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眼中露出了驚喜,從原本以爲必死無疑到現在生還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誰不高興誰是傻子。轉而這些人把目光都聚焦在中年婦人身上。那婦人眼裡的淚珠吧嗒吧嗒滴落在腳下的石板上,他看了看一米外還在雙腳亂踢的小正太,先搖了搖頭然後重重點了點頭。
哦,那這就是答應嘍?周宇大喊到:"奉先,放了那個當媽的。"呂布聽令,放下了婦人。"劉指揮,止血,把那人棍先放下來收監。"劉昱本就一個孩子,玩心甚興,他沒想到跟着大都督這麼有趣,興沖沖地去給那女子上藥去了。
"白將軍、張將軍。給所有婦孺鬆綁,所有男丁趕入密室。室外安排專人輪番守護,這個小娃娃嘛!"周宇指了指呂布手裡的小正太,"奉先,由你專門看守,不得有誤。"呂布沒答話,這不是他風格啊?周宇看了他一眼,呂布湊了過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兩句。周宇聽完眼前一亮。
他扭頭向冉閔走了過去,又叫上高洋、張角、黃巢一起從水車下密道去了,叮囑地面上的事務由辦公廳主任石虎全權負責落實。密道並不長,約30米左右就到了一個密室,估計就是呂布抓住二人的地方。五人一看傻了眼,還真是如呂布所言,這地方有蹊蹺啊!
只見房間角落擺放着四五個大箱子,都沒來得及蓋蓋子,裡面裝滿了饅頭大小藍色的某種石頭。周宇走了過去,伸手拿起一顆,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起來。那四位輪值首領也一人一枚,拿在手裡查探。這石頭入手冰冰涼,且十分掂手,想來密度很大。他用指甲摳了摳,紋絲不動看來還很堅硬。就着密室裡的火把看去,這石頭晶瑩剔透,似乎有些像鑽石。
周宇擡頭問了一句:"四位大哥,可曾見過此物?"
張角說:"曾聞異士吟誦《東山經》曰,有山名爲獨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美石。末塗之水出焉,而東流注於沔。其中多鯈鱅,其狀如黃蛇,魚翼,出入有光,見則其邑大旱。"周宇和其他幾位首領跟聽天書一樣聽他說完,一起"哦--"了一聲,然後繼續把玩手裡的藍鑽石。
突然,一個聲音在周宇的耳邊說:"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殺心過重,小心引火自焚!"聲音蒼涼厚重,震的周宇耳膜嗡嗡作響,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周宇頭皮一陣發麻,定了定神“啪”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老子就是從地獄來的,怕個鬼啊?
但他也警覺的四下望了望,除了四位大佬外沒有人了,這裡空曠得很,可以用一覽無餘來形容。這時耳畔再次響起那個低沉的聲音:"不用找了,我不在這裡。老朽所用之術爲讀心術。"
"讀心術?我還盜夢空間呢!"周宇心裡嘀咕,暗自好笑。
"年輕人,看你一身賭性,可敢與老朽賭上一盤?"
"咦?這都被你看穿了?看來你還有兩把刷子。那你說吧,怎麼個賭法?"周宇在心裡跟那個低沉的聲音對話。
"你不要繼續戕殺這裡無辜的百姓,他們都是我的族人。我答應幫你實現一個願望!"那個聲音說。
"哦?你以爲你是阿拉燈神丁?還實現一個願望?再裝神弄鬼看我怎麼收拾你個老乩童!"周宇惡狠狠地回他。
"看來你是不敢賭嘍?哈哈哈哈!"嘲笑之聲餘音繞樑。
"賭,幹嘛不賭!怕了你不成?不過,我怎麼相信你有實現我願望的本事?"周宇奇道。
"我既可與你隔空對話,讀你心思,通你言語,還不說明老朽通曉些異術嗎?"
"異術?妖術差不多。內什麼,老妖怪,我答應先不殺你的族人。作爲交換,你要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把這無主之地你所知曉的一切告知於我,可否啊?"
周宇狡黠的一笑後繼續說:"不過嘛,我答應你不殺他們,沒說不折磨他們。沒準我哪天心情不好、丟了錢包什麼的,就派那個小醫生把每個藍毛丫頭都開了膛再縫上,搞得她們不死不活的也說不定啊。。。哎呦呦,想想都疼!"
"無恥之徒,你簡直是敗類中的戰鬥機!"那聲音怒道。
"彼此彼此,此時我爲刀俎你爲魚肉,立場不同而已。別以爲耍些心思把戲就能把我等戲弄與股掌之間。老賊,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們這幫刀口上舔血的兄弟現在是困獸之鬥,最不怕的就是魚死網破了,勸你別亂摸老虎屁股。"周宇也怒眉回罵。
"那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想怎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並沒有談判的誠意。明確告訴你,該殺的人一個都不會少;不該殺的,我也沒有保他(她)活下去的義務。至於這個賭局,你先得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讓我們有個共同的起點纔算公平。"周宇反將了那老頭一軍。
"唉,那好吧。。。"老頭嘆了口氣說。
"大都督?大都督!"周宇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四位大佬有捏臉的、有擰耳的、有在眼前晃手的,以爲他靈魂出竅了呢。
"呃。。。騷瑞、騷瑞,我剛纔在思考人生哈。讓幾位大哥見笑了,見笑了。嘿嘿!"周宇標誌性地搔了搔頭皮。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依都督之間,這些奇石?"黃巢指了指那堆鵝蛋一樣大的藍鑽問道。
"嗯--先放在這裡,跟囚犯一同關押。一來咱們並不知曉此石與那些藍毛鬼的關係,萬一強佔會不會引起他們瘋狂反撲;二來不知它是否有毒,就是核輻射什麼的,輻射你們懂吧?對,你們懂的。
所以說,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周宇揮了揮手,意思是大家一起上去。
四位對他的見識深信不疑,不住地點頭跟着他走上暗道的臺階。上了臺階後,周宇又下達了指令:
一、徵用宮殿爲大軍臨時指揮部,所有人員暫時生活工作於內,無論官職高低,兩人一間臥房。
二、士兵一概押入地道關押,婦孺趕出宮殿與居民同住。那婦人和男孩留下,單獨看管。
三、居民需要解決大軍百十號人的飲食問題,只要吃飽就行。必要時所有人可以參與勞動和防衛。
四、最重要的一點,下達給各位大佬的。不能燒殺淫掠。違令者施以重刑。
看各部門緊鑼密鼓地忙碌起來了,周宇忙喊董卓過來。"董總管,給在下和在下的副官安排個寬敞明亮的海景房如何啊?"他邊說邊拍董卓肩膀。
董卓哪裡知道海景房是神馬新奇玩意兒,只是隨手一指一層的一間石室問道:"此室可好?"
"行吧,湊合吧,all right!你大爺的,就它吧!"周宇顯然不太滿意,罵罵咧咧地走進去了。
一進屋周宇就找了塊兒空地躺下了,右腿往左腿上一搭,雙手交叉腦後一墊。閉目養神起來。
"小兄弟?"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嘛?你丫煩不煩啊?是不是老子行房的時候你也要在旁邊觀摩品鑑啊?"周宇嗔道。
"不是、不是,小兄弟不是想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嗯,游泳健身瞭解一下。小額貸款瞭解一下。這個世界我真特麼得了解一下。請講!"周宇饒有興致地吹起了口哨。
"這塊大陸叫做無主之地,是三千大世界、三千。。。"
"得,打住吧。說點兒新鮮的行嗎?敢說點兒小爺不知道的嗎?這位導師!"
"哦、哦,行--此地共有四塊分裂的大陸組成,分立於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陸地上各僅有一條通道通往大陸的中心,四條通道交叉匯合的中心就是無主之地的核心地帶,名爲坎巴奇,中心城市叫屠夢城。”
“四塊分裂的大陸中你們所在的這個叫庫茲西亞,境內基本都是沙漠偶有綠洲,居住環境很差,要塞城堡名爲捕風城,子民大多是藍色頭髮。東邊的大陸叫迪克西亞,要塞城堡名爲摘星城,境內遍佈高聳入雲的高山,據說站在有些高山上伸手就能夠到星辰,子民大多是紅色頭髮的。西邊的大陸叫索拉西亞,境內密佈着雨林和沼澤,開滿了奇花異草,要塞城堡名爲醉花城,子民大多是黃色頭髮的。北邊的大陸名爲杜班西亞,境內大部分是冰原和雪山,居住條件不比庫茲西亞好多少,是極寒之地,要塞城堡名爲天音城,居民頭髮爲綠色。"
"那屠夢城呢?是這裡的首都?"
"算是吧,這屠夢城是無主之地的中樞,四個大陸的人在這裡交易、談判、集會。每塊大陸之外的地方是無盡的大海,尚未被征服,除了通道以外再無它法與外通聯。之所以叫做無主之地就是因爲這裡常年充滿了殺伐屠戮,沒有和平統一過,也沒有所謂的統治者。不過。。。"
"不過什麼?"周宇猜他剛要說到重點。
"不過最近幾百年屠夢城裡出現了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人們管他叫毀滅之神塔伊魯。此人座下有四大天王,分別降伏了東南西北四個大陸,並接受他們的貢品供養。現在屠夢城已經被他們霸佔,那四大天王分別擁有操控土、風、水、火的能力,你剛纔在密室中看到的藍色石頭叫做藍蚩。只有在庫茲西亞這裡纔有,而且它不是石頭,是一種蛇卵。"
我嚓,周宇聽得從地上彈了起來。"什麼?蛇卵?那你們這羣人攢這蛇卵幹什麼?莫不是蛇精病?"
"非也,現在控制四大陸的四大天王分別由四種蟲卵供養,這藍蚩就是專門上供給土王塚的祭品。另外三個天王分別叫風王颶、水王漓和火王熾。"
"可是,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來你們這兒考公務員的,講這些時事政治我動特凱爾啊!"周宇不以爲然道。
"別急,年輕人,聽我說完。傳說這毀滅之王能將整個大陸摺疊,讓人與自己的前世、後世見面,有逆轉時空的能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等!你說什麼?逆轉?時空?"周宇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他忙又問了一句。
"也可能我記錯了,都是傳說、都是傳說嘍。。。"那聲音漸行漸遠。周宇心裡急匆匆打起了算盤,這毀滅之王如果可以逆轉乾坤,那說不定有辦法把他們送出這個空間,不管是回到冥界還是回到人間,都比這裡強上百倍啊!
"等等,老雜毛噢不,老先生。不才還有一個問題,請問您跟我說這麼多,是有什麼指教嗎?"周宇疑惑到。
"自毀滅之王出現以來,無主之地雖然不再互相殘殺,但卻完全落入他手裡任其蹂躪踐踏,那人變態至極、暴虐成性,一年之內被殘殺的人數超過以往百年之和。無主之地現在有了主人,卻是個惡魔,四個大陸的人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樂其骨。"
"唉,正常。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是我們註定要做的一件事。"周宇嘆了口氣,表示同情。
"可是,還有一個傳說被遊歷四方的吟遊詩人傳唱着。歌裡唱着:在那熾熱的天空,有謎一樣的黑洞。從洞裡走來的人,沒有愛也沒有痛。踏着屍骨的惡魔,懼怕他的弓和龍。轟、轟、轟,他來的太匆匆、走的也匆匆。。。"聲音說到最後,已經有了一些顫抖。
周宇愣愣地、愣在那裡,接着閉眼用力搖了搖頭說:"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說這種東西可信度不高。再說了,那傳說點我名了?還是道我姓了?"周宇指了指自己腦殼。
"哈、哈、哈,套用一句小兄弟家鄉的俗語,信則有,不信則無!咱們拭目以待,拭目以待吧!不過,眼前倒是有一件比較緊迫的事情,要在這無主之地行走就得通曉溝通之語,你說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
"我傳授小兄無主之地的通用之語,可好?"
"嗯,那樣的話,先說好,太難我可不學,有沒有陰陽性和變格啊?我大學六級都沒過。。。"
範二看着大都督一會兒錘牆、一會兒頓足、一會兒油鍋螞蟻、一會兒熱淚盈眶的樣子,表情從驚愕到驚訝,從迷茫最後到木然。
三天過去了,侵入的馬賊和俘虜倒還相安無事。吃的是馬馬虎虎,這裡的居民衣食甚爲艱苦,無非是些綠洲邊簇生的某種野菜,混雜着穀物作成的菜餅。葷腥兒極少,只有一種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做成的肉乾,按人頭限量供應。很明顯,這百十來號人的突然出現,讓本就不富裕的城寨更加捉襟見肘了。
周宇一刻不停歇地跟腦海中的聲音學着通用語,不吃不睡。他本就對新鮮事物感興趣,再加上這通譯之事也只能自己硬着頭皮上了。你看外頭那些臭番薯、爛鳥蛋哪個是學習的料?老子好歹還會唱my heart will go on呢!
學到第三天的早晨,那聲音便消失不見了。任周宇怎麼在心中呼喊,也沒得任何迴應。幾天交談學習下來,雖然未曾謀面但他知道那個聲音叫達裡巴,也僅此而已。這個部落叫車車部落,那被威脅的大漢名叫圖達,現被周宇放出去安撫城寨裡的百姓。
圖達本來是堅決不從的,他寧可死也不想當這所謂的漢奸。但那婦人對他耳語了幾句後,圖達悻悻地去了。周宇學的頗有興致,逮住藍毛鬼就跟她們交談,練習口語。惹得不少婦孺看見他就躲,竟還有些豪放的女子向他拋媚眼的。
這會兒,周宇走上三層婦人和男孩被軟禁的房間門口,咳嗽了一下,生硬地問了一句:"我可以進來嗎?"
"滾開,帕瑪!"裡面傳來女子的怒罵。
周宇早已知道帕瑪是惡魔的意思,他也不以爲忤,嘿嘿笑着推開了房門。只見在房間角落處,女子一手把男孩護在身後,一手拿着一把陰森森的匕首,指着周宇。
"讓孩子出去,我有話跟你單獨說!"周宇正色道。
"帕瑪,你休想!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你這個惡棍,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女子拿刀的手向前刺了刺。
周宇也不理她,一把捏住她手腕向下一壓,女子吃痛手一軟匕首應聲落地。周宇一腳把匕首踢到牆邊,一把抓過孩子,扭過身衝孩子屁股就是一腳蹬,孩子踉蹌着被踢出門。那女子還在錯愕間,周宇已經插好門閂,揹着手笑吟吟地看着女子。
"你、你要幹什麼?"女子緊了緊自己的衣領,向牆角蹭着。
"你想多了,女士。我對你毫無興趣。"周宇凜然說到,他自己都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正經過。
看他站在那裡揹着手,也不侵入她的安全距離,女子感到訝異,看來面前這個男子並不想侵犯她。她把右耳邊的頭髮向耳上攏了攏問道:"那你說吧,你要說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薩曼達,外面的是我的兒子貝爾曼。"
"你是這個寨子的主人?"
"算是吧,我丈夫是這個部落的首領。不過,他在兩年前去屠夢城進貢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未來這裡的主人是貝爾曼,他纔是我們的希望。"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周宇問道。
"不知道,是塗塗人?來自別的大陸的人?還是毀滅之王的人?"那女子連珠炮似的猜測着。
"都不是,既然你不知道也就沒有必要知道了。對了,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達裡巴這個名字你聽過沒有?"周宇向前探了一步,身子離那女子只有一尺左右的距離。也許是突破了安全距離,後面又退無可退,那女子面頰倏地攀上一抹紅雲,連忙低下頭去。
周宇也發現有些不妥,忙退後了一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作了一個對不起的手勢。
"達裡巴?達裡巴。。。"女子微微側着頭,陷入了沉思。周宇這會兒才得以仔細端詳這名爲薩曼達的女子,她面容清秀、目光流水、粉頸月眉,白皙的皮膚搭配淡藍色的頭髮、眉毛和眼珠甚是耐看,埋頭深思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十多歲孩子的母親。
"啊?難道是他?"薩曼達捂住了嘴巴,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什麼他?哪個他?"周宇追問道。
"很久以前,在庫茲西亞大陸上分佈着幾百個部落,爲了爭奪水源、食物和獲得奴隸,他們互相殺伐屠戮,致使戰火連年、民不聊生。直到出現了一個叫做達裡巴的人,是一個會魔法的祭司。他舉着他的權杖,走遍了庫茲西亞全境,傳人養殖耕種,教人制作水車,授人祛病之術,以此來交換整個大陸的和平與休戰。說實話,能吃飽穿暖誰還願意打仗呢?”
“於是,所有部落酋長都接受了他,拜他爲聖人。庫茲西亞終於迎來了大繁榮時期。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自從毀滅之王來到無主之地,所有大陸再無和平可言。達裡巴、聖人達裡巴,他也不會想看到這一切的。"薩曼達搖了搖頭,眼中噙着淚珠。
周宇自是不好爲她揩淚,只能任由她淚目了。他淡淡說了一句:"原來如此。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死了的已經死了,活着的還要繼續活着。希望,你們能等來屬於你們的那個達裡巴。"說完,他轉身打開房門。
"等、等等,帕瑪!"那女人突然叫住了他。
"嗯?"周宇停住了腳步,但沒回頭。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搶我們的藍蚩。。。"那女人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
"哈哈哈哈!"這男人出其不意地大笑起來。
"啪!"周宇一把拍在門框上,頭也不回地扔回一句:"送我都還嫌沉!"
薩曼達呆呆地望着那個略有些不羈的背影,眼中泛起霧氣。這人是壞人嗎?好像也沒有那麼壞。
"唉?多問一句,那玩意兒好吃嗎?我說。。。那藍蚩!"周宇已經出門去了的身體又兜轉回來,一肘支着門框表情浮誇地問了一句。
"滾!"一陣風襲面而來,卻是薩曼達扔出的一個水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