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俊見樑錦說出這番話來,心裡也踏實了很多。
這位大哥光棍一個,都敢這麼有底氣,自己現在好歹也算是個人物,若是弱了氣勢,豈不是讓人看不起。
當下哈哈一笑,道:“皇兄好氣魄,有皇兄在,臣弟心裡也踏實很多。”
樑錦道:“殿下,如今你爲君我爲臣,無須這般。至於今日前來,該說的我也說了,剩下的就得看太子殿下的了。”
樑俊點了點頭,知道也是到了說正事的時候。
思索半響,沉聲道:“皇兄,說句實話,你今日前來,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這事還得容我想一想。”
說罷,看着樑錦道:“不如這樣,皇兄既然來找我,心裡一定也有計劃,你將你的打算說一說,也讓我有個考慮的空。”
樑俊口中的誠意,樑錦自然能聽出來,當下也不客氣,道:“所謂受人之託,終人之事,這些種子到本王手裡也是機緣巧合,那位先生臨死之前有囑咐,讓本王將紅薯的種子交給太子。本王既已答應,那麼等太子回到長安,本王自然會派人親手送到東宮之中。”
樑俊心中對那位同鄉說不出的感謝,鄭重道:“多謝皇兄。”
樑錦擡起手道:“不用謝我,要謝也得謝那位先生。”
隨後又道:“至於其他的種子,那位先生也名言,贈予本王,如何處置便由本王決定。”
樑俊點頭道:“這是自然,皇兄能夠來找臣弟,有什麼要求,儘管說來。”
其實一到了這份上,倆人心裡也都明白,沒必要玩什麼心眼。
作爲長安城內最弱的兩股實力,如果他倆再勾心鬥角,便宜的只能是其他人。
樑錦道:“本王手中的種子約有七十多種,那位先生也編了一本農業的書,這些種子連帶那本書,本王都可以交給太子。”
“那麼皇兄的條件呢?”
樑俊看着樑錦,心裡根據倆人之前說的那些話不斷的思索着。
“按剛剛樑錦所說的話來看,創建一個萬世之國顯然是他這輩子的執念,他的要求多半也和這個有關。若真如此,無論如何,我也要將樑錦拉攏到手。”
心裡打定主意,對樑錦要說的話就有了一些準備,哪怕是要整條絲綢之路的分成,樑俊這會也心甘情願。
樑錦沉聲道:“也不多,只有兩件事。”
樑俊倒了一杯涼茶,推到樑錦面前,道:“皇兄請說。”
樑錦接過茶水,喝了一口,道:“第一件事,就是本王希望和太子結盟。”
樑俊一愣,萬沒想到樑錦會說出這話來。
隨後又一想:“向來這事應該是那位先生給樑錦的建議。”
樑俊道:“皇兄,冒昧問一句,那位先生,是什麼時候病逝的。”
樑錦像是料到樑俊會問這話,微微一笑,道:“三天前,那位先生在聽到太子在雍州的所作所爲之後,含笑而終。”
三天前,樑俊有些意外,隨後就是一陣惋惜。
可惜啊,若是早來三天,能夠見一見這位老鄉,聊一聊家常也是好的。
“哎!”樑俊嘆了一口氣,樑錦笑道:“太子不必傷懷,先生的身體原本已經到了極限,猜到太子乃是同鄉之後,全憑着想要知道太子新政具體內容吊着。本王多次不忍,想要送先生上路,最終還是下不去手。”
能夠讓眼前這位始皇帝折服的人,能夠做出在這種條件下環球旅行的人,豈能是一般人?
樑錦一想起那位先生,心裡也是惋惜,但世事無常,見慣了生死的他,對此看的並不是很重。
“太子猜的沒錯,和太子結盟,也是那位先生的建議。”
樑俊見樑錦承認,道:“那第二件事是什麼?”
樑錦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表情,冷聲一哼,沉聲道:“這第二件事,則是我要讓樑靖死。”
讓樑靖死。
樑俊瞪大了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樑靖是誰,好一會才轉過彎來,剛剛樑錦不是說了麼,當朝皇帝,自己和樑錦口頭上那便宜老爹可不就是叫樑靖。
樑俊皺了皺眉,自己不在的這小半年裡,大皇子和皇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以至於樑錦這麼恨樑老三,非要把他給弄死。
樑錦一聽樑俊沒有說話,遲疑起來,臉色一變,道:“這麼,太子不敢?”
樑俊哈哈一笑,道:“非是不敢,而是在想,這件事原本皇兄不提,臣弟也會去做得事,如何能夠當得這第二個條件。皇兄,這第二個條件不算,你再重新說一個。”
樑錦一拍桌子,朗聲道:“好,太子既然也這般想,本王今日算是沒有找錯人。就這兩件事,無須再換。太子讓要讓樑靖死那是太子的事,本王要讓樑靖死那是本王的事。”
樑俊看着情緒有些異常的樑錦心中生疑,輕聲問道:“我爲太子,樑靖爲皇帝,他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他兒子。如今雙方已經知道彼此的身份,雖然暫時要合作,可最後結局乃是不死不休。敢問皇兄,樑靖做了什麼,讓皇兄如此記恨。”
樑俊倒是能夠理解樑錦提這個要求的動機,雖然這位大佬乃是秦皇轉世,但這一世裡吃了眼瞎的虧,先政治上就是最弱的。
別說是現在就算是在自己那個時代,盲人想當公務員基本上也是不現實的事。
自己在長安城裡雖然處於弱勢羣體之一,也就是比墊底的樑植還算好點。
朝堂之上最起碼還有御史臺和禮部支持自己,樑植門下也有不少支持他的官員。
而眼前這位大佬,除了眼盲之外幾乎就是一個完人,但朝堂上卻沒有任何的根基。
不管樑老三和他之間有什麼仇恨,樑錦想要靠着一己之力殺了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樑錦冷聲一笑,道:“本王曾貴爲萬皇之祖,剛到此世之時,原來的皇帝尚且因本王此世天殘,見君不行跪拜之禮,樑靖知道朕身份之後,卻故意讓朕給他行跪拜之禮,他這是找死!”
最後一句話樑錦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滿面猙獰,咬牙切齒,說的就是這會的樑錦。
樑俊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回事。
樑老三這孫子確實是找死啊。
不過樑俊倒是能理解樑老三的心理。
這孫子當了一輩子皇帝,嘴上說不能超過自己爺爺執政的時間,退位當了太上皇。
可算上真正執政的時間,他可以說是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
當了一輩子皇帝,又是所謂盛世皇帝,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感覺,臨老能給自己起個十全老人名號的人,內心得多麼自我良好和膨脹,可想而知。
這樣一個人有機會讓傳說中的秦始皇對自己磕頭行禮,他能不幹?
說實話,當樑錦咬牙切齒說出這個緣由的時候,樑俊都想感覺一下秦始皇跪拜自己是什麼感受。
只可惜樑俊也只敢想一想,臉上卻絲毫不敢露出對此想法任何期盼的表情。
“若是陳帆以後要是能知道這幫穿越者之間的事,排個史上第一作死排行榜,這樑老三肯定得排榜首。”
樑俊正色道:“既然如此,臣弟答應皇兄的兩個要求。”
“好!”樑錦聽到樑俊這話,連連點頭。
樑俊說了這話,也就意味着以後東宮太子黨和武王大皇子一派組成同盟。
一旦確定了盟友關係,剩下的事就好說了。
樑俊笑道:“皇兄,既然現在你我都是一家人,那麼這長安城內現在是什麼情況,可否簡單的說一說。”
樑錦聽到此話,有些皺眉,好在眉間被錦帶遮住,樑俊看不到。
但樑俊也能感覺到樑錦對這個問題有些爲難。
如今長安城局勢,怎麼說呢,別說是深處內宮誰也不見的樑老三摸不準,就連樑羽的天策府也不敢說看得清。
更不要說這位眼瞎,朝廷裡有沒有什麼人的大皇子。
唯一一個和自己之前關係還算不錯的常欣打太子離開京城之後,樑錦也能明顯得感覺到,常欣有意和自己疏遠,現在二人極少見面不說,一見面常欣極爲客氣。
關於常欣這事,樑錦覺得一會得和樑俊聊一聊。
至於如何該回答樑俊這話,樑錦很是頭疼。
爲什麼?
因爲長安城實在是太亂了。
自打樑羽高舉我是穿越者,朕乃李世民的大旗之後,原本還算平靜的長安城徹底沸騰了。
各位大佬們前世哪一個不是史書留名的狠人?
你李世民有這種氣魄,我們就沒有麼?
你李世民敢大張旗鼓的宣佈自己的身份,我曹操、我王莽、我朱厚熜、我霍光、我乾隆,我柴榮就不敢麼?
大家都是倆胳膊上頂着一個腦袋,你當過皇帝,哥幾個誰還沒當過皇帝?
別說當過皇帝,老子連皇帝都殺過,還能讓你比下去?
一旦破壞了這種隱秘性,整個朝廷可是亂成了一鍋粥,長安城也就成了馬蜂窩。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天上不能有倆太陽。
這些位不再隱藏身份的大佬們站出來之後,一看小小的長安城裡前後左右全都是同行,場面一下子很尷尬。
沈雲也簡單的比了比,這些冒頭的大佬幾乎全都是六邊形滿屬性選手,趕緊夾起尾巴沉了下去,爲自己之前高調張揚的行爲十分的後悔。
連最先出頭的樑羽也有些懵逼。
誰能想到偌大的朝廷裡,除了自己還有那麼多同行。
於是原本還算牢固的同盟,瞬間分崩離析。
樑植和樑羽,這倆人之前可是兄友弟恭的模範代表,倆人在大傢伙的印象裡好的像是一個人一樣。
結果底牌一亮出來,倆人立馬勢同水火,當哥哥的更是直接把弟弟揍出長安城。
七皇子和皇帝,皇帝最寵愛的倆皇子,一個是大皇子樑錦,一個就是七皇子樑植。
可誰知道一夜之間,七皇子和皇帝之間好像有了奪妻之恨,殺父之仇。
七皇子多次當面頂撞皇帝不說,皇帝看七皇子的表情讓不明真相的官員們心裡提心吊膽,唯恐皇帝一張嘴就把七皇子吃了。
在七皇子和六皇子硬剛一波的時候,這位原本無比寵愛七皇子的皇帝更是沒有任何的表態,甚至暗地裡還幫襯着六皇子揍七皇子。
這還是皇子之間,君臣之間也變了。
比如戶部尚書程經和太子樑俊,雖然對於奪嫡之事六部一項在表面上從不參合。
可這位戶部尚書和太子關係之好,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程經是太子的死黨支持者。
誰知道僅僅是一夜之間,這位戶部尚書立馬就拋棄了太子。
而太子呢,好像也放棄了戶部。
倆人的操作讓御史臺的人很是費解,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連帶着迷迷糊糊的御史臺的人在程經提出議罪銀的時候,還被當了一回槍使。
事後御史臺的人才徹底明白過來,程經這孫子不和太子親近了不是爲了避嫌,而是他孃的投靠了皇帝。
整體來說,長安城原本的關係鏈是徹底的崩盤。
誰和誰是一夥的,誰和誰又是生死仇家,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
要是說只有這些,長安城的局勢還不至於亂到誰也捋不清楚。
無非就是大家都表明身份,再重新結盟就是。
可壞就壞在,以李世民爲代表的這幫人先跳反了,結果原本也想跳反的大佬們一看,得,老子雖然也當過皇帝甚至當過權臣,但和這幾位大佬相比還差點火候。
甚至有人一看跳反裡的這幫人裡前世自己的仇家。
你們鬧吧,我先潛水看看形勢再說。
最好啊,你們先鬥一波,我在背後煽風點火,把水攪混了,最好你們能死幾個,到時候老子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可這幫人一潛水,可愁壞了先跳出來的這幾位。
比如說兵部尚書韓勵,一邊收攏着兵權,一邊暗地裡尋找前世自己兩位大冤家。
孫十萬和劉大耳。
有段日子韓勵都魔怔了,連一項最喜歡的小寡婦也沒心情撩撥了。
整天睡不着覺,腦子裡只有一個問題:這倆冤家有沒有和自己一樣來到這個朝代啊。
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情,一邊找這兩位冤家,一邊尋摸着朝堂之上哪一個有狼顧之相。
這倆冤家和自己倒是談不上多大的仇恨。
畢竟爭天下嘛,全憑着本事說話。
雖說孫十萬和劉大耳曾經一把火燒了自己的大軍,導致自己赤壁大敗。
但這種事怨不得別人,技不如人要是再心懷怨恨,傳出去讓人笑話。
韓勵心裡最恨的也是最害怕的是司馬懿那孫子有沒有過來。
自打看了史書知道自己戎馬一生建立的大魏,最後讓司馬懿這孫子佔了便宜。
韓勵心裡那個恨啊。
雖然也怪自己後世子孫不給力,但自家孩子嘛,還能真怪他們麼?
關鍵還是在司馬懿這孫子身上,打想到這一點,韓勵是更睡不着覺了。
依着自己對那孫子的瞭解,他若是也和自己一樣來到炎朝,肯定縮起腦袋當王八。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背後悄無聲息的給自己再給致命一擊。
一想起仇人這茬子,韓勵那個愁。
不光得提防着司馬懿,還得提防着當年的漢獻帝有沒有也跟着過來。
畢竟來的大多是皇帝或者權臣,理論上來說自己挾持的漢獻帝也是有資格穿越過來的。
一想到仇人,韓勵一邊有些後悔幹嘛那麼早跳出來,一邊又開始準備壯大實力。
奉孝啊,典韋啊,荀彧啊,這幫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老夥計們,是不是還能再續前緣。
這些都是要考慮的,但最重要的是韓勵最近還要和禮部尚書,蘇德芳蘇老頭套近乎。
原因也很簡單,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民間說書之風盛行,其中最火的書就是三國演義。
也不知道是哪個沒文化挨千刀的編了這本書,書裡說的事全特孃的是胡扯不說,最要命的是:
自己在書裡成了反面教材,被稱爲三絕之一的奸絕。
人活一世爲了什麼,還不是想要在青史之上留下一個好名聲?
自己都被罵成千古第一大奸臣了,御史臺那幫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純粹湊熱鬧,居然上本建議重修昭烈廟。
修劉大耳的廟不就是打他曹操的臉麼?
可韓勵對此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難不成自己在朝堂上公佈老子就是曹操,不準修劉備的廟?
總而言之,韓勵很是頭疼。
而韓勵還算比較好的,還有比韓勵更頭疼的。
再比如說當朝軍機首輔大臣,朝廷上下也不知道誰先傳開的,稱方護爲內閣首輔,天下百官之首。
如今皇帝不上朝是身體不行了,現在朝廷裡這位閣老說了算。
方護那個氣啊,你們說老子上輩子是個權臣,有不臣之心也就罷了。
畢竟自己現在看史書,也感覺當年自己確實有些地方超出了臣子該做的範圍。
但這輩子老子的權力是天生自帶的,我來到炎朝纔不到一年,環境都沒怎麼熟悉,手下貼心的狗腿子都沒兩個,怎麼就又是權臣了?
於是方護和韓勵也一樣,一邊擔心前世自己的老對頭們都跟着過來,一邊還得想法設法把自己前世的形象重新扭轉過來的同時,還要提防着那幫說自己要謀朝篡位的人背後的小動作。
反正整個長安城裡是亂成一團。
這還只是冰山一角,樑錦雖然不知道具體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光看錶情情況就已經夠他頭疼的了。
當下皺着眉和樑俊簡單的說了一下,現在的長安城大體是個什麼樣。
樑俊聽了也跟着直皺眉,呲着牙花子道:“皇兄可都知道這幾位冒頭的身份?”
樑錦點了點頭,道:“先生給本王大體說過,本王也多少知道些,這些人在這個世界和你們那個世界的史書上皆是一時之俊才。”
“一時之俊纔來形容他們可是有點不合適,那幫人幾乎是各個時代的頂尖的存在。”
樑俊心裡直納悶,開口道:“皇兄,不知道那位先生有沒有給你說過黑暗森林法則。”
樑錦一愣,搖了搖頭,道:“這事先生倒是沒有說過,這黑暗森林法則是什麼意思?”
樑俊想了想,道:“具體說來也簡單,這是我那個時代一個小說家的理論。我也不和你說原來的意思,說來就話長了,估計那位先生也沒給你說過什麼是宇宙。”
樑錦點了點頭,樑俊道:“簡單來說,咱們這個長安城裡,不知道什麼原因,歷史上的這些帝王將相全都聚集在一起,穿越到炎朝文武百官身上,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起死回生,我們叫做魂穿。”
“這個時候的長安城就像是一座黑暗森林,咱們這些人都是帶槍的獵人,槍,那位先生和你說過麼?”
樑錦聽到樑俊說到槍,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鄭重的點頭道:“先生倒是簡單的說過,說如果沈雲能夠造出槍來,只怕不用一年,他就能一統天下。太子,你和沈雲皆是同一時代的人,你可會造槍?”
樑俊有些尷尬的摸着腦袋:“造是會造,我的東宮之中還有ak47的詳細圖紙呢,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光有理論和圖紙,沒有工具還是造不出來。”
樑錦點了點頭,臉上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又問道:“如何才能造出槍來呢?”
“最起碼也得工業革命之後,才能造出成熟的槍械。”樑俊想了想,有些不肯定的說道。
樑俊奧了一聲,又問:“太子可會造原子彈?”
樑俊:(°ー°〃)
那位先生都給這位始皇帝說了些什麼玩意,怎麼連原子彈的事都給他科普了?
樑俊苦笑道:“估計咱們這輩子是見不到這玩意了,還是說黑暗森林法則吧。”
樑錦聽了這話,悠悠的嘆了口氣,抽出一根菸來,滿臉失望之色。
“咳咳,這長安城就像是一座黑暗森林,你我這些穿越者還想是帶槍的獵人,我們必須十分的小心,儘量不要發出任何的響動,因爲森林中到處都有與你我一般潛行的獵人,如果我們發現了別的穿越者,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開槍消滅。在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獄,就是永恆的威脅,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穿越者都將很快被消滅。”
樑俊說完,唯恐樑錦不明白,又解釋道:“總之一句話,一旦被發現,就必然遭到打擊。”
樑錦點了點頭,道:“有些道理,但又有些不對。”
樑俊接着道:“沒錯,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爲長安城會遵循黑暗森林法則,尤其是在沈雲在鬥詩會上暴露了自己身份之後。這也是我爲什麼要離開長安城的原因。”
樑錦道:“其實沈雲的身份我早就懷疑了,那日鬥詩會也是本王要試一試朝廷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和你我一般。”
說到這,樑錦破天荒的面露歉意之色,道:“沈雲找太子鬥詩,也是本王暗中安排,只是你們二人皆不知道罷了。”
我就知道當初有貓膩!
樑俊聽了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發怒,自己之前還想鬥詩會沈雲這個狀元幹嘛要剛自己這個太子,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原來是你這個瞎子暗中搗的鬼。
但此時已經是盟友了,樑俊也不能再說其他的了,只能道:“當時皇兄也是爲了自身着想,並無對錯。”
樑錦道:“既然太子認爲長安城內此時不是黑暗森林法則,那是什麼法則?”
樑俊看着樑錦,抽出一根菸來,點着,輕聲道:“恰恰相反,黑暗森林法則已經過去,接下來想要活下去,若還抱着黑暗森林法則則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