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聲在宮殿內迴響着,那巨大的用包金龍牀上,帳蔓隨着風輕輕的擺動着。殿中似乎點着西洋人的薰香,以至於宮殿內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花香。
牀上的人並沒有因爲有人闖入而清醒過來,這縱慾之後的人睡的正香,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闖了進來。
“咳……”
先是重重的咳了一聲,見其還沒有醒,蒙得恩便又大聲喊道。
“臣見過天王!”
“嗯……”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洪秀全看着蒙得恩。
“得恩,你……你怎麼在這?”
下一瞬間他便睜大了眼睛,待看清蒙得恩和他身邊的女官時,整個人不由一愣,驚恐的說道。
“得恩,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自然是替天行道,”
蒙得恩衝着身邊的秋菊等人喝道。
“動手。”
蒙得恩的話聲剛落,提着刀的秋菊嚎啕着衝了過去,還有其它幾名女官也跟着衝了過去,揮刀便朝着洪秀全和那兩個妃子砍去。
“你們……啊”
此時洪秀全甚至都沒有來得急抵抗,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任由那幾名女官砍刀猛砍,女官們一邊砍,一邊嚎啕大哭着,似乎有着無盡的委屈一般……
求救的哭喊聲、嚎啕的發泄痛哭聲參雜子那刀斧砍入肉體時發出的響聲,在這靜寂的殿堂內,顯得分外的刺耳,尤其是那骨頭被砍斷時發出的脆響。更不住的敲打在衆人耳中,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劉慶鵬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什麼樣的仇恨會讓這些女人恨不能將其剁的粉碎。
那些女人像是瘋了似的不斷的揮刀砍着,一刀又一刀,以至於洪秀全根本就沒有來得急發出呼喊聲,整個人就被斬成了數截,即便如此,那些女官還是不解恨的將其屍體砍成碎塊,贊助就那腦袋都被砍成了幾十塊。
血!
腥紅的血瞬間染紅了那巨大的龍牀。
鮮血飛濺、血肉橫飛。
在女人拼命的砍殺中,那一個個肉塊從龍牀上滾落下來,即便是如此,那些女人仍然不放過的追砍着斷肢,直到將其砍成如排骨狀的碎塊之後,方纔會罷休。
這回沒有人會懷疑,如果有舂米的石臼的話,這些女人一定會將洪秀全的肉塊臼成肉泥,
在女人們的嚎啕中,儘管作爲軍人,康和還是被這些女人的表現給嚇到了。他愣了好一會,才吱聲問道,
“劉、劉站長,接下來怎麼辦?”
原本他以爲在宮中會有一場激戰,可誰曾想,甚至連一槍都沒有來得及開,這洪秀全就被女官們砍死了。
看着這曾經叱詫風雲、讓滿清膽戰心驚的“洪天王”我這麼慘死在女人的刀下,劉慶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在那一瞬間,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終於,在三具屍體被砍成了一塊塊拳頭大小的肉塊之後,那幾名嚎啕大哭的女人這會兒似乎沒有了力氣。女人們癱坐在滿是鮮血的龍牀上,傻呵呵的笑着,全是一副大仇得報的感覺。
誰能想到,洪秀全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死在了女人的刀下。
接下來怎麼辦?
被康和這麼一問,劉慶鵬看着蒙得恩。
目睹着天王的死,蒙得恩卻像是沒有任何反應似的,只是搖了搖頭。
“殺人者,人必殺之,當初你虐殺數千女官、妃子的時候,恐怕沒有想到今天吧!”
這個時候,那個女官走了過來,衝着蒙得恩跪了下去。
“奴婢謝過正掌率,若不是正掌率給奴婢這個機會,恐怕奴婢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爲家人報仇雪恨。”
其它的女官也紛紛的給蒙得恩叩頭,而蒙得恩只是點點頭,衝着女官說道。
“接下來你知道怎麼辦嗎?”
女官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好,你知道就好!”
蒙得恩點點頭,然後對劉慶鵬說道。
“劉站長,照片的事兒基本上就算完了,一切就等明天了!”
明天?
明天會發生什麼?康和不知道,在隨着劉慶鵬等人離開宮殿的時候,他特意回頭看着那個相貌嬌美,任誰也無法想到會這般心狠的女子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黃!”
女官擦去臉上的血,露出了一個笑容。
“秋菊不是我的名字,相公活着的時候,喊我玉蘋!”
一衆人離開了內宮,在蒙得恩領着他們出了內宮時,看着侄子蒙富家身邊跪着的幾十名侍衛,衝着康和使了個眼光。
“殺了!”
沒有一絲,脫泥帶水,甚至就連那些天兵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全被一一殺死在門外,在殺了這些侍衛之後,康和聽到了天王府中傳出的鑼聲,他朝着宮中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天王府中升起了一團火焰,火似乎是從寢宮的方向燃起的。
看着那大火,他似乎明白了。明白了蒙得恩爲何問秋菊,不,是問黃玉蘋,知道怎麼辦嗎?
這把火燒的恐怕不僅僅只是寢宮。
恐怕就連黃玉蘋他們也會葬身於火海之中。
看着那大火,康和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個念頭,儘管現在這天京還有數十萬人,這太平天國還有數十萬軍隊,但他卻只有一個念頭。
天國完了!
今天就是天國的末日!
“天國完了!”
接到從南京發來的電報,朱宜鋒忍不住如此感嘆道。
在剛剛接到這份電報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如此的讓人難以置信。
堂堂的“天王”居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一切居然是這麼的荒唐,洪秀全不是死在自己的刀下。而是死在女人,死在那些他平素虐待、殺害的女人們的刀下。更準確的來說是死在他自己人的刀下,如果沒有蒙得恩,這一切又怎麼可能會發生。而蒙得恩還是其最爲信任的人。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解決很多麻煩,實際上對於洪秀全處置,朱宜鋒一直都有些矛盾,一方面,他知道像這樣的神棍必須要殺掉。而在另一方面,他卻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而之所以,會讓的李子淵隨第一旅進軍,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借李子淵的手解決掉這些麻煩。
可誰曾想到,這樣的一個麻煩,最後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解決。保證出乎人意料的事,洪秀全委任的總攬朝政的正掌率——蒙得恩,會這麼輕易的投奔自己。
難道說這就是“義軍”的名聲起的作用?
大家夥兒都看到了自己的“義”,所以都在那裡“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這不是扯淡嗎!
根本就不是什麼義,實際上根本就是爲了利!
他蒙得恩之所以賣主求榮,那裡是爲了“天下百姓”,分明就是想憑此保全自己。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只可惜……”
冷哼一聲,朱宜鋒冷笑道,
“本公自然是不會殺你,本公也不會殺人,到時候自然會有提刑使提刑……”
想到那蒙得恩開出的條件,朱宜鋒只覺得的一切可笑,他自作聰明的以爲能不能活全在自己這裡,可根本就不知道,即便是自己不殺他,也會有別人,合情合理且合法的動這個手。
規則就是擋箭牌!
“到時候你可別怪本公言而無信啊。”
在暗自得意之後朱宜鋒看着剛剛來到的萊納斯等人說道。
“好了,現在,南京基本上拿下來了,只要咱們明天能把部隊派過去,到時候,主持朝政的蒙得恩,就會把南京獻出來……”
原本以爲的攻堅戰,隨着洪秀全的死,蒙得恩的降,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可以說不費一槍一彈一兵一卒,就奪下了南京。
“閣下,現在的局勢,根本就沒有您想像的那麼樂觀!”
接過電報,萊納斯直接指出了問題,
“或許洪秀全已經死了,但是並不意味着蒙得恩掌握了整個南京城,城內依然有數十萬守軍,如果我們不能夠向他們展示自己的力量,即便是蒙得恩打開南京城門,到時候南京城內依然有可能有人抵抗,而屆時,我們將不得不進行更加殘酷的巷戰。”
“哦!”
萊納斯的提醒讓朱宜鋒的眉頭微微一跳,然後出言詢問道。
“那麼與你之間我們應該怎麼樣展示自己的力量。”
“炮擊!”
萊納斯隨口吐出兩個字。
“在艦隊到達南京之後,我認爲應該由艦隊對南京實施威懾性的炮擊,用猛烈的炮擊去摧毀他們的抵抗意志!”
用猛烈的炮擊去摧毀他們的抵抗意志!
然後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蒙得恩的投降,也就是順理成章之事,畢竟“天王”剛剛爲其所殘害的女官殺死,南京城內不穩,又有外敵臨門,且炮火猛烈,在這種情況下,他投降倒也沒有什麼出人意料之處。
沒錯!
這樣的話,自己就與洪秀全的死沒有任何關係,今天夜裡在南京發生的事情,完全是洪秀全咎由自取!
“嗯,我看可以!”
沒有絲毫的猶豫,在意識到炮擊南京對自己的利多於弊之後,朱宜鋒立即選擇了同意,只是臨到最後,特意強調道。
“不過海軍在炮擊的時候,要儘量避開南京城內的古蹟,那些古蹟能保存到現在,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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