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在被蕭雲霽點名時,就已經被嚇得全身發抖了。
等蕭雲霽譏諷了白氏後一身僧袍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被他周身縈繞的殺伐之氣懾的膝蓋一軟,“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不停得給他磕頭。
蕭雲霽狐狸眼裡刻着不耐煩,“行了。剛纔打你家小姐時不是中氣十足的嗎?怎麼現在就癟了。你說吧你家小姐到底和那痞子是怎麼勾搭上的。”
燕兒抖着身子望向白氏,希望白氏能出來替她解圍。
要不然她真的扛不住晉親王。
白氏感知到燕兒的目光,向她遞了個眼色。威脅她要是把實情說出來,她不會繞過她的。
陽光透過枝枝椏椏的林木,照在蕭雲霽身上,給他立體完美的五官鍍上一層淺金色光暈。他順着燕兒的目光看向了白氏,矜貴脣角一掀,“你個丞相府的丫鬟,出了事丟了臉不老實交代,幹嘛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別家夫人啊。”
白氏心一驚,目光“唰”得下從燕兒身上移開。
蕭雲霽壞笑着,故意逗弄道,“忠勇侯夫人,本王又沒說她看的是你。你不用緊張的!真的!”
本是內宅裡曲曲折折的事情,經他這麼一點撥,衆人再看向白氏時,眼裡既鄙夷又帶着些許疑惑。
丞相夫人蔣氏對雲初歌這個庶女根本不看重。此刻她面上表情不變,心裡也是既明白又疑惑。
這燕兒看來是白氏安插在她府裡的奸細。
不過,雲初淺好歹是白氏的親生女兒,白氏爲什麼要讓燕兒慫恿雲初歌陷害自己女兒呢?
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蔣氏心裡漸漸的有些不安起來,決定以後要提防白氏這個妯娌。
燕兒算是看明白了。這晉親王連忠勇侯夫人都踩,雲初歌還有張六什麼的,在他眼裡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若是她還繼續嘴硬冤枉雲初淺,晉親王那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心裡暗自交戰了一番,她小臉終於一垮,哭着道,“王爺饒命啊。都是我家三小姐……三小姐她和張六早就暗通曲款……昨夜被發現後,三小姐就想着拖大小姐下水。大小姐脾氣暴躁,性子卻是單純不善辯的。只要張六說是大小姐派他玷污三小姐的,大家信了,三小姐就可以擺脫和外男私通的罪名了……”
“燕兒,你個賤婢!我什麼時候和張六暗通曲款了!”雲初歌被氣的又吐出一口鮮血來,指着燕兒就破口大罵。
她這樣的形象哪裡有半點丞相女兒該有的風範。衆人心裡鄙夷之。
燕兒這麼一交代,張六倒也識時務,忙的也給蕭雲霽磕頭,“王爺,小的也招了!小的和雲三小姐的確是互相愛慕着,今天的事情也是雲三小姐交代的。她說只要我按照她說的去做,她就不會虧待我的。”
“胡說!你們這些人都胡說!我和張六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是冤枉的。”雲初歌又扯着嗓子尖聲的大喊起來,想要爲自己洗清冤屈。
可事到如今,這麼多人指證下,衆人怎麼還可能相信她。
蕭雲霽處理好雲初歌的事情,又不忘回頭挑眉看白氏,狐狸眼輕彎,似笑非笑道,“忠勇侯夫人,以後別什麼阿貓阿狗的事情都往淺兒身上攬。淺兒那是要嫁給本王的女人。”
雲初淺被他那句“本王的女人”說的雞疙皮掉了一地。
這和尚一定有什麼陰謀,要不幹嘛總要在人前表現出一副和她很親密的關係。
白氏臉色煞白煞白的,今天的她真的是丟盡了臉。
她忍,再忍。
等回府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弄死雲初淺這個小畜生。
不遠處一株梨花樹下,蕭清毓將蕭雲霽維護雲初淺的一幕收入眼底,攏在袖袍下的手已經攥緊。
心裡生出一股即將失去她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