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汴梁城的人都知道忠勇侯府的雲大小姐被賜給了晉親王這個出家和尚爲妃了。
故而蕭雲霽一說他是雲初淺的未婚夫,張六雙瞳驟然一猝,滿臉驚恐的再仰頭去看蕭雲霽。
蕭雲霽已經斂起了嘴角邊的笑容,他黝黑的狐狸眼危險的眯起,目光陰鷙,眼神凌厲,像一把最鋒利的上古名劍一般,讓人只看一眼就被他的眼神所懾。
慌張的一垂眸,他心裡盤算起來了。
晉親王是雲大小姐的未婚夫,若是他張口誣陷說是雲大小姐派他去玷污雲三小姐的。這晉親王會不會殺了他吧?
可要是不咬住雲大小姐,忠勇侯夫人白氏也不會放過他的。
張六心裡忐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人羣中,雲初鳶嫋嫋而出,她精緻的下顎微微一擡,向蕭雲霽展現出她最絕美的容顏。
“你這破落戶!這汴梁城人誰不知道晉親王殿下最是公正不阿了。你若是敢有所隱瞞,別人不說,我們丞相府還有忠勇侯府的人就不會放過你的!”
雲初鳶開口冷聲的呵斥張六。
說完,她又嬌羞的望了蕭雲霽一眼,目光流轉間,滿是愛慕之情。
張六卻聽出了雲初鳶話裡的話。這雲家二小姐是在告訴她,即使有晉親王在,晉親王爲了維護他“公正不阿”的形象,也不會太偏袒雲大小姐的。
他還是得開口咬定是雲大小姐派他去玷污雲三小姐的。
要不然丞相府還有忠勇侯府的人都不會繞過他的。
有了雲初鳶的這般暗示,張六瞬間鬆了口氣,開口說,“啓稟晉親王,是雲大小姐派小的半夜潛入雲三小姐的屋裡的。雲大小姐說了,事成之後,會給小的一筆酬金,讓小的後半輩子都衣食無憂。”
雲初歌馬上也激動的嚷着,“你們都聽到了,是雲初淺!是她派那個男人來害我的。”
“雲初淺,我要讓你不得好死!”說話間,她身子就撲向雲初淺,恨不得直接弄死她。
可她還沒有靠近雲初淺,胸口處已經傳來了一陣劇痛感。下一瞬間,她整個人就被打飛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雲初歌噴吐了一口紅血,一臉驚愕的望向剛纔打了她一掌的蕭雲霽。
那惡痞都指認雲初淺了,蕭雲霽還要幫她?
不僅是雲初歌驚愕了,場中其他人也驚到了,紛紛把目光投向蕭雲霽。
打了雲初歌一掌,蕭雲霽卻像是碰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似的。從寬袖裡拿出一方錦帕,不停的擦拭着手。等擦的差不多了,他嫌棄的把手裡那方錦帕扔掉。
“實不相瞞,在雲三小姐來這裡前,本王正和本王的未婚妻在這桃林中培養感情呢。不想雲三小姐突然竄出來,本王只得先躲起來了。接着呢,本王就看到一個丫鬟打了雲三小姐一巴掌。”
說話聲音一頓,他纖長手指往雲初歌的丫鬟燕兒身上一指,壞笑着,“本王可沒有說是你打了你家小姐,你可以不承認的。”
他這一番話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
雲初淺簡直要被他給氣死。
她什麼時候和這個花和尚培養感情了。
該死的!
很快整個汴梁城的人都會知道她和晉親王“有一腿”。
爲了避免蕭雲霽再胡說八道。雲初淺走到他身側,壓低聲音不悅道,“你不要胡說。剛纔我哪裡和你在培養感情了。”
蕭雲霽矜貴的薄脣一揚,勾脣一笑,一身風華。
“本王並沒說謊。”只不過剛纔她是在和她的丫鬟聊天,而他是在暗地裡觀察她而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這的確也算是在培養感情。
制住了幾個小嘍囉,現在該拿領頭的出出氣了。
他目光從雲初淺身上移開,望向臉色已經寡白的白氏,開嘲諷,“忠勇侯夫人,你說你爲你女兒收拾爛攤子收拾累了。本王倒是覺得當你女兒真是可憐。你看什麼阿貓阿狗的破爛事沒查清楚呢,就都往自己女兒身上攬,你自己蠢就罷了還連累了女兒。忠勇侯好歹也是明白人,怎麼娶了你這麼個無知的婦孺回來啊。”
他不客氣的一番話,說的白氏臉一臊,被氣的全身發抖,心裡又發誓回去後就弄死雲初淺。
蕭雲霽冷哼,又嫌棄挑眉道,“沒本事爲女兒伸張正義就滾邊上去。本王來幫她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