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就了新年,年禮的事瀾惠辦的很好,四阿哥也沒改什麼,只是給康熙那又多加了一本他自己親自抄寫的佛經。
瀾惠也趁機把從家就準備好的四扇屏風放在了給太后的年禮裡,屏風上是瀾惠繡出的花鳥蟲魚四物,都是一些可愛風的圖案,也算是討好討好太后了。效果還是不錯的,太后很喜歡這種可愛的東西,還特地把屏風放在了寢殿中觀賞。
而德妃那加了瀾惠親自做的化妝品一套。都是用空間中的新鮮花朵做成的,瀾惠還在裡面加了升級後的泉水,所以保養效果好的不得了。德妃還特地吩咐瀾惠以後每段時間給進上一些。
瀾惠倆口子也算是把頭頂這三座大山給奉承好了。
宮裡的新年過的就一個字‘累’,倆字‘繁瑣’。從臘八節到除夕夜整個宮裡的人都忙活起來。太監宮女們都換上了新衣,趁着過節時再主子院子裡玩耍一會。而主子們這時也會放縱她們,瀾惠發現過年算是宮女們比較開心的日子了。
而這段期間四阿哥也頻頻去宋氏房裡,瀾惠也不知道宋氏怎麼伺候的四阿哥,使得四阿哥在瀾惠這還提了宋氏幾次,不外乎是些仔細照顧宋氏之類的話。而且算上每個月在書房住的那幾天,四阿哥基本上是在她和宋氏那一人住了一半日子。
瀾惠沒表現的嫉妒什麼的,宋氏稱病不來請安,瀾惠也會特地叫太醫給她調養。弄得宋氏裝了兩次就裝不下去了。每次來請安都戰戰兢兢的,彷彿瀾惠會害她一樣。
這可叫瀾惠對宋氏徹底失望了,原來還以爲她是那種淡定的性子呢,整了半天承寵後倒患得患失起來。一點沒有以前那種隨和懂禮的樣子,到給人有點被害妄想症的感覺了,這可還沒懷上呢就這樣!要是懷上了還不得把自個關屋裡遠離身邊一切人啊!
瀾惠也不提醒她,由得她這麼做,實在是瀾惠即使對她表現善意她也不信。四阿哥看瀾惠這樣賢惠,沒有醋勁的一直關心他和宋氏,也對瀾惠這個福晉滿意不已。主要是之前大婚的三阿哥那裡總是鬧出笑話。聽說廷芳也就是三福晉一開始十分受寵,基本達到專寵的程度。不過後來三阿哥的一個從小伺候的下人不知怎麼受了寵,廷芳就鬧了起來。給三阿哥鬧得回家都不太敢了。
四阿哥也有意思,明知道三阿哥這個囧況,還沒事說兩句自己福晉多賢惠,對宋氏照顧多好什麼的。氣的三阿哥對四阿哥意見老大了。連廷芳見瀾惠時也是拉着一張臉。
很快就到了除夕這天,瀾惠一早來到了德妃的永和宮。先給德妃拜了年,之後就隨着德妃到了太后的寧壽宮。她們來的不早也不晚,正和容妃碰上了。離老遠就聽容妃揚聲喊道:“妹妹,和你兒媳婦也是剛來啊?”
說着容妃也走到了瀾惠這裡,瀾惠打眼望去,容妃披着一件白狐皮的披風,倒把她那保養的很好的面容襯托的更年輕些。雖然容貌上趕不上她身邊穿着一身紅色大氅的廷芳,可是氣質上倒是比廷芳多了很多成熟女人的韻味。
而德妃今天穿着一身黑貂皮鶴氅,臉色更是紅潤有光澤,兩把頭上的首飾也是皇上賞賜過的金鑲玉五蝠戲珠頭簪。這一身可比容妃要顯得年輕尊貴的多了。瀾惠更是充分體現了陪襯的效果,一身銀鼠皮的披風下穿的是香色的皇子福晉禮服。妝容和首飾也只做到了適當,並沒有特地用些珍貴誇張的首飾。可以說並沒給人很突出的感覺。
容妃看着她的死對頭德妃,竟發現她的皮膚更水潤了,好似年輕十歲一樣。這讓已經中年的容妃嫉妒不已。她看了看瀾惠,又瞄了瞄廷芳,立刻找到攻擊方向:“哎呦,德妹妹,怎麼不賞賜給四福晉幾件好衣裳啊?這大過年的穿這麼素淨,這不是不吉利嗎?”
德妃聞言淡淡的道:“不由容姐姐擔心,我們瀾惠又不是暴發戶,時時打扮的那麼招搖幹什麼,只要賢惠就成,自從老四娶了瀾惠,這身體也好了,後宅也不鬧停了,這不最近安心辦差,皇上還誇獎了呢。”
說着不屑的瞥了一眼容妃身後的廷芳,又說道:“容姐姐還要好生調教下三福晉纔是,最近老三後院的事皇上都聽說了。妹妹不和姐姐敘舊了,先進去了。”說着德妃帶着瀾惠先走了。
容妃被氣了個倒仰,狠狠的瞪了一眼身邊的廷芳,深呼吸好幾口氣才轉回了臉色。帶着依然高傲的廷芳走向寧壽宮。
回頭說這邊,德妃邊走邊教訓瀾惠:“下次再有這種場合記得穿好點,回頭額娘把手裡那整張紅狐皮賞給你。”
瀾惠小聲的陪笑道:“額娘不用這樣,媳婦這也有好皮子的,就是最近有點忙,沒來得急製衣服而已。往年穿的那些又小了,這才穿了這身出來。”
“那些個下人是做什麼用的?連這事都不知道爲主子想着?你很該教訓教訓她們。別顧着陪嫁的情分寬縱了那起子奴才。”德妃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她一直認爲瀾惠是個溫和的性子,還怕瀾惠鎮不住下人呢。
“額娘說的媳婦記住了,額娘不用爲媳婦擔心。對了,那個面膜額娘用着如何?”瀾惠連忙轉移話題,實在是怕德妃再記恨她身邊的姜嬤嬤她們。這事也不怪她們,她今天穿的還是很得體的,只不過德妃和容妃鬥氣遷怒罷了。
德妃一聽瀾惠說到面膜,立刻高興的道:“你弄得那個什麼面膜還真不錯,每晚用了之後,第二天皮膚都會變得更好,額娘最近的皮膚連不化妝都看不出以前那些瑕疵了。”
瀾惠連忙奉承到:“額娘用着好就成,回頭媳婦再做些送到您那。”
兩人聊着很快就到了寧壽宮,通報後就進了大殿。只見溫僖貴妃和宜妃已經到了,還有一些妃位以下的嬪妃也到了不少,她們正陪着太后聊天呢。
太后見德妃和瀾惠到了,連忙招手說道:“哀家就等着你們呢,老四媳婦送的屏風哀家愛的不得。快過來,哀家非要賞賜你點什麼不可。”
一句話說的一屋子的人都看向瀾惠,瀾惠沒有管這些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大方的走到太后面前,先向太后行了禮才走過去。太后一把拉住瀾惠的手,對着溫僖貴妃和宜妃說道:“你們不知道,老四媳婦的繡工真是頂尖的,而且肚子裡一堆好看的畫樣。喜得哀家恨不得把她從德妃那搶來。”
德妃聞言連忙說道:“太后喜歡瀾惠是這丫頭的福分,說什麼搶不搶的?奴婢們的不就是太后的嘛!”
太后笑着對德妃點了點頭,又和瀾惠聊起了繡花的手法。溫僖貴妃和宜妃也在一邊湊趣說話。正在這時容妃和廷芳到了。
太后聽到廷芳來了,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她可是一直不滿意這個孫媳婦的。想着這段時間宮裡的傳言,竟發現廷芳也是個善妒的,只可憐她的乖孫胤祉,攤上這麼個福晉。
太后對着行禮的容妃和廷芳板着臉點了點頭。之後就不再理她們了,她不能就康熙的決定反抗什麼,但給容妃和廷芳點臉色還是可以的。
之後殿裡的氣氛就有點尷尬了,還好不一會命婦們請安的時候到了。瀾惠也回到了德妃的身後,看着一撥撥請安的命婦,等待着覺羅氏的到來。
很快覺羅氏跟着幾位從一品大員夫人進了殿內。瀾惠看着覺羅氏的面容不禁心裡發酸,她強忍着眼淚保持着皇子福晉的體面。
太后溫和的誇獎覺羅氏一番,之後還體貼的叫瀾惠帶覺羅氏去新房看看。瀾惠聞言謝過太后就帶着覺羅氏來到了阿哥所。
一路上兩母女都保持住激動的心情,直到回了瀾惠的房間,瀾惠才一把抱住覺羅氏哭了起來:“額娘,女兒好想您!好想阿瑪和哥哥,還有五格,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姐姐。”
覺羅氏的眼圈也有點發紅,她撫着瀾惠的背說道:“惠兒不哭,阿瑪額娘都好,五格也還記着你呢,你不是在離家前畫了一幅全家福嗎?五格總是問這個漂亮姐姐在哪呢!”說着覺羅氏也嗚咽起來。
瀾惠看覺羅氏落淚了,也顧不上自己,連忙拿着帕子給覺羅氏擦着,嘴上說道:“您們都好,女兒就放心了,額娘不用擔心女兒,女兒在宮中有太后和德妃娘娘照顧着,過得很是順心。四阿哥也是懂禮的,對女兒很是敬重。您看女兒的氣色不是很好嗎?”
覺羅氏捧着瀾惠的臉看了半晌,才收了眼淚,感嘆道:“我的惠兒最懂事,當然在哪都受人喜歡,看惠兒過得還是不錯的,太后還特地叫咱們母女團聚片刻,額娘也就放心了。你哥哥還因爲不能進宮看你在家發脾氣呢!叫你阿瑪踹了一腳才消停。”
瀾惠聽了呵呵笑了起來,之後又把自己在宮中的情況向覺羅氏說了一遍,覺羅氏聽說瀾惠現在依着給十四阿哥啓蒙的機會得了德妃和四阿哥歡心,也就真的放下了心。不過還是仔細叮囑了瀾惠一番,叫她千萬不要驕縱了,身段放低些纔是!
瀾惠一一認真聽了,覺羅氏又傳授了一些和丈夫相處的經驗,瀾惠也都把它們記下了。兩母女沒聊一會,就聽門外姜嬤嬤說道:“夫人,福晉,時辰到了,該去赴宴了。”
覺羅氏聞言又摸了摸瀾惠的臉,不捨的說道:“惠兒,額娘有機會就遞牌子進宮看你,你要管好自己的脾氣,別惹四阿哥生氣。”
瀾惠含淚點頭,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在姜嬤嬤的第二次催促下走出了房間。
瀾惠心裡難受,不由腹揹着封建社會的破規矩,弄得母女相見像探監一樣。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