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辦黃祥這事兒,我覺得都沒必要回學校去叫人,就憑黃祥那貨,我自己都能辦他,我能打他一次,就能再打他一次,我打算就叫上四輩兒幾個人,把這事兒給辦了。
我先是給四輩兒的家裡打了個電話,四輩兒竟然說他們幾個都還沒有起,而且不止是管鵬和吳強,李超竟然也沒有回去,跟着住四輩兒家了。我就讓他們等着我,一會兒我就過去。
我進到四輩兒家後,四輩兒他們已經都起來了,幾個人在客廳裡光着膀子,正圍在一張小桌子那兒泡方便麪了,四輩兒看我來了,還讓我一起吃,我說我吃完了,就坐在了一邊等着他們幾個。
我還想問李超一句他怎麼沒走的,但是又一想,真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不就等於把他跟我們幾個拉遠了麼,顯着他不如我們幾個關係近了,雖然事兒是這麼個事兒,但是話不能這麼說。
其實,他爲什麼沒走,我也能分析出個大概,原因,應該就是衝着艾莎莎了,昨晚他肯定沒有泡到艾莎莎,估計這小子就是一根筋了,非得跟艾莎莎耗上了。
吳強吃得最快,吃完後,還一抹嘴還問我要煙,我說我沒帶煙,管鵬就從他褲口袋裡掏出了卷得皺巴巴的大前門。
我一看是大前門就沒有接,我其實倒不是嫌這煙次,便宜的冰山我都抽過,不過我是真抽不了大前門的味。
四輩兒這時候就進了他爸的屋裡,不會兒就拿着一盒紅塔山出來了。
在當時,紅塔山在我們的眼中絕對算是高檔煙了。
吳強還用手正屢那根憋了的菸捲了,一看有好貨了,立馬就把那根大前門撇桌上了。
我們幾個抽着煙,吳強壞壞的看着我問:“昨晚怎麼樣了啊?”
“什麼怎麼樣,沒怎麼樣啊,我就是喝多了,回去睡會兒的。”我解釋說。
吳強說:“得了吧你,跟咱們哥幾個你就別裝了啊。”
李超還幫腔說:“就是,你那對象長得那麼靚,你還能放過她啊。”
幸虧,我出門前,又換了身運動服,和昨晚穿的不一樣了,我就說:“我昨晚真回家了呢,你看我這還換了身衣服了,我剛電話都是從家裡打過來的,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們不都還沒起麼,我那時候也是剛起的。”
我爲什麼要這麼說呢,因爲當時,我的觀念還沒有轉變過來,就覺得那種事自己爽了就行了,還是不和他們炫耀的好,畢竟當時我們的年紀都太小了。
四輩兒這時候就問大家:“一會兒是在我家打牌,還是出去?”
我就說:“咱們出去吧,正好我還有點兒事兒。”
李超趕緊接過來說:“對,對,出去,在這兒待着多沒勁啊。”
我的反應還是挺快的,就對李超說:“一會兒跟我去辦點兒事,辦完事兒咱就去找那個艾莎莎去。”
李超一聽我這麼說,兩隻眼睛都亮了,興奮地說:“哎,還是你瞭解我啊,哈哈。”
四輩兒就問我:“你有什麼事兒啊?”
我深吸了一口煙,使勁地吐出煙後,說:“辦黃祥!”
四輩兒一聽,問我:“不是上次辦完了麼,怎麼,他不會又惹你了吧?”
我說:“他只要一天還跟趙茜待在一起,我就一天看他不痛快。”
四輩兒勸我說:“你跟趙茜都分了,她跟誰在一塊兒那跟你都沒嘛關係了,再說,你現在不都跟程燕好了麼,差不多行了啊。”
我說:“不行,趙茜要是和我分了後,跟誰在一塊兒都行,就是那個黃祥不行,操他媽的,那傻逼黃祥就是不長記性,記吃不記打!”
李超這時候就說:“對,跟咱哥們兒搶對象,那必須得辦。”
四輩兒朝李超一擺手:“行了,行了你,你知道個嘛啊,跟着瞎摻合嘛,吃你的方便麪吧。”
我一看四輩兒說李超,有些不樂意了,就說:“你別說人家,起碼人李超知道向着哪頭兒啊。”
四輩兒一聽我這麼說,眉頭就一皺,看着我說:“你那意思說我不夠意思唄,是麼?”
我說:“別的不說,反正我就是得辦他,你去不去看着辦吧。”
“行,你要這麼說那我就跟你去,行了吧。”四輩兒說。
“這不就結了麼,夠意思。”我說着話,笑着拍了四輩兒肩膀一下。
四輩兒一扒拉我的手說:“滾蛋操去。”
管鵬和吳強當然也是沒意見了,這倆人都屬於有架就上的,尤其是管鵬,那是不管你誰惹的誰,他是上來就幹,從來就不廢話。
我們五個人出了四輩兒的家,四輩兒還問我:“咱們現在就去找黃祥嗎,你知道他在哪兒麼?”
我說:“知道個屁啊,反正他家就在趙茜他們家那塊兒不遠,咱們就尋摸去唄。”
“我操,這是大海撈針啊,你真行啊你。”吳強說。
李超還有點兒着急了,說:“操,趕緊的啊,要打咱快點兒,我還得找我的莎莎去了。”
我一戳李超的腦袋,笑罵說:“操,什麼時候成你的莎莎了啊?”
四輩兒說:“要不咱找個知道他的人問問的。”
我說:“你那意思,讓我問趙茜?”
四輩兒說:“問她幹嘛啊,就沒有別人能問的了啊。”
“別人我哪知道誰認識黃祥啊。”我剛說完,就想起來了一個人,就說:“對了,他可能認識他。勝子你還記得吧?”
四輩兒想了想說:“是上回那個在五中的那傻逼嗎?”
“操,別這麼說人家,雖然他就是個傻逼,哈哈,對,就是他。”我笑着說。
我們幾個人就一起去了趙茜家樓下附近的那家遊戲廳了。
來到了趙茜家樓下不遠,我的心情說實話沒有我先前想的那樣的難受。
我看着趙茜家四樓的位置,此時,卻也只能望而興嘆了。
我是多麼希望這個時候還能夠去敲一下趙茜家的門,看一下她的,但是,那也只是妄想罷了。
這個遊戲廳看來真的是不咋樣啊,從外面透過落地大玻璃看,就這大禮拜天的,裡面的人都不算很多啊。
四輩兒對我說:“我進去找一下吧,你們在外面等着的。”
四輩兒說完,就一個人進去了,我們幾個人就在門口抽菸。
這時候,我最怕見到的就是趙茜了,因爲我們站的這個位置,只要是趙茜回她家的話就一定會看到我們的。
不一會兒,四輩兒還真把那個勝子給帶出來了。
勝子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緊張,他一眼看到我後,就喊我:“哥,有事啊?”
姐夫都不叫了?再結合他看到我的緊張樣,估計他也應該是知道我和趙茜分手的事情了。
勝子點頭哈腰,走到我的跟前,還掏出了一盒冰山,說:“哥,抽根。”
我一舉自己手裡夾着的煙,意思是抽着了。
勝子見我不接煙,舉着手裡的煙還看了一下我旁邊的幾個人後,就把煙叼在了自己嘴裡。
在他打火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微微有些抖,火機打了四次纔算把煙給點着。
我對勝子一笑,說:“勝子,我今天找你來有點兒事要問你。”
勝子一聽我要問他事,就問:“啊,問嘛事啊?”
勝子說話的時候,我感覺他很沒有底氣。
這時候,站我一旁的管鵬使勁一拍勝子的肩膀說:“就是問你知不知道黃祥那逼在哪兒。”
勝子瞅了管鵬一眼,弱弱的說:“哥,你問黃祥幹嘛啊?”說完,又看了我一眼。
這你媽,我找黃祥你怕個什麼啊。看他這一副衰樣,我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就在這時候,我就看到迎面從遊戲廳裡走出來三個人,爲首的一個人穿着一件黑色摩托服,留着陰陽式的偏分頭,而且個子挺高的。
爲首的那小子對勝子喊了一聲:“勝子,嘛事兒啊?”喊完後還特囂張的掃視了一遍我們幾個人。
真的是掃視的,他是把我們每個人都看了一遍。那眼神中透露的就是一種不屑。
勝子一聽,就回頭瞅了那小子一眼,說:“八哥,我幾個朋友找我說點兒事,沒嘛事兒啊。”
那個被勝子叫八哥的人又看了看我們,對勝子說了一句:“有事兒喊我。”
說完,就和其他兩個人又進到遊戲廳裡了。
這小子是真的很囂張啊,他這分明就是要給我們個樣兒看看的意思,就好像他有多搖,在這兒多能罩似的。
見那小子進去了,李超罵罵咧咧的說:“操,挺牛逼啊他,等會兒你媽連他一塊兒都幹了!”
“他誰啊?”我問勝子。
“哦,他外號馮八兒,二中的,總上這兒找我們要錢來。”勝子說。
我問:“他找你要過錢了?”
勝子猶豫了一下,說:“嗯,不過我給的不多,馮八兒挺愛穿的,老愛買個衣服、皮帶什麼的,這個月算上今天他都來了四趟了。”
我說:“那你還老在這兒玩兒幹嘛啊?”
“我這不是在這兒都混熟了麼,再說,我不來這兒,他也能找到我啊。我在這兒還能抽個便宜煙,找人要個幣什麼的。”勝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