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因青山書院的落成轟動一時,而官淳歌這個名字好似也因爲這一件事重新出現在大衆的視野中,然而熱鬧過去後所剩的便也只有一片冷清了,經此一事,有蘇竟再也沒有什麼關於官淳歌這個人的消息了,那個曾經撐起有蘇半壁江山,風華一時無二的男子,就這樣安安分分地一院之長,再不理朝中的俗事了。
至於曾沉與慕容夜,在參加完青山書院的落成儀式後,便回了京城依舊做他們的京中官員,同一時間,官派也隨着淳歌的離去,名存實亡。與這些事情相對的便是,世人稱之爲傻瓜太子蘇佑君的崛起。此人雷霆之勢先是肅清了大多數林派的殘存勢力,而後是成爲了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監國太子,自他握權的第一時間便於老牌的王爺北王,也就是有蘇僅剩的一個藩王簽訂領地條例,每一樁每一件,無不顯示着他驚人的天賦,於是太子黨也應運而生。
太子黨,它不似林相的與林派,不似淳歌的官派,而是有蘇下一任天子的直屬屬下,若無意外這一批跟着蘇佑君的人,將會使下一屆的朝堂核心,無怪乎朝中衆大臣爭相投靠太子,絲毫沒有一點兒的矜持可言。而那所謂的當今聖上,似乎有樂於見成,並不理會當今太子的結黨營私,好似能有一個人爲他掃清了長生不老的障礙,能讓他再統治有蘇千秋萬載一般,故而太子一黨在朝中那可算是一時風光無二啊。
面對朝中一邊倒的局勢,曾沉他們也只是讓官派衆人夾着尾巴做人,好在官派所吸收的人才,都不是些世俗之人,他們倒是並沒有因爲皇帝的冷落,官淳歌的淡出官場而另覓它派。每每遇到忍無可忍之事,曾沉總是會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個等字,大傢伙心中便會燃起熊熊希望。彷彿那個曾經締造過無數傳奇的人物,在下一刻便會一如往常一般幫他們度過難關一樣。
反正不管官派衆人期盼的那傢伙是否出現,太子一黨前進的腳步是始終沒有停歇。在太子的英明領導之下,戰亂後的有蘇正在有條不紊的恢復。尤其是太子身後的衆官員更是被世人成爲有蘇的中興力量,讓太子殿下可謂是得意非凡。
與太子關係較好的定山王,不知爲何近些年來與太子並不如以往那樣兄友弟恭,還有那位神秘的三皇子,更是甚少出現在朝堂之上。不知不覺中。朝堂竟又分出了好幾個派系。處在領導委實的自然是太子黨,而朝堂中第二黨派竟是以定山王老丈人高卿士不,現在應該稱之爲高相爲首的爲定山王效力一派,而第三種則是想曾沉慕容夜他們這般無門無派的官員,自打淳歌離了朝堂,官派一說便也爲人取締了,在朝中人眼中,曾沉慕容自然變成了“自由人”。
最初那年,這朝中兩黨還是相安無事的,但是後來相互扯皮的情況便也出現了。高相身爲一國宰相,自是想要權勢之人,而蘇佑君他能放權,但絕不交權,一來二去這兩人之間的爭鬥便也開始。最爲難的應該是那個無心權位的定山王,不想開罪自己的泰山大人,又不想與自己的兄長爭執,索性他什麼都不管了。可世事又豈能盡如他所想,無論他願不願意,高相都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他爭也是爭,不爭也是爭。
再說太子一手培養的太子黨,在最初之時,仍是辦實事的官員。一旦得到了權力的滋養,整個人便也顯得不大一樣了,良好的風評終於在第三年的時候悄然遠去,天下烏鴉一般黑,苦的總是他們小老闆姓。
比起如今的局勢,許多人倒是懷念起了林相謀逆前的日子。話說林相最雖風評不佳,但在他與淳歌共同輔佐的朝堂上,有爭鬥卻也不至於影響到百姓的生活。無奈懷念終歸是懷念,林家一族如今在有蘇可是個禁忌,那些姓林之人,恨不得改了自己祖上姓氏,也不願與林家扯上半點關係。再說官淳歌這人,雖是糊里糊塗地辭了官,但從有蘇皇帝的態度上看,蘇見豫對淳歌可沒有半分留戀,人家要走,皇上便放行了,因此天下人得出了一個理論,官淳歌怕是在皇上跟前失寵了。對於失寵之人,沒人落井下石就已經是人品爆表了,更別說再提及此人了,於是乎淳歌這號人物在朝堂與百姓之中一點一點地被剝除了。
好在蘇佑君還算是個仁義之君,在發現太子一黨出現了蛀蟲後,毫不留情地拔除了,也爲他在百姓之中挽回點了名聲。
這天,一心修道成仙的蘇見豫竟召見了定山王,引得朝堂上是猜疑無數。
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況,蘇見豫反正是不知道了,他修煉一個周天之後,便將自己的二兒子找了進來,倒也不是爲了什麼特殊的事兒,不過是心血來潮罷了。
“阿啓啊,朕閉關有多久了?”自打有了太子監國,定山王輔佐之後蘇見豫就鮮少早朝,一心尋求長生之術,比起過往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回父皇的話,有月餘了。”蘇佑啓躬身回禮道。
興許就連蘇見豫自己也沒有發現,曾經與他親近的二兒子,而今對他也是恭敬由於,親近不足。這樣的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或許是在重回京師之後,或許是在太子監國之時,又或許時間太長了,長得所有人都已經忘記了,當初是如何相處的。
“纔是月餘啊。”沒有了秋神醫爲蘇見豫調理身體,蘇見豫的身子越發老邁,說話時的精氣神似是被歲月給剝奪去了一般,總透着一股虛弱之氣。
“可朕,怎麼覺着過了大半年似的。”蘇見豫這一回閉關,講究的是辟穀,一個多月沒吃什麼主食,別說人瘦得跟皮包骨頭,就是過往最犀利的眼神也都不見了。
蘇見豫這般感嘆若是從前的蘇佑啓,定會直言進諫,說什麼別在修道之類的忠言逆耳,可經過這幾年朝堂磨練的蘇佑啓早已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他雖不能完全把握,但是什麼時候該說話,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選擇了閉口不言。
約莫是餓得久了,蘇見豫自己都忘了接下來該說些什麼話了,長嘆一口氣,妥協道:“上膳,阿啓便陪着朕一起吧。”
跟在蘇見豫身旁的太監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蘇見豫了不知道,因他這一次閉關,差點沒將內監給折騰死,現在這位皇帝終於是願意用膳了,大傢伙的小心臟也總算可以安穩地放到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