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0、珍貴的野犛牛頭
到了西藏後，一般人都會購買一些動物頭骨作爲工藝品帶回內地去。在八角街小商品城裡，最多的就是犛牛頭，白白的頭骨上長着二隻牛角，上面刻着六字真言，價錢也不貴，三四十元即可，精緻點的牛角上鑲嵌銀飾物，如在牛鼻樑處鑲上一塊薄薄的銀片，這是拉薩的工藝品廠生產的，也是最普通的家蓄犛牛。製作過程很簡單，將犛牛宰殺後，把犛牛頭放入藥水中浸泡幾天，就會完全去肉，只剩下乾乾淨淨的頭骨和長長的角，刻上文字，描上色彩，再鑲上銀片。因藥水的作用，那牛角也脫了脂，膠質的外殼與骨頭脫離，因此那黑色膠質的角殼是活動的，可以取下放上。帶到內地後，掛在書房裡，再在牛頭上掛一條哈達，很有些味道。
其他的還有盤羊角，這在商場裡是買不到的，要在商場邊上的遊動小販手裡購買，或者是托熟人去搜尋。那盤羊角很好看，羊角不是很大，那羊角是彎彎的，一圈圈的，象是巨大的彈簧。角的表面並不光滑，象是受風化過的，呈灰黃色，看着那彎彎曲曲的羊角，可以體味到滄桑的歲月。
相對珍貴點的是羚羊頭。藏羚羊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禁止捕殺。但偷偷捕獵的還是很多，在八角街的門口，小巷轉角處，都有偷買羚羊頭的人在晃悠。
那羚羊的角很長，黑色，表面光滑，角梢很尖細，但如同竹子一樣有節，看上去不明顯，但手一摸
就能感觸到。聽說這角鋸下一點粉末來，可以治感冒咳嗽什麼的，也許羚羊感冒片的原料就是羚羊吧。上等的羚羊角，兩隻角粗細相近，長相對稱，修長呈弧形，角的顏色烏黑髮亮，造型很優美。一般的價錢二、三十元一隻，質量好的價格更高，有五六十元的。我託白瑪、洛桑他們托熟人搞來一些，自己從小販手中也買過一些，然後再找關係將這些羚羊頭帶到廠裡進行加工處理，去掉皮肉，鑲上銀片，塗上特製的藥水，否則帶到內地容易黴變發黑。
把羚羊頭完整地帶回內地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從西藏出去，一般都是坐飛機，隨身帶是不行的，得作爲行李託運。因此先要製作一隻相應大小的木板箱子，裡面鋪上舊棉花，塞滿舊衣服舊報紙，再固定住，以防途中震動受損。但任你包得最好，一路經過二班次飛機上下託運，野蠻的裝卸，等回家打開箱子一看，基本沒有完整的了，頭骨中脆細的一部分都掉下來了。那旅行箱更是面目全非，什麼輪子掉一個了，箱包裂開了，邊角砸毛了，那是常有的事。
最珍貴的要數野犛牛頭了，那野犛牛不容易獵到，所以市場上很少見到野犛牛頭，沒有很硬的關係根本買不到，就是買到了，也很難帶出去。因爲那野犛牛頭很大。我託開歌舞廳的沈老闆幫我留意，他在拉薩年數長，人脈廣，與官員們有交情，黑白二道都有門路子，他答應幫我留心搜尋，但最後等我離開拉薩時，也沒什麼消息。我
也不怪他，這東西實在太難搞到了。沈老闆他告訴我說，西藏二十大慶時，有一個大牌歌星受邀來西藏演出，不辭辛苦，場面感人，爲了對他表示感謝，對他許願說有什麼要求會盡量滿足。那大牌歌星就開口了，說他很喜歡西藏，想要一個野犛牛頭，放在家裡做裝飾，也讓自己不忘西藏。有關部門滿足了他的這一要求，化了一萬多元錢，從牧區搜尋來了一隻大野犛牛頭，一隻角有一米多長，二隻角加上腦袋，共有二米多寬，上面足足可以坐上十二個人，打了一隻大木箱子，用飛機託運走的，光託運費也近萬元。那知名歌星很是感謝，滿足了他的願望，最後連出場費也不收了，算是表達心意。
我很喜歡犛牛頭，野犛牛頭搞不到，我就搞個牧民家養的犛牛頭。那也是託了人搞來的，那牛頭也比較大，牛角很粗壯結實，很有氣勢，經過加工處理後，化了二百七十多元錢，我讓白瑪給我製作了一個一公尺多見方的木箱子，外面再釘上一道道的木條，象個小集裝箱，防止途中摔裂，裡面塞滿了泡沫塑料和棉花作緩充。在機場託運時，重量大大超重，要加收託運費。我剛好與一個同坐一班飛機的人認識，就算我們兩個人的份量，就算如此，託運到家，託運費也要三百多元，超過了這牛頭的價錢。幸運的是，這次箱子做得結實，裡面也保護得好，那牛頭沒有破損，完好地運回了家。掛在我的客廳裡。每當擡頭看到它，就會讓我想起西藏的歲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