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這是口出狂言,正所謂千里之穴潰於蟻堤,莫要過分自負。”淳歌雖未到達怒火中燒的程度,但也離之不遠,於淳歌而言青山重於泰山,恰好趙賢的那句還輸得起觸及了淳歌的底線。
“官賢侄真是說笑,本官爲人素來低調,何談自負。”趙賢一笑說得越發親切:“況且,賢侄說的青山於行軍這個大局,真真是可有可無的,本官倒想問問你是以何種心思來勸的。”
淳歌一愣,看着趙賢的目光愈發吃驚,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趙賢虛有其名,只是八面玲瓏的厲害,未曾想過這個人無論是政治敏感度還是軍事敏感度都不曾落後,是藏的行家,如今他利劍出鋒,淳歌能感到那劍的鋒利,對淳歌來說青山很重要,對官家父子來說淳歌很重要,所以淳歌重視的青山也重要,因此他們說也沒說護着青山是最佳方案還是退一步而行,而缺少軍事經驗的淳歌也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賢侄,怎麼,不知道嗎。”趙賢問得很欠扁,那句句平淡可後勁十足。
“趙大人,樂水冒昧問一句,大人可有什麼更好的想法?”樂水知道淳歌被趙賢壓住,趙賢利用每個人的自私,來攻陷淳歌的良心。淳歌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所爲了青山,巧的是又有利於軍事行事,故他並未覺得對不起他人,可趙賢挑明瞭這點,淳歌本性善良肯定會掉進陷阱。
“更好的倒是談不上,本官倒覺得將計就計更爲妥當。”趙賢也不打算含糊,所以和盤托出。
“那大人可會將青山的村民轉移。”樂水經趙賢一說腦中便浮現出一些信息,最後得出誘敵確是條好計。
“轉移。”趙賢看着淳歌,眼中有那麼一絲的不明:“爲什麼要轉移,身爲誘餌的人走了,我拿什麼將計就計,再說成大事不拘小節這區區幾條人命能爲東南做點貢獻,何樂而不爲。”
“趙賢。”淳歌受不了趙賢將他所珍之重之的人的生死說得那麼無關痛癢,就算他再能忍也忍不住,畢竟他還是個孩子,還做不到將親人放在紙上任人談論。
“做官鵬的兒子,一定要有禮貌,你爹可是東南文壇領袖級人物。”趙賢有點陰陽怪氣的話裡帶着一股極淡恨意。
“淳歌雖小卻也是個血性之人,心中的私念淳歌認了,但是趙大人好大的手筆,青山村的五百餘人的性命竟只在大人的彈指一揮間。”淳歌將話說得抑揚頓挫,他不是個甘心認輸的人他的反擊正式開始。
“血性,東南禍亂至今,十年有餘,這些年,人生人死,人死人生,見的還少嗎,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做的還少嗎,連官大人的血性都歸於山村,何況是我這種小人物,賢侄。”趙賢並沒有將淳歌當做七八歲的孩子,相反他將淳歌視爲官鵬的傳人,官鵬的翻版,所以他不會客氣,他多年的官場沉浮,戰場起落爲他累積了不容小視的力量。
“趙大人,你的話極具力量,可是你這麼做,是用命換命,而軍隊是用來護國,怎麼護國呢,民是國之根本,故護民即護國,你是本末倒置。”淳歌險些跟着趙賢的思路走,好在他還有些戰鬥力。
“樂山樂水兩位公子先請出去,本官想私下和賢侄聊聊什麼叫本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