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卻聽納蘭初道:“納蘭三小姐,你挪挪地兒,把爺爺身邊的位置讓給我,我要坐。”
納蘭吟沒有讓開,也沒有回話,只看向納蘭老將軍,希望納蘭老將軍能爲她做主,不想納蘭老將軍淡淡道:“初兒的話你沒聽見?”
納蘭吟一愣,面有訕意,忙讓開來。她雖心有氣憤,但納蘭老將軍的態度明顯的很,或許她根本就不該期盼納蘭老將軍做主。
納蘭初諷笑一聲,就着納蘭吟的位置坐下。
納蘭吟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怪可憐的,但納蘭初好不同情。有些人面善心不善,當初是怎麼欺負納蘭鬱的?若非她和孟玥,納蘭鬱的前途必定廢了。
再說,納蘭夫人不愛算計人,嫡母的刁難幾乎沒有,她納蘭吟還有什麼好委屈的。
今日納蘭吟來這裡,雖不知她的打算,但也瞧出她想討好納蘭老將軍。納蘭初冷笑一聲,納蘭老將軍是什麼任務,她以爲侍奉個幾天,說點好聽的便能討好了?癡心妄想。
不過納蘭初有件事情不確定,自己同納蘭吟都是孫女,爺爺雖喜歡自己,或許能接受自己對納蘭吟的針對,但若這針對過分了,不知道爺爺會不會不喜。
這個問題……納蘭初決定放放,待納蘭吟走了再問。當然,問之前,對納蘭吟看不順眼的地方,她不會忍。
“爺爺,吃早餐了麼?”
納蘭老將軍搖頭,“沒等你來,哪能先吃!”
納蘭初訝道:“原來爺爺早就知道初兒會來,所以便一直沒吃等着初兒一同用膳?”
“嗯,確實如此。”
納蘭初抱住納蘭老將軍,感動中帶着撒嬌,“爺爺,你對初兒太好了。”
納蘭老將軍拍拍納蘭初的手,輕聲道:“你是爺爺的孫女,爺爺不對你好對誰好。好了,你也到了,便用膳吧。”
納蘭初笑着點頭,扶着納蘭老將軍到飯桌前坐下,眼角餘光瞥向正暗暗失望加傷心的納蘭吟,淡淡一笑。既然納蘭吟要看,那便讓她看個清楚。
討好爺爺可不是誰都會的事。
因納蘭吟也來了,是以,飯桌上共有三人。其中兩祖孫和樂,嬉笑之間無話不談,然而另一個卻沒人搭理。
納蘭吟自顧自的吃着,面上看着平和,但心裡很不好受。
“納蘭三小姐,你今天來這麼早幹什麼?”
納蘭初突然問道,納蘭吟微愣,不着痕跡的賠了眼慢慢飲粥的納蘭老將軍,頓了下道:“吟兒從未見過祖父,早便想一堵祖父風采,但因昨日身份不夠沒見着,便想着今天侍奉祖父。”
這話說的,好像她多喜歡欽佩納蘭老將軍一樣。同時還說自己身份不夠,一次表現自己的委屈。
納蘭初癟癟嘴,從未見過爺爺,卻表現出喜歡,裝吧!
委屈?她一個庶女來說委屈,是不是還想說嫡女佔用了地位,她受了壓迫來要平等?
呵!納蘭初直接道:“你不滿你的身份?”
納蘭吟微愣,她只想表達她的委屈,但納蘭初口中便成了不瞞。不能讓納蘭初將她的話歪曲,納蘭吟忙道:“大姐誤會了,吟兒並非不滿,只是因身份的限制有些惋惜罷了。”
“也就是說,你想以此爲藉口來向爺爺要特權?”
納蘭吟眼皮一跳,“沒有。”
“喔,不想要特權。”納蘭初點頭道,但眉峰突然一轉,“不想要特權,又沒有不滿,那你剛纔爲何說這話,難道說,你想讓爺爺心存內疚,然後再從別的地方補償你?”
納蘭吟還沒說話,便又聽納蘭初繼續道:“滋滋,納蘭三小姐,你居心不存喔!”
納蘭吟語塞,她自己不管說什麼納蘭初都會堵她的話,讓她無法洗下臺。她緊張的看向納蘭老將軍,但見納蘭老將軍淡淡的臉,似乎剛纔與納蘭初的一番話並沒有聽見一樣。一點也看不出納蘭老將軍對納蘭初的話的反應。
納蘭初不說話了,繼續吃飯,納蘭老將軍壓根有不和納蘭吟說話。
漸漸地,納蘭吟有些尷尬。
她想,或許祖父會覺得自己礙了他和納蘭初的相處。想了想,便告了退。
納蘭吟走後,納蘭初放下飯碗,定定地看着納蘭老將軍,“爺爺,你沒話可說麼?”
“初兒想聽爺爺說什麼?”納蘭老將軍轉過頭笑道:“初兒想知道爺爺對納蘭吟的態度?”
納蘭初點頭。
“她,一個庶出,還是個不安分不聰明的庶出,老夫怎會喜歡?”納蘭老將軍道。
納蘭吟確實不安分,但若說聰明,納蘭初覺得她還是有些聰明的。真疑惑着,卻聽納蘭老將軍道:“她那是小聰明,天下間小聰明的人多的是,但有大智慧的人卻不多,爺爺喜歡有大智慧的人。”
大智慧?簡單點來說,要想用有大智慧,至少得需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納蘭吟沒有別的本事,有不安分,還不看不清楚自己的形勢,卻便已經可是說明她不是爺爺喜歡的一類人。
宋青便有大智慧,所以爺爺還沒見她幾面,便欣賞她,若非後面齊王的事情讓爺爺的心裡有了偏見,想必爺爺會對宋青極好。
納蘭初又想到自己,心頭突然有些鬱悶,她小聲道:“爺爺,你覺得初兒有大智慧麼?”、
“初兒嘛……”納蘭老將軍作勢想了想,在納蘭初的期盼之下搖了搖頭,“沒有。”
納蘭初有些失望,雖然她也覺得自己沒有。失望之餘,又聽納蘭老將軍道:“但初兒大智若愚。”
“額……”納蘭初道:“大智若愚不還有一個愚字麼,初兒纔不笨。”
納蘭老將軍大笑幾聲道:“不管初兒聰明與否,爺爺都喜歡。”
納蘭初立即笑開了顏,甜甜一笑。
爺爺不喜歡納蘭吟,納蘭初放心了些,又問道:“爺爺,我是你孫女,納蘭吟也是你孫女,你雖不喜歡她,但不能改變她是你孫女的事實。初兒一直在想,若有一天,我和納蘭吟……”
“若真有那麼一天,你便按你心情辦事,只要你好,爺爺便支持你。”納蘭老將軍正色道。
納蘭初心下一暖,低聲感激道:“謝謝爺爺。”
飯後,納蘭老將軍要見拜訪之人。當年位極人臣的權臣回來,京城衆官員多數人都來拜訪。估計爺爺夠忙,納蘭初也不打擾他,便會自己的院子。
路經花園時,便見納蘭吟坐在花園中的亭子裡,一雙含着厭惡與憎恨的眸子盯着她,散發着無數兇光。
納蘭初帶着三婢走去,淡淡道:“納蘭三小姐不是有事求本妃麼,這樣的態度求人可是不行。”
納蘭吟確實想求她,但她卻有些放不下臉面,她死死的等着納蘭初的臉,仍舊不善。
“不說話,那便不是改變主意不想求本妃。”納蘭初諷笑一聲,正要轉頭,便聽納蘭吟道:“於求人的態度,不知大姐有何見教。”
納蘭初淡淡道:“也不用太難,本妃需要一隻狗,只要你跪下學狗便行。”
納蘭吟面色一變,厲聲道:“納蘭初,你別太欺負人。”
“欺負?”納蘭初冷笑,“我母親和弟弟在將軍府被你們欺負成什麼樣子了?比如你們所作所爲,我的侮辱算什麼。”
納蘭吟語塞,她爲庶出,那般喜歡納蘭鬱,納蘭初因此遷怒她也合情合理。納蘭吟忍了忍,歉聲道:“以前的事情,對不住了。”
納蘭初冷冷地看着她,一句對不住便算了,若不是納蘭鬱和納蘭夫人命大,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她沒有說話,納蘭吟明白納蘭初還想她做些表示,心有不願,但她現在的處境容不下她低三下四,納蘭吟強忍下想要打納蘭初的衝動,慢慢起身,又慢慢跪下,緊握着雙拳學狗叫。
忍!來日方長,報仇不急在一時。
納蘭初坐在石桌前,便飲茶便欣賞納蘭吟的表情,心情漸漸不錯起來。
半晌,納蘭吟學完,雙眼含着些許委屈的淚水看向納蘭初,納蘭初笑道:“起來吧,本妃原諒你了。”
納蘭吟慢慢起身,並說道:“大姐放心,日後,我必對母親與六弟好。”
“一個有前科的人,好就算了,便使壞招就行。”納蘭初淡淡道。
納蘭吟面有訕色,不敢隨意答話,她還要求納蘭初幫忙,若惹得納蘭初不喜,剛纔的隱忍可都白受了。
她試着問道:“大姐,吟兒想請大姐幫個忙。”
想必這幫忙的內容便與納蘭吟將要做的事情有關,納蘭初想知道,但自己剛纔那般針對她,所輕易答應了恐惹納蘭吟戒備。因此,納蘭初道:“本妃憑什麼幫你。”
納蘭吟微愣,“方纔我已經按你吩咐做了,你……”
“剛纔只是讓我消氣,你做了,我也消了氣。可你現在想要我幫忙,可笑你還天真以爲我消氣了便能幫你,癡心妄想。”
納蘭吟眼底閃過一絲鋒芒,不過納蘭初這麼一說,也放心了些,這纔是她眼中的納蘭初。
看納蘭初的意思,似乎要那些東西,納蘭吟想了想,問道:“大姐想要什麼,只要吟兒有的,便都能給你。”
要什麼呢,她什麼好東西沒有,哪裡稀罕納蘭吟的,不過還是要一件東西好些,納蘭初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雲姨娘掌家了一段時間,想必定從我娘處訛了好些個東西,這件事情本妃甚爲不滿,你說該怎麼辦?”
納蘭吟立刻道:“我不知道姨娘從母親處得了多少東西,但姨娘給了我一些首飾,現在我便讓丫鬟將首飾送到大姐的房間,至於剩餘的部分,容我再想法子從姨娘處取。”
應該差不多了吧!
納蘭初點頭道:“嗯,算你識趣。說罷,何事要我幫忙?”
納蘭吟心上一喜,忙道:“吟兒不想嫁入低門,也不想嫁庶出,能否請大姐相助?”
“噗……”正在喝茶的納蘭初聽納蘭吟的話,竟將滿口茶水直對着納蘭吟,噴到她臉上。
納蘭吟滿上心有些掛不住,暗恨納蘭初故意如此的同時,又忐忑納蘭初是否答應。
低門,庶出,這些本就對應着納蘭吟的身份,但納蘭吟卻不想嫁。這是要逆天的節奏麼?
但納蘭吟不是宋青,沒有宋青的才華,宋青或許能逆天,但她卻不能。納蘭初笑道:“想嫁給誰?”
“吟兒知道自己身份不夠,做不成高門主母,但以納蘭家的勢力以及大姐的幫助,做個皇子側妃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本妃不知如何幫你。”
納蘭吟道:“祖父回來,這幾日定有不少官員拜訪,衆皇子出於禮節,定也會來,這便是我的機會。”
“但爺爺不會同意。”納蘭初淡淡道。
“這便是吟兒請求大姐幫忙的地方,若大姐能說服祖父,只要祖父願意,吟兒便有機會。”
原來這就是納蘭吟的目的,現在目的套出來了,納蘭初便可隨性對納蘭吟說話。
她變了臉色,冷聲道:“不知廉恥的東西,竟還想讓本妃幫你拉橋搭線,納蘭氏有女如此,簡直作孽。”
納蘭吟愣了會兒,才明白自己被納蘭初耍了,心下突然涌起無盡的憤怒,指着納蘭初道:“賤人,既然不想幫我,又爲何侮辱我?”
納蘭初起身,理了理衣衫,“自然是爲侮辱而侮辱,順便逗你玩兒。”
納蘭吟氣急,擡手便要來打,剛伸出手,便被白廂半路截住,白廂猛地一甩,納蘭吟踉蹌幾下摔倒在地。
納蘭初連連冷笑,“別跟本妃鬥,你鬥不起。”不過依着納蘭吟的性子,她能不鬥?
納蘭吟死死的盯着納蘭初,一手按低撐起身子,咬牙道:“剛纔,爲何知道我有事求你?”
“你的房間不經過花園,憑我對的皮毛了解,若不是有事相求你能坐在花園?看風景?笑話。且你本就搞不定爺爺,知道爺爺喜歡我,能不從我下手?”
說完便直接帶着三婢離開,留納蘭吟一人於亭中。
轉了幾個走廊,白水問:“爲什麼三小姐想做側妃?爲正妻不是更好麼,妾始終是妾,如雲姨娘,將軍寵着也只能平日裡耀武揚威,老將軍一回來,連光都見不得。”
納蘭初卻搖頭道:“非也,你說的只存在在平常官宦之家,若是皇子王爺什麼的,倒也沒這麼對講究。你看顧側妃,謙貴妃想昭進宮便能進宮。”
白水點了點頭。
納蘭初又道:“納蘭吟若真爲妾,爺爺肯定不會同意,丟人呀!不過她既然能低三下四的求到我這裡,想必納蘭將軍和爺爺都不同意吧。”
“不同意纔好,就不能讓她得意了,誰叫當初那般對待夫人和六少爺。”白水氣鼓鼓道。
納蘭初拍了拍她肩,“行了,別生氣了,你看白廂就沉穩多了,哪像你?”
白水嘟囔着嘴不說話了。白廂笑笑,說:“這件事情不用奴婢急,王妃自會做主。”
納蘭初道:“正是這個理。”
主僕三人嘻嘻笑笑,只明月有些尷尬。
回房時,納蘭吟的僕人已送來首飾,納蘭初拿起一隻手鐲,看了半晌,才道:“這好東西白白落到納蘭吟手中,真不開心。不過今天侮辱了她一番,還要回了孃的首飾,也是不錯的,至於剩下的東西,若不拿身份去壓要回還是挺困難的。白廂,你將這些東西給娘送去,並問娘需不需要我用身份去要。”
白廂應聲離去。
快中午時,白水已打探完,低聲在納蘭初耳邊說了幾句。納蘭初笑了笑,“納蘭將軍果然不同意,這下納蘭吟的處境便是,爺爺和納蘭將軍都不同意,我這裡也走不通,然而納蘭吟又不是個容易放棄的,未達目的,你們說她會怎樣做呢?”
白水和白廂對視一眼,各有所思!
中午納蘭初午睡,衆婢女都下去,才脫了衣服,房間的窗戶便開了。
孟玥先將孟天昊抱進來,然後纔是自己。
孟天昊見到納蘭初,激動地叫了聲母妃,納蘭初也很歡喜,向兒子招手道:“你怎麼來了?”
“尚書學下了課,祖母不喜歡我,我便直接回府了,聽說父王中午會來找母妃,昊兒便也跟來了。”說道謙貴妃時,孟天昊有些失落,但漸漸地,臉上便有笑意。
納蘭初蹲下身,輕輕道:“昊兒無事,母妃和父王都很喜歡你。”
孟天昊笑着點頭,兩隻小手環住納蘭初的脖子,甚是親熱。
這廂,孟玥邊脫衣服邊道:“初兒午睡?正好,我也來睡會兒。”
“昨夜你睡得那麼沉,還沒睡夠?”納蘭初訝道。
孟玥笑道:“睡的沉,那是初兒按摩技術好,不若初兒現在也來給我按摩按摩,如此,我定也會睡沉!”
納蘭初瞪他一眼,轉頭對孟天昊道:“父王母妃都要睡,你睡不?”
孟天昊點點頭,開始脫衣服,然後,在納蘭初等他先上牀時,孟天昊卻要沐浴。
納蘭初看向孟玥,孟玥輕咳一聲,“這小子說知曉身上香,定是時常沐浴,所以他也要沐浴,就這樣,昊兒便給自己規定至少睡前沐浴。”
……
納蘭初定定地看了孟天昊半晌,點頭道:“你確定要現在沐浴?”
孟天昊點頭如啄米,納蘭初卻苦着臉道:“你們兩個是混進來的,將軍府中的人都不知道,那我怎麼爲包子要水?”
孟玥笑着搖了搖頭,不說話,直接先上牀等着。
孟天昊想了想,小聲道:“母妃,你沐浴便能拿到水。”
額……
納蘭初捂着額頭,咬牙道:“好啊!”
不多時,孟天昊開始歡快洗澡。
納蘭初慢慢爬上牀,窩着孟玥懷中嘆道:“我不造說包子什麼了。”
“昊兒沒事,別管他!”
納蘭初點頭,想到謙貴妃的事情,孟玥一人承擔,又每天來回在恪王府與將軍府跑好幾次,納蘭初心疼,想分擔,卻不知道怎麼說。
孟玥卻輕輕嘆道:“初兒別擔心,母妃那裡我已經想到了法子。”
“神馬意思?”納蘭初問道。
孟玥道:“明月這顆棋,我們留了性命,這麼久了,應該也當爲我們做些事情吧!”
納蘭初眼睛一亮,明白孟玥的意思。
謙貴妃之所以不滿她,剛開始是因爲她和外男有染以及性格思想,但事情延續到後面,便主要因爲孩子。
性格思想她不會、也不想改變,但孩子的身份,卻有辦法讓謙貴妃相信。 шшш ●тTk ān ●¢ ○
*
謙貴妃殿。
林嬤嬤遞給謙貴妃一張紙條,謙貴妃看了,面上很是震驚。
納蘭初婚前與玥兒有歡愛,並又吃藥,成婚時候,玥兒並不知她已懷孕。然而前幾個月,玥兒和納蘭初的歡愛也有吃藥,但這一次也懷了孕……
謙貴妃的心猛地一陣,想起昨晚被她往臺階下推的孩子,她的心開始發疼。
*
上午,謙貴妃派林嬤嬤爲納蘭初送禮,說是懷孕時候需要補身子。
納蘭初笑了笑,對白水明月道:“你瞧,人家意識到錯誤了,現在來認錯,你們說我要不要給她這個面子。”
孟天昊身世之事以及孟玥設計讓明月傳信一事,兩個丫頭都已經知道。
白水想了想,道:“不見吧,貴妃太過分了,若非王妃命大,指不定會……貴妃想殺便殺,想見就見,真這麼容易就見了,日後若再有什麼事情,定會更過分。”
有道理,納蘭初再看向白廂。
白廂道:“奴婢以爲還是見好,畢竟王爺這裡,王妃需得顧忌。”
“嗯,你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可是見不見總得做個決定。”納蘭初道:“這樣吧,你們兩個爭論一會兒,誰爭贏了,我便聽誰的。”
白廂微愣,白水剁了下腳道:“王妃,這是大事,你怎麼不重視?”
納蘭初擺手道:“我重視啊,可我不想思考。”
白水白廂無語,又聽納蘭初道:“果然被玥寵久了,什麼事情玥都能幫忙解決,但今天的事情,偏偏就不能問玥。唉,罷了,容寶寶糾結會兒。”
待納蘭初糾結完,已經兩個時辰過去。
兩個時辰後,納蘭初才帶着白水白廂出來。因考慮到現在的處境,納蘭初便學着電視劇裡白蓮花什麼的拿孩子說話的樣兒,一手撐着後背,另一隻手放在並沒顯懷的肚子上,慢騰騰地走到林嬤嬤面前。
見納蘭初來,林嬤嬤忙請安道:“見過恪王妃。”
納蘭初先走到主位上,再淡淡道:“嗯,起來吧。”
林嬤嬤才起身,便熱絡道:“聽聞恪王妃有喜,貴妃大喜,讓老奴給您送些補品。”六殿下對納蘭初一往情深,對於納蘭初,他說的話貴妃不易信,但如緋說的話,謙貴妃卻不易懷疑。
納蘭初淡眼道:“嗯,將東西放下吧!”
白水接過林嬤嬤手上的東西,林嬤嬤含笑道:“恪王妃,孩子可還好?”
“命大得很,躲過了殺手的追殺,現在安穩地待在我肚子裡,放心,就算沒貴妃的補品,她也好好的。”
林嬤嬤面上訕訕得,貴妃派殺手之事,確實讓納蘭初受委屈了。
因爲貴妃的錯,她在納蘭初面前的態度便不能硬。
“不知恪王妃何時回府?”林嬤嬤道。今日她來將軍府,一是表明貴妃的態度,其二,便是想法子讓納蘭初回恪王妃。
納蘭初淡淡道:“孃家住着聽好的,你不用以丟人來勸說本妃,本妃不怕丟人。”
林嬤嬤面上又是訕訕的,話被納蘭初堵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不說話,納蘭初也不說話,亭中靜靜的,有些尷尬。
這麼不說話,納蘭初覺得好浪費時間,便直接說了句“送客”。
房間裡,納蘭初摸摸肚子,自言自語道:“孩子,你哥哥從小受祖母寵愛,可一旦懷疑他身世了,祖母便想要哥哥的命。呵,這祖孫愛啊……不知你出後是什麼場景。”
晚上,孟玥很快便來,這一次沒帶孟天昊。
“這麼早就休息?”孟玥道。
“嗯。今天林嬤嬤來了,想必母妃已經明白包子身世的真相。這個時候林嬤嬤來,按理我應該順着這個臺階下去,可我卻有些堵心。”到底是孟玥生母,說這話時,納蘭初有些緊張,“玥,對不起,我心裡有坎兒。”
孟玥躺在納蘭初身邊,柔聲道:“初兒,今日的事情不必介意。”
母妃對初兒做得確實過分,初兒接受不了也屬應當。
他輕輕道:“初兒不必在乎我的感受,母妃的事情上,你只要惦念幾分生我之情便好。”至於其他更多,他並不要求初兒委曲求全。
納蘭初很感動,躺在孟玥懷中,就要愛愛。
孟玥及時止住,笑道:“初兒,我們說說話罷!”
納蘭初有些失望,“喔”了一聲,嘟囔着嘴道:“說話便說話。對了,爺爺剛回京,聽爺爺的意思,這幾天京城中多數官員都來拜訪他,可父皇對爺爺忌諱已深,來拜訪爺爺的這些人,難道都覺得父皇不會怪罪麼?”
孟玥搖頭,“老將軍當年何等風采,這下回京,京城中官員自然會拜訪,來人太多,父皇不便怪罪。若父皇真怪罪,都是人精,他們有辦法自圓其說。且這幾日,不只官員,我的那些個兄弟也回來。”
“王爺都要,那父皇不懷疑王爺們與爺爺結黨營私?”
孟玥笑道:“你忘了,我娶了你爺爺寶貝的孫女,父皇會放着我不懷疑而去懷疑他們?”
納蘭初明白了,抱着孟玥的脖子親了一口,“可憐的玥玥,你已經被你兄弟們當靶子使了。”
孟玥輕聲道:“甘之如飴。”
兩人相視一笑。
次日,納蘭初陪納蘭老將軍吃了早飯,便去找納蘭夫人。
納蘭夫人歡喜道:“初兒,怎麼來了,吃了麼?不若與娘用膳?”
納蘭初擺手道:“剛纔陪爺爺用過,這便不吃了。”
納蘭夫人有些失望,但又欣慰,初兒與老將軍關係好,她應該高興。
想到白廂傳話說,納蘭夫人不要曾被訛去的那些東西,納蘭初確認道:“娘,那些東西你真不要?”
納蘭夫人搖頭道:“不要了吧,都是身外之物,雲姨娘喜歡便拿去。”
額……
納蘭初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既然不要,她也就不去要了。
不過納蘭吟的事情得讓納蘭夫人知道些,否則被算計到了還不知道。
一番話說完,納蘭夫人輕嘆了聲,“太心急了,又太天真。”
納蘭初沒有說話,她也是這麼覺得的。
“那娘覺得,她爲了自己想要的,會怎麼做呢?”
納蘭夫人飲了口茶,“你父親爺爺不同意,她定會想辦法讓他們不得不同意。”
“孃的意思?”
“這幾天不是有她想要的人拜訪你爺爺麼,納蘭吟定覺得現在是她的機會。”
*
今日是回到京城的第三天,納蘭吟帶着丫鬟走進將軍府接待客人的正廳,一眼望去,花白着頭髮與鬍子的祖父正同當年的摯友談笑風生,周圍多名達官貴人,便衣盛裝都有。
納蘭吟不知道誰是她想要的天家後人,但她已看了所有天家人的畫像,幾個如今在朝堂上炙手可熱的人她已記於心,比如太子。
至於恪王,她是納蘭初的夫婿,瞧着他對納蘭初的寵愛勁兒,若自己真成了他的人,定不能在納蘭初的手下活過。
賢王也不行,除非她成爲賢王不可割捨的女人,否則只要納蘭初讓恪王一句話,賢王必會放棄她。而成爲賢王不可割捨的女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丫鬟輕兒雖有緊張,卻不敢吱聲說不是。
五郡王剛與周邊人說了話,一側目,便見院中有一女子在院子口處徘徊。納蘭家的嫡女已嫁爲人婦,想必這位便是庶女。
一個庶女,五郡王自是不放在眼裡。他只勾起脣角笑笑,便移開了目光。
這邊,納蘭吟指着五郡王問丫鬟道:“你說,那是誰,有些熟悉,似乎在畫像上見過。”
丫鬟想了想道:“應是五郡王。”
納蘭吟有些失望,只一個郡王,她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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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妖七七
第一次,她將他偷得只剩一條褲衩,讓她給跑了,是他的恥辱!
第二次,她將他偷得一條褲衩都不剩,這次她卻沒跑成,這是她的恥辱!
“第一次偷得我只剩一條褲衩,這次偷得我一條褲衩都不剩,下次準備偷什麼?嗯?”
“偷人!”
一對一寵愛,多對一寵溺,都市豪門,女強寵文,喜歡的姑娘請大力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