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惠來到客廳時四阿哥正和八阿哥聊着天,而九阿哥和十阿哥則在一邊聽着。瀾惠指揮下人們把菜端上桌,接着才說道:“爺,還是先叫弟弟們過來用膳吧!你們有什麼聊的也等吃完了再聊。”
四阿哥點點頭,招呼着八阿哥三人坐下用膳。十阿哥這時早就餓得不行了,強忍着看四阿哥夾一筷子後纔開始吃了起來。邊吃邊說道:“四嫂這些菜弟弟還真沒吃過幾樣,這個是什麼?味道不錯。”說着指着那盤紅燒肉問了起來。
瀾惠正給幾人布着菜,聽到十阿哥的問話笑着說道:“這個是紅燒肉,做起來挺方便的,弟弟要是喜歡回頭嫂子把做菜的方子抄下來給你帶回去。”十阿哥聽了連忙道謝。
這時八阿哥開口了:“四嫂別忙活了,弟弟們自己來就成。”瀾惠看四阿哥也點頭後才笑着說道:“那弟弟們自用吧!嫂子先出去了。”
瀾惠說完這話,就聽另一邊十阿哥嚷嚷道:“四嫂疼下弟弟,把這幾道菜的方子也給弟弟抄一份吧!”說着手指着糖醋古老肉、炒鱔魚絲和麻辣豆腐眼巴巴的瞅着瀾惠。
瀾惠見狀忙笑道:“這有什麼,回頭嫂子把這些菜的方子都給十弟抄下來。”十阿哥聽了連連道謝。
八阿哥這時也在一邊笑道:“那弟弟就不麻煩嫂子了,回頭照着十弟的方子抄下就行。這道菜額娘應該會喜歡。”說着看向一邊的綠茶娃娃菜。九阿哥聽八阿哥和十阿哥都這麼說不由撇了撇嘴,不過由於四阿哥在這,他倒沒說什麼。
瀾惠笑笑退下了,留他們幾兄弟自在屋內用膳。回到房間後瀾惠先把菜譜抄下來,還特地抄了三份,然後就繼續做起四阿哥的衣裳來。等了半晌小連子纔在外面說道:“福晉,八爺九爺和十爺要走了。四爺叫您去送送。”
瀾惠聞言起身走到客廳,把方子分別給三位阿哥的貼身太監收起來,然後才說道:“要是做出來味道不對的話就再來問嫂子。弟弟們有時間多過來坐坐。”
八阿哥等人道謝後就被四阿哥親自送走了。四阿哥回來後神色和緩的對瀾惠說道:“真是辛苦福晉了。”
瀾惠上前邊給四阿哥換着常服,邊說道:“這有什麼可辛苦的,都是妾身應該做的。”
四阿哥看着爲自己忙前忙後的福晉,心裡感嘆着也只有福晉纔是真正站在他身邊的人,可以緩和他和生母的關係,可以聯繫他和兄弟間的情誼,還可以爲他打理後院中的種種事情。這一切都不是那些妾可以做的,現在他們生活在皇宮裡,他作爲一個剛開始辦差的阿哥,還沒有自己的根底,沒有有用的人脈,更沒有足夠的銀錢,只是皇宮中的一個浮萍而已。
而在宮中也許會受到有兒子的宮妃的陷害,成年兄弟們爭皇寵所使的各種招數,這些都是隻有自己的福晉能和他共同扶持着渡過。
想到這些四阿哥心裡暖暖的,也許自己並不是孤單的,沒有母親的真心疼愛,但是有福晉在身邊陪伴也是一種彌補了。
瀾惠這邊幫四阿哥換了舒適的衣裳,然後又給他淨了面,上下打量一下才滿意的點點頭,心想‘嗯!不錯,四阿哥細瞅瞅還是挺帥的。’
這時四阿哥突然想到那一桌子的新鮮菜色,不由有些醋意的說道:“福晉原來對廚藝這麼擅長!怎麼平時沒給爺弄一桌嚐嚐,反倒是八弟他們一來就大顯身手了。”
瀾惠聽了四阿哥的話也換成了一臉鬱悶的樣子,說道:“本來妾身也只是想按平時那樣做些的,誰知道九弟弄了一堆的‘不吃’來難爲妾身,妾身只好把僅會的幾樣拿手菜都弄出來了。”說着把四阿哥還沒回來時她和八阿哥他們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四阿哥聽了心裡雖然好受點,不過還是說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別給爺之外的人做菜。至於九弟只是被宜妃娘娘寵壞了,你時間長就習慣了,他從小就是那個樣子。”
瀾惠聽了皺了皺眉頭說道:“其實妾身也沒親自動手做,妾身只會指揮而已。妾身做的可比不上那些大廚們。”
四阿哥笑着說道:“那你就練習下自己的廚藝好了,練好了再給爺做。”
瀾惠之前也有練習廚藝的想法,反正四阿哥自己願意當小白鼠,有人給她主動嘗菜那不是更好。
兩人又聊了一些別的話題就安置了。
而八阿哥三人從四阿哥那出來後也一起向八阿哥的院子走去。回到屋內十阿哥直接倒在了椅子上,摸着自己吃的溜圓的肚子直嚷着撐到了。
而九阿哥則一臉鬱悶的歪在椅子上,雙手緊抓着椅子的扶手一臉扭曲的樣子。
八阿哥倒是還維持着溫文爾雅的姿態,只見他端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十阿哥又瞄了瞄九阿哥。過了半晌才說道:“看來咱們的四嫂倒是個溫和的性子,和四哥那個冷冰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十阿哥接着話說道:“恩,弟弟也沒想到四哥還能特地叫四嫂去看望我額娘。本以爲四哥知道我在皇宮中奔跑的事要板着臉訓斥一番呢。”
九阿哥這時開口了:“有什麼想不到的,四哥這段時間正跟三哥掐呢!要是再訓你一頓把你這爆仗脾氣點着了,非得惹四哥一身腥不可。”
十阿哥聽九阿哥這麼說不由皺眉思考起來。半晌後才說道:“應該不是因爲這個吧!今天四哥還給我說了怎麼照顧額孃的話,看四哥的樣子還是很誠懇的。”
九阿哥不屑的說道:“誠懇什麼?我看你是一牽扯到你額娘就腦袋犯糊塗,不對,是你腦子就沒清醒的時候。”
十阿哥一聽猛的跳起嚷嚷着:“爺怎麼腦子不清楚啦!誰對爺好爺知道着呢!爺看你是腦子不清楚啦!人家四嫂怎麼着你了,看你那個樣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九阿哥也氣得破口罵道:“好啊你老十,還跟我‘爺’上了,你誰的爺啊?你腦子清楚能在六歲時把三哥的功課上畫滿烏龜,你腦子清楚能在7歲時欺負十三一個四歲的孩子,你腦子清楚能在8歲時拿皇阿瑪賞賜的古董花瓶玩投壺把花瓶投碎了。還有好多我都不惜的說你,你說說你從小到大整這些事不都是我和八哥給你擦的屁股,你倒好,四哥就是安慰了你兩句你就把人家當好人了,還跟我鏘鏘。”
十阿哥被九阿哥這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支吾半晌後才說道:“弟弟就是覺着四哥這次是真的在關心弟弟而已,也沒別的意思!再說九哥你確實是對四嫂有意見嘛!連我都看出來了,不信你問問八哥。”
八阿哥經常能看見老九和老十掐架,所以對他倆剛纔那番吵鬧早就習以爲常了,記得一開始時八阿哥還試圖勸說幾句,不過慢慢的他自己也發現老十和老九那純是‘打是親、罵是愛’,人家根本就是另一種表現兄弟情誼的方法。所以也就不再開口勸什麼了。
這時他聽十阿哥問了,於是也點點頭回到:“老十說的對,我也正好奇你到底和四嫂有什麼過節呢!”
九阿哥看一向敬重的八阿哥都這麼問了,才支支吾吾的把原因說出來:“記得第一次四嫂給咱兄弟敬茶時看我的眼神好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我這不就記住了嘛!本來這次四嫂在三嫂那吃了虧,我還想着損她幾句呢!要不是看在老十是去賠罪的份上,我能忍下這口氣嘛!”
這話一出來八阿哥和十阿哥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然後同時笑了起來,八阿哥還好,只是低着頭肩膀不停聳動而已,而十阿哥就沒那麼含蓄了,直笑得滿椅子打滾。九阿哥見狀,那漂亮的臉蛋上瞬間被氣的通紅,起身就往外走。
八阿哥見狀也不笑了,連忙把走到門口的九阿哥拽到椅子上,強忍着笑說道:“我說九弟,你去年也就九歲而已,對四嫂來說確實是個孩子吧!你難道還想讓四嫂像看男人一樣看你啊!”
九阿哥聽了這話臉已經紅的發黑了,他嚷嚷着:“我怎麼不是男人啦?”
十阿哥本已經緩過來的笑意,一聽九阿哥的話又破功了,笑得直抽的說道:“你行嗎你?通房丫頭還沒一個呢!”
九阿哥這回是真生氣了,要不是八阿哥硬拉着他早就出去了。八阿哥看九阿哥黑黑的臉,忙哄到:“行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要是看不慣四嫂別過去就是了。說起來四嫂現在還有麻煩在身呢!那個宋氏的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淡下來。”
九阿哥聽八阿哥這麼說,不屑的哼道:“我看這個四嫂是個沒腦子的,三哥和四哥都是剛進朝堂,正掐得厲害呢!她這功夫還託四哥的後腿,我看四哥對她肯定不滿極了。”
八阿哥這時沉吟道:“那可不一定,今天見他倆就感情不錯的樣子,四哥不一定因爲這個就看不上四嫂,你沒看自從四嫂教導老十四,現在老十四和四哥關係融洽不少麼?還有今天十弟只是剛去了一次,回來就爲四哥說話了,這都是這個嫂子從中緩和的原因,你也不看看四哥原來那個棺材臉,哪個弟弟願意和他親近。”
十阿哥聽了這話開口了:“我這也就是覺着四哥也許沒那麼難相處而已,還沒怎麼親近呢!你倆別拿我說事啊!弟弟可是一心向着八哥的。”
九阿哥聽了說道:“切,就你那傻樣,那天被收買了自己都不知道。”說完看向八阿哥說道:“八哥,大哥那最近說什麼沒有?”
八阿哥沉吟片刻後說道:“大哥那咱們先應付着吧!現在大哥和太子爺掐的正緊,咱們還是別摻和的好,怎麼的也得等真正接手政事再說,現在還早!”
九阿哥聽了點點頭,嘆道:“也只能這樣了,誰叫咱們現在是光頭阿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