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回到呂府,假意的撫着心口,一副憤怒又氣憤難忍的模樣,“那姚家的人真是太沒法說了
!我剛張嘴說話,才說了幾句就直接被轟出來了啊!還說什麼,大公子不學無術,紈絝風流,性情惡劣,根本配不上她們家女兒,就是找不到婆家,也不找大公子,讓我有多遠就滾多遠。
否則神醫館讓我好看!還說讓呂大人家不要再打她們家女兒的主意,不然就不客氣了!呂大人是什麼人物?她們一個小小的姚家,仗着攀上了神醫館,就以爲了不起了,這是根本不把呂大人家放在眼裡啊!”
聽了這話,呂家的人都惱怒不已。若不是呂安樑一直鬧着要求親,呂大人和呂夫人也絕對不會答應同意這門親事。本以爲姚傢什麼都不是,這門親事也是板上釘釘,結果竟然被對方這樣拒絕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呂贊家要被全京都的人笑話了!神醫館又如何?不就是個有名頭的大夫而已,姚家更是什麼東西都不算,要不是看姚若溪是畢溫良的徒弟,大兒子又着實喜歡的很,非鬧着要娶,他們家根本看不上!
媒婆看呂贊一家都氣憤惱怒的不行,又說了幾句,誇了誇呂安樑多好多好,連謝媒銀子都沒要,就告辭出來,一路找到美容院後門,悄悄進去見了趙豔萍,笑嘿嘿道,“趙小姐,事情我都辦妥了!”
“嗯。只要事情辦的漂亮,銀子不會少了你的!”趙豔萍笑着招呼她,直接拿了兩大錠銀子出來。
媒婆拿着銀子喜笑顏開,“多謝趙小姐!以後若是趙小姐有什麼吩咐,儘管找我!”歡喜的揣着銀子走了。
趙豔萍一聲聲的敲着桌子,想着把姚若溪拒親的事兒宣揚出去,又猶豫到時候別沒騷着姚若溪,反倒扯到她身上來。她眼神轉了轉,吩咐屬下去找呂安樑。
呂安樑剛聽了姚家拒親的消息,心裡憤怒惱恨,對姚若溪的興趣也更濃厚了幾分,“以爲仗着神醫館,有兩分氣質就跟本公子耍大,哼!看我如何讓你在本公子身下求饒!”
年關了,姚若溪根本就不出門了,年貨也買的差不多了,姚滿屯和姚若陽商量了,這次拒親肯定又得罪了呂尚書府,呂安樑又是品行惡劣的人,就算姚若溪有武功在身,也不讓她輕易出門,尤其王玉花,想出門就讓去神醫館轉轉。
上次在街道上差點被刺殺的事兒王玉花想想還後怕,就老實待在家裡照顧瑾哥兒幾個的生活起居,不出門了。
於晉然把之前會試的試題都拿過來給姚若陽,“這兩屆會試的試題方向變動不是太大,以你的學識,多注意些就行了
。等主考官出來,再打聽一下那主考官的喜好,就不成問題了。若是有疑問的地方,隨時都可以找我。”
姚若陽道了謝,“我有不懂的,就再找你。”這樣也讓三妹多和於晉然接觸習慣一下,要是真的不行也好早早了斷。
看他意會,於晉然覺得應該早些來。即便跟姚若溪不能天天見面說話,至少她也知道自己在默默的付出。
很快到了小年,衙門裡封印,朝廷也都閒下來,臨近年節,整個京都都熱鬧了起來。
袁菁瑤說是京都這邊過年的規矩禮俗和新安縣不太一樣,王玉花不管,“反正咱們一家人,關起門來過自己就是。”
依舊在二十四這天整了過年的饃饃,棗花棗山,二十七這天一家人全部來個大清洗。
嚴如卿讓姚若溪一家乾脆到神醫館過年,過來一看,王玉花和姚若溪把各色年菜都準備的樣樣道道。姚若溪也極力勸說老兩口到姚宅過年,嚴如卿和畢溫良就在二十九這天都到姚宅來。
倆人幾十年沒孩子,逢年過節家裡也甚是冷清,這跟姚若溪一家一塊過年,一下子多了幾個孩子,還有瑾哥兒這個不大的小娃兒,一團熱鬧景象。畢溫良笑的合不攏嘴,搬了不少好東西過來給瑾哥兒幾個發。
於晉然知道新安縣老家的禮俗,三十這天特意過來給小四瑾哥兒送壓歲錢。
姚若溪在一旁微微笑看着。
於晉然拿着紅包過來,“這個是給師妹的。”
姚若溪詫異,“我也有?”她大了之後就沒再收過壓歲錢了,而且家裡的大錢也都在她這裡。
於晉然看着她笑的滿目柔情,“你還沒及笄,也是孩子。”
姚若溪這才反應過來她還沒到十五歲,看着手裡薄薄的紅包,眸光閃了下,“多謝師兄
。”
於晉然看她彷彿自己不該受到紅包的模樣,忍不住想伸手摸摸的她頭,又收了回來,跟她笑道,“拜年的時候還有,是這邊的規矩。”
姚若溪再躲避,過年也是要去於家給於老太太和於老太爺他們拜年的。
王玉花招呼於晉然留下吃飯,“我們晚上烤羊肉吃。”
“是烤全羊嗎?那我可得留下飽飽口福了。”於晉然看王玉花主動留他,知道王玉花和姚滿屯都已經接納了他,笑着應聲。
烤全羊家裡也就吃了一次,小四都不記事兒,等姚滿屯講當時的情況,小四和瑾哥兒早早就興奮的在院子裡圍着烤架不走。
姚滿屯買的羊很大,怕烤起來費時間,小四和瑾哥兒都等不及了,就早早的架上開始烤。
姚若溪把早早配好的調味料拿出來,蜂蜜和油輪換着一層層的刷,不時就滿院子香味兒,羊肉烤的金黃幽涼,茲茲的冒着熱氣。
畢溫良開始講他年輕的時候在塞外的事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們那的牛羊肉尤其味美。”
“我三姐做的最好吃!”瑾哥兒嘴裡已經快流口水了,姚若溪也給他烤過羊排烤過肉,卻沒一下子烤一整隻羊,瑾哥兒小腦袋裡所有外面的都沒有他三姐做的好吃。
“好好!你三姐做的最好吃!”嚴如卿笑着摟住他,捏捏他的小臉。
“好了不?能吃了不?”小四吸着香味兒,都快等不及了。
“好了,能吃了。”姚若溪拿了刀子切下來幾片,先遞給了畢溫良和嚴如卿,又切了遞給姚滿屯和王玉花。
於晉然也伸手從前腿上切了兩片。
姚若溪看他自己切了,就把手裡的盤子放自己跟前吃。
於晉然忙伸手接了過去,把自己切的一盤放在姚若溪跟前,“這個已經切塊,吃這個吧!”
姚若溪擡眼,見都在吃自己的,彷彿沒看見,道了謝,拿了叉子吃
。
熱烘烘的炭火,烤的幾個人身上都暖烘烘的,姚若溪招呼羅媽媽和方媽媽,讓芍藥帶着墨菊和綠梅石竹也一塊吃,“這一整隻羊,是怎麼吃都吃不完的。”
羅媽媽和方媽媽都不敢,尋常的她們做下人的沒大沒小,這在畢溫良和嚴如卿的面前,就不能這麼隨意,養成了不好的習慣,出了門人家說嘴的是她們家不是。
綠梅和墨菊就笑着上前來切了些肉,幾個人在另一邊吃的。
蕭恆墨只遠遠的看着,沒敢靠近。又畢溫良那老頭在,他若是一靠近,保管會被發現。瞥了眼於晉然,蕭恆墨隱沒身形回了齊國侯府。
凌武繼續遠遠的盯着,突然見姚若溪家的大門被敲響,看到來人,凌武眸光一閃,悄悄的靠近。即便被畢溫良發現蹤跡,也不會懷疑到主子身上,只會認爲他是隨三皇子秦翱一塊來的。
王玉花和姚滿屯看到來的人是三皇子秦翱,都嚇了一跳,急忙給秦翱見禮。
“今兒個是過年,都不必多禮。我是循着香味兒來的,原來你們在烤全羊。”秦翱掃了眼於晉然,直接在畢溫良下首,姚若溪正對門坐下。
看他不由分說已經坐下來,姚若溪讓羅媽媽給他切了一盤肉,倒了稠酒。
“你們都不必客氣,都坐下一塊吃吧!我就過來打個牙祭。”秦翱讓姚滿屯和王玉花,姚若陽幾個都坐下繼續吃,眼神在姚若溪和於晉然之間掃了兩遍,拿筷子嘗起盤子裡的羊肉。
姚滿屯哪敢和皇子一個桌坐下吃飯,就在一旁站在。
他不動,王玉花幾個自然也都不動。
只有畢溫良還穩坐不動,嚴如卿坐在一旁。
秦翱看他一來,氣氛瞬間變了,一家人都立在一旁,吃了一盤烤羊肉,問姚若溪,“這羊肉倒是烤的與衆不同,不知道怎麼烤制的?我也回去讓人做了,給太后她老人家嚐嚐。”
姚若溪垂着眼回了話,把烤全羊的方法一一告訴他
。
“直接寫下來吧!”秦翱看着她纖細修長的手指,嘴角噙着似有深意的笑。
天冬麻利的拿了紙筆來。
於晉然接過筆,不時便把姚若溪說過的話原封不動記在紙上,遞給秦翱。
秦翱讓身邊的屬下收了,就起了身,“你們繼續用膳吧!”跟畢溫良和嚴如卿招呼過,深深看了眼於晉然,又看了眼姚若溪,大步離開出了門。
“他這來一次,就搞的家裡人心惶惶的。”王玉花心裡擔憂極了,要是這三皇子秦翱真的非要把她閨女弄進三皇子府,到時候她們可咋辦啊!?
嚴如卿看看大徒弟,想說讓姚若溪跟於晉然儘快定親,到時候秦翱也不敢再打姚若溪的主意。
於晉然笑着微微搖搖頭,他不想以此來逼迫師妹,安撫王玉花和姚滿屯幾句,轉移了話題,“師妹信裡不止一次說你們過年還有詩詞比拼,咱們也來玩幾圈,我今兒個可是帶了彩頭來的。”
“我也準備了彩頭,咱們就來比試兩圈!”姚若陽也湊趣。一家人坐下重新吃喝起來。
凌武看着沒有情況了,急忙回到齊國侯府,“主子!三皇子剛剛去了姚宅,吃了一盤烤羊肉,還讓寫了烤全羊的方子拿走。”
蕭恆墨眸光閃過一抹陰冷,眉頭不自覺的蹙起來,“盯着他。”
凌武忙應聲,閃身出去跟上秦翱。
秦翱卻是一路進了宮。
凌武眸光轉了轉,給他們的人遞了消息。
小半時辰後,消息傳出來,凌武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急忙回到齊國侯府,“主子!壞事兒了!三皇子要納姚小姐做側妃……”
------題外話------
今兒個跑了一天,發現俺真的和社會脫軌了,上班簡直是個恐怖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