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馨和朱元璋怔怔地看着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朱元璋直接蒙圈了,這兩人想要去把王恭廠的黑火藥給炸了,這可是驚天的大事,不過函谷關也失守了,這更是一個晴天霹靂。
不行,必須立刻把消息告訴魏忠賢,現在也只有他的東廠能夠制止住這一場可怕爆炸。
想到此處,他拔腿就準備開溜,卻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拉住,怎麼也掙脫不掉。他回頭一看,只見喻子馨緊緊地拉住了他的衣袖,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之中帶着一絲凌冽。
“喂,你知道會發生什麼?”朱元璋瞪大了眼睛,“那兩個瘋子想要去把王恭廠的火藥庫給炸了!會死很多人的!”
“這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喻子馨並不理會朱元璋的這一套說辭,“我只負責攔住你,這是軍師交給我的任務!”
“你怎麼能這樣呢,妹子”朱元璋焦急地說道,“你是朕的皇后,要幫着朕呀。”
“你!”喻子馨的臉頰緋紅,怒氣更甚,“誰是你的皇后,你這好色之徒,本來就該死!”她揮劍出鞘,一劍直逼朱元璋的面門。
朱元璋心中暗道不妙,剛纔一激動,忘了眼前這個白衣女子只是長得和馬皇后相像,卻並不是真正的馬皇后。眼看着喻子馨已經進入了狂暴模式,朱元璋大驚失色,連忙拔出腰間的佩劍,格擋住了她的凌厲一擊。
喻子馨被這強勁的力道震開,不過她的雙腳蹭地,猛地一下又殺了過來,速度比剛纔還要快速!
“這什麼鬼招式?”朱元璋看着這越來越快的劍影,心中吐槽道。他的招式中藏有餘手,因爲這喻子馨和馬皇后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他實在是狠不下心來痛下殺手,手中的劍招看似狠辣,實則都避開了喻子馨的要害,十招之中有六招都是虛招。
“怎麼,見我是個女子,就看不起我?”喻子馨冷笑一聲,“不出全力,今天就讓你死於此地!”
朱元璋眼看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心中着慌不已。照這個趨勢下去,康十仇他們很快就要趕到王恭廠火藥庫了,就算他們還沒到,這麼激烈的打鬥很快就會被東廠那些人發現的,到時候萬一東廠精兵大至,只怕這喻子馨也逃脫不了一死。
前世他就沒有保護好馬皇后,致使她顛沛流離這麼多年,最後也沒能過上什麼好的生活。這一世,雖然這喻子馨只是長相和馬皇后一樣,他也不想讓馬皇后再一次死在他的面前。
“得罪了,妹子”朱元璋大喝一聲,身上的氣力凝集到自己的手腕之上,整把黃金製成的寶劍竟然微微散發出了一點金光,就好像是太陽融入了寶劍一般。
喻子馨見狀不妙,搶先出手,一個移形換影,青光劍影,伴隨着一身白衣,飄然而又決絕地殺來,速度之快,瞬間劍鋒已經指在了朱元璋的鼻尖之上!
但是朱元璋卻不見了,從他剛纔的位置神奇地消失了。等到喻子馨反應過來的時候,朱元璋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狂暴的劍光吞吐着天地之氣,宛如帝者降臨人間!
“後人發,先人至,謀長節短,戰無不勝”他輕輕地吟道,“妹子,這是你義父滁陽王郭子興傳授給我的紅巾劍法。你一生都想要見這劍譜,但是我礙於你義父的遺囑,劍法不傳女子,一直沒有告訴你。今天這面前女子要真的是你的轉世,請睜眼看!”
他身體急轉,手中的劍光就像一條飛馳的火龍一般,纏繞在他的臂膀之上。劍光飄動之間,輾轉已經攻入了喻子馨身體的幾個要害之處。但是朱元璋只是淺嘗輒止,好像只是在表演一場劍法,這強悍劍法中的無盡殺意已經被他給剝離出去了。
“你到底是有多看不起我,堂堂正正地一戰!”喻子馨大怒,正準備一劍凌空劈下,破了他這詭異的劍法,手腕卻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她大吃一驚,原來剛纔朱元璋前面幾招盡是虛招,最後一招攻手腕的劍式卻是實招。長虹般的劍氣凌空衝來,重重地將她雪白的手腕擊斷。喻子馨慘叫一聲,手上的青鋒錚然落地。
“得罪得罪,妹子,別怪罪朕”朱元璋手握劍柄,滿臉歉意,“等到這危機解除,朕親自給你賠個不是。”
喻子馨掙扎着還要向前,卻感覺脖子上一陣痠痛,接着就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原來是朱元璋一掌拍在了她的脖頸處的穴位上,讓她一時昏厥過去。朱元璋背起了喻子馨,一個箭步躍上了屋頂,朝着王恭廠的方向快速地前進着。
城外,文苑揹負砍刀,拿着康十仇給的將令,朝着宣武門外趕去。康十仇在分離的時候說過,宣武門外十里之地處有彌勒教安排的兩個營的伏兵,可聽城內火起爲號,就近攻取宣武門。
他擔心耽誤了大事,一路不停歇地朝着城外的郊野處趕去。他身後揹着重型砍刀,甚是沉重,施展不了輕功,只好騎着駿馬,飛速地朝着城外趕去。
不過,當他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一片一片的農田上堆着大量的麥堆,田間的水渠在不停地流動,四下裡面沒有一個人影,哪有什麼所謂的軍隊!
“不是吧,康十仇這小子騙我!”文苑大感驚訝,康十仇行事縝密,應該不會隨便亂言,但是面前確實是一片農場,根本看不見一個人。
“康十仇?是軍師派來的嗎?”一個聲音突然從天空中傳來,文苑大吃一驚,擡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披皮甲的士兵雙腳纏繞着樹幹,像蝙蝠一樣倒掛在樹上。
“奉教主之命,調集成武,狂武兩營軍士”文苑緩緩地掏出了懷裡面的虎頭軍令,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奇形怪狀的男子,“這裡真的是成武、狂武兩營的駐地嗎?”
“此間正是兩營駐地”那士兵雙腳一鬆,縱身一躍,緩緩地站在地上,滿臉戒備地看着面前的文苑,“你是哪位,我在教中沒有見過你,不會是奸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