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做到快十一點,唐笙哈欠連連。如果不是白卓寒在這個時候突然回家,唐笙一定趴桌子睡着了。
“你回來了,要喝水麼?”唐笙站起身,多餘的話一句沒有。
面對四五天沒回家的丈夫,她的表現簡直平靜的像失憶一樣。
“頭還疼麼?我聽大姐說,國外新出了一種記憶枕,有助於治療失眠頭痛——”
話音未落,唐笙整個人就被白卓寒按壓在辦公桌上。以十分屈辱的姿勢動彈不得!
“卓寒!你別這樣!”唐笙用手護住那些文案稿件,“我弄了一晚上才做好!你別……別在這,回房做也一樣……”
當唐笙說出‘回房做’的那一刻,白卓寒的心莫名地疼得毫無章法。
他突然覺得無論自己再怎麼折磨她,對她都已經不再有殺傷力了。
她在乎的,只有工作,只有事業上的滿足感和快樂感。
而面對自己的索求和壓迫,她不抗爭也不逃避。甚至連之前那種象徵性的掙扎都沒有了,就好像吃飯睡覺一樣淡然。
看着白卓寒突然怔怔地停止了侵犯的動作,唐笙坐直身子,理了理頭髮。
“你還要做麼?如果不要的話,我能繼續工作了麼?”
唐笙的話,無疑是挑起白卓寒理智與修養的最後一根斷絃。暴怒的男人一把扯起桌上的文稿,雪片一樣揚在半空!
片片揮灑的情緒裡,唐笙恬淡的表情就像在微笑。
“卓寒,你忘了我可是過目不忘的。就算你把這些毀了,我也能通宵做好。”
“爲什麼我這麼恨你,卻偏偏拿你沒辦法?”白卓寒用力抓住唐笙的雙臂,再一次將她慣在牆壁上。
咚得一聲,悶響從胸腔裡傳出來。可唐笙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痛苦的表情。
“大概是因爲,你恨我的理由從一開始就不成立吧。”唐笙推開白卓寒的手,才發現他紙老虎一樣的強大下,手掌根本就是綿軟無力的。
唐笙跪下身,開始一片片撿拾地上的文件。
白卓寒也蹲下來,跟她一起撿。
“這張是什麼?”他翻到了一張跟廣告策劃文案無關的合同樣本。
“哦,這是我姨夫要跟聖光集團續約的。他說你這裡一直沒給答覆,想叫我問問你,是否還願意繼續合作。我還沒來得及給你看,如果你同意,我就告訴我姨夫姨媽,讓他們安心。”
唐笙眼睛都沒擡,一邊說着,一邊自顧自撿拾着那些散亂的紙片。
“唐笙!”白卓寒簡直快氣瘋了,“你們處心積慮得謀劃這麼多年,不就是爲了顧家能永遠依附聖光吃飯麼!難道你不該——”
不該怎樣?
不該想辦法求着他續約?不該心急如焚地乞憐他救顧海礁一把?
爲什麼她這麼淡定,淡定得就好像你愛籤不籤一樣!
唐笙,你也太囂張了吧!
“你可知道,如果我拒絕續約,顧海礁的公司會遭遇什麼!唐笙,你們該不會是吃準了我會看在淺茵的份上,不忍心制裁你們?”
面對白卓寒的咬牙切齒,唐笙微微一笑:“我當然知道你完全可以這樣做。你是商人,白氏聖光有幾千張嘴要跟着你吃飯。
我姨夫爲了自己的利益,算計你侮辱你,是他有錯。即便你不願在和海山集團合作,我們也無話可說。
雖然我很清楚,一旦兩家合作崩盤,我姨夫手上近三噸的滯留原材料將因爲無法回收成本,而出現巨大的銀行貸款斷鏈。
除非在短時間內找到別家收購,否則將會面對抵押清算,甚至是破產的命運。
而白氏聖光是行業內龍頭。如果你發話制裁,終止合同。其他人誰敢在這時候幫海山一把?”
“既然你看的這麼清楚,爲什麼不着急。”白卓寒哼了一聲。
“因爲——”唐笙微笑着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