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倆關係不錯啊,方剛說廢話,我是他大哥,他是我新收的小弟,大哥不罩着小弟,以後還怎麼當大哥?而且有了這塊佛牌,我就不用再送給他,因爲之前曾經答應過費大寶,要送他一塊能強效招財的陰牌。
這話讓我無言以對,心想看來費大寶稱方剛爲大哥不是鬧着玩,現在這兩人是串通一氣,就爲算計我。方剛又說:“我告訴過費大寶,最好不要供奉邪牌,讓他寄回來,我再送他一塊正陰牌,可這小子不同意,說邪牌效果好,沒事。”
“我覺得還是得給他打電話,把牌要回來。邪牌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從不賣邪牌給自己人。費大寶是你小弟,要是不小心供奉出錯,你非埋怨我不可。”我回答,方剛也點點頭。
次日方剛從曼谷去大城找老謝,我則先到羅勇,在表哥家住了兩天。給費大寶打去電話,問那塊佛牌的效果怎麼樣。費大寶笑着說:“田哥,你看這事真不好意思,那塊蜈蚣賓靈的佛牌我忘還給你,帶回無錫了。本來想給你寄回去的,順便問了方大哥心咒是什麼,就想試試能不能跟佛牌中的女大靈溝通。沒想到還真靈,當天晚上就夢到有個女人和我說話,還說前些天把她關起來,心情很不好,希望今後我能對她好一點。”
“女大靈是這麼說的?”我很奇怪,心想這塊蜈蚣賓靈可是邪牌,就算與供奉者通夢,也是那種很隱諱、甚至詭異的夢境,而極少有這種柔和、直白的。
我說:“你小子可別騙我,那塊佛牌本來是要還給你謝叔的,現在被你給順走,我也就不說什麼。但那是邪牌,你知道邪牌和正陰牌之間的區別嗎?”
費大寶嘿嘿笑:“就知道田哥沒這麼摳門。當然知道,我大哥給我講過啦!別忘了我和小楊可是死黨,她是個佛牌迷,我也一樣。”
“你大哥?”我剛說出口,就立刻知道他指的是方剛,於是接着問:“那你大哥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能同時戴兩塊陰牌?只能是單數。你之前在我手裡請過一塊白衣阿讚的女獨立靈的佛牌,不就成雙了嗎?”費大寶說那塊佛牌已經被朋友買走,現在就剩下這塊蜈蚣賓靈。
我心想怪不得,這傢伙還真會算賬。就說邪牌副作用大,稍微供奉出錯,或者以後陰靈沒禁錮住,就會讓供奉者倒黴,你還是還給我吧,我保證補一塊正陰牌給你。
沒想到,費大寶笑着說:“田哥,你真會蒙人,我就要這塊牌,別的不要,你要是想送給我,就別換了。”我這個氣,搞得好像我是個小氣鬼,就只好告訴他,你必須得按規矩供奉,尤其要用正確的供奉品,只要不破壞規矩,這種獨立靈的賓靈牌,其招財和成願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費大寶有些沮喪地說:“我從泰國回無錫都兩三個月了,也沒發財呀!”我說邪牌和陰牌,在兩三個月都會有效果,不可能完全沒有,你最近就算沒發大財,也總有過小財吧。
“好像都沒有……”費大寶想了想,回答。我說不可能,你再好好想想,比如買彩票中個小獎,又從你爸媽手裡騙到錢之類的。費大寶說:“田哥,我爸媽現在比偵探還狡猾,根本就不可能再從他們手裡騙錢,彩票我從來不買。”
這讓我感到意外,買佛牌兩三年,從沒遇到過獨立靈的頭頂骨佛牌沒有任何效果的。我說:“你是按照方剛提供給你的心咒做的入門?”費大寶說沒錯,供奉品也是方大哥問過老謝得到的指點,一應俱全,可就是沒效果。
我說:“你這小子沒半句實話,有效果也不會告訴我,是發了財怕我朝你借錢?”
費大寶急了:“田哥,你這是罵人不帶髒字嗎?我費大寶雖然沒有大出息,但還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勁!”我說那就很奇怪了,不太可能啊。費大寶問會不會是*,我說當然不會,你沒見過洪班師父,那是位最靠譜的阿贊,從來不蒙人,和你正相反。
“要麼就是當初在我爸手裡重新加持的時候,給弄壞了?”費大寶問。我奇怪地問你爸怎麼也會法術?費大寶哈哈笑:“我說的是我乾爸爸,於先生嘛!”我頓時語塞,心說這小子真是自來熟,都好幾個月了,還沒忘記於先生這個爸爸。
不過我倒是覺得他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因爲正牌效果慢,甚至對某些人沒效果,有時候陰牌也會,但邪陰牌卻從沒有例外,只要供奉就有效果。哪怕你供奉出錯,心咒弄混,也照樣有效果,沒正面的也有負面的,不可能跟完全沒戴佛牌一樣。
我說:“大寶,建議你把佛牌給我寄回來,讓阿贊巴登看看是什麼情況。”
費大寶說:“田哥啊,給出去的東西怎麼還想辦法往回要呢?”我氣得不行,說既然答應送給你,就不可能再要回來,你這是小人之心。要是怕我不還給你,就把佛牌寄到芭堤雅你大哥的地址,他肯定不會賴你的佛牌,這回總行了吧。費大寶嘿嘿笑着說不是懷疑你,只是開個玩笑。
我很認真地說:“這是爲你好,因爲邪牌從不可能沒任何效果,我是擔心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到時候你大哥非怪我不可。”費大寶看我說得鄭重,就說那也得過幾天再給我寄過來,因爲馬上就要動身去趟東陽,找小楊辦些事,可能得半個多月之後纔有空。
“你找小楊能有什麼正事辦?”我疑惑地問。費大寶得意地說,他弄個了好項目,想拉人投資,但沒公司資質,想找小楊的父親幫他註冊個空殼公司。
我連忙說:“你小子可別動什麼壞心眼,再把小楊給坑了!”費大寶拍着胸脯說肯定沒事,小楊她爸爸可是精明的生意人,我哪裡敢跟他動壞心眼。我心想也是,就讓他辦完事之後記得給我郵寄到泰國,我一會兒就把地址發給他的手機上。
兩天後,我從曼谷回到瀋陽,準備多呆些日子,解決掉阿贊尤和拉賈,我也想好好輕鬆輕鬆,熊導遊那傢伙不管在泰國還是哪裡,暫時不去想它,反正他輕易找不到我在瀋陽的地址。
買了些熟食和啤酒,我來到佛牌店,跟姐夫在店裡吃喝。邊喝邊聊中,我告訴他,這段時間在網上維護廣告的時候,對那種主動詢問佛牌店地址的人,儘量不要透露。有事讓客戶給我打電話,你能解決的,直接就發貨出去,但別寫佛牌店的具體地址,最好寫個假的。
姐夫很奇怪:“爲什麼?以前不是都希望客戶多來店裡看貨嗎,說這樣能招人氣。”我沒對他說就是那個害得你下崗失業的熊導遊,只說最近在泰國那邊出了點兒情況,有個同行因爲生意不好,一直想暗中使壞整我,所以要小心。
“還有這種人?會不會是黑社會啊?”姐夫有些緊張。我說你不用害怕,這種事什麼行業都有,也不用太當回事,就是個在泰國幹牌商的中國人,沒什麼大氣候,過陣子他找不到我,慢慢也就放棄了,這種事經常碰到,姐夫這才把心放下。
在瀋陽呆了十多天,忽然接到費大寶打來的電話,語氣特別興奮:“田哥,我發財啦,哈哈哈!”我連忙問怎麼回事,他告訴我,小楊的爸爸幫他註冊了公司,費大寶回到無錫後,以公司法人的名義跟一位投資商合作,那人也不知道看中費大寶什麼地方,居然同意先期投資五百萬,半年後要是能贏利就繼續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