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着實愛極了徐璐這副滿足而嬌嗔的臉兒,他像是吻不夠地吻着她的臉兒,又來後她的雙脣,不住地吸吮着,與她脣舌相戲。雙臂卻不敢太用力了,到底要顧忌她的肚子,但她的脣卻遭了秧,被吻得麻麻的,熱熱的。
“小璐,我怎麼總是愛不夠你呢?”凌峰捧着她的臉,喃喃地說。
徐璐被吻得雙眼迷離,全身軟軟的,某個地方卻空空的,她緊緊摟着他的脖子,仰着頭,主動吻着他的下巴,喉舌,最後又吻上他的雙脣,笑咪咪地道:“我也是呢。”腰側涼涼的,她伸手去捉住那一溜尾巴,放在手頭把玩着,神色柔和,吐氣如蘭,“今晚你恢復你的尾巴如何?”
凌峰收緊了手臂,把她圈在懷中,天色昏暗,但並不影響他的視線,她笑魘如花,紅脣嬌豔如蓮,臉蛋兒紅潤潤的,像極了成熟的水蜜桃。
“好。”他又親啄了她早已紅腫的雙脣,把她帶到了岸邊。
豆綠早已拿了大毛貼裹住徐璐溼淋淋的身子,去了屋子,拭乾身上水漬,服侍徐璐穿上衣服,但凌峰隨後進來卻說:“穿什麼衣服,反正一會兒又要脫,未免麻煩。裹着毛巾便是了。把頭髮絞乾罷。”
徐璐紅着臉,不過卻未吭聲,算是默認了凌峰的話。
豆綠拿了毛巾給徐璐絞乾頭髮,一直用去了八九條毛巾,頭髮總算絞得半乾。凌峰便讓她下去了,豆綠依言下去後,不過卻機伶地事先打了盆水進來,還倒了幾滴玫瑰香汁在盆子裡,默默地退下,並關好門窗。
徐璐身上裹着大毛巾,毛巾底下未着寸縷,露出香嫩嫩的香肩和修長的玉腿,凌峰看着她半截雪白小腿,吞了吞口水,他的小璐腿兒並不細,肥肥的,不過卻肥得可愛,肥得勻稱,每每想到她這雙腿兒放在他腰間的畫面,全身就火熱起來。也顧不得還溼淋淋的頭髮了,把她抱在懷中,開始上下其手了。
只是七個多月的身孕,卻是無法再環着他的腰身了,凌峰很是不滿,瞪着隆起的肚子,生平第一次對這個未出世的兒子不滿起來。
有這個拖油瓶,連房事都沒法子盡興了。
九月二十七,閣老方家老太君六十五大壽。
凌家與方家交情非同一般,徐璐頂着快八個月的身孕也去了。
這也是徐璐懷孕後,第一次出現在人前。當然,儘管有議論,但也只是私底下說說罷了,沒有敢當着徐璐的面說半句不好聽的話。
徐璐現方老太君行禮問安,方老太君李氏雖然見天地與方大夫人打擂臺,但對於方家的客人,還是頗尊重的,笑得外格慈愛,故作不滿地說:“你這孩子,這麼大的肚子了,還要出來走動,萬一驚擾了孩子怎麼辦?你們小兩口的心意我領了就是。何苦頂着大肚子跑來跑去的?趕緊歇着去。”
方大夫人拉着徐璐坐到自己身邊,握着她的手,打量了徐璐的氣色,點了點頭,“比以前的氣色好多了。峰兒說得對,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甭管這孩子是何模樣,總歸是你們的至親骨肉。”
徐璐點頭,“大伯母說得對,我現在也想開了,不管這孩子生下來是何模樣,我仍是會盡到做母親的職責的。”
“這纔對嘛。不愧是峰兒選的媳婦,就是大氣,放得下。”方大夫人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關切地問:“現在天氣還有些熱,你受得了不?要不要去後邊屋子裡歇着?”
徐璐說:“無事,心靜自然涼。就在這兒陪大家說說話就成。”她禮貌而誠熱地對周圍貴婦含笑示意。
衆人也回給她一個善意的笑容。
不一會兒,又有客人來了,方大夫人前去接待了,徐璐就與連氏,楊二奶奶,路玲玲等人坐到一起,連氏握着徐璐的手說:“氣色倒是不錯,看來妹妹是真的想開了。這樣我回去後也好向你哥哥交差了。”
徐璐說:“有勞兄嫂掛念,是我的不是。”
連氏摸着她的肚子,說:“快八個月了吧,卻像六個月大似的,你也該多吃些纔是。”
徐璐苦笑:“我吃得夠多了,相信沒有人比我吃得多吧。”
“能吃就好。不過孩子小也有小的好處,到時候容易生。”
與徐璐交好的都儘量往好的說去,徐璐很是感動,對路玲玲說:“到時候我生產的時候,還要多麻煩姐姐。”
路玲玲一口應了下來,“沒問題。”
安國侯的地位在那擺着,加上凌峰簡在帝心,也還無人敢在徐璐面前說不好聽的話。大多數人還是禮貌全善意地問侯了幾句。
徐璐早已做好被譏笑的準備,不料還會有這翻場景,很替孩子感到高興,等他生下來後,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衆人對於徐璐的態度也頗爲震驚佩服,覺得這人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心寬又會想,倒是難見。若換作別的女子,提前得知懷上這麼個怪胎,哭都哭死了。哪還能像徐璐這般,還能夠談笑風生的。
一時間,衆人對徐璐又欽佩起來。
一些多事之人又問徐璐,等生下孩子後,會作何打算。
徐璐摸着肚子,臉上閃現慈母的光輝,“自然是好生撫養的。反正爺也與我商議過了,若這孩子當真……我們仍然會盡夠父母職責。路姐姐說我身子健康,我年紀又輕,大不了以後再生就是了。若老天真要我命中無子,我也認了。反正天無絕人之路嘛,”
衆人再一次佩服起來,能這樣放得開又想得開的,這世上又能有幾人?不過也憐惜起徐璐來,小小年紀,卻又承受這樣的痛楚,人前還要裝出一副笑臉,也着實艱難了。
沈老太君一向慈愛,又信佛,再是慈愛不過了,忍不住摸着佛珠連連稱是,“小璐這話說得好,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不管他是何模樣,只要盡足父母責任,倒也不辜負他來人間一躺。佛祖有云: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說不定這孩子將來還有大造化呢。”
衆人也趕緊附和稱是。
徐璐感激地對沈老太君道:“承您老人家吉言。”
吃午飯的時候,衆人也非常照顧徐璐,給她留了最好的位置,吃完飯後,又去後花園裡閒逛消食。
花園裡賓客如熾,並不止徐璐這一行人,方家花園闊大,佈置精巧,自然吸引了衆多眼珠。加上天氣又涼快了下來,方家花園依然一副生機勃勃的景像,一些善拍馬屁的就逢人就說:“這早就入了秋,但方家的後花園依然綠意盎然,勃勃生機,連片枯葉都沒有。以木喻氣,以氣望形,植物氣旺,足可預見方家人丁興旺,仕途也興旺。”
衆人連忙附和着,那說話的婦人,徐璐也認識,正是吏部右侍郎斐浩然的妻子,袁氏。
袁氏又大聲指點了方家的風水,徐璐並不懂風水,但見她說得挺有道理的,盡是風水方面的專業術語,也忍不住聽了個耳朵,比方說架子上的葡萄結得密實,代表方家團結,親密。海棠樹開得也豔,代表寶貴滿堂。桂樹也掛滿細細花苞,代表主人品性高潔……連徐璐這樣的風水白癡,也聽入了謎。
袁氏賣弄了自己的風水本事後,身邊果然就圍繞了許多婦人,“……原來斐太太還懂風水,那敢情好,改日可要去我家中坐坐。”
世人皆信風水,一些講究的人家,都會供上一兩個風水大師,或是有專門的風水師爲其服務。據徐璐所知,凌家也是有專門的風水大師的,一直享受凌家的貢奉。整座凌府,都是按着那位風水大師要求設計整改。連凌峰本人對風水也是有涉及的,只是不是很精通罷了。
風水之玄妙,着實非同一般,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請得起風水師的。風水師一般只替富貴人家服務,一些普通的官員,想請風水師,也得有錢請才成。否則,風水師想佈一個風水局,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坎呢。
所以一聽袁氏也懂風水,一些普通官眷就迫不及待地圍了上去,請教風水知識了。
路玲玲捏了捏徐璐的手,小聲道:“不過是皮毛罷了,也敢拿出來賣弄,也只能騙些不懂的人罷了。”
徐璐就問:“你們家也有風水師?”
路玲玲抿脣一笑:“一運二命三風水,風水的玄妙,一時也說不清,我二伯也略些皮毛。”
袁氏被人圍在中間,又說了好些風水方面的小竅門,比如說,屋前有竹,不能太茂盛,太過茂盛會遮去主人家的陽氣。或院子裡不能正中栽樹,會形成一個困字,也說棗樹不能向着窗子,那樣會影響子嗣。一些人婦人七嘴八舌地恍然道:“原來棗樹還有這些忌諱。我原以爲栽種在窗下就可以多子多福了,想不到還有這麼多講究。”然後又拉着袁氏,讓她有空可要去她家作客,順便替她瞧瞧屋中佈局。
袁氏滿口答應。
鍾氏冷笑一聲:“真是滿壺水不響,半壺水叮噹響了。”她對徐璐道,“這袁氏也就是靠着給人看所謂的風水,倒還拉攏了一批人爲斐浩然所用。你回去後可得要凌大人小心些。我聽說斐浩然已與你們家那位撕破臉皮了。”
望着衆星捧月的袁氏,徐璐點了點頭。儘管圍在袁氏身邊的全是些低級官眷,但這些人若是全扭成一股繩,也是道不小的力量呢。
袁氏讓人捧得飄飄然起來,又高聲說:“唉呀,站得久了,腿也站累了。”
立即有人建議找個地方歇息。
衆人四處張望,徐璐一行勳貴高官夫人正坐在一葡萄架下歇息,這些人自知身份不夠瞧,也不敢湊到跟前去,便指着遠處的槐樹底下,那兒還有幾個空位置。
袁氏卻高聲說:“那兒結了好多葡萄,走,咱們去摘些來嚐嚐。”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與徐璐坐到一起的有路玲玲,連氏,鍾氏,楊氏,楊二奶奶,李氏等人,大都與袁氏差不多的品秩,便站了起來,相互施禮。
袁氏個頭不高,身子圓潤,細眼闊鼻,極有氣勢。
儘管凌峰與斐浩然撕破了臉,但徐璐卻不願授人把柄,站起了身,朝袁氏微微頷笑,算是打了招呼。
袁氏佯裝沒有瞧到,只與連氏等人說話,眼尾都不掃徐璐一眼。只對衆人賣弄自己的風水本事。
連氏等人不屑理會,但自有人捧着袁氏,氣氛又漸漸熱了起來。
“……這一運二命三風水,有些人命好,也是上輩子積了福,運氣自然就好。這類人自然就不必再借助風水了。像方閣老這樣的人家,那就是幾輩子積了福的緣故。我瞧了方家的屋舍格局,也並無出奇之處,渾然找不着風水佈局的影兒,偏偏方家卻是如日中天,定然是積攢了幾輩子的福。而有些人,上輩子不積福,這輩子自然沒個好下場。所以就要藉助風水命理了。然,命好,運不好,也是枉然。而命不好,運好,就能彌補不足之處。若再借助風水,自然是順水順水了。而有些人,命好,運也好,風水也好,卻仍然有不如意之事,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最後一句話,袁氏是盯着徐璐說的。
衆人連忙問:“是什麼緣故呢?斐太太趕緊與我們說罷。”
徐璐神色淡淡,並不言語,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袁氏。
袁氏越發不喜了,她丈夫對凌峰恨之入骨,主要是凌峰佔了命好運好的緣故。可斐家卻是兩樣皆不佔,如何不妒恨,斐浩然與凌峰比較,袁氏就與徐璐作比較,她自認出身並不比徐璐差,如今見徐璐,顏若朝霞,雙目猶如兩汪清泉,清身錦繡輝煌,左右婢女環繞,衆人擁簇巴結逢迎。就算懷了個怪胎,也依然享受着衆星捧月,越發忿懣不平。又見徐璐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更是激發了一股子邪火,暗道,“待她生了個怪胎,也夠她哭的時候,哼,活該姓凌的成天爬到我男人頭上。這也算是老天給她的報應吧。”
袁氏收回目光,緩緩道:“那就是做了缺德事,老天都要懲罰他了。”
在場諸人,哪個不是人精。這些低級官眷更是察顏觀色的好手,但袁氏敢說這樣的話,她們卻是不敢的,凌峰威名如斯,位高權重,又心狠手辣,她們是腦袋被驢踢了纔會找徐璐的麻煩。
------題外話------
週末福利送到,該我的福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