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淺覺得她的這些親人真是太高看她了。她壓根就只是個嫁爲人婦且還帶球的婦人,哪裡值得她的親人們爲她大費周章的選夫。
她伸手輕摸着隆起的肚子,一臉爲難之色,“母后,您還是勸勸外祖父他們吧。女兒還是覺得晉王他沒有死。我要和孩子一起等着他回來。”
周嫺君輕嘆了口氣,摸着她柔順的頭髮,寵溺的說着,“淺淺,你外祖父他們和蕭雲霽並沒有怎麼接觸。他們心裡難免會覺得你下嫁給他是一件委屈的事情。現在蕭雲霽不在了,你外祖父舅舅們當然不想再委屈你。”
周嫺君說到這裡,莞爾輕勾了勾嘴角。她的父母恩愛有加,她母親生了六個兒子後纔有了她這個女兒。從小,她的那些哥哥們就對她極爲寵愛。
當年她被老皇帝擄進皇宮,她的父母及幾個哥哥差點就要拼了周氏一族的全部血脈進宮來救她。最後也是她派人出宮勸住的。後來。她在宮裡站穩腳跟後,用各種手段把自己的親人安排在重要的官位上。
這些年周氏一族權傾越國,是越國最富貴的世家。
可她的父母以及哥哥們卻還爲她當年被老皇帝擄進皇宮的事情耿耿於懷。她的父親心裡更覺得周家有現在這樣鼎盛的一天是犧牲了他唯一女兒的幸福纔得到的。
爲此,他這個當外祖父的自然是捨不得委屈了他唯一的外孫女。更何況這個外孫女還在東靖國吃了那麼多的苦頭。
別說他們的淺淺是嫁過人且帶了球的,即便她已經生了一窩的孩子且年老色衰了,他們也會想盡各種辦法爲她找個世上無雙的夫君照顧她的。
“淺淺,你現在是越國的公主了。咱們越國是整片大陸上最富強的國家。周邊小國都得依附咱們越國。以你現在的身份還有相貌,母后敢保證還是會有很多青年才俊願意來越國應徵越國駙馬爺的。”
周嫺君之前也覺得像蕭雲霽這樣有本事的男人,不應該那麼容易的葬身在監牢裡。她懷疑蕭雲霽是詐死逃出昇天了。不過,已經過了三個月了,蕭雲霽要真的沒死,又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來越國找她的女兒。
她傾向於蕭雲霽可能是真的葬身在那一次的爆炸中了。
如果蕭雲霽真的死了,那她當然有必要再爲女兒選一個夫君了。
雲初淺搖着頭,語氣卻很堅定的拒絕周嫺君,“母后,即便他真的不在了,他也給了我最寶貝的禮物了。”低頭滿足的凝視着隆起的肚子,“我們娘兩以後厚着臉皮就賴着母后您了。母后您要是想再給淺淺找個男人回來,那就表示說母后不想我們娘兩。。”
雲初淺輕扯着周嫺君的胳膊,輕聲的撒嬌着。陽光照在御花園裡,笑容在周嫺君臉龐上定格。雲初淺軟糯的聲音聽得周嫺君心一軟。不得不依着她,“好,好。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母后明天跟你外祖父商量下,讓他老人家先不要幫你張羅選妃的事情了。”
“皇上駕到!”周嫺君剛把話說下,御花園裡就傳來了太監的通稟聲,雲初淺看過去就見到一身紅袍,身字清瘦的厲承彥帶着幾個隨從向她們走來。
雲初淺連忙起身向厲承彥行禮。
厲承彥深看了一眼雲初淺。嘴角含着淺笑向周嫺君行禮。
“母后,剛纔安定侯來見兒臣。說是要給……淺淺妹妹選夫。讓兒臣寫了一道詔書,兒臣覺得這事有必要來告訴母后一聲。”他臉色蒼白,一雙的眼睛清澈的如涓涓流動的溪泉,還是那種能看清楚的看到魚兒在水中游蕩的那種溪泉。
周嫺君和雲初淺目光對視了一下,雲初淺心裡一陣無奈。他這外祖父看來是料定她不會同意選夫的事情,故而直接給她來了先斬後奏。
越過她們母女直接跑皇帝那裡去寫奏摺。蓋印章了。
“母后,你快點去勸外祖父吧。”雲初淺一陣頭疼。
她可以預見未來會有很多的麻煩在等着她了。
周嫺君被她這麼一催促,便站起身帶着人去找安定侯。她一走雲初淺就覺察到厲承彥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害怕面對他,她行禮就要告辭離開。
厲承彥脣角含着笑,“淺淺妹妹,你回越宮三個多月了,朕怎麼覺得你一直在躲避朕。咱們談一談吧……”厲承彥說話的聲音很輕,語氣裡透着一種雲初淺可以感受到的繾綣柔意。
雲初淺眼睫輕垂,視線不敢與他交匯,只低低的說着道,“皇上,淺淺突然想起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去辦。現在得先離開一下,還請皇上不要怪罪淺淺。”
在越國的皇宮裡和厲承彥這般面對面,雲初淺難免觸景生情,會想起前世她和厲承彥之間的那些事情。
她想逃避。
厲承彥脣角依舊是輕含着笑,“淺淺妹妹,朕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
他這次說話時,語氣又帶上了些小心翼翼的乞求。雲初淺聽他把話都說到這地步了,倒也不好再推拒他。兩人便在御花園裡散起步,他們身後那些僕人和他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厲承彥在沉默了不知多久後,纔對走在他身側的雲初淺開口,“淺淺,朕這三個多月裡也派人在東靖國裡搜尋蕭雲霽的下落。卻一無所獲,朕覺得這一次蕭雲霽應該是真的出事情了……”
厲承彥頓住腳下的步子,怔怔然的看着她。
雲初淺低垂着眼眸,腳下的步子也是驟然一頓,她看着自己的鞋面,從喉嚨裡輕溢出一個“哦”字來。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一陣緘默。
厲承彥高大的身子往她面前走了一步,一雙黑晶亮的鹿眼裡倒影着她的身子。
“淺淺,不管是作爲你的老朋友,還是作爲你名義上的皇兄。朕都希望你可以有個美好的未來。安定侯這一次既然這般大張旗鼓的要爲你選夫,你不妨試一試吧。像蕭雲霽這樣的男人,如果看到你和孩子有人照顧……肯定也會十分欣慰的。咳咳……”
他喉嚨口涌起一陣咳意,他輕咳了幾聲。
雲初淺突然注意到不管是在東靖國還是在越國,她但凡見到厲承彥,他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你不用管我,倒是你,你自己是個什麼情況?爲什麼我覺得你的臉色比以前都要慘白。“她記得前世的他雖然也是喜歡穿紅色的衣袍的,但也不像這一世這樣,每次見到他,他都是紅色的袍子。
紅色的袍子有映襯他膚色的功能,可以讓他的臉顯得不那麼的慘白。
厲承彥壓制住喉嚨口的那一陣咳意。脣角又揚起一抹淺笑,“我沒事……只是身子一直虛弱而已。倒是你,你一定要聽進我的話,找一個能真心對你還有孩子的男人……”趁着我還活着時。
雲初淺眉心輕擰,前世他對她的情意,她是可以感知到的。
當時如果她心裡沒有蕭清毓,說不定她就會對厲承彥動心了。
畢竟她在越國當人質的那些歲月裡,如果沒有厲承彥的幫忙和照顧,她和她的嬌嬌早就死在蘇明月殘酷的折磨下了。
而這一世,她又遇到了蕭雲霽……
有蕭雲霽在,她根本沒有時間去喜歡厲承彥。
他們這一世也是註定有緣無分了。
大概是太陽的光線照的有些刺眼,厲承彥視線裡的雲初淺開始在不停的晃動。他搖搖頭,想要讓視線裡晃動的雲初淺正常起來。可又是一陣劇烈的刺痛感在他眼球裡擴縮開來,他腳下的步子沒有站穩。身子幾乎就要栽倒過去。雲初淺看出他的反常,急忙的伸手扶住他。
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的高通一把衝了上來,着急的問道,“主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見厲承彥身子在不停的抖動着,高通眉頭一擰,直接背起他,就往寢殿方向跑去。這樣病嬌的厲承彥是雲初淺上一世所沒有經歷過的,她心下疑惑,便也帶着人跟着高通去了厲承彥的寢殿。
皇帝寢殿,一陣雞飛狗跳。許多御醫忙着爲厲承彥診治,可各個都搖着頭。雲初淺越想越覺得這一世的厲承彥有些奇怪。上一世的他,雖也是個傀儡皇帝,過着艱辛的日子。但他體格健壯。根本不像現在的他這般虛弱。
她自己也上前爲厲承彥搭了脈,這一搭,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厲承彥脈搏跳動虛緩無力,身子虧虛十分嚴重,像是不久於人世的人才會有的脈象。
“高通,你家主子到底怎麼一回事?爲什麼這脈搏跳動這一虛緩?”雲初淺回頭逼問高通。高通是厲承彥的心腹,厲承彥的事情他應該都會很清楚。
高通抿了抿脣,心一跳,幾乎就要把厲承彥爲雲初淺招魂的事情告訴給雲初淺。可牀榻上厲承彥忽然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雲初淺聽他醒了,轉身連忙讓高通把早就放在邊上候着的一碗蔘湯給他喂服下去。
厲承彥喝了些蔘湯後,才虛弱的擡起眼皮,向雲初淺扯出一抹淺淺的微笑,“我好多了,你先回去吧。要不然太后等下回去了沒有尋到你,又要讓人來喚你回去了。”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身子這麼虛弱?”雲初淺知他是故意要支走他,他便不依不饒的追問起他來。厲承彥虛弱的抖着脣,“你放心吧,不是你母后害的。是我還未登基之前,就被我的幾個皇兄給迫害成這樣的。你別爲我擔心,我自己已經想開了。”
他越是把話說的這般輕鬆,雲初淺心裡愈發揪心起來。
前世的厲承彥是她共甘共苦的朋友,這一世的厲承彥又和她同樣是重生的。
他們之間的朋友情誼跨越了兩個人世。
他對她來說,也算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了。
“淺淺,我又乏了。你先回去吧,讓我休息一下。”厲承彥害怕雲初淺不相信他扯的那個謊言,便催促着他離開。雲初淺還是輕皺眉頭,不放心他。
“咳咳……”厲承彥又是猛咳了幾聲。虛弱的對高通囑咐着,“送公主回去。”
高通從他瞥向他的目光裡看出了警告之意,他知道這是他的主子在囑咐他不要把那些不能說的秘密說出去。高通心裡惆悵,面上愁苦,“公主殿下,奴才送您回去吧。”
雲初淺眼睫眨了眨,再低眸時就見厲承彥已經背轉過身子不理會她了。
她無奈,便只得先回去,想着是不是能從宮中太醫院的藏書裡查到救治厲承彥的辦法。
高通把雲初淺送回她的沁苑。看她在幾個奴僕的簇擁下馬上就要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心裡一動,突然緊走了幾步,上前攔住雲初淺的去路,“公主殿下,皇上這些年其實一直很關注殿下你的。當年……”
高通說到這裡,聲音一頓,心裡掙扎了一番,就想把心裡那個最重要的秘密說給雲初淺聽。
蕭雲霽已經死了,他家主子爲公主殿下付出了那麼多,總該得到一點補償吧。
咬咬牙,他心裡下定了決心,堅定的說道,“……我家主子他爲公主殿下您招……”
高通說了一半的話卻在這時候被突然冒出來的張天打斷了。張天給雲初淺行了個禮後,一臉凝重的說道,“王妃,飛鴿傳書來一些重要的事情。奴才需要向您稟報。”
雲初淺不得已只能對高通道,“你先回去替我轉告你家主子,讓他好好調養身子。我這邊儘量看看能不能尋到一些好辦法救他。”
高通有些不悅的瞪了張天一眼。
果然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僕。
蕭雲霽讓人討厭,張天也沒讓人覺得哪裡好。
高通只好訕訕然的回去了。
等雲初淺回到寢殿後看。屏退周圍其他人等。張天就把剛收到消息稟報給雲初淺,“啓稟王妃,剛從東靖國傳來消息說……宸王在去封地的半路上舉兵叛/亂了。現在宸王的人佔據了霖州、晧州、柳都、昌郡……”
雲初淺眉梢輕揚了揚,這些事情又和前世重合了。
當年蕭清沛也是在去封地的路上叛變的。不過當時蕭清毓的身邊有她爹這樣會打仗的人爲他出生入死,蕭清毓最終才得以除掉蕭清沛,剷除了一方勢力。
可這一世,沒有了她爹的支持。蕭清毓還能剷除掉蕭清沛嗎?
……
高通回厲承彥的寢殿時從宮人的嘴裡得知厲承彥在雲初淺離開後又犯了一次病。高通一時間更是不敢馬虎,一直守在厲承彥的牀邊。
昏迷的厲承彥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他恍然想起了前世。前世的種種像一幀幀的畫面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快速的在他面前翻動着。
前世的他,排行十三。本最不得他父皇喜愛。
是周嫺君這個皇后在他父皇面前吹了幾次枕頭風,讓他過繼到她這個皇后的名下。
自那後,他的身份水漲船高。更是在他父皇離世後成功登基爲帝。
可大家都知道他其實只不過是周太后面前的一條狗而已。或者說,在他奉命娶了蘇明月後。他過的比狗還不如。
那一年,越國打贏了東靖國。東靖國自此成了越國的屬國。
從東靖國送來了一個女人質。
他在某一次被蘇明月玩弄,被丟盡豬圈時見到了她。那個東靖國來的人質。
後來他聽人說她是東靖國的皇后,叫雲初淺。
說來命運真是捉弄人。
以前的他總覺得自己纔是這世上最可憐的皇帝,可在看到她後,他心裡對她生出了一絲憐憫之情。
這個女人,她長了一張被火燒燬的臉龐。被蘇明月極度的討厭。他見過蘇明月把她丟到皇家獵犬園裡放狗咬她;她見過蘇明月在大冬天裡讓懷孕的她跪在一片白雪中;他見到蘇明月讓人用繩索捆着她的脖子,把她當狗一般的在宮裡四處的溜達……
他一個男人看到她這樣,都忍不住同情她了。後來,因爲他們兩人都是蘇明月的眼中釘,他們經常會被一起受罰,久而久之,他們倒成共患難的好朋友。
有次。在她被蘇明月鞭打的體無完膚時,他忍不住問她,“蕭清毓有什麼好的,你在這邊因他吃苦受累,他在遙遠的東靖國穩坐齊椅,說不定身邊還抱着其他的女人。早就把你給忘記了。”
他記得她當時很生氣,用鏗鏘的話語反擊他。
“他纔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不要挑撥我跟她的關係。”
他當時就覺得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人。他也是男人,他清楚的知道喜新厭舊是男人的本性。她可以爲他守節,可蕭清毓一個掌權的皇帝,他身邊怎麼可能沒有其他女人。
雖然他不相信蕭清毓是什麼好男人。但這並不妨礙他羨慕蕭清毓。
這世上有權有勢的男人身邊永遠不會缺女人。可卻不一定會有女人像雲初淺這般對蕭清毓掏心掏肺。
這一次他們之間的吵架,她三天不理他。
而在這三天裡,他敏銳的發覺這三天比以往任何受苦受難的日子都要漫長。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心裡清楚的知道他或許是有些喜歡這個女人了。
三天後,他主動去和她講和。他們又成了一起挨打受罵的“戰友”了。他發現後來的日子似乎變得不像以前那般枯燥無望了。
她臨盆的那一夜,狂風亂作,她在屋裡撕心裂肺的痛叫着。他在屋外不停的踱步,那一刻他心裡緊張的就好像她的那個孩子是他的。
經過一夜的努力,她生下了一個女兒。
當他抱着她的女兒去見她時,心裡被一股無限的滿足感給充盈着。
他甚至冒出一個大膽而荒謬的念頭,覺得面前的雲初淺就是他的女人,他懷裡抱着的孩子就是他們的孩子。
蘇明月並沒有因爲她生下孩子就放過她。在她坐月子時,她還被人蘇明月推進湖裡。她被救回來的那一夜,御醫說她以後再不可能懷孕生子了。
他抱着襁褓中的女兒,在她牀榻邊守了一夜。
也是在這一夜,他人生裡突然有了一個很堅定的信念。
想要成爲強者,爲她和懷中的孩子遮起一片天地。
日子如流水般飛過,他這個傀儡皇帝空餘時間教嬌嬌讀書寫字,嬌嬌是他見過最可愛的孩子。她喜歡黏着他。在沒第三人在場時,她總是喚他“彥爹爹”。
如果時光能一直停留在美好的時節該有多好。那樣就沒有分離,也不會有痛苦了。
後來,她利用了他,帶着嬌嬌回了東靖國。在馬車車輪從地面上碾壓過時,他聽到嬌嬌在車裡拼命的哭喊着他的名字,他噹噹時一想到要和他們母女分離,心像是被厲刀狠狠的剮過。
他瘋了似的衝追上馬車,拍着馬車的車壁,告訴雲初淺,回去了若是發現蕭清毓有負她,那她可以帶着孩子再回來。他願意照顧她們母女下半輩子。
隔着馬車的車窗,她抱着哭鬧的嬌嬌,笑的溫婉嫺靜,“不會的,清毓他是個懂得感恩的男人。”
這個傻女人!
蕭清毓要是懂得感恩,那他就不會把她和孩子扔在越國那麼多年了。
他的挽留最終也沒有留下她的心。馬車消失時,他心裡想着有一天能揮軍北上,夷平東靖國那個爛國家。
不幸的消息一直斷斷續續的從東靖國傳來。
她的父親和幾萬將士因爲叛國罪被集體坑殺了。
他的兄長被五馬分屍。
她的皇后之位也被削去了。
她最看重的嬌嬌聽說是被她的堂妹活活派人摔死的。
……
果然,蕭清毓是個混賬不如的畜生,他踐踏了她的一生,將他眼中最美好的女人徹底毀掉了。
他在越國替她難過,替她擔心。
那時候的他也終於有實力剷除了周氏一族,把周嫺君和蘇明月這兩個他憎惡的女人拉下了馬。
他終於穩坐了越國的皇位。
當他想揮師北上,攻陷東靖國時。
到最後……終於傳來她被烈火焚燒的消息。
又傳來了噩耗。
這一次的消息說她在一場大火中喪了命,
這世上有的男人看重權勢,享受那種君臨天下的滋味。有的男人拼命的想要抓住權勢,爲的卻只不過是想要護他周圍的人安全。
他厲承彥,從來不是什麼聰明的皇帝,他臥薪嚐膽,努力了那麼久,爲的也只是她們母女。
他最看重的人既然已經離了世,那權力對他也失去了吸引力。
他開始修道,瘋狂的迷戀上那些神鬼之類的東西。
後來他聽說有個道士法術極爲高明,有逆天救人的本事。
他便去求他,這個道士被他感動。用整個越國的國運和他皇帝的命格換來了他的重生。
等他重生後,他又四處求人,這次用的是他的命來換她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