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聽見了未央這般一說,似乎是有些委屈,他這般千里迢迢而來,可不是聽未央說這般疏離的話的,委屈地嘟起了嘴巴,白湛只是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我可是拿了好東西來的!”
好東西?!未央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視線又落在了他背在身後的臉上,想着若是白湛也說是好東西的東西,那必然是真正的好東西,未央終於是激動了起來,只是有些好奇地問道,“你說吧,究竟是怎麼樣的好東西?”
雖然極力地剋制將說話的語氣變成無所謂的,未央纔不想讓白湛覺得自己有多少好奇呢,這不是叫自己失了面子麼!
白湛不說話,還沒有徵得未央的同意,只一閃身,便是進了屋內去了。
未央一時語塞,卻也知道既然人進都進了來,再趕他出去,那也是不能夠的了,再說了,她也沒有這個膽量,敢這麼公然氣勢洶洶地趕了白湛走的,只是看着他一屁股地坐在了柔軟的牀榻上,手中依舊是一如既往地輕輕搖着象牙摺扇,倒是一臉的愜意。
未央打了一個哈欠,忽的覺得有些困了,這才睡眼惺忪地說道,“我說白公子,您究竟有什麼好東西就快些拿出來吧,若是再不拿給我瞧一瞧,恐怕我是要滾回牀上睡覺去了!再說,您這般霸佔了我的牀鋪,可是叫我如何是好?”
“我倒是不介意咱們同牀共枕的。”白湛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只是曖昧地笑着,卻是叫未央身子一個哆嗦,瞬間清醒了過來,只是怯怯地笑道,“還是算了吧,我介意。”
白湛的表情似乎在那一刻變了變。只是很快,他只是輕笑道,“快將蠟燭滅了。”
那不是什麼也看不見了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幹些什麼?!未央越是這般看着白湛,越是覺得這是賴在屋子裡不走的節奏,只是雙手環胸。將自己護住。警惕地打量着他,“白湛,我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
“我可是很挑剔的!”白湛上下打量了未央一眼,這才淺笑着說道。只是嘴角的不屑卻是顯而易見,可是叫未央一下子冷下了臉來,她就知道,從白湛嘴巴里說出來的,準沒有啥很麼好話的。
白日裡的怒氣無處發泄,又叫白湛這一番“羞辱”,未央只覺得愈發的怒火中燒,隨手抓起了牀上的枕頭便是衝着白湛砸了過去,白湛倒是輕巧地就接了住。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未央。“小姑娘火氣還真大!”
說罷他只是勾了勾手,趁着未央還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中,嘴角笑得愈發的曖昧,緊接着。水袖一揮,燭光一下子滅了下來。
室內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是詭異的寂靜,是顯得屋外的仙樂樓是愈發的喧囂,隱約遊戲昏暗的光透了進去,未央就這樣被白湛困在懷中,動彈不得,她是想要掙扎的,只是白湛卻在這時耳語一句,“別動。”
聲音輕輕柔柔,未央忽的一下子安靜下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麼邪,竟然自己對白湛的話時如此的言聽計從。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未央僵立在白湛的懷中,慢慢的,也就安心了下來,她只是聽見了來自白湛的胸膛裡那般激烈碰撞的心臟的跳動聲,有力而沉重,一點兒也不似他平日裡的模樣。
還有鼻尖飄散着的若有似無的淡淡的花香,未央似乎覺得心情平靜了許多。
也不知道白湛究竟是怎麼樣的法子。
只是這般的沉默卻是讓未央打心底裡無端地燥熱了起來,剛想着要說些什麼,忽的聽見了未央輕聲的一生,“噓!”
未央屏住了呼吸,下一刻,狹小的屋室裡忽然出現了點點的星光,未央瞪大了眼睛,卻是看見一顆顆粉色的星星在自己的身邊眨着眼睛。
她不是沒有見過螢火蟲,只是這樣的螢火蟲卻是與以往全然不同,淡粉色的淡淡的光暈讓見多識廣的未央爺不禁覺得新奇起來,不自覺地伸出了手來,似乎是想要接住這些小星星的,只是當未央觸碰到這般的光亮時,這才發現自己的指尖竟然就這般穿透了他們,不是螢火蟲!
不過是在空中漂浮着的粉色的光罷了。
未央嘴角是愈發的上揚,目光凝視着這些光亮,竟是連白湛什麼時候抓住了自己的手也是不知道的,十指緊扣之間那般粉色的光暈在二人的指尖流轉,只是在觸碰的那一刻,忽的變成了七彩的光芒,就像是出現在黑夜之中的彩虹,只是散發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未央張大的嘴巴是如何也合不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湛,未央的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新奇,她似乎是想要問白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白湛的手指卻落在了未央的脣上,有些美,就是保持了神秘才能知曉的。未央知曉白湛的意思,只是更加專注地注着這短暫的美好。
只是白湛卻是在這時擡起了未央的下巴,一片昏暗之中,未央凝視着白湛眼裡如墨一般的深沉,以前她只覺得沈疏的眼神是那般的幽深,只是如今她才發現,白湛的眼睛裡,依舊是同樣的讓人捉摸不透的,那一刻,未央忽然心亂如麻。
誰知白湛卻握緊了未央的手,掌心裡微微的溼潤提醒着他的緊張,他的身子輕微地戰慄着,四目相對,白湛第一次覺得這般的心慌。
而後他俯身,絕美的一張臉逼近了未央。
未央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不知所措地閉上了眼睛,卻沒有掙扎。
白湛的吻是輕柔的,就像是初雪後融化的水,清清涼涼,是未央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味道,粉舌糾纏在一起,未央只覺得一雙手緩緩地在她的背上游走着,所到之處,驚起了滾燙的熱意,她不禁貼近了白湛一些。
白湛嘴角的笑意是愈發的幽深,輕輕咬住了未央的脣,兩個人便是在這時緊緊地貼在一起,隔着單薄的衣服,卻似乎再也無法分開。
只是白湛臉上的笑容終是緩緩地淡了下來,迷迷糊糊之間,他只是聽見了未央呢喃的話語,嘴裡苦澀的溼潤忽的讓她驚醒過來,白湛鬆開了自己的吻,只是將未央緊緊地摟在了自己的額懷中。
未央沒有說話,黑暗的屋室繼續沉默着,似乎方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昏暗裡,白湛的面色卻是冷漠得可怕,他聽得一清二楚。
那一聲“沈疏”,痛苦,絕望,與不捨。
所有的情感,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白湛只是落了一個吻在未央的額間,他看着她,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只是在他的眼裡,未央只是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白湛的笑容似乎有些苦澀,輕柔地幫她解了身上的外衣,白湛卻什麼都沒有幹,只是將未央摟在懷中,和衣而睡。
似乎只有這時的自己,纔是安心的。
也只有這時,白湛纔會覺得,未央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然而,未央卻沒有想到,當她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竟然是白湛沒有一點瑕疵的絕美的容顏,騰地一下子起身,未央瞪大了眼睛,竟是忘記了說話。
也不知道究竟應該說些什麼。
尖叫嘛?不,未央提醒自己,一定要理智!
只是好死不死此刻門外卻忽然想起了叩門聲,來的人竟然是三兒,這大清早的,自然是伺候未央洗漱的,未央心裡一驚,若是叫她看見了自己與白湛躺在一起,那自己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這樣想來,未央趕緊驚惶地說道,“不要不要,我自己來!”
“姑娘確定麼?”三兒見未央語氣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卻也不好進去,只能又詢問了一句。
未央卻是急切地趕了三兒走了。
三兒無奈,只能離開,自己家的這個姑娘,是愈發覺得奇怪了!
白湛便是被未央的話吵醒的,等到未央終於又將注意力收了回來的時候,一低頭卻是看見了白湛正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
未央一陣驚慌,趕緊將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子,只是小聲喝道,“白湛,你流氓!”
“我是哪裡流氓了?”白湛兩手一攤,似乎是有些無奈。
“你你你……”未央似乎有些詞窮,支支吾吾了許久終於說到,“你玷污了我!”
“你好好瞧一瞧,你身上還有衣服沒?”白湛似乎是有些無語,早知道玷污那麼容易,他還會遲遲不上手麼?
未央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穿着衣服的,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那那那……那你是就毀了我的節操!”
白湛依舊是一陣無語。
未央反應了過來,趕緊改口,“不對,是情操;不對不對,是貞操!”
白湛雙手扶額,伸出了手來,趁着未央還愣神的功夫,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只是搖了搖腦袋說道,“不對,沒有發燒啊!如何就糊塗了?!”
“白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