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鎮的百鬼林說是鬼林,其實也就是亂葬崗。因爲裡面的樹木常年吸收了死人的
陰氣,枝葉長得十分濃密,即使是早上,陽光也只能透進稀疏一點,有些地方甚
至照不到陽光,到夜晚溼氣極重。婉兒夫人和那幾位裝鬼的人就是棲身於此,秦
寒君環視了四周的環境,不禁眉頭輕觸,她討厭呆在沒有陽光的地方。黃酮把秦
寒君扶到一處有陽光透過的地方,陽光透過層層樹葉,在秦寒君身上落下斑駁的
影子。她的臉色比剛纔還要蒼白許多,皺着眉頭,呼吸急促,似乎下一秒就會昏
死過去。她擡起頭,從黃酮的表情就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應該和不樂觀吧。所
幸黃酮的輕功十分了得,苗梓劍要找到這裡還需要費點時間。她現在需要想的是
,如何引那個狡猾的卑鄙小人上鉤。她的手無力的垂着,果然毒入三分,比往常
更嚴重,連裝毒的瓶子也拿不了。
“黃酮,靠過來。”她的眼眸卻亮的出奇,一點也沒有懊惱之意。
果然,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苗梓劍就尋到這裡。
“藥家小姐原來藏在這啊,真讓在下一路好找。”苗梓劍一臉淫(和諧)蕩的朝秦寒
君靠了過來。一抹黃色掠過,苗梓劍像早料到一樣,輕輕側身,便避過了黃酮的
一擊。
“喲~在下居然忘了,這裡還有個妨礙我們敘舊的孩子。”苗梓劍咧嘴一笑,
笑容泛着絲絲陰冷。黃酮的拳頭雖然厲害,但是無奈苗梓劍太過狡猾,並不與黃
酮正面交鋒,只是在不停地躲避黃酮的拳頭,似乎在試探她的武功。過了數十招
,黃酮很是生氣的停了下來,“出招啊!!!老色鬼!!!!”
“小娃,難道你師傅沒教過武功不能靠蠻力麼?”苗梓劍順着黃酮的掌風,
一個縱身,冷不防的躍過黃酮,躍向秦寒君。
“你休想!”黃酮一瞬跟着躍起,抓住苗梓劍的腳跟,把他往回拉,自己借
力躍到秦寒君跟前。苗梓劍哪肯罷休,翻身一腳踏在樹上,借力一躍,一刀揮向
黃酮。秦寒君一驚,喊道;“拿簫中的劍,黃酮!”
就那麼一瞬,流光乍現,即便是在陽光不足的地方,也是熠熠生輝。苗梓劍
一愣,但很快又恢復的剛纔那副嘴臉。他扔掉手上的斷劍,狹長的眼睛因爲眯了
起來,顯得更加詭異:“簫家世世代代相傳信物——冰琉璃,沒想到第一公子居
然和堂堂的洛王妃有染。不知道,戴了綠帽子,成家三少會作何感想?”
“我改變主意了,黃酮,殺了他。”她的眼眸墨黑深沉,泛着絲絲怒氣。蒼
白的臉,泛起了絲絲潮紅,她生氣了。
“是。”手持的劍,朝苗梓劍揮了過去,苗梓劍亦從要上抽出軟劍,迎了上
去。頓時,林裡到處劍影相見,黃酮的武功不如苗梓劍,但是因爲武器是冰琉璃
,居然漸漸佔了上風,過了數百招,終於尋到苗梓劍的破綻,一劍刺入他的胸膛
。
“軟蝟甲!”黃酮吃了一驚,想拔出劍時,卻被苗梓劍一把抓住,他從口中
射出毒針,黃酮沒有防備,中了一針,便頭一沉,‘啪的’倒了下去。
“黃酮!”秦寒君一驚,雖然早就讓黃酮防備着苗梓劍的毒,終究孩子還是
孩子,還是上了當。
“與其擔心別人,還是但心在自己吧,我的藥家小姐。”他一手拂過她的蒼
白卻細膩的面龐,捏起她的下巴。
“如果你不想成爲洛王府全力追殺的對象,我勸你最好把你的手拿開。”秦
寒君瞳孔一縮,對上苗梓劍。
“哦~我好怕怕啊!!”苗梓劍笑得極其開懷,呼出的熱氣拂過她的肌膚,讓
人覺得異常噁心。“你覺得他會冒着被天下人知道帶了綠帽子的危險,救一個失
節的女人麼?何況,你強迫他與你成親,他早就巴不得你消失了。”
沒有由來的腦中,閃過了那一抹笑容,突然很想知道,他會麼?眼中有些迷
離,她輕咳一聲,突然眼中一緊,苗梓劍居然敢碰她的身子:“苗梓劍!不要太
過分了!!!”
“我要你。”他陰陰的一笑,一手沿着精緻的頸部滑向領口,突然他的臉變
得僵硬,一臉扭曲的看着秦寒君,她亦冷冷的回視他,剛纔的害怕只是做做樣子
罷了。
“你居然把毒下在衣服上。”
“要不然,遇上像苗公子這麼不懂規矩的人,我該怎麼辦。”秦寒君冷冷一
笑,本該昏倒的黃酮,現在卻站在她的身側,十分厭惡的把苗梓劍從秦寒君身上
踢開。半跪在秦寒君跟前:“少夫人,您受驚了。”
秦寒君重重的舒了口氣,幸好事先讓黃酮服下解藥,並且在衣服上下了毒,
爲了讓他不起疑心的碰她的衣服,才設計讓黃酮假裝中了毒昏倒。只是這毒十分
怪異,不像藥姬調配的,不過能毒死這禽獸就夠了,秦寒君也不願細想。
“黃酮,扶我起來。”
“是。”黃酮剛靠近秦寒君,突然一把劍突兀的出現在秦寒君跟前,確切的
說,是穿透黃酮的身子的劍,血順着劍鋒,滑落下來。一滴兩滴三滴,滴滴都滴
落在秦寒君素白的衣服上,就如綻開朵朵的紅花。這次黃酮是真的眼眸渙散,“
少夫人,我。。。”她張了張嘴,嘴角滲出絲絲鮮血,秦寒君就這麼瞪大眼睛,
愣愣的看着黃酮渾身是血的跌進她懷裡。
“黃酮!”
黃酮身上的劍被抽了出來,映着秦寒君蒼白的臉。又是眼前一紅,抽出的劍
再次刺進黃酮的身體,拔出刺入在拔出,反覆幾次,血濺得秦寒君滿臉滿身都是
。仿若若干年前的那一幕,心突然不住的顫抖起來。
Wшw◆ TTκan◆ C〇
“住手,她會死的。”一聲低的不能再低的哀求,喉嚨像卡着一堵東西,難
受非常。一雙手殘忍的把一身是血的黃酮推開,對上那陰冷的笑聲,是苗梓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