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俊這邊一點菸,樑錦眼不疾手依然很快。
啪一聲,就要去打樑俊拿煙的手,樑俊本能的一側身,樑錦的手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皇兄,你怎麼這般小氣。”
樑俊趕緊點着,心滿意足的抽了一口。
當年在亞丁灣混的時候,全靠着這玩意度過了那些艱難的日子。
打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多少次心煩意亂,習慣性的去摸兜才發現,身上沒有兜,兜裡沒有煙。
現在好了,不知名的大佬找到了菸草種子,以後的日子可就好過了。
樑錦道:“非是本王小氣,只是這菸草產量並不高,這些煙更是上品,一共只做出不到百盒。”
“不到百盒?那也不少了,來,皇兄,所謂見面分一半,不要你五十盒,分我一條,也就是二十盒就成。”
шшш★ ttkan★ C○ 樑俊樂呵呵的伸出手,樑錦搖頭道:“這是最後一盒,還有一些差些的,若你想要,等回到長安,我命人送到東宮去。”
“只剩一盒?”
“對,先生抽了一半。”樑錦道:“等到開春之後,春煙就會下來,到時候太子想要,自然有的是。”
“也好,種子有了,想必先生也將種植的技術教給了你,日後這菸草的稅收可是相當的可觀。”
樑俊說完,樑錦點了點頭,道:“先生教給本王的,並不止這些。”
樑俊點頭道:“那是最好,這也是剛剛我要說的,如今的長安城雖然依舊是一座擇人而噬的黑暗森林,但施行的法則卻已非當初。想來先生也是看清了這個局勢,才建議皇兄來找我、”
樑錦道:“沒錯,依着現在的局勢,我等穿越者若想在長安城內活下去,隱藏身份是一條路,但終究不是最穩妥的,畢竟能穿越過來的多少都算是有些能耐的人。這樣的人如何甘心默默無聞?遲早會露出破綻。”
“太子也是這般想的?”
“那是自然,若非如此,臣弟又如何能在這裡與皇兄說那麼多?”
樑俊感概道:“黑暗森林法則已經不適應此時的長安城,在我看來,結盟纔是唯一的出路。”
樑錦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認同樑俊的說法。
縱然驕傲如他,在瞭解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之後,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向現實妥協。
自己能殺一個同行,還能殺兩個麼?能殺兩個還能殺三個麼?
如果長安城內只有不到十個穿越者,那麼黑暗森林法則是實用的。
就這幾個人,你不殺別人,別人就得殺你。
可問題是長安城內到底有多少穿越者,誰也說不清楚。
這幫人無一不是某個時代最傑出的帝王將相,一旦自己殺紅了眼,惹了衆怒。
樑錦可不敢相信,靠着自己能夠對付的了他們。
“既然你我現在是同盟,那麼接下來太子想怎麼做?”
來找樑俊之前,樑錦想了很多,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樑錦更是和那位先生還有趙君慕一遍又一遍的商量。
真正到了這一步,饒是沉穩如樑錦也不由得有些擔心,至於擔心什麼,卻無從而知。
樑俊皺眉想了想,許久,道:“接下來要做的無非是新政。”
“其實不光你在雍州施行新政,七皇子和樑靖在長安也在施行他們的新政。”
新政是現在所有人都迫在眉睫的事,誰若是慢了一步,則後面每一步都跟不上。
“只不過現在並不是施行打土豪分田地最合適的時候。”樑錦提醒道。
雖然經過先生小半年的洗禮,尤其是見過沈雲,先生臨終前的幾天,樑錦已經差不多完全接受了先生的思想。
但樑錦靠着多年執政的敏銳直覺,依舊認爲,現在就打土豪分田地爲時過早。
“爲什麼這麼說?”樑俊一愣,打土豪分田地這一招乃是大殺器,他在雍州就動了這個心思,早就想試一試。
原本以爲爲了追求萬世之國的樑錦會主動要求開始動手,但萬沒想到樑錦會說出這話來。
不過疑問也是一瞬之間,樑俊也跟着點了點頭。
“是啊,現在動手還是有些早,炎朝雖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但終究還是不夠亂。”
樑錦斟酌一番,才慢慢說道:“先生的意思是,可以先施行內閣制,實在不行可以先立憲制,最後先生還說,如果可以,是否能夠將所有的穿越者團結起來,組建元老院。”
樑俊一愣,元老院,怎麼這耳熟。
緊接着樑俊想起了前世看到的一本小說,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下巴。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只是不管接下來要做什麼,無論如何都繞不過樑靖。可現在以我們的實力,若是殺了樑靖反倒不好。”
“如何不好?”樑錦這小半年來經過那位先生的薰陶,不管是思維方式還是看邏輯思維這塊,和樑俊很是相似。
這也是樑俊心中欣慰的地方,沒想到歷史知道最少的秦始皇,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反而是最讓自己感覺具有現代穿越者視角的人。
“如果這個時候殺了皇帝,皇兄,你覺得長安城那幫人會不會支持我當皇帝?”
樑俊看着樑錦,想要從表情上看一看,這位皇兄如今的同盟者對自己當皇帝有什麼想法。
樑錦冷冷一笑,道:“若是你當皇帝,只怕活不過三天。”
“沒錯,就算此時咱們聯合,依着你和我的實力,不管是你還是我當了皇帝,皆不是其他人的對手。”
當皇帝可能在普通人眼中難如登天,可是在樑俊和樑錦這裡,卻很簡單。
畢竟他們倆是炎朝僅次於皇帝的存在,想要再進一步,只要有兵權就可以了。
可問題就在於,如果這世間只有他們兩個穿越者,二人不需要太多的兵權。
手中只要有控制住長安城的兵權就足夠了。
控制長安,殺了皇帝,對外就說皇帝突染重病,一命嗚呼。
樑俊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皇帝一死,他登上皇位誰也不敢說任何話。
可問題又饒了回來,光是長安城內就不止十個穿越者,這幫人手裡各個都有兵權不說,能力又十分的爆表。
如果皇帝死了,樑俊就算控制住了長安城,又有什麼用呢?
更不要說炎朝各州縣之中,擁兵自重的地方勢力和密謀謀反的農民勢力並不在少數。
這幫人力也隱隱約約有穿越者的身影。
比如雍州的張角,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穿越者。
而根據樑俊得到的消息分析,江南道的那幫反賊之中好像還有朱元璋的身影。
老朱可是一個不靠爹不靠媽不靠出身不靠世家,靠着自身能力一步步從最底層爬上來的。
皇帝一旦死了,到時候難免天下大亂,那個時候自己就算控制住了長安,又有什麼意義?
頭疼啊,樑俊思來想去,越想越頭疼。
“哎,現在說這些還太早,皇帝現在是不能殺,但是新政卻迫在眉睫,至於日後採用什麼制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樑俊看清楚現在的局勢,只能惋惜的嘆了口氣,道:“雍州的新政頗有成效,但雍州終究地處偏僻,哪怕新政按照我的想法全都實現,對長安的影響終究還是有限。當務之急,臣弟認爲,還是先想辦法發展經濟再說。”
說完這話,樑錦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那麼太子的絲綢之路就不能讓給任何人。”
“可...”
樑俊心中苦笑:“大佬啊大佬,你以爲我願意麼?可現在勢比人強,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啊,如果不把絲綢之路分出去,只怕我連長安城都進不去。”
樑錦正色道:“太子,雖然本王乃是所謂春秋戰國時期的國君,太子比之本王有千年之多的歷史格局,此時先生也早已說過。太子並無執政的經驗,先生於我也說了很多關於秦漢唐宋元明清大體的事,可不管你還是先生,都不明白一句話的道理。”
“什麼話。”樑俊有些好奇,想聽一聽這位始皇帝接受了新世界思想洗禮之後有什麼感悟。
樑錦一字一頓道:“自古以來,但凡是政治家的許諾、盟約,從來都是爲了撕毀而生的。”
“嘶”
樑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觀點自己倒是聽過,可這種話從樑錦的嘴中說出,樑俊還是有些意外。
不過隨即又釋然了。
這位老哥是戰國終結者,戰國時候那幫諸侯混戰,國與國之間所謂的背信棄義之事數不勝數。
樑錦作爲吞併六國的最高執行着,對於這種事顯然是熟悉的很。
“怎麼,太子認爲不對?”
樑錦微微一笑道:“當年我大秦奉行遠交近攻之策,朕方纔滅六國一統華夏。當年天下諸侯莫過如此。”
樑俊明白樑錦說這話的意思,遠交近攻算是當年秦國的國策。
其實不光秦國,當年那些大國哪一個不是如此?
所謂的遠交近攻,不就是一種不重盟約的表現麼?
遠處的國家要交好,解決了後顧之憂,然後收拾身邊國家。
可等身邊的國家收拾完了,當初交好的遠處國家難道就繼續保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關係麼?
樑俊微微一笑,道:“想來那位先生也給皇兄說過一句話,是我們那個時代的。”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樑錦微微一笑,反問道:“太子,不知本王說的對麼。”
樑俊若有所指的道:“那我和皇兄之間,是否也如此呢?”
樑錦聽完,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本王與太子自然也是如此,此番你我之間是友非敵,可誰知日後是敵是友。”
樑俊也跟着大笑起來,道:“有皇兄這句話,本王心中也踏實很多。”
樑錦聽到樑俊見了自己之後,第一次自稱本王,頗感意外。
不過隨即也明白樑俊的意思,顯然是要提醒自己,自己是王,他樑錦的身份並不比自己差。
“既然如此,就按皇兄的意思去做,這絲綢之路我會想方設法收回來。”
樑錦點了點頭,道:“理應如此。”
“可皇兄有沒有想過,咱們這個時候反悔,會得到什麼樣的報復麼?”
樑錦哂笑道:“怎麼,太子怕了?”
“怕到不至於,如果只是因爲圖一時之快,將分出的絲綢之路再收回來,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處。”樑俊手指敲打着桌面,輕聲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話,皇兄應該聽過。絲綢之路若是在我手上,其實並不算是一件好事。”
樑俊不以爲意,搖了搖頭,問道:“太子重開絲綢之路是因爲什麼?”
“自然是因爲沈雲的珍寶齋,確切的說是因爲珍寶齋的那些東西,可以給新政帶來足夠多的錢財支持。”
樑俊覺得有必要給這位大佬算一算自己新政需要的開銷。
“所謂新政,具體實施下來,無非是改革軍隊、發展教育、藏富於民這三點。改革軍隊,勢必要練兵,民間尚且有窮文富武一說,想要練兵,所費之極大,想必皇兄比我清楚的很。”
秦朝就是以武聞名,樑錦自然知道想要打造出一支戰鬥力強悍的軍隊所消耗的錢財之巨,那是一個天文數字。
“既然說到這裡,那麼臣弟也就簡單說一下對於軍隊的改革。從軍中制度上來說,首先從軍銜上說,我想按照軍師旅團營的等級來劃分,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所練新軍,必然要有新制度。”
樑俊說完,停頓下來,看着樑錦想聽一聽他的意見。
畢竟秦朝之所以強於諸國,其軍隊改革功不可沒,自己這些想法只不過是紙上談兵,而眼前這位確實成功案例的執行者。
因此樑俊在軍隊改制這一塊也不敢說的太深,唯恐被樑錦恥笑。
樑錦想了想,點頭道:“先生之前倒是也簡單給我說過你們那個時代,世界上的軍銜制度。並提出以軍銜廢爵位軍政分離的法子,此事本王倒是想過。”
見樑錦並沒有反對,樑俊心中有了底氣,道:“此事日後再議也不遲,單說練新軍這一塊,訓練場地好說,但新軍供給這塊就是個大頭。此時乃是冷兵器時代,兵壯則軍強,想要兵壯就得讓他們吃飽更要吃好,肉自然不能少,一旦新軍練成,這伙食的標準就不能降下來,還要全軍推廣。”
樑錦點頭道:“以太子之標準,只怕長安城內誰也練不出這等精兵。”
樑俊正色道:“不是精兵,這還只是普通兵種。”
不等樑錦說話,樑俊接着道:“皇兄雖然看不上沈雲,但沈雲乃是和我來自同一時代,哪怕沒當過兵,但只要上過學,多少也明白軍隊最粗淺的站軍姿走正步的訓練方法。那些訓練方法雖然簡單,但在炎朝卻是超越時代的理念,一旦讓他佔了先機,縱然我前世乃是軍伍出身也難說能夠練出比他強多少的軍隊。”
在這一塊上,樑俊說的倒是不假。
自己前世雖然是在刀槍火炮中混日子的人,沈雲只不過是一介宅男。
但在這個冷兵器時代,自己的那些作戰經驗其實並不佔多少優勢。
別的不多說,只要沈雲有足夠多的錢,想要靠錢堆出一支身強體壯、紀律嚴明,行動聽指揮的軍隊,他上學時候那粗淺的軍訓就足夠了。
冷兵器時代,誰的軍隊強還不是看誰的士兵身體素質好?
就算自己這邊全都是具備超強綜合素養的老兵,但這幫老兵各個一米五,身子瘦的一陣風吹過倒一片,跑幾步就竄稀,來個急行軍,大軍竄一路子。
沈雲那邊全都是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可全都身高兩米的巨漢,胳膊比常人大腿還粗,急行軍五六十里完事臉不紅氣不喘,自己手下士兵就算有鋼鐵一般的戰鬥意志有又什麼用?
人一上來捏小雞一樣,一把捏死倆老兵,一拳捶死三,躺在地上打個滾,自己一個班的士兵陣亡。
這仗都不用打,直接投降就行。
樑錦聽樑俊語氣有些着急,笑道:“太子不用着急,繼續說下去。”
樑俊接着道:“這還只是練兵,盔甲武器也要造吧,雖然我不能造槍,但簡單點甚至複雜點的火藥武器還是能夠弄出來點。這又是一筆開銷,其次關於陣亡士卒的撫卹金制度也要跟着改,這又是一筆開銷。”
“還有麼?”
樑錦不急不緩,摸着桌子給樑俊要倒茶。
樑俊見他一點也不着急,氣樂了,伸手拿起茶壺來,倒滿兩杯,道:“皇兄不方便,還是臣弟來吧。”
“軍伍改制所費之巨大,本王深有感觸,太子就算不說,本王也明白。”樑錦道:“所謂發展教育又需要多少花費,太子可否告知?”
樑錦苦笑道:“若說軍隊開銷是個大頭,可和教育比起來,又算不上什麼。想要建立萬世之國,靠着封建社會那套愚民的政策是行不通的,雖然開啓民智之後的百姓更難管理,但這也是你我心理要過的一關。想當皇帝,要一世之尊,那就繼續愚民,但要想萬世之國,就必須開啓民智,只有百姓們徹底明白,百姓們纔是這片土地的主人這句話不是一句口號,新政纔算有意義。”
說到這,樑錦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顫,樑俊伸手去託,心道:“老哥終究是封建社會的君王,這話是戳他的肺管子啊。”
樑錦的思想雖然已經有了極大的轉變,但聽到樑俊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失神。
他也意識到樑俊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趕忙放下茶杯,道:“太子接着往下說吧,本王...我,沒事。”
樑俊點了點頭,道:“好,那臣弟就接着往下說。發展教育也很簡單,教材這方面我可以直接照搬前世的教材。拼音、印刷術、造紙術,想必這些珍寶齋那邊都已經着手在做,這些東西沈雲也知道想瞞是瞞不過的,最後應該會爲了博個好名聲,主動公開。”
樑錦道:“沒錯,珍寶坊那裡已經有新紙出來,應該在年前就會公諸於世。”
雖然這事在樑俊的意料之中,但聽到珍寶齋已經搞定,心裡還是有些惋惜。
可惜啊,這事又讓沈雲快了一步。
不過也好,等自己回到長安,接下來沈雲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只是這拼音倒是沒有聽說過。”樑錦微微皺眉,腦子裡想了想,最後確定沒聽說過拼音的消息。
“這是自然,發佈拼音之後緊接着發佈簡化字,才能達到發展教育最大的功效。可簡化繁體字,勢必會讓士林中人和文武百官強烈反對,沈雲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狀元,雖然現在靠着皇帝,但樑靖終究也是封建帝王,沈雲提出簡化字,在世人眼中和皇帝提出沒什麼不同。樑靖不敢冒天下大不韙幹這種事。”
樑俊冷冷一笑,樑錦雖然不知道這拼音和簡化字到底是什麼,但聽樑俊這樣說,多少也能猜到個大概。
“既然如此,那麼這冒天下大不韙的事,就讓咱們做吧。”樑錦說的風輕雲淡,輕鬆無比。
樑俊道:“這還是其次,發展教育最重要的就是要興建學校,也就是學院,只有足夠多的學院,才能在短時間內培養大批的基礎知識人才。一旦建立學院,花費費用還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則是改革科舉,一旦改革科舉,加上簡化字體的影響,稍有不慎,你我頃刻之間萬劫不復,也不是不可能。”
樑俊說完,心情沉重起來,這些事自己以前不是沒有想過。
新政的困難有哪些,樑俊在心裡翻來覆去想了很多。
可想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樑錦微微一笑,道:“無非就是錢財,只要錢財足夠,事情可以一件件的做,只要有精兵十萬,剩下的事都好解決。不從者殺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再好辦不過。”
樑俊連連苦笑,道:“皇兄,此事說來容易,關鍵問題還不是沒錢麼。臣弟在雍州這樣折騰,來到長安,又是遷百姓又是分絲綢之路,還不是想把雍州盤活了,弄出錢來。”
“太子無需如此,今日本來前來,就是要幫太子解決這件事。”
樑俊一聽,眼睛一亮,道:“皇兄當真有辦法解決?”
樑錦點了點頭,道:“此事需要你我共同完成,絲綢之路必須掌握在你我手中才行。”
“皇兄且說。”樑俊催促道。
樑錦道:“沈雲所依仗者無非是珍寶齋,太子重啓絲綢之路也不過是因爲珍寶齋。若是珍寶齋在你我之手,太子絲綢之路在手,新政還缺錢麼?”
“怎麼說?”樑俊不知何意,追問道:“難不成沈雲有意投靠皇兄?”
樑錦搖了搖頭,隨後笑道:“之前本王說,沈雲有的東西,本王也有,沈雲沒有的東西本王也有。沈雲有珍寶齋,本王手裡也有珍寶坊。”
山寨!
這兩字從樑俊的腦海中蹦出來,隨後馬上明白樑錦爲何如此的鎮定自若。
“莫非那位先生...”
樑錦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沒錯,此乃先生的主意。珍寶齋中所有物品的製作工藝,在先生的幫助下,本王手裡全都有,甚至要比他的更好。不僅如此,珍寶齋作坊裡的工人,也有一半掌握在本王手中。”
樑俊欣喜若狂,道:“當真如此?”
“千真萬確!”
樑俊渾身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難怪樑錦會主動來找自己,原來是手裡握着王炸呢。
但隨即又冷靜下來。
“如果真如樑錦所說,爲何從來沒有聽說過珍寶坊的名頭?”
樑俊盯着樑錦,問道:“皇兄,既然如此,爲何臣弟從來沒有聽說過長安城中還有一個珍寶坊?”
樑錦微微一笑,道:“不瞞太子,這珍寶坊本王不敢開。”
此言一出,樑俊直接愣住,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合着這位老哥也懷着樑老三的心思,這是要把我當活靶子推出去吸引火力啊
果然,這幫封建王朝的皇帝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