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苑聞言,看向了面前的白鶴淵,“你有什麼計策?”
“計劃倒是有的,只是、、、”白鶴淵淡淡地笑了笑,“不知道將軍的膽略如何?”
文苑怔了怔,猛地抓起地上的寶劍,在掌心裡狠狠地劃了一道口子,暗紅的血珠沿着掌紋流下。“此仇不報非君子!”他低吼道,“如違此誓,神人共誅!”
“好!”白鶴淵哈哈大笑,“將軍有這種氣魄,霸業可成!”他看了看身邊的青衫男子,“軍師,這件事情是你直接負責的,你跟文將軍說一下具體的計劃。”
“是”那青衫男子拱了拱手,清了清嗓子,緩緩地說道:“文將軍可知道我們彌勒教這麼多年,爲什麼朝廷一直派軍剿滅,卻一直都沒有成功嗎?”
文苑冷哼一聲,“不是你們躲在山溝溝裡面,我率武威營將士在平原上與你們交戰,你們哪裡能夠挺到現在?”
“將軍神武,確實天下無敵”那軍師笑了笑,“不過將軍有沒有疑惑過,爲什麼將軍每次發兵,包括陝西甘肅兩省圍剿,我們都能夠順利脫身呢?將軍每次都只是解決了我們落單的幾個糧草隊,卻從沒有正面遇上我們的主力部隊。”
“是呀”文苑想了想,點了點頭,“這麼說來,確實是每次出兵都找不到你們的大部隊,在斥候確定位置以後,我帶兵前往,卻總是撲了個空。”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軍營裡面有臥底?”
“不只是軍營裡面”軍師笑了笑,“就是在朝堂之上和皇上的身邊,也有我們的同黨。天子的一舉一動,內閣的每一道政令,沒有我們彌勒教不知道的。因此,每次內閣發動調兵文書,我們總是能夠提前一步拿到,然後趁機轉移。等到將軍再來的時候,早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文苑嚇得面如土色,他詫異地看着面前的這些彌勒教成員,一臉的難以置信,“這麼說,你們一個西北的教派,竟然可以知道京師內的所有動靜?”
“不能說是所有”白鶴淵開口說道,“只能說是大部分,絕大部分。京師這麼大,還有一些地方是我們的勢力到達不了的。”
“你們的主子是誰?”文苑從驚慌中緩過神來,看着面前的這個白袍道士,“這種程度的組織,不是你一個江湖道士能夠組建起來的,幕後的人是誰?”
“將軍果然久居官場,洞察力還是很敏銳的”白鶴淵笑了笑,“不過,這就算在我們教內,知道的人也不超過五個,恕我無可奉告。”
文苑想了想,也不再追問,“也罷,你們的主子是誰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想要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麼?”
“魏忠賢久居深宮,就算是出宮也是住在乾清宮前面的府邸裡面,很難下手”那軍師說道,“更有密報顯示,魏忠賢出入有五千鐵甲騎兵護送,盲目動手,只是自尋死路。”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文苑不耐煩地說道,“我當然知道東廠和魏忠賢都不是什麼善茬,所以纔想聽一聽你們的計劃。”
“所以,辦法只有一個”那軍師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將魏忠賢從京師中引出來!”
“引出來?”文苑皺了皺眉頭,“他一個司禮監掌印太監,怎麼會輕易離開京師呢?”
“辦法當然是有的”軍師笑了笑,“西北局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聽說山海關外,後金的努爾哈赤每天都帶兵猛攻寧遠,牽制住遼東邊軍的主力。想要平息西北的亂局,只有京師的十三團營能夠調動了。”
“嗯,所以呢?”文員還是一頭霧水,“京師的十三團營,輕易不能調動啊。”
“那是情況還沒到危急的時候”軍師壓低聲音說道,“倘若我們彌勒教攻破了函谷關,將軍想一想,這情況夠不夠危急?”
文苑渾身一顫,函谷關是東進的門戶,一旦失守,山西和陝西的起義軍就能夠自由來往,兩省之地相當於脫離朝廷的掌控。起義軍可以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殺到京師城下!
“所以,你們現在能夠打下函谷關?”文苑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青衫男子,“函谷關也是有重兵把守的,這種險要之地,怎麼可能輕易拿下來?”
“這就不用將軍費心了”白鶴淵笑了笑,“我們既然這樣計劃,就是有這份實力。將軍要做的就是,配合我的部下,潛入京師。等到函谷關告破,將軍暗中散佈消息,裝作起義軍入城,在京師中亂殺一通,引發京城恐慌。屆時,魏忠賢勢必親率十三團營出戰。他只要一出京城,就是動手的好時機!”
“原來如此”文苑這才明白過來,“倒是一個好計策。”
“計劃雖然這樣制定,卻可能出現很多的不確定因素”軍師緩緩地說道,“主要就是將軍這一塊,京師中的東廠密探多如牛毛,將軍恐怕不好脫身。”
“我派座下的風雨兩位護法跟着文將軍”白鶴淵說道,“你們從蒙古境內入京師,避開高迎祥的部隊。到了京師之後,自然有人會聯繫你們,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好!”文苑想了一會兒,慨然許諾,“只要能殺了魏忠賢,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願意往京師一趟。”
白鶴淵朝着身後揮了揮手,只見一道窈窕的身影霎時閃過。文苑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罩着白色面紗的女子輕飄飄地落在了白鶴淵的身邊。那女子一身白衣,卻難掩玲瓏身段,背後一把青鋒藏在衣衫之中,若隱若現。她拱手作揖,輕聲說道:“教主,有何吩咐。”
“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配合文將軍行動就行了”白鶴淵笑了笑,指着白衣女子對文苑說道,“文將軍,介紹一下,雨壇護法,喻子馨。”他又指了指旁邊的軍師,軍師衝着文苑笑了笑,“至於風壇護法,也是我們彌勒教的軍師,康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