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女子的身份只是猜測,她不知道是哪位公主。
納蘭初看向孟玥,說道:“王爺,她要砸場子。”
孟玥的臉不出意外的黑了,其實,他的臉再最初聽到那女子說“是何由來,還不快說時”就已經黑一下。只是若不鬧出大動靜,他便等着回去再教訓她,他想和納蘭初多待一會兒。
可是現在,衆目睽睽之下,他這妹妹指不定被誰盯上了。
孟玥臉上陰沉一片,冷言喚出暗衛,吩咐暗衛將樓下女子帶上來。
納蘭初目不轉睛地關注樓下事態發展,最初孟玥的暗衛進那女子身時,突然從人羣中冒出中年男人,擡手便往孟玥的暗衛身上劈去,估摸着這是那女子的暗衛。
然後兩名暗衛勝敗漸分,終於,在孟玥的暗衛贏了之後,將那名女子“請”了上來。
其實,皇家的暗衛武功什麼的都差不多,只是孟玥是皇子,自己又在軍中歷練一番,暗衛的功夫自然要略勝一籌。
五公主心中不安,好不容易出宮一次,本想好好玩玩,卻不想竟被人要挾。
對方出手的也是暗衛,她心裡清楚,“請”自己來的人定是她的叔叔伯伯或者兄弟姐妹。一出手就是暗衛,便已說明了那人的身份不輕。
她的心咚咚直跳,皇家是非多,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僅她不得善終,就連母妃及兩位兄長都會被牽連。
暗衛將門推開,然而,只是瞬間,她的面上神情轉憂爲喜,卻又在下一刻,開始躊躇不安起來。
“六哥,我……”五公主解釋什麼,但見但兄長臉上毫無掩飾的怒氣時,果斷閉嘴。
孟玥沉着臉道:“爲何出宮來此地?給本王一個解釋。”
五公主躊躇着不知該怎麼說,她將視線移向納蘭初,希望納蘭初能替她解圍。
看孟玥說話的樣子,這位便是五公主,歉貴妃的小女兒,孟玥的親妹妹。
納蘭初會意,卻不準備幫她,記得她被禁足的那段時間,從包子的口中,還聽到她叫包子不要來看她。
現在有難就想到她。
納蘭初自認不是聖母,做不到以德報怨。
況且,這也算不上有難,孟玥是她親哥哥,還能害她不成。
倒是看她這幅蠢樣子,納蘭初還擔心她有一天犯事把孟玥給牽連了。
“王爺,快讓五妹坐下。”納蘭初對孟玥道。
孟玥點頭。
五公主面上一喜,剛坐下,暗道納蘭初還挺識趣,然而接着卻聽見納蘭初道:“五妹喝口茶潤潤嗓子,兄長如父,接下來便給王爺好好解釋今日的事情。”
五公主頓時一股惱意涌上心頭,狠狠地向納蘭初瞪去。
卻見納蘭初笑臉的同時,察覺到一股夾雜着寒意的怒氣。她一驚,發現寒意的源頭真是自己的兄長,忙轉過頭去。
是了,六哥向來容不得別人欺負納蘭初,即便是她,即便是母妃。
五公主又朝孟天昊看去,那眼神彷彿是說‘姑姑平日裡沒少疼你’,一副樣子只想讓孟天昊求情。
誰知,孟天昊看着五公主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沒看懂五公主的意思一般。
不一會兒五公主便泄氣了。
納蘭初心中瞭然,夠機靈,不愧是孟玥的種,知道孟玥生氣了,便裝傻不懂。
這時候,只見孟玥拿起手中茶杯,眸光冷寒,猛地想牆壁屏風擲去。
因處在屏風方向,以爲孟玥將杯子扔向自己,五公主驚叫一聲,卻撞見納蘭初嘲諷的目光。
而孟玥,則是兩眼沉沉地盯着五公主的後方。
五公主連忙向後望去,只見小人緩緩移開屏風,漸漸地她看到了一雙憤怒的眼睛。
五公主的心猛地沉下去。
只聽得那華服男子一聲怒吼,“六弟,你敢弒兄?”
“二皇兄,實是抱歉,方纔臣弟聞見異動,便以爲是刺客,沒想到竟是二皇兄。”孟玥將孟天昊報給納蘭初,自己作勢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納蘭初面色不變接過包子,看向孟玥面上瞬間露出了驚訝與愧色,暗叫一聲狐狸。
話說得好聽,但不用說,這廝肯定扔杯子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人的身份,真是刺客,恐怕扔去的不是杯子,而是刀劍。
那邊的華服男子怒指孟玥道:“沒想到,孤看你是早就想到了,明知孤在此,卻扔利器。”
自稱“孤”,除了當朝太子還能有誰。
見他氣勢洶洶,恐怕早就視孟玥爲眼中盯,欲處之而後快。
接着就聽見孟玥輕嘆道:“臣弟確實不知是二皇兄,但若二皇兄真要如此說,臣弟無也話可說。且臣弟扔的是杯子,不是利器,瞧,你袍子上還有水跡。”
衆人聽罷,想太子的衣袍看去,淺色袍子上的一團水跡一覽無餘。
太子的臉微青,被衆人看見此時的狼狽,哪還有太子的尊威。
孟玥,太子恨牙癢癢。
“二皇兄一向對臣弟愛護有加,定不會因此小事而遷怒臣弟吧。”孟玥淺笑道。
太子從牙縫中擠出了句話,“不會。”
孟玥微微轉頭,像是才發現太子一桌上還有二男二女,便笑着一一問好。
“陵世子,傅公子,蘭郡主。”
三人一一起身,又向孟玥寒暄幾句,又與納蘭初和五公主互相問候幾聲,皆表現得無比真心,無比實意。但這真心實意的可信度能有幾分,還有待考證。
納蘭初注意到,太子那桌上還有一女子,孟玥不提她,她也不方便主動答話,此刻臉上略有些掛不住了。
納蘭初越看這女子越覺得熟悉,又定睛一看,卻是那日在謙貴妃寢宮裡看到過的。
這時候,孟玥指向桌旁跪着的一名少年,疑惑道:“二皇兄,納蘭六公子這是怎麼了?”
因爲從孟玥口中聽到了這少年也姓納蘭,納蘭初這纔將目光移向少年,她方纔看見這少年跪着的身影時,還以爲他是無權無勢的路人甲。
納蘭公子?莫非是原主孃家的後輩。
太子輕輕一笑,目光移向桌上唯一一名沒人搭理的女子。
那女子點頭,站起身來,輕柔的身子忍不住讓人想去掐一把,隨着她孟玥施禮的過程,更顯弱柳扶腰。
納蘭初癟嘴,想起那日在歉貴妃寢宮時這女人時不時的盯着孟玥看,她突然覺得這女人是典型的綠茶婊。
接着,就聽得綠茶婊道:“大姐,那日歉貴妃殿中一別,妹妹本想來拜訪大姐,只是嫡庶有別,妹妹身份不夠,便打消了念頭,還望大姐別惱我。”
大姐?妹妹?嫡庶有別?這是拿出?
納蘭初不隨便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