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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丁洋上隆隆炮聲,迅速傳到了家居廣州河南島伍家,正如當年的父親一般,在聽到海戰的消息時伍崇曜頓時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商人恐懼戰爭,這是常情。
和平創造財富,戰爭毀滅財富。
直到現在伍崇曜都無法忘記十幾年前的那場戰爭給伍家帶來的損失,即便是海軍大勝的消息,也無法揮去他內心的恐懼。當他驚恐的喃語着“這如何是好”的時候,而在離他不遠的吳家,吳家四公子吳子峰在得知海軍大勝的消息之後,他幾乎立即驚喜的喊叫到。
“太好了!”
作爲吳家四公子的吳子峰,在舊十三行諸家之中,可以說是一個另類,十幾年前,那場戰爭大清國販了之後,與其他人心惱着官府的敲詐不同,憑着與洋商的熟悉,只有十七歲的吳子峰例瞞着家人帶着2000英鎊去了英國,在歐洲遊歷了足足五年。也正因如此,他比任何人更瞭解歐洲。
現在在聽到這場海戰海軍大勝之後,他整個人頓時變得興奮起來,而他的興奮落在大哥吳子山的眼中,卻變成了幸災樂禍。
“老四,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難不成你忘了十幾年前遭的那場劫了嘛,現在,艦隊贏了,可萬一那些美國人要是報復的話,到時候……”
“到時候能怎麼樣?”
吳子峰反問道。
“大哥,別人不懂,你能不懂?現在被打的是美國人,打了也就是打了!”
吳子峰一邊笑,一邊說道。因爲他了解美國,所以纔不會有絲毫擔心。相比於擔心他看到的,反而是機會。
“大哥,咱們吳家的機會來了。”
“機會?老四,你在說什麼?”
吳子山詫異的看着四弟,老四就從來不曾安穩過,現在他又動什麼腦子了。
“機會!”
吳子峰笑看着大哥。
“咱們吳家要是想翻身可就靠這次機會了。”
“老四,你是不是說鐵路?”
面對兄長們的問題,吳子山只是神秘的一笑,而後他的雙眼微微一眯,笑道,
“我準備去見見一咱們廣東的父母大人,若是小弟所料不差的話,現在咱們的這位李大人,正碰着棘手之事。”
話音落下時,吳子山將手中的紙上一展面上帶着些得意。那位李巡撫一直要見他,只不過他一直都“身在”澳門,現在正是見他的時候!
21654箱!
置身於辦公室中,看着海關艦隊的報告,李子淵的眉頭緊鎖。
“每箱百斤,差不多一百三十萬公斤……”
唸叨着這個數字,李子淵感覺自己幾乎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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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繳的鴉片太多同樣也是個麻煩!
別的不說就是這兩萬箱鴉片就值至少700萬元!這還不包括其中幾千箱價格較高的印度公班土。
至少800萬元的損失!
英商佔了接近60%,美商差不多是35%,只有不到一成是其它國家商販,這麼大的損失,他們能夠接受嗎?
這纔是李子淵擔心的——這可是近千萬元的損失!上一次與英國人之間的戰爭,可不就是因爲查沒了英商的煙土?
“現在這件事兒,恐怕不好收場,畢竟……”
看着坐於對面的徐林川,李子淵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太確定,畢竟他是廣東省巡撫。但現在涉外交涉卻將由徐林川負責,徐林川是外交司的官員,他是同林鬱青一同來的廣東。
“損失這麼大,恐怕那些洋人不見得能接受吧。”
“即便是不能接受他們也得接受!”
徐林川用極爲平靜的語氣說道,海軍之所以在零丁洋對美國艦隊下手,是漢督的命令——必須堅決、毫不猶豫的回擊敵人的入侵。
“現在他能奈我何?”
冷笑一聲,徐林川端起茶杯說道。
“五個月前英國人和法國人就向俄國宣戰了,現在英國的遠東艦隊和法國人的艦隊,早已經離開了香港,現在英最擔心俄羅斯人,擔心的是俄國的海軍會威脅中國、東南亞及澳大利亞的商路,所以,他們現在根本無法顧及到這些鴉片商的利益,更何況,他們的船在中國領海上,走私鴉片這是事實,既然是走私咱們當然有權查沒?”
話雖這麼說,有權的前提是要有足夠的實力,當年林則徐也有權,可最後不還是灰溜溜的賠了人家銀子。而這一次府中之所以敢下手,正是因爲英國人的力量被牽制了,無力顧及廣東之事。
“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可是……”
李子淵搖了搖頭,長嘆道。
“罷了,既然事已如此,那便按計劃辦吧!到時候我廣東可就靠你了。”
也只能靠軍隊了!
儘管並不懷疑漢督的判斷,但李子淵卻深知些事的一些風險,他未嘗不知道現在英國在克里米亞同俄國打了起來,同樣也知道,在香港僅只剩下了數艘小型炮船,剩下的英國軍艦早已經駛入他處,以攻擊俄國艦隊。
但它同樣也知道,現在漢督行的這着棋是兵行險棋,賭得是英國人無力東顧!可若是萬一英國人要是能抽開身來,而且又願意爲那些個鴉片販子主張該怎麼?
在徐林川走後,李子淵坐在書房中雖說看似是在處理着公務,但依然是一副愁眉不展之狀,那心中的隱憂有沒有因爲徐林川的那一番話得到絲毫安慰。
“廣東巡撫難當啊!”
在李子淵不禁感嘆一聲,這時有人通傳“吳子山”求見。
“吳子山求見?”
對於這個人,李子淵並不陌生,他還沒到廣州就聽說這位吳家四公子大名。11年前,這位堂堂吳家四公子剛從水手去了西洋,在那裡一呆就是五年,若是知洋,他恐怕是廣州第一人。
也正因如此,當初他才準備將其收入府中,以爲助力,可誰曾想起,自己這廟太小,對方根本瞧不上眼。這個吳家四公子卻躲在澳門避而不見。
現在這個他日避而不見得吳家四公子,今天來又是爲什麼?
難不成是想要從中周旋?
想到吳家多少總涉足鴉片的事實,李子淵的眉頭又是一緊。
“在下見過大人!”
進入書房,看着端坐於椅上的巡撫大人,吳子山連忙行禮。
“坐。”
看着面前的吳子山,李子淵顯得非常平靜,曾幾何時他曾想着此人入府,但在這種心思也淡了。
“謝大人賜坐!”
嘴上說着謝,可吳子山卻沒有任何客氣的意思,他毫不客氣的坐在椅上。
“吳四公子,本官可是欲見你而不得,不知今日如何能勞得動您吳四公子來見本官?”
李子淵的口氣中沒有絲毫客氣,甚至隱隱的還帶着不滿。不過他的這種不滿倒是沒有讓吳子山生出任何懼意,他反倒是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靜靜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了一下嗓子,才說道。
“今天子山來這,你來是恭喜大人您今日查沒煙土一事,必將名揚天下。”
話音剛落,吳子山又把話鋒一轉,看着李子淵說道。
“那林元撫一般名揚天下!”
其口中的林元撫,正是當年如果廣州主持禁菸的滿清欽差大臣林則徐。
被吳子山和那位林元撫一比較,李子淵的心底可沒有絲毫的竊喜之意,甚至就連那心跳也不禁加速連跳數下,這可不是因爲歡喜,而是因爲他知道林則徐的下場。
流放新疆!
換句話來說,做臣子的就給主子背黑鍋的。如若禁菸順利,外國退讓避縮,自然主子高興,臣子揚名,到最後大家是皆大歡喜!
可若是如十幾年前一般,洋人打了過來,贏了還好,若是打輸了……到時候總需要一個替罪羊。
這替罪羊是誰?
非他廣東巡撫。
“大膽!”
厲聲一斥,李子淵的目光微斂,擺出一副義正詞嚴之色。
“好你個吳清風,如此尖牙利齒,搬弄是非,心思不正,可見一斑!”
若是換成其他人,這會兒看到這位巡撫大人如此惱怒,恐怕早就嚇的三魂不在了,可吳子山卻嘿嘿一笑。
“大人所言差矣!”
對於李子淵的惱怒,吳子山依然是一副視若無睹狀,他一邊搖頭,一邊端起茶杯,喝着茶,他動作很慢,足足用了十幾秒的時間才喝完茶放下茶杯。
也正是他的這種慢,讓李子淵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這些年什麼樣的人他都見過,但是像吳子山這樣的,卻還是第一次碰着,我說換成尋常人恐怕這會兒早已經被自己的這一番厲聲訓斥,嚇的魂不附體,可他卻在這裡品着茶。
“在下何時搬弄是非?既未搬弄是非,又焉有尖牙利齒,心思不正之說?”
迎着李子淵的目光,放下茶杯的吳子山,慢慢騰騰的說道。
……
他的回答讓李子淵不禁啞然,確實,這人的話是話裡有話,所有的意思都是自己猜的。
“好你個吳清風……”
冷笑着,李子淵反倒是不惱了,現在他已經隱隱猜出吳子山來見自己,恐怕不僅僅只是爲了“誇獎”一番,這人恐怕另有所圖。
“好你個吳清風啊!”
在這冷笑中,吳子山又說道。
“大人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