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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傳來的時候,江忠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被騎兵追砍的勇丁,瞧着他們甚至連揮刀的勇氣都沒有,他甚至懷疑這,還是不是他帶出的楚勇。
這還是那支悍不過楚勇的“江家軍”嗎?
沒錯!
逃在最前方的正是楚勇,雖說同樣穿着“勇”字號衣,可楚勇胸前的“勇字”卻是楷書,而武昌勇丁胸前的“勇”字卻是隸書所寫。瞧在外人眼裡似乎沒什麼區別,可對於江忠源來說,他卻一眼看分辨出那些人是他的子弟兵。
而那領頭的分明就是他的族侄,那個在與粵匪打仗時,身中三箭不曾退卻的本家族侄這會卻也逃了。
“江子良,”
手中提着腰刀衝出總督衙門的江忠源衝上前去,猛的一腳將其踢倒在地。
“叔,快逃吧,再不逃,就來不急了……”
被踢倒的江子良看清楚來的人後,放聲哭喊着。
“叔,逃吧,快逃吧……”
“焉能容你亂我軍心!膽小如此,留你何用……”
不待族侄把話說完,江忠源手起刀落一刀將族侄的腦袋砍掉,隨後他對着親兵嚷吼道。
“攔住他們,令其反擊,誰敢不從,就地正法!只要守住武昌,賞銀五十兩!”
若是在平時,那親兵隊的大刀砍去時,再加了重銀相賞,定會讓那些潰兵調過頭去,朝着反方向的賊逆殺去,但今天這刀與銀子卻是沒了用處,非但沒有用,反而激起了勇丁的反彈。
“他麼的,那些湖南佬就是想逼咱們送死……”
在出自湖南的楚勇擋住其它人的去路時,立即傳出不滿的嚷嚷聲,那嚷聲頓時挑起了衆人對楚勇的不滿,平素積壓的怒氣這會變成了刀槍相向的撕殺,那大街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後面趕來的騎兵用馬刀砍殺着近處的敵人,並不斷的用轉輪槍射殺着遠處敵軍。至於擠成一團的楚勇漢勇,同樣互相撕殺起來。
而於此同時,另一隻馬隊卻從另一個方向衝了過來,堵住了清軍的逃路,一馬當先的宋君木,揮着馬刀衝在最前方,他的嗓子裡迸發出刺破天的吼聲,在他的身後又是一陣震天的怒吼聲。“殺……”
揮着馬刀衝了過來的騎兵,全不顧面前的逃兵,他們只是策馬前衝着,並不斷的揚起馬刀劈砍着阻擋他們前進的逃兵,那些好不容易眼前就要逃出“虎口”的楚勇、團丁,看着這衝來的騎兵,就準備逃往路邊的街巷時,馬背上的騎兵,卻是從腰間取過轉輪手槍,朝着他們接連扣着扳機。
遠了用槍打、近了用刀砍,正是這種遠打近殺,讓那些楚勇團丁喪了膽,以至於全沒有勇氣抵擋這些虎狼般的騎兵,如虎入羊羣的騎兵衝過總督衙門前的大街後,立即不顧一切的劈砍起來,因爲逃兵太多的關係,以至於到最後,宋君木居然感覺自己的手臂累的幾乎擡起起來。
在馬蹄聲和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傳來的時候,江忠源終於看清楚了衝來的騎兵,那些騎在劣馬上的騎兵穿着打扮絕不是粵匪,他們的手中拿的是細長的窄刀劈砍,而且那短銃似乎還能連打,從其衝過過不過是幾息的功夫,那街上的潰兵就像是白菜似的被其砍翻在地,到處都是慘叫聲和求饒聲。
完了……
江忠源幾乎是失魂落魄的瞧着眼前的這一幕,就在盞茶的功夫前,他還曾試圖領兵進剿黃州之匪,而現在,全都完了。
武昌完了!
江家也完了!
深知官場險惡的江忠源明白,這武昌一丟,莫說是他江忠源,就是身爲湖廣總督的張亮基恐怕也難逃其責。
“大人,總督大人逃了!”
就在這時,親兵的話聲讓江忠源紛亂的心神恢復過來。
總督大人逃了!
雖說那話聲不大,但卻傳到了許多人耳中,這一聲總督大人逃了,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終於壓垮所有人最後一絲勇氣,那些原本還試圖抵抗的人們,這會也加入了潰敗的一行列。
瞧着眼前的這一幕,心知已經無力迴天的江忠源整個人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在瞧見那越來越近的敵騎,他衝着北方突然放聲大吼一聲。
“皇上,此戰非是臣無能,愧對皇上啊……”
說罷,江忠源便將手中的腰刀往脖間一橫,手拉臂拖間,血從脖頸噴涌而出……
兩個方向的夾擊,讓那微弱的幾乎不值一提的抵抗在騎兵們的攻擊以及潰兵的衝擊下,頓時瓦解了,揮着大刀指揮丁勇作爲的官佐的腦袋已經被砍飛了。
“繳槍不殺!”
“繳槍不殺……”
在騎兵的喝吼下,那些潰軍扔下手中的刀槍,跪在地上,驚恐的看着這些騎在馬上的粵匪,”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這些粵匪說的不是廣東話,而是湖北話,
也許是殺人殺紅了眼,這會馬背上的那些渾身帶着血污的騎兵們臉上仍然帶着濃濃的殺意,就在其中一些人尚未來得急跪下時,一個騎兵二話沒說,就直接在策馬前向踏了兩步,那手中的軍刀揚起落下的瞬間,一個丁勇“啊”了一聲,便捂着喉嚨倒了下去,大股的血自那人的脖頸間向外噴涌着。
這一幕只駭人所有人無不是渾身一顫,還未跪下的人無不是急匆匆的跪下去,甚至就連同那些跪下的人,這會也是跪伏着,生怕那刀會落在自己的身上。,而又有幾人揮着馬刀,作勢就要大開殺戒了。
不過在動手之前,他們看着官長,似乎是在等待着殺敵的命令。提着滴血的馬刀,宋君木冷眼瞧着地上跪伏着的勇丁,只要他一聲令下,就能像是殺小雞似的把這些人全都殺了,即便是他,這會心裡也只剩下那股嗜殺之氣。
“江忠源死了……”
就在這裡,突然的一聲喊聲,從遠方傳了過來。
江忠源死了!
這一聲喊,倒是讓原本沉浸於嗜殺中的宋君木頓時回過神來,想到先前的癔症,更是讓他的心底一顫,瞧着身邊的一個個雙眼通紅的弟兄們,他連忙大吼一聲。
“張亮基在那?”
是的,張亮基在那?
既然江忠源死了,那湖廣總督在那?
張亮基逃了!
可他並沒有逃遠,實際上在幾十名親兵的護送下,張亮基甚至都未急逃出城,就被一羣武昌本地的勇丁給擒住了,然後被五花大綁的綁到了趙鳳國的面前。
俗話說“富貴險中求”,對於那些潰兵來說,穿着一身官服的張亮基就是張森等人眼中的富貴,至少,拿了這個大官之後,那些粵匪斷不會再爲難他們,再不濟,即便是將來再次被裹脅進了營,也能混個卒長之類的頭目,也省得像現在這般,任人欺凌。
對於一衆“反正”的勇丁,趙鳳國自然要好言安慰一番,而這時,對於趙鳳國來說,他擔心的問題倒不是先前能不能奪下城,反倒是變成了另一個問題——就憑他們不到四百號騎兵,如何彈壓這城內的數千清軍,先前是打了清軍一個措手不及,可若是這些清軍回過神來,發現他們人這麼少,臨時再反水的話……
“大人可是擔心這些湘勇反水?”
身上還穿着勇字號衣的張森瞧着眼前這位大人變幻的臉色,瞧着這街上的一二百騎,他立即意識對方在擔心什麼,於是輕聲說道。
“若是大人擔心,不妨……”
右手往下一壓,張森冷言說道。
“讓弟兄們一人一刀殺了這些湘勇!既算是我等的投名狀,又能威懾城內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