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三、夾在中間的戀愛過了一段時間,有個工友給小舅子牽了線,介紹了本單位醫院的一名護士,名叫小君,學歷是中專,是護校畢業分配進單位醫院的,人很好學上進,邊工作邊在考大專文憑。家是郊區農民,就在我們城市的汽車東站邊上,她是獨生女。雖說是郊區農民,但基本上生活與城市居民沒有大的差別,說話的口音也差不多,生活習慣也差不多,穿衣打扮上也看不出是農民,生活條件也不差,有自己的樓房。但因爲是農村戶口,是郊區農民,在大多數市民的眼裡,務農的,還是有點被瞧不起的,認爲沒文化,素質各方面檔次低,有二等公民的味道。
小舅子與小君相處了一段時間,感覺不錯,他分析了幾方面,衡量對照了一番,他自己只是個初中生,現在找個中專生女友,將來還可能是大專生,很有面子。他是一個普通的車間工人,乾的是力氣活,而小君是護士,白衣天使,在舒適的環境,工作條件比他好。更重要的是小君脾氣好,大多順着他,讓他感覺很自在,沒有壓力,相處比較融洽。二人又是同一單位的,雙職工,比較合適。所以小舅子還是比較喜歡小君的。
老爸老媽一聽小舅子找了這個對象,雖然沒有見過面,卻是老大的不樂意,他們覺得自己是書香門弟,知識分子家庭,找了一個郊區的農民小孩子作媳婦,讓大老粗的郊區農民作親家,不是門當戶對,心裡落差較大,感情上接受不了,一般正常的都是城裡人找城裡人,只有那些大年齡的人,或者有殘疾的人,或者家庭條件很差的人,也就是在城裡找不到女朋友的人,纔會去找郊區農民結親。老媽
很不高興地對小舅子說,你又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爲什麼要找一個農村家庭的。小舅子說,她家是農村的,但她又不是農民,她也是居民身份的。老媽說,不管怎麼說,說起來總是農村來的。小舅子也不示弱地回擊說,姐夫也不是從農村裡出來的,他本來也是農民,無非是考上了大學,小君她是考上了中專,還不是一樣的。搞得老媽無話可說。
有一天,小舅子說,他已去過小君的家了,見過她爸媽了,他也想把小君帶回家來作客,大家認識一下。因爲不是很滿意這個女孩,老媽的興致也沒有當初那個女孩上門那樣高,但不滿意歸不滿意,總得招待一番。雖說是對她農村出來有陳見,但老媽希望她長得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自己能看得中意,所以對姑娘的第一次上門也是充滿期待。
小君顯然是有準備的,一進門就叔叔阿姨,姐夫姐姐挨個叫了一遍。小芹給她泡茶遞水果,與她客套寒喧。我打量了一下,小君個子有一米六以上,身材不錯,披肩發,圓臉,膚色有點黑,起碼是不白,鼻樑還有點塌,那眼睛還長得不錯,很有靈氣,閃着聰慧之光。說實話,小君的長相很普通,免強可以說中等水平,與第一個女孩相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他們幾個在客廳聊着天,丈姆娘把我悄悄拉進廚房,搖搖頭說,長得不好看,兒子怎麼會看中她呀?我說女孩子長相是一般,很普通,但喜歡不喜歡是他們倆的事,你們的眼光和意見只能作參考。丈姆娘她本來就不滿意小君郊區農民的身份,現在女孩子的長相又讓她大失所望。她很失望地地嘆氣說,唉,沒出息。
等到晚
上,小舅子送小君回來後,一家人坐在一起,丈姆娘向小舅子攤牌了,說,這個女孩子我們是不喜歡的,但如果你硬是喜歡,要與她繼續談下去,我們不支持,但也不反對,畢竟以後是你們生活在一起,我們的意見只供你作參考,主意你自己定。老爸插嘴說,關鍵人要好,要孝敬大人,賢惠,你要考慮好。小舅子有點沉悶,說,我知道的,先談着再說。
小舅子和小君就這樣交往着,因爲家裡人不喜歡小君,小舅子也沒多帶小君來家裡玩,沒意思。他們要不是在外面玩,看看電影逛逛商店,要不是去小君家裡。沒有料想到的事發生了,小君的老爸開始反對女兒與小舅子來往,在他們的眼中,對未來女婿的期望還是很高的,他們供女兒讀書,把女兒培養成一名中專生,進了醫院上班,希望找到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女婿,而小舅子文化程度不及女兒,工作體面度不如女兒,只是個普通工人,不是什麼幹部,看不到什麼前途,還抽菸喝酒樣樣都會,而且人也特懶,來了家裡也不知道幫着乾點農活,家務事也一點不會做,碗也不洗,地也不掃,只會空談,他們覺得虧了,不合算,於是開始阻止他們兩人交往。小舅子與小君是兩面受夾擊,小君不受男方家庭的喜歡,小舅子不受女方家長的喜歡,他們倆只能偷偷地來往,好在是同一個單位,比較近,湊個空就可以相見。小君有時也編個要加班的理由騙騙她老爸,晚上出來與小舅子約會,然後約會好後小舅子再悄悄把小君送回家附近,免得被人看到。他們愛得很累,但彼此還堅持着。
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最後矛盾還是爆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