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吃河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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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中,那男孩*起一把鉤刀衝門而出,嚷着要去砍了那上海壞小子,非殺了他不可。家裡人急忙追趕出來,奪下他手中的刀。那男孩漲紅着臉,嘴裡不停地罵着人,說今天不砍明天砍,這帳一定要算。不殺了他不算人。
那親戚家馬上得着了消息,那男孩子要來吹上海客人,擔心事情真的發生,越搞越大,出了人命可不得了,負不起這個責任。他們商量一下,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決定馬上把這上海弟弟送回上海里去。事情的最後結果是,上海弟弟被送回了家,他的父母出了一筆錢給那女孩子,說是營養費,其實就是闖禍的賠償費。那男孩的家長和親戚長輩執意要退了這婚事,說是影響太差,於是那女孩子和男朋友就散了夥,因爲是女方的錯,女方家退還了聘禮,還賠償了男方家一點錢作爲彌補損失,那姑娘也遠嫁他鄉。這本來寧靜的小山村,好好的一對人,被這上海老弟攪得一團糟。
年輕,是錯誤的溫牀。
初中畢業後,就是上高中,那時上高中有名額分配,有限止,一個學校多少人,學生多名額少,就大家互相推薦,無計名投票,票數高的去讀。沒有推薦上的同學,就回家務農,學生時代就這樣徹底結束。這村裡共有四個居民戶口的學生,上高中的名額是二個,很有幸,我被推薦上了,可以到鎮上去讀。
從村裡到鎮中
學,有二十多里路,是簡易公路,也就是沙土路,車子一開過,灰沙捲起飛揚跋扈,途中還得翻越一個嶺。因爲路遠,我們都得住校,吃住在學校。到週六下午的時候回家,去家中帶點菜和米,週日下午再返校。來去全是步行。單程約二個小時。有時路上游玩一下,與同伴們打打鬧鬧,到家已是傍晚了。
高中的學習情況已經記不清了,記得有語文課,數學課,政治課,英語課,物理課,化學課,歷史課,地理課,生物課,體育課,勞動課,至於課本的內容早就還給老師,忘得一乾二淨了。但高中住校生活情況卻記憶猶新。我一般是從家中帶來糧票和錢,自己去鎮上的糧站買米,一個星期五斤米,每斤一毛三分八釐,約七毛錢。飯是學校裡蒸的,一個鋁飯盒,上面紅漆寫上名字,淘好米加好水後,放到學校食堂的大蒸籠架子上,爲了吃飽,就多放點水,蒸得爛一點,有時放點番薯一起蒸。菜有從家裡帶來的乾菜,大多是在食堂裡買,每週控制在五毛錢,每天不超過一毛,早上一分錢的什錦菜或者蘿蔔乾,中午五分錢的菜,晚上三分錢的菜。這樣基本上三、四塊錢能生活半個月。雖然有點艱苦,但比起那些農村的學生,我已讓人羨慕了,不少同學是吃着玉米糊、番薯,嚼着家中自做的乾菜蘿蔔乾。
爲了吃得更省更節約點,有一天,我去商店賣了一點魚烤頭,這魚烤頭就是用一條條手指大小的小魚醃
制而成,很鹹,這東西又是葷菜,又能下飯,如果省着吃,可以省下來一點菜錢。於是我洗了一下,就在學校的食堂裡蒸着吃。不知是吃到了第幾天,吃了中飯以後,人就感覺暈乎乎的,肚子疼,有氣無力。我身體一向很好,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症狀。在牀上躺了一會,還是不行。我堅持着走到大姐工作的廠裡,大姐剛好是中午休息。我對大姐說,姐,我人不對勁,頭暈,噁心,肚子也痛,渾身沒力氣了。大姐趕緊把我帶到鎮衛生院。醫生在我的肚子上按按,臉上摸摸,聽筒聽聽,一番檢查後,問我有沒有吃過什麼東西?我說這幾天只吃過魚烤頭,前幾天都是好好的,沒事,就今天中飯後開始這樣的。醫生說,這是中毒的症狀,估計是吃了有毒的東西。姐說這魚烤頭也不會變質,吃不壞的呀,存放一年再吃也沒事的。醫生說可能是這魚烤頭中混有河豚魚,是吃了河豚魚中了毒,要洗胃。
記得很清楚,醫生給我配了一杯綠色的藥水,名字中帶個什麼鎂,讓我走到一隻垃圾桶面前,喝下這綠色的藥水。一喝下去,感覺澀澀的,這味道我現在都記得,象青柿子的滋味,舌頭也澀滯了。接着肚子裡就翻騰開了,一股東西涌向喉頭,我趕緊彎下腰,便哇哇地吐,開始時簡直是噴出來的。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大姐在邊上扶着我,並不停地拍打我的背。肚子掏空了以後,醫生讓我回去休息,如果有問題再來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