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中衆人心思活絡的緊,出了宋青怕是沒幾人會真心待納蘭初與孟玥,宋青淡淡道:“與我住吧!”
納蘭初暗暗點頭,能與宋青住自是最好。
宋知曉一直牽着宋青,水靈的眼睛在納蘭初與孟玥身上來回走動,這番表情甚是可愛,納蘭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宋知曉的臉,輕聲道:“這幾天,你是小主人,就麻煩你照顧下孟叔叔與初姨了。”
“嗯,好啊!”
宋知曉笑着說道。
納蘭初問宋青,“齊王是主人,我們在這裡,用不用向齊王道個謝什麼的?”
孟玥斜瞥她一眼,“不用,我們在齊王府跑不了。齊王若想,自個兒便會來找我們。”
也是,納蘭初住了嘴,挽着孟玥的手隨宋青回院子。
一路上,大雪掩蓋了齊王府中本有的奼紫嫣紅,早開的臘梅如妙女般亭亭玉立,一片雪白上團團嫣紅。臘梅樹上其中一枝丫似乎被什麼折斷了,與滿院的臘梅看着甚爲格格不入。
倏地,宋青停住腳步,問道:“知曉,昨日你摘的花是不是這裡的?”
宋知曉點頭。
宋青皺眉道:“以後不許來摘。”
“爹爹也嫌知曉笨麼?”宋知曉失落道。
宋青一怔,隨即道:“我們知曉不笨,只是盛開的花朵應由人觀賞,你若摘去,便不能觀賞了。你且看那斷掉的梅花枝,若不是你將她折斷,整院的梅花便會更怡人眼。”
宋知曉點點頭,輕聲道:“知道了。”
宋青摸摸她的小腦袋,柔聲道:“爲何知曉以爲爹爹嫌你笨?”
“因爲……因爲……”宋知曉明顯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宋青,宋青不催她,慢慢等她說來,只聽得知曉小聲道:“昨天摘臘梅是雲逐哥哥的主意,雲逐哥哥甩開隨從想摘去送給側妃,恰巧被我撞見,我不會爬樹,但我也想要臘梅,雲逐哥哥便說他可以摘來給我,但我不能讓側妃知道他摘了花,我答應了。但今天早上側妃還是知道了,雲逐哥哥被訓斥不學無術,他以爲是我告密,我說沒有,他便說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兩個知道,他沒泄露自然便是我泄露的,即便我無心而爲,但讓人知道也是我笨。”
宋知曉說着說着便紅了眼睛,“雲逐哥哥說我笨,他說沒我他便不會被訓斥,都是因爲我。爹爹,知曉是不是真笨?”
“不會,知曉不笨。側妃知道這件事情並非知曉的錯。”宋青抿脣道。
“那側妃是如何知道的?”宋知曉不解。
宋青道:“側妃派了多人在雲逐哥哥身邊,即便雲逐哥哥甩開隨從,然而那些隨從豈會真正被甩開,他們沒有出現,卻在暗中觀看,後側妃見了雲逐哥哥的臘梅問起原因,這些隨從自然便說了。”
原來如此,宋知曉知道緣由,立刻笑逐顏開,忙道:“爹爹,知曉知道了,知曉這便去向雲逐哥哥解釋。”
宋青這要阻攔,不想知曉已經跑走了。
宋青搖了搖頭,面色無奈,跑得這麼快,她話還沒說完呢!
大公子君雲逐本就聰明,雖還是小孩子,但這件事情本就簡單,君雲逐未必不知事情真實緣由。然而知道卻仍舊訓斥知曉,這……怕是他不想和知曉玩兒,以此接口趕知曉走。
知曉卻還要湊過去,不用說,一會兒準哭着回來!
罷,讓知曉哭哭也好,她不想讓知曉和君雲逐有過多接觸,但又不好訓斥知曉。希望能借着這件事情把知曉的心傷了,讓知曉主動遠離君雲逐。
孟玥與納蘭初將剛纔的情景看在眼裡,納蘭初輕輕笑道:“知曉真可愛!”
“是啊,真可愛,也真傻!”人家都明言說她笨了,還要跑去解釋!宋青又搖了搖頭。
幾人又走了幾個轉角,來到宋青的院子時,四周便比較清靜了,不似於阜院子所處方位的較中,周圍的景緻也不似那般好。納蘭初心中有疑,便問了出來。
宋青笑道:“進齊王府時我特意要了個清淨的,齊王府中的爭鬥太過,我不是於阜,沒於阜與齊王的情分,也沒有於阜的家世背景,太顯眼了不好。”
納蘭初點頭,暗道你便是住處不顯,後來做的事情也真夠顯人眼的。
幾人進院,宋青安排了兩個挨着的房間,納蘭初與孟玥住一起,白廂一人一間,隔壁挨着也好照應。
納蘭初進房間便躺在牀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嘆道:“相比起宋青與知曉,寶寶再一次覺得我和包子簡直生活在天堂。”
“可不是。”孟玥應道,喝了杯茶,皺眉道:“茶的味道沒有我們王府好。”
“你喝的茶是恪王府的上品,宋青又不喜歡喝茶,雖然知曉喜歡,但依着兩人關係,齊王便是有上品她也不會要,你能喝到上品纔怪。你要比較,便拿齊王平日的飲茶來喝喝!”
“還是罷了,茶只是怡情怡心,若拿來爭強好勝,倒失了這份情致。”孟玥笑道。
納蘭初瞥了他一眼,“明白就不要來比,我可不想宋青好意留我們在這兒,卻聽到你這傷人的話。”
不過話說,宋青去哪兒了?
自從爲她們安排好,宋青便像隱身了一樣。
納蘭初思索問道:“宋青呢?你耳朵靈,聽聽四周有什麼動靜,看看宋青在哪兒。”
孟玥正了臉色,不多時,沉聲道:“廚房……”
“這是在幹什麼呢?”
這裡與宋青院子的廚房不遠,納蘭初出門走了幾步,悄悄至廚房看,鼻尖突然聞到一股藥味……
這藥是,曾經的她也喝過這藥無數次,納蘭初猛地一驚,忙回房間告知孟玥,“宋青在喝藥!”
“不過喝藥,驚詫做甚?”孟玥皺眉,伸手爲納蘭初撫平輕輕踹氣的背。
納蘭初氣踹噓噓道:“她竟然在喝避孕藥。”
孟玥微愣,笑道:“齊王又得手了。”
納蘭初狠狠地瞪他,未免宋青聽到兩人談話,刻意壓低了聲音道:“你還笑,你不是說齊王不會強b宋青麼,那爲何又上了?齊王也太不是東西,強b這麼傷身體的事情,他也做的出來!”
孟玥輕咳一聲,“也不一定是強,不定人家宋青願意的呢!”
納蘭初疑惑看去,孟玥道:“你身上的毒,按理齊王不會救,然而宋青出面後,齊王便讓於阜救你,你道爲何?齊王對宋青本就有心思,這個時候讓宋青獻身並不難猜出。”
“你的意思是,宋青爲了救我竟獻身了齊王?”
“嗯,多半。”
納蘭初面上很是內疚,“都是因爲我,若不是我,宋青也不會……”
孟玥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多想了,不管怎樣,這件事情宋青願意的,不是麼?”
納蘭初咬牙道:“宋青願意救我,可她並不愛齊王,和不愛的男人上牀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這你不知道?嗯,你們男人只顧自己爽,自然不知道我們女人的痛苦,我很憐惜宋青在齊王牀上的感覺,她必定生理上爽得厲害,心頭卻是極其痛苦。爽與痛的交織,冰火重天啊!”
只顧自己?孟玥被說得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突然間,又聽納蘭初道:“想到這裡,我彷彿能想象當年以爲自己不愛你時,卻非要和你上的感覺了,真他~媽難受!”
孟玥面上更是不好看。
納蘭初沒有管他,自個兒說了會兒,便躺牀上睡下了。
孟玥靜靜看着她的睡眼,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肚子,由心一笑。心愛的妻子正熟睡着,她和孩子都很好,他很滿足。
那些不願的曾經不僅痛苦了你,也痛苦了我,讓我們都忘了吧!
我們不要過去,只要將來!
臨近傍晚時,宋知曉果然哭着回來了!
納蘭初與孟玥聞見哭聲出來時,宋青正在給女兒擦眼淚,她柔聲道:“被雲逐哥哥趕出來了?別哭,我們知曉不和雲逐哥哥玩哈!”
“可是,知曉想和雲逐哥哥一起。”宋知曉兩肩一抽一抽,哭得很是傷心。
“……”宋青。
納蘭初暗歎,若是知曉能像纏着君雲逐一樣纏着包子,包子肯定高興!
看着宋知曉的傷心勁兒,孟玥眉間有深思,半晌沒說話。
又聽宋青柔聲道:“可雲逐哥哥不想和你玩兒,怎麼辦呢?”
宋知曉也不知道怎麼辦?在抱着宋青哭了會兒,便跑回房間自個兒慢慢哭去。
知曉走後,宋青對孟玥二人聳聳肩,表示無語。
“你彷彿並不擔心知曉哭壞了?”孟玥道。
宋青淡淡道:“小孩子哭會兒便不會哭了,她自己有主意的很,即便我去安慰也解不開她的心結,重要的還是她自己能否想通。”
“你不想她和齊王大公子都過多接觸?”
“嗯,齊王府太複雜,是非太多,知曉無背景牽扯其中必定不會善終。”宋青道:“若能,你倒真想你家兒子能娶她!”
納蘭初一喜,忙道:“既然你想通了,那我們現在便定下親事。”
宋青制止道:“不用這麼心急,來日方長,若知曉長大不喜昊世子怎麼辦?不用惱怒,都是爲兒爲女,宋青實話而言,對事不對人。”
納蘭初有些失望,擺手道:“無事,宋青不必介意。”
晚上,宋青下廚,做了一份家常菜,宋知曉因爲白天的事情不是很有胃口,此刻怏怏不樂,小臉上卻全是苦果的淚痕,眼睛也微微腫脹。
怎麼哭成這樣,宋青想到知曉會哭,卻沒想到知曉哭得這麼厲害。她微微皺眉,低聲斥道:“快去洗臉,待會吃飯。”
宋知曉聽話而去,可回來時又有淚痕。
宋青臉上不好看了,沒說什麼,只默默爲女兒夾菜。
納蘭初將兩母女的神色看在眼裡,心嘆一聲,爲宋知曉夾了青菜,柔聲哄道:“知曉多吃青菜哈!”
宋知曉沒說話,默默地又流了眼淚。宋青的眉頭皺得更緊,重重將筷子一放,知曉渾身一震,咬牙將眼淚擦乾,小聲對納蘭初道:“謝謝初姨!”
說完宋知曉默默扒飯。
“吃了。”
宋青低斥,宋知曉的面上委屈極了,將納蘭初夾來的青菜慢慢放在嘴裡,半天也咀嚼不下來,宋青不催,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直到最後一口吞乾淨才收回眼。
她淡淡道:“知曉,你越發不像話了,不許再哭。”
儘管與宋青的關係極好,但發怒時候的宋青卻依然讓宋知曉懼怕。爹爹很少對她發怒,可一旦發怒,便定是她做錯了,而沒次做錯事情,爹爹都會讓她反思錯在哪裡。
這一次宋知曉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她只覺得自己很傷心,不知道爹爹爲何訓斥她。
爹爹不讓她哭,她便不敢再哭,雙手忙擦過眼淚,強忍着心頭的委屈。
“吃飽了?”
宋青面無表情問道,宋知曉忙點頭,宋青大手一擺,“回房間寫錯去,睡前我來檢查。”
宋知曉怯怯應聲。
看着這樣的宋青,納蘭初突然有種看到嚴父的感覺。也是,宋青又做慈母又做嚴父,相當地不容易啊!
納蘭初低聲道:“知曉似乎很是傷心,眼睛都哭得那麼腫了,剛纔你訓斥她,她定還要哭得,會不會出事兒?”
“沒事,哪有那麼容易出事兒,不用擔心,這孩子愈來愈不像話了,讓她繼續哭會兒。”宋青言語淡淡,眼睛裡卻是擔憂,想着該不會真的出事兒吧!
孟玥笑了笑,“我們也吃飽了,多謝宋公子的款待,初兒,回房間吧!”
納蘭初“喔”了一聲,便隨孟玥回去。
回到房中,納蘭初低聲說道:“玥,說實話哈,宋青剛纔對知曉的發怒我真點怕!表面上不說什麼氣話,然而卻真真切切透露出那種意味。還有,也不知道知曉那孩子爲何哭成這個樣子?不就是齊王大公子不和她玩兒嗎,至於這麼傷心?”
“小孩子的情感,誰說得清。”
納蘭初道:“對了,我分明還沒吃飽,你也沒吃兩口,卻爲何道吃飽拉我走?”
孟玥敲了下納蘭初腦袋,“你這腦袋長着幹什麼的,宋青顯然擔心女兒,然而我們不走宋青也不能走。”
“所以,你便找藉口拉我離開,讓宋青有機會去看知曉?”
“嗯。”
納蘭初低聲笑道:“玥,我這不是有你在便不想事情麼,剛纔確實沒長腦子。”
孟玥輕哼一聲,說道:“你沒吃飽,不若我們上街去吃?”
納蘭初搖頭,“還是算了,終究是異國人,去大街上被宰了怎麼辦?且晚上不易多吃,也沒必要去街上酒樓,拿點心填飽肚子便也就罷!”
孟玥心道初兒多慮,住齊王府只爲以防萬一,不想初兒還怕出個齊王府會被殺。
不過晚上確實不易多吃,點心也不錯。
於是,兩人手牽手出來找點心。這時,正見宋青將一盤點心端到一個房間門口,輕輕敲門,“知曉,爹爹來了。”
好一會兒,門內纔想起一個稚嫩的聲音,“爹爹等會兒再進來。”
宋青緩和了聲音道:“爲何?”
“知曉……知曉還不知道錯在哪裡。”
聽見這話,納蘭初捏住孟玥的手,忍住想笑的衝動。
這孩子,也就是宋青脾氣好、真心疼女兒,若換了脾氣暴躁的父親,必定暴打一頓。
還不知道錯在哪裡,納蘭初嘆了嘆,心想宋青聽到這句話時,心便是堅硬如鐵也必定立即軟了。
宋青輕聲道:“知曉,你先開門,爹爹告訴你哪裡的錯。”
不多時,房門開了,宋青將女兒牽進書桌前,放下手中的點心盤,關上房門。
納蘭初與孟玥對視一眼,孟玥不願,但拗不過納蘭初,於是又開始了聽牆角之路。
房間內傳來抽抽搭搭的哭泣聲,宋青低聲安慰:“知曉別哭。”
“爹爹會不喜歡知曉麼?”
“爹爹一直很愛知曉。”
宋知曉抹掉眼淚,忐忑說道:“可是知曉不聽話,爹爹讓知曉不哭知曉卻還要哭,知曉也很笨,找不出錯誤。”
“雲逐哥哥只是不和你玩兒,爲何要哭?”宋青輕嘆一聲。
宋知曉低頭半晌,思索中又帶着忐忑,低聲道:“爹爹不想我和雲逐哥哥玩麼?”
宋青沒說話,她便說她女兒很聰明,這不,還沒說,便已經猜出她的意思了。
“可知曉還是不知錯在哪裡。”小女娃的聲音帶着忐忑。
宋青輕輕撫摸女兒的臉,柔聲道:“知曉,即便爹爹不喜歡你和與雲逐哥哥一起玩兒,但你若喜歡,爹爹也不會約束你,然而,讓爹爹生氣的是,爲什麼雲逐哥哥會這麼影響你的悲喜?你可以和雲逐哥哥一起玩耍,但你卻不能因雲逐哥哥傷心這麼久。你可知道,你哭,爹爹會恨心疼。”
宋知曉低聲道:“知曉明白了。”
宋青笑了笑,柔聲道:“這件事情便揭過了,日後不許再提雲逐哥哥。”
宋知曉頓了頓,終是點頭。
“餓麼?”
宋知曉笑了笑,甜甜道:“餓。”
“爹爹也餓。”
於是,兩母女像從來沒發生晚上的不愉快一般,嬉笑間將桌上的糕點都解決。
而後,宋青仍舊沒有離開,她握着女兒的手,燈火照射下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一句寫下來。
【知曉五歲零四個月六天,早上被雲逐哥哥趕出來,不知緣由,爹爹告知後便去解釋,卻又被雲逐哥哥趕出來。知曉很傷心,哭了一個下午,爹爹生氣了,晚膳時分知曉有些怕爹爹,道吃飽便回房反思。知曉以爲爹爹也嫌棄我笨,原來爹爹只是不喜歡知曉因爲雲逐哥哥傷心。嗯,知曉知道了,以後再也不爲雲逐哥哥傷心,再也不讓爹爹生氣了。晚上又與爹爹吃了整盤點心,好飽,知曉要睡覺了。】
宋青輕聲道:“嗯,這是今天的事情,等墨水乾了,你便放在以前寫的一起。”
“嗯。”
“今晚跟爹爹睡麼?”
宋知曉想了想,“不要了,知曉長大了,要自己睡。”
宋青笑了笑,這話女兒不知說過多少遍,日復一日的長大到現在不還是小孩子!
沒說什麼,輕輕爲女兒關上了門,含着轉身,正好撞上聽牆角的納蘭初與孟玥。
納蘭初尷尬一笑,“我們想來瞧瞧知曉,來後看到你正在裡面,便沒去打擾。”
“我知道。”
知道什麼?是相信她的話,還是覺得她說謊?納蘭初不住想着。
孟玥低聲道:“宋公子教育女兒的方式很特別。”生氣的事情也讓知曉寫在日記裡,日後長大了必定也能記住,那時知曉思想必定成熟,在看日記,若覺得宋青的想法有錯……
宋青笑道:“不管如何,這些都是她自己的記憶,不論錯對都不可磨滅。對了,你們還是找點心是麼,我已爲你倆人準備好,待會兒給你們送到房中。”
“謝了。”
兩人回房,納蘭初吃起宋青送來的糕點,邊吃邊道:“宋青真聰明!也真善解人意,要是我能和她做閨蜜就好了。”
“你倆現在還不是閨蜜?”孟玥挑眉道:“你有難她幫你,你有難處她體諒,你也理解她,爲她着想。我以爲你們已經是閨蜜了。”
“不是吧,我和宋青都沒見過幾面,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閨蜜應該談不上。”納蘭初思索道:“不過,我們似乎有閨蜜般的感情。”
“這不就行了。”
納蘭初點頭,“也是,你怎麼看待宋青的?”
孟玥道:“能屈能伸,對敵人心狠手辣,對朋友好是沒話說。嗯,總之一句,可深交。”
“我也覺得。”又想到宋知曉的事情,“宋青真是不容易啊,又做嚴父,又做慈母,不容易啊!不過做宋青的女兒真幸福。”
“嗯。”
納蘭初又道:“你說宋青對知曉的好齊王定看在眼裡,若他知道宋青喝避孕藥不願爲他生孩子,他會怎樣?傷心?難受?不會,太小女人了,齊王纔不會如此。失落?失望?一蹶不振?不像不像。”
納蘭初吃下一塊糕點,慢慢說道:“想不出來,但我卻很想看齊王笑話,我靠,用我的毒逼宋青和她上,太卑鄙了。”
“其實,也不算卑鄙,各取所需,宋青雖獻身了,但於阜後來不也救你了麼。別這麼氣憤,我倒是覺得齊王此舉也沒什麼,不過交易。”
納蘭初瞪着他道:“聽你的話,似乎若換了你,我要是不想和你上,你也會這麼和我交易?”
孟玥挑眉不語,意思極其明顯。
“不懂你們男人,不愛還糾纏個什麼,這種情況該是奪心,還交易上牀?不懂,嗯,不過你和齊王同爲男人,你便來說說齊王知道宋青喝避孕藥時會有什麼感覺?”
孟玥頓了頓,“大概,有種想毀了宋知曉的感覺吧!”
納蘭初一驚,這麼恐怖!
不過……“爲何毀知曉,而不是宋青?”
孟玥道:“他以爲知曉是別的男人的孩子,而宋青願與別的男人生,卻不願與她生,你說齊王會怎麼想?他在乎宋青,自然不會毀宋青,然而知曉嘛……卻是不一樣的。”
“喔,我懂了,那你最初以爲包子不是你孩子時爲何不想毀了包子?”
孟玥笑道:“昊兒是我看着長大的,當兒子疼到大,我與昊兒的情分自不是齊王與知曉的情分能比,這不一樣。況且齊王的獨佔心比我更重。”
納蘭初輕嘆一聲,“宋青太不容易了。”
“若說可憐,世上之人誰不可憐,初兒,洗洗睡吧!”
“一起洗!”
孟玥瞪了瞪眼睛,仍舊被納蘭初拉去脫光了衣服。
次日,江陵匆匆趕到宋青院子,宋青不知其來意,只聽江陵面帶急色在宋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漸漸地,宋青面上寒意漸顯,抿脣道:“多謝江總管告知。”
“早做防範。”
宋青苦笑,“防不勝防,側妃不喜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忍了許久,只是這次算計到知曉身上,我……”
“若需我幫忙,儘管提出。”江陵誠懇道。
宋青又道了謝,送走江陵,宋青的臉上便不再掩飾,冷氣散發出來甚是駭人。
納蘭初打着哈欠從房間中走出,見宋青如此,關切詢問。
宋青冷着眼開了個玩笑,“有人要搶你家媳婦了。”
她家媳婦?那也就是包子的老婆?包子現在不是沒老婆麼?
喔,包子喜歡知曉,那也就是說,有人要搶知曉!
“誰?”
宋青面色冷峻道:“玉側妃向齊王提議納知曉爲大公子的妾。這個賤人,收拾不了我,便來打知曉的注意。”
“額……宋青,你等等,我記得齊王大公子不是才五六歲的樣子麼,這麼小的孩子,怎麼納妾?”納蘭初不解道。
宋青愣愣地,似乎爲納蘭初提出這個問題而感到意外。孟玥走出房間,瞪了眼納蘭初,“你的腦袋長着幹什麼的,我懷疑你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她才穿越三個多月,又在孟玥的保護之下,不知道這個方方圓圓本來就不奇怪!但孟玥這麼說,納蘭初低下了頭。
宋青將納蘭初的神色看在眼裡,忙救場道:“小孩子也能納妾,就如童養媳一般,名分先定了,長大後只管舉行正禮。”
幼時定了名分,成人後名分多半不會變。玉側妃想毀宋知曉,又怕來日節外生枝,便想着現在讓宋知曉做妾。
做了妾的女人還有什麼前途,玉側妃太狠了!
納蘭初很氣憤,更讓納蘭初氣憤的是,知曉是她家包子看上的,包子早已決定將她娶回家,然而卻面臨着做妾的危險!納蘭初很氣憤。
孟玥想了想道:“宋青,這件事情不必擔憂,齊王定不會同意!”
齊王對宋青有意,若讓知曉做妾,置宋青於何地?
齊王腦袋通泰得緊,自是不會聽玉側妃的話!
宋青抿脣,沉聲道:“我知道,但我……咽不下這口氣。”
“那宋青,你想報復玉側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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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好友文文:誤惹王爺之王妃要休夫
1v1,甜寵無尺度
人前,他是睿智雋永,厚積薄發的帝王。人後,他是寵她入骨惜她如命的夫君。
他說:若能留你在我身旁,棄了這君臨天下半壁江山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