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悲愴
畢良臨走時,柴睿琪的話如咒語般深深烙在他的無力裡——‘別以爲一次就抵消所有的債了!你欠我們柴家的可不僅僅是一晚兩晚能補請的!以後每晚都來,直到我膩煩爲止。’
自己能做什麼呢?
只能祈禱他的膩煩能早一天到來。
回過神的時候發現翁士博正偷偷的藏起麪包,總怕自己找不準父親的正確感覺,兒子來到身邊,他才明白父親的感覺是天生的,和當哥哥還有區別,他會不自覺的去注意兒子有沒有在闖禍,時刻準備着抓住機會向這小子好好顯示一下自己的威嚴。
也許,現在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翁士博!你在做什麼?!”板起面孔,連平日和煦的嗓音都被嚴厲掩蓋過去。
翁士博做賊心虛,手一抖,麪包落地。
柴敏思不動聲色的老實嚼着麪包,他知道最恨浪費食物的畢良,對那塊躺在地上的麪包正抱着怎樣的哀惜,在畢良和翁士博兩人之間,目光轉悠一圈,暗自竊喜,天註定了翁士博這倒黴孩子前途渺茫。
“撿起來——。”畢良面無表情,音調也降了溫度。
翁士博瞄了一眼旁邊喜出望外的柴敏思,倔勁上來,頭一揚:“我不!”
體內湍急的疼,時時反撲着男人,晃盪一下,差點摔倒,咬牙堅持,好不容易平復疼痛和怒火,儘量緩衝口氣:“士博,把麪包撿起來。”
“不!”衝口而出的怒吼,驚了男人一跳,也驚了自己——怔怔的看着男人眸子被灰暗的筆抹去光斑,爲什麼對他這麼粗暴呢?!在不耐煩什麼?!覺得他不應該也沒資格對自己嚴格一點點?!忿忿的胡思亂想着,翁士博跳下椅子就往外跑。
看來,這裡還是不歡迎自己的!就在翁士博前腳要踏出門檻的時候,身體一個旋轉,撞進一個溢滿青草香的臂彎裡。
“別走,士博,別走——。”隱忍於呢喃裡,那聲音充斥了太多的悲愴,像在哭訴,卻沒淚一滴。
男孩不覺的被化解了所有痞氣,身心全融化於那廣闊的溫暖中,迴應男人般的:“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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