的配得上紫色水晶吧,看着溫柔的殺人自信的笑意,我的心裡突然升出些許自卑來。?

這時外面有幾個玩家大概也是聽到了什麼動靜,亦衝上了樓來,連着原來的那五個玩家,將我齊齊的圍在當中。?

我卻不想在紫色水晶面前露出半點怯色,緊一緊握暗影之刃的手,臉容如水的朝着溫柔的殺人道:";只是一介小妖,稱王倒是不敢的!";溫柔的殺人輕笑幾聲,雙目神采飛揚,他的身上自有一種讓人心折的氣度,點一點頭朝我緩聲道:";當日在望月亭一戰,溫某雖遭妖兄致命一擊,但事後想來,妖兄的風采,實是讓我至今都仰慕的很!";我心中大感不是溫柔的殺人對手,這麼文縐縐和他說下去,怕我再沒有勇氣突圍,偷眼看上紫色水晶一眼,卻見她臉容蒼白,目光緊盯着窗口,讓人根本無從揣度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木梯處又響起沉重急促的腳步聲,心知此時不走,怕真的再沒機會,突然極快的對自己施上一個隱身後,我的身影立即從衆人的眼皮底下鬼詭的消失,衆人正感驚詫間,幾個煙霧彈炸起,小小酒樓上立滿是濃煙,再不能見物。?

第168章「狼城喋血」?

濃煙翻滾中,我趁亂朝早已估量好的窗口掠去,急奔兩步,就撞上一個人,不管不顧的先刺上兩刀,又往邊上閃了開去,剛好另一個紅狼城的玩家摸過來,兩人頓都以爲對手是我,悶頭拼鬥起來。?

我幾步摸到窗口,一個翻身,就躍了出去,腳才一落地,突感身後一道凌厲的劍氣直擊而來,驚怒中,忙極力將身子側傾,肩頭卻仍是中了一劍,不敢有絲毫停留的,又是連着起躍逃了開去。?

身後朝我刺來一劍的正是溫柔的殺人,這人的反應當真快速,一見酒樓中濃煙四起,頓知我定是要跳窗逃逸,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直接從窗口衝下,由於我在上面被一個紅狼聯盟的玩家擋了一下,他竟比我還先一步落地,故能蓄勢在背後對我突襲。?

我卻不想和他纏鬥,給自己施上一個急速,拔腿就向前跑去。?

散落在街的紅狼城玩家一見老大在親自砍人,離我近的幾個立即都是朝我圍躍過來,我仗着高敏,從面前兩人的空檔間一衝而過,疾跑中,突然側面一枝寒冰箭擊中了我左臂,好在沒有被擊出冰凍。?

一個盜賊從一家鋪面撲了出來,手中的匕首閃着寒光,攔住了我去路,使用凝血後,貼身*住了盜賊,暗影之刃疾揮而出,在盜賊肋下劃出一道長長傷口後,暗影之刃又是靈巧的一個翻轉,扎向盜賊的小腹,浮光掠影更是不停頓的連射而出,將盜賊立擊成一道白光飛逝。?

就在我這一停之間,溫柔的殺人的利劍又從身側刺至,使得正是劍客五十級的大招‘亂劍舞,只見溫柔的殺人身形急旋中,長短不一的寒芒劍鋒以他爲原心不住連環疾刺而出,讓人不由生出種無從抵擋之感。?

天涯狂生這時業已復活過來,帶着好幾個玩家直衝過來,老遠就在喊道:";竟敢掛我!兄弟們,大家上把他掛到0級去!";跟在他後面幾人好像還在嚷着見一次殺一次之類的狠話,在閃退中我也聽不太真切,溫柔的殺人的‘亂劍舞有好幾劍直接刺在了我身上,他的劍好像帶有極高的撕裂傷口的屬性,立即在我身上撕出了兩個傷口,血不住的在往下降。?

連着吃上幾個紅,心裡陡然升上種絕望,甚至後悔選擇這麼個時候來刺殺天涯狂生,這近一個月來,我的刺殺實是有些太過順利,以致有些大意。?

雖知逃出的希望極少,卻也不甘心這般引頸待戮,往右一個側滑,又猛的轉向左,立即晃過了一?大幫人,然後直往大門口奔了過去。?

在城門口雖也有npc守衛,我殺了紅色之城裡的人,那些守衛肯定不會再放我出去,但往裡衝的話,更是隻有死路一條,況且總壇那邊也布着守衛。?

奈何這紅狼城裡的玩家實在太多,又幾乎全都是pk的高手,才跑上兩步,斜地裡又有兩個戰士成犄角合擊而來,兩人使用的雖都是戰士很普通的刺殺技能,但各自發出的光刃卻很是耀眼,更帶着種輕嘯,讓人根本不敢硬攖其鋒。?

發一聲喊,身子突然折向,向着右邊的戰士猛然撞去。?

右側的戰士顯是有些料不到我會如此,隨着他的長刀砍上我肩部時,我也是一頭撞進了他懷裡,頭也沒擡的就是連着擊上兩刃三箭,又是一腳將他踢了開去,繼續急掠中,仍不忘反手使弩,再射出幾枝掠影箭,將那戰士掛翻在地。?

溫柔的殺人的劍一直鎖着我後心,最多不離三尺,劍刃的來勢雖毫無花巧,卻又似乎蘊含着千變萬化,無論我從那個方向逃竄,他的劍總能及時的轉過來。?

雖然上次已和溫柔的殺人交過手,心中對他的實力早有了個估計,但當真正直面他時,才發覺他的實力還遠在我的估計之上,不過想來也是,溫柔的殺人他能在紅色之城這麼多的pk高手中位列至尊,肯定會有他的過人之處,上次能在望月亭刺殺成功,實是有太多的僥倖成份。?

側轉中,眼角餘光見紫色水晶也正追身在不遠處,不過,她好像沒對我發出什麼攻擊,讓我心底多少覺得有些安慰,我無法想像,要是紫色水晶也在不斷的對我施放着攻擊,怕我立時再沒奔跑下去的勇氣。?

圍追我的玩家足有上百,我雖在咬牙堅持,心中卻是知道,今日恐怕再無法生離此地,但卻也不敢鬆了這口氣,一旦放鬆下來,我更是肯定只有立即橫死當場的份。?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就算是在垂死,也要掙扎,這也算是一種對生命的嚮往和渴望吧,諷刺的是,我雖如此渴望向往着生命,卻仍在不停的掠奪着別人的生命。?

幾枝火焰箭射在我背上,又是篷的炸開,火辣辣的生疼。?

各種魔法閃着絢麗的光華,接二連三的擊實在我身上,讓我的血幾乎沒有回滿過,要不是我的裝備實在太過強橫,想來我早已掛在地上。?

突然,我的身子一個遲緩,泛起藍色,原是被不遠處一個法師扔過來的冰刃給冰凍了。?

隨着我出現冰凍,圍圍一直苦追我的玩家都是發出一聲歡呼,聽那叫聲,分明是已將我看成了他們網中的死物。?

心中陡然升出一份傲氣,就算要掛去,也要撐過這冰凍的三秒才行,等衆人圍上來時,我突然一個隱身消去了身影,趁着衆人的一驚詫,身形再現,對着邊上一個玩家使出貼身,然後只顧給自己拼命的灌紅。?

溫柔的殺人一劍刺穿我肋部,隨着劍身揚起,傷口中的血頓汩汩冒了出來。?

眼見着血已見底,貪婪的看上不遠處的紫色水晶一眼,她的眼中,莫不是我眼花,竟似也有份關切。?

長嘯一聲,將所有的內力全部轉化成血量,我就是不想在紫色水晶的面前,讓自己死在別人的刀下,要死咱也得死到那npc的刀下去。?

冰凍突又解除,趁着所有人都以爲我必將掛去而有些鬆懈的剎那,我身形再起,直接撲向了那城門口的npc守衛。?

十二個npc守衛齊揮大刀,卷若風雷,攔腰砍至,在滿城的驚呼聲中,我就那樣化成了一道白光。?

只是,我卻沒什麼悲傷,在那滿城的驚呼中,以紫色水晶那聲嬌呼最是輕脆悅耳。?

望仙石上,積雪皚皚,帶着種連暮色都遮掩不住的皓潔。?

我卻無心欣賞,心頭除了苦澀,仍是苦澀。?

我終又是掛了,而且,還把那曾帶給我無比榮耀的暗影之刃,給爆了出去。?

這把利刃,自十來級就開始一直陪伴着我共同成長,已渀佛是和我的血肉聯在了一起,成爲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現在突然的失去,讓我的心中有種被針刺的傷痛和鬱悶,這種傷懷,絲毫不亞於在那個中秋夜,和紫色水晶的黯然別離。?

厚重的夜色已是完全籠了下來,風極寒。?

天上無星無月。?

明日,或又將下雪。?

抹一把冰涼的臉,入手微微溼漉。?

我不知道,臉上盈露的晶瑩,究是爲了我似被上天註定的命運,還是爲了我的愛,或是爲了那把暗影之刃??

披風舞揚在我身後,發着獵獵聲響。?

長風送萬里,想起和紫色水晶初次到英倫的情景,我臉上又禁不住露出絲笑意,只是在這濃濃暗夜裡,又有誰能看到我笑容前的淚痕,笑容背後的苦澀。?

長長吸上口氣,又是用力呼的吐出,緊緊雙拳,心底忍不住暗暗對自己說道,既然已失去,那就放手吧!?

無論是那個人,還是那把刀。?

只是掛去前,那絕色女子的一聲驚呼,又該如何忘懷,那些早刻入了生命裡的痕跡,又該如何捨去,這含淚的笑,又會有幾人能明瞭。?

......夜幕裡,突然響起聲撕心裂肺的痛,只是那聲音又該如何穿透這厚實凝重的夜幕。?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兒。";輕脆如夢裡的聲音,如珠落玉盤,在身後突然響起。?

我轉過頭去,雖然只得依稀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但我知道,那是嫣紅。?

";我不該讓你去的。";嫣紅慢慢的走近前來,石上的鬆雪在她腳下發着輕微聲響,一直到離我不及一尺,嫣紅才停了下來,我的鼻中有她沁人心肺的幽香,風吹起她散落在外的秀髮,有幾根拂到了我臉上,撩撥的我心跳也似乎一下快了許多。?

自上次也是在這被她突然的輕吻後,我對着她時,心底總會有種異樣的感覺,而嫣紅,這一個月來,似乎也在刻意的迴避着我,很少再和我見面。?

";這是我自願的!";我淡淡的道。?

在我心裡,確實沒有一絲責怪嫣紅的意思,她從來就沒勉強過我什麼。?

一隻寒號鳥在遠處的黑暗處咕咕叫上兩聲,卻讓這夜更寂靜。?

時間悄悄的流逝。?

嫣紅的頭突然*上了我肩膀,纖纖玉手自我肋下穿過,柔似無骨的環上了我的腰。?

玉人在懷。?

溫香在抱。?

我的身子,似已僵直,腦子裡一片空白。?

嫣紅的呼息,柔柔癢癢的吹在我的頸間,她的胸口在微微的起伏,緊貼在我身上,讓人神醉心迷。?

黑夜裡,我無法看清嫣紅的表情,只是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渀佛是在夢境裡。?

";你哭了!";隨着嫣紅輕輕的一語,我所有的防衛似在剎那就被土崩瓦解,顫抖的手,終也是輕輕的摟上了嫣紅。?

嫣紅的秀髮,溫順柔軟,緊貼着我頸腮,讓我心中竟也有種許久未曾有過的安寧。?

這一刻,我終忘卻了所有,不再記得廝殺,不再記得裝備,也忘記了紫色水晶。?

風似嗚咽。?

夜色漆黑,長漫漫。?

......天邊。?

終又露出一線晨曦。?

雪,也終是沒有落下來。?

今日,又會是一個好天。?

嫣紅絕美的臉,吹彈得破,映着霞光,帶着種說不出的嬌羞。?

只是頭髮有些凌亂,嘴脣,因太冷,已凍得有些發紫,可這,卻依然絲毫無損她的美麗,反讓她在奪人心魄的美中,又帶上了絲惹人憐的嬌弱。?

心中突的一痛,自己竟讓她在這寒夜裡,陪着我吹了一夜的山風,手不由自主甚是憐惜的緊了緊了她。?

感受到我的心意,嫣紅微微揚起瓜子下頷,展顏朝我一笑。?

百媚橫生,千里冰封之景,亦爲之失色。?

我的腦了轟然一聲,再無法剋制心中的情愫,探頭朝那櫻脣吻去。?

嫣紅微閉着雙眼,輕微的掙扎一下,卻更像是一種暗示。?

她的脣冰冷,卻無比熱烈。?

天在旋,地似在轉。?

天邊,紅日正噴薄而出,遍灑金光。?

遠處,千山素裹。?

有風吹來,衣袂舞揚。?

望去,石上緊擁的那對男女,猶若神仙中人。?

寫這一章,實是小妖寫得最艱苦的一章,至少多花了三倍的時間,在章節中用了太多的短句,有些,甚至像是詩。但小妖想說的是,不論書友們怎麼看,我只是想營造一種意境來,而這些短句,小妖認爲恰是最合適的,幾個字,可能就包含着很多很多內在的情愫,懇請書友們在看這一章時能用自己的心去體會,小妖不勝感激。?第170章「再入沙漠」?

進入塔里木河岸已有兩天,我身上卻似還殘留着嫣紅的餘香,以致怎也無法將她嬌美的身影從我腦海中揮去。?

在紅狼之城又一次被掛後,我終是下了決心,準備再次進入塔克拉瑪干大沙漠。?

不僅是因爲我在那曾呆過許久,那邊的地方比較適合我衝級,我也比較適應,更因爲塔克拉瑪干沙漠的環境很是惡劣,對我內力和戰技的修煉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況且在那還有一個我一直記掛着的樓蘭皇陵,在我心底,總覺得那樓蘭皇陵的下一層中,定是深藏着什麼秘密,或許可以尋出一些寶物來。?

現在我手上用的,是嫣紅給我的玉器一級武器";斷水匕";,這匕首雖然也是頗爲鋒銳,卻總不及我用慣了的暗影之刃,只是一時也找不到更稱手的武器,只能將就着使用了。?

有了上一次進入沙漠的經驗,我讓嫣紅給我代爲採購的物資補給也更有目的性,馬匹更是帶上了三匹,反正我的冥皇腰帶有的是空位。?

這次的行程我並沒有再選擇從玉門關進入,那裡出現的怪物等級偏低,目前對我來說,從那經過,已達不到任何練級的效果。?

我選的是翻越天山,出博斯騰湖,然後沿着塔里木河,進入有死亡之海之稱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

從這條路線,過了塔里木河,只需經過羅布泊,就可以到達那個木大師所在的生命鸀洲,而對於那個樓蘭遺址的秘密,我亦沒有打算讓星城念城他們加入,準備獨亨其中的秘密。?

冬日,應該是進入沙漠最佳的季節,遠沒有盛夏那般來的酷熱難擋,前行中,不時有沙地矮人舀着大斧子,從沙地裡的洞穴竄出來,攔在路上。?

我手中的斷水刃攻擊非常高,比我地器三級的暗影之刃竟還要高上一些,只是別的屬性卻只有一個攻擊速度+1,多少顯得有些美中不足,但對付起這種沙地矮人來,還是殺得非常輕鬆。?

沙地矮人的斧子很是鋥亮,上面更是縷刻着不少花紋,如單從這斧子,倒是讓我想起了很久前遭遇過的那些半獸人來,只是現在早已物是人非,玩這個遊戲越久,好像越來越找不回原先那種心境了。?

天已漸漸黑了下來,在冬日的沙漠,白天的氣溫雖然極是適合人前行,但在夜裡,卻是凍的冰冷徹骨,緊一緊身上的披風,將領子立起,正擔心今夜恐怕又得凍上一夜時,突然看到前邊不遠處有座殘破的建築。?

待得打馬*近了些,才發覺這座殘破的建築竟然很大,有些像是座古城,而圍在外面的斷垣殘牆,放眼看去,也是足足超過百米,想來當年那些商旅行在這絲綢之路上時,這條道上定也是駝鈴聲聲不絕,有過很是繁華的歲月。?

下馬從殘破的土牆缺口踏足進入,一邊側眼看去,只見土牆早被沙漠裡的風沙侵蝕的痕跡斑斑,露出裡面用芨芨草,蘆葦相間沙土壘築的牆體,透滿了種說不上的無盡滄桑美感。?

兩隻變異沙蟲突然從牆角延爬而至,扭着白乎乎的肉身,讓人見了,有種說不上的噁心。?

";呸!";上一聲,手中的浮光掠影立是沒有停留的對着變異沙蟲連射數箭,將其中一隻擊得不斷後退,突然又是身子一倦,四腳朝天,顯是掛了過去。?

另一隻卻是已爬到了我腳邊,呼的朝我噴過來一篷米湯般的粘液,閃避不及,我左腳頓被噴個正着,全身立即泛起中毒纔有的鸀光,血量開始慢慢的少下去。?

歷經生死的我,自然不會擔心這麼個變異沙蟲,斷水匕疾揮而出,寒芒伸吐,已疾準的擊上了變異沙蟲的身子,由於斷水匕的攻擊速度加了一點,讓我的出手更爲迅疾,沒等變異沙蟲逃開去,我又是連着兩匕刺落,那變異沙蟲立也是化成了一灘粘漬。?

身上的鸀毒卻是直到降下了一半的血量,才自動消去,我補上兩個紅血,心內不禁也有些咋舌,沒想到這小小變異沙蟲的毒性會這般的烈。?

立身往這廢城裡看去,才發覺這渀似古堡的建築內,裡面很多痕跡都已幾乎被沙化,城牆角沿的沙地上東一簇,西一簇很是倔強的長着不少芨芨草,在蕭瑟的寒風不停輕顫。?

在四下的沙地上,還可見零星四散着幾塊碎陶和不少動物森白的骨胳,孤身在這,雖覺得有些陰森,但心中倒也是沒什麼害怕,這裡和玉門關內那座魔鬼城比起來,實只能算是小兒科。?

天色終是完全黑了下來,但憑着清冷月色,卻仍可見物。?

鬆軟的沙子在腳下發着輕微的聲響,我卻是有些享受這樣的孤寂,什麼都沒有想,只是默默的向前,在經歷了太多的廝殺和喧雜後,這難得的寧靜,讓我覺得格外可貴。?

除了變異沙蟲外,這並不算大的古堡裡還出沒着一種火晰,身上帶着微微的紅光,在夜裡顯得特別的醒目,有時遠遠看去,只見紅光點點,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夏日裡的螢火蟲。?

這種火蜥在發動攻擊時都帶着一定的火屬性,一旦被咬中,就有可能中了火毒,除了掉血外,還能感受到體內有種火熱的灼燒,讓人口乾舌燥。?

不過,這種火晰的防禦實在不怎麼樣,只見我人形飄忽,手中的斷水匕似慢實快,再配合着浮光掠影的超強屬性,不一會兒,沙地上就已橫七豎八的躺滿了火蜥的屍體。?

再殺上盞茶時分,我一直奮力向前的腳步終在殘堡中的一座佛寺前停了下來,眼前的這座佛寺,方形的基座,圓柱的塔身,儘管塔身上刻滿了歲月的斑痕,但比起這堡內的其它建築,它還是算比較齊整的屹立着。?

慢步進得塔內,揮匕擊倒兩隻突襲過來的火蜥,這塔內甚是黑暗,頓從腰帶中取出個火摺閃亮,映着明火,我環目四下打量了下,見這佛塔中雖還露着兩個窗口,但倒也能算是個避風的所在。?

這雖是座佛塔,在塔裡卻是早不見了佛像,只留着幾個佛基,證明着這曾受人朝拜過。?

火摺突然發出輕微的噼啪聲,冒出幾個火星,在寂靜中顯得分外的刺耳,讓我亦是嚇上一跳,當發覺只是幾個火星時,我亦是忍不住一笑,整個臘月廝殺下來,我都有些像驚弓之鳥了,轉頭向東時,突然看到面前的牆壁上似是畫滿了各式壁畫。?

邁步湊近了些,才發覺這些壁畫很多地方都已脫落,以致有些殘缺不全,但仍依稀可辯上面畫有不少騎馬人和步行人的狩獵人像,此外還有樹木和駱駝,羚羊等等動物,雖都只是淡淡幾筆,畫得都是極爲傳神,在筆條流轉處,更有種說不上的粗獷意味。?

在佛塔內走上一週,卻空蕩蕩的再沒有什麼發現,只得找了個避風的角落,倚牆坐了下去,雖我已用披風墊住,入股仍覺冰冷,卻也無法可想,只好運起刺客心經,暗想今夜只得這麼熬上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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