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這就是變了個人啊。”
見到了殷誠,樑羽一臉的驚奇。
“是啊,這纔是我原來的樣子,如假包換的殷誠。”
殷誠哈哈一笑,雖然和樑羽還有樑錦剛打完仗。
但打仗歸打仗,政治歸政治,這個時候還不能混爲一談。
樑錦面露羨慕之色,殷誠敏銳的捕捉到了。
“怎麼樣,老大,是不是很羨慕?”
樑錦也不隱瞞,點頭道:“十分羨慕,如此得此法,足以長生。”
聽到樑錦提到長生,殷誠有些好笑。
“老大啊老大,你上輩子就是栽在了長生上,秦王也算是吧。”
殷誠感慨着:“你說前世裡你倆英明半生,老了老了,又癡迷長生,結果呢?一個偌大的王朝二世而亡,一個呢,大好河山落入婦人之手。”
說完,搖頭感嘆,一副十分可惜的樣子。
樑錦和樑羽倆人的臉色馬上就拉了下來。
極其難看。
他們自然知道殷誠這是故意如此,爲的就是報復自己剛剛挑撥離間。
這世上也就只有他敢如此。
果然是自己原來認識的那位如假包換的太子。
打人從來都朝着臉打。
罵人第一句恨不得都要揭短。
“所以長生一事,靠命,強求不得。”
殷誠看了看自己,又道:“像我這種,也是靠命,也強求不得,不瞞兩位,就算現在讓我再來一次,我都不敢保證還能像這樣。”
見倆人默不作聲,殷誠又道:“不聊這個話題,我想問問,剛剛,你們是不是挑撥離間來着?”
樑錦和樑羽對視一眼,也不否認——在殷誠面前否認也沒有什麼意義。
樑羽笑道:“嗯,確實有這個意思。”
樑錦道:“不過說的都是些事實。”
“事實?”殷誠一邊調轉馬頭,邀請二人進城,一邊問道:“什麼事實?”
“太子如今兵強馬壯,但內部派系林立,錯綜複雜的事實。”
樑錦總結性說道。
以他對殷誠的瞭解,這句話不算是提醒。
他應該也早就察覺到了這種問題。
“是啊,前幾天諸葛丞相還說這事呢,如果一個處理不好,滿盤皆輸。”
樑錦和樑羽倆人是天下諸侯之中最聰明的,和他倆說話,殷誠從來都沒有任何彎彎繞。
有什麼就說什麼。
想罵就罵,想噴就噴。
反正他倆也拿自己無可奈何。
噴始皇帝,罵天可汗,這種待遇可不是誰都能享受的。
“你們別看我現在只有三境之地,南楚、巴陵和濟州,哎,可這三地卻有大大小小七八個派系。”
新羅的秘密,殷誠保護的很好。
軍機三處和樑錦手下的探子根本沒有任何發現。
畢竟是海外之地,探子想要探查難如登天。
因此樑錦和樑羽聽到這話,也沒有任何的奇怪。
“原來東宮的班底、南楚的班底、巴陵的班底,濟州好點,直接被司馬懿這孫子把當地勳貴殺個乾淨。”
“然後丘山一派,漢中王一派,北涼一派,天下綠林一派...”
說道這殷誠向着樑羽看去:“你這次來,不打算見一見秀寧麼?”
樑羽直皺眉頭,臉帶微怒看着殷誠,好像在說秀寧也是你叫的?
“怎麼,想打架麼?”
見樑羽面露不善,殷誠毫不示弱,直接懟了過去。
“濟州之戰還沒吃夠虧麼?”殷誠難道遇到談得來——懟得來的人,自然不願意放棄這等機會。
“什麼時候打,你們說了算,什麼時候和,可就是我說了算了。”
面對強勢的殷誠,樑羽也只能冷哼一聲,跳過李秀寧這個話題。
“哎呀,派系林立,一個處理不好,就是萬劫不復。”
殷誠嘆了口氣,不過隨即又笑道:“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哦?殿下有和妙計,可否告之我與皇兄,日後我們也好多加防範。”
樑羽又恢復了之前的笑臉,彷彿剛剛和殷誠的小插曲並不存在一般。
“我說老六,你知道我最初回長安的時候,爲什麼就和你尿不到一個壺裡麼?”
殷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就是因爲你說話不如老大敞亮。老大是有什麼說什麼,你是說一件事非要拐彎抹角。還揣着明白裝糊塗。”
“你們倆都是大一統的皇帝,這等轉移內部矛盾的事,不是你們的拿手好戲麼?”
“想要讓手下勢力團結起來,那邊是打仗嘛。”
殷誠道:“只要一打仗,他們自然沒有經歷黨爭。”
“可好戰之國必亡,想必殿下也是清楚的。”
如何平衡手下的勢力,樑錦自然有自己的見解和看法。
他對於殷誠的這番話,並不贊同。
“好戰者必亡?那是因爲好戰者不夠強大。”
殷誠冷聲一笑,看着樑錦道:“要說好戰,誰能和老大比,老大當皇帝那些年,天下戰事從來都沒有停歇過。”
“可結果呢?大秦帝國的實力越來越強,也沒有因爲老大的好戰而亡啊?”
“該打的時候打,該和的時候和,只要節奏不亂,這世界上多的是可以轉移內部矛盾的事情。”
殷誠想到這,突然嘆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想要讓手下人和和睦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樑錦和樑羽對他這句話是深有感觸。
倆人都是將帝王制衡之術玩出花來的人。
殷誠說的話確實是對的。
“所以你說你們倆,來都來了,什麼禮物也不帶不說,一來還挑撥離間我手下人。”
“哎,也就是現在的我不和你們計較,若是換成以前的我,只怕你們哥倆早就被綁的結結實實,扔進監牢裡去了。”
聽到殷誠說這種狠話,樑羽有些不以爲然,反而笑道:“殿下如實果真如此,臣弟求之不得。”
殷誠不愛和樑羽交流,最主要的原因就在這。
如果不耍無賴,接他的短,正兒八經的拌嘴,自己根本就贏不了他。
“哼,你倒是想得美啊!”
殷誠白了他一眼,旁邊的樑錦忽而面露嚴肅,問道:“太子,這一次果真如此兇險,以至於你能夠放下咱們之間的過節?”
樑錦說的自然是世界格局的事。
“嗯,甚至比之前我說的還要糟...”
殷誠也沒有了扯淡的心,長嘆一聲。
正想在說話,就見遠處飛奔一騎,觀其模樣乃是軍機二處的信使。
“有大事?”
三人對視一眼,有些不詳的預感。
信使到了殷誠跟前,看了看樑羽和樑錦沒有說話。
“拿來,我看一看。”
殷誠伸出手來,信使趕緊起身,將情報遞給了殷誠。
“怎麼了?”
見殷誠臉色有些怪異,樑羽二人問道。
“卑國投靠了米立堅。”
樑羽和樑錦十分的納悶:“隔着那麼遠,他們是怎麼聯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