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笑意,羽浩卻不知覺間,回到了雲陽鎮,望着腳下,哪片依舊幽靜的宅院,正如他心裡的缺角一般。
“你在哪裡!”
羽浩重重的拍了腦袋,爲自己的遺漏感到十分的無奈,唯一能慶幸的是,下面那走動忙碌的身影,是那個丫鬟,她還守着這莊園。
羽浩沒有動,只是小施手段,掠了她一部分記憶,當然是夢夕失蹤那天,瞬息瀏覽過後,血潤的雙眼,如有實質的寒芒,是殺氣,盤旋周身的玄冰**,竟有一絲爆裂的血紅之色,只是在心裡默唸了一句:“天語”這兩個字的華麗,華麗的憤恨,在血紅中慢慢延伸。
在他的心裡要找天語,自然是要上玄辰宗,他自然也是去玄辰宗,血紅的雙眼,遠遠的看着,冷冷的盯着那在腳下的一片淨土,他的眼,出奇的變得平靜,怒極反靜,卻不代表他會退去,血紅披風忽然揚風暴漲,一時間,玄辰宗如同烏雲蓋頂,暗不找光,若是此刻還不能驚醒某些人,那便是怪事,怪異十足。
還真的沒有一個人出來,連個小弟子都沒出現,只有披風如同一個大鍋蓋,緊緊的扣着,除了一片昏暗之外,一切似乎都沒變,安靜,非常的安靜,連時常飛過此地的鳥兒也避而遠之。
羽浩本來耐性不錯,可是此刻,他連一秒都待不了,提起真元,凝刀,虛空之中,一隻水藍冰龍迎天傲立,空中虛渺的飄下一個刀鋒,龍口緊緊的銜住刀鋒,自己也虛化成一個刀柄,沒有可以形容的華麗,不能小覷的鋒芒,刀的華麗,散出的豪光,就連陽光都爲之遜色。
四靈之體原本不是可怕,只是加上羽浩的腦袋,變得詭異,進步之快,足以令人拜倒,每一次見他,他都在進步,誇張,也是必然,如果現在他在不進步,以他的處境,只能沉淪爲別人的棋子,不管他想不想,都是必須。
刀還未動,已經是漫天飛雪,不,是漫天飛冰,薄薄的冰片迎風亂舞,一片炫彩之色,而且,此刻天地間,彷彿只有這冰片的顏色。
沒有人出來迎戰,並不代表沒有人欣賞,欣賞的人,不是羽浩要找的人,蕭十路頂着他那十分和氣的笑容,從下面飛遁而來,站在他面前。
蕭十路並沒有理會羽浩的冷漠,甚至帶血的衝動,笑道:“耗子,怎麼了這是!”
羽浩更不會理會他的笑意,冷酷道:“天語!”
蕭十路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道:“幫中上下都去閉關,而天語護法,已經不在幫中,也有一月有餘了,具體去哪,我不清楚,耗子,你找他什麼事?”說完,揚了揚眉毛,一臉的笑意。
對着這百打金剛永不倒的笑意,羽浩也無可奈何,但他要做的事,對他來說很重要,所以,他不會停手,只有繼續,好不容易有的線索,怎麼能在此時斷了呢。
絲毫不理會一旁的蕭十路,方纔的耽誤,卻也讓他明白了這天河奇陣的特殊之處,雙手不停翻轉,結着各式不同的奇怪收銀,真元刀則順着一條奇異的軌跡,一點一點的破開原來密不通風的陣法。
蕭十路甚至連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虛空站立,眼中竟帶有一絲讚許,雙手負背,有些詭異。
羽浩一點也不理會他,無人操持的陣法,在他的幾下倒騰之後,便破開一個空洞,不由言說,身形已經置入陣法之內,迎面而來的,正是天語沒錯。
看他風塵僕僕,顯然也是出外放方歸之像,只是羽浩哪顧得了這些,徑直撲面而去,手中真元刀已經橫劈過去,只稍一擊,卻如石沉大海,雙眼緊閉,再望之時,雙目已經四下觀望,意識探過,如遇反擊,不由讓他心神一震,依舊逼問道:“天語!夢夕,在哪?”
天語顯得疲倦不堪,開口之時,竟連語氣都十分輕微,無可奈何道:“那丫頭,在欲煙樓!”
一手真元掌風,天語順勢飛出陣法外,站在蕭十路身邊,在別人眼中,卻成了天語一手被人震飛。
羽浩也不理其他,掌風過後,人已經不在玄辰宗,正趕往欲煙樓的路上,在心急火燎之下,也沒多多細想其中的彆扭之處。
半空之中,天語和蕭十路對望一眼,竟是莫名的一陣笑意。
陰謀總是起落不迭,究竟什麼時候結束?
玄辰宗又恢復往日,羽浩的一陣倒騰,沒有引起玄辰宗上下的一絲反應,一切都在一種奇妙的韻律下,悄然無聲的進行着。
羽浩根本就不知道,而他更不想知道,他只要追尋,追尋她,不管多久,一直追尋下去。
欲煙樓,一個飄渺而又充滿慾望的名字,它就坐落在江南之中,西湖之畔,唯一所能慶幸的是,所離的不遠,而不能歡喜的是,羽浩並不知道欲煙樓的位置,究竟是在哪。
羽浩依舊停下真元,漫步在街邊,意識不斷的探尋着周圍一切的活動,而這一次,他又失望了,根本就毫無蹤跡,不禁仰天長望,如有實質的芒光,從眼中發出,的確,在他頭上,他發現了一個人,水藍的羅衫在風中咧咧飛舞,兩條絲帶,看起來,猶如仙子臨凡一般,虛無縹緲,而清麗脫俗,那一刻,他看的,不禁有些癡了,那身影,跟夢夕是如此的相似,是她嗎?
沒有等羽浩反應過來,那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沒有遲疑,只是稍稍分析了她走過的真元軌跡,便跟了上去,只是心裡,不免的自問道:“是你嗎?夢夕!”
揚州城內,多是煙花之地,女子所去的地方,也正是揚州最大的青樓,很巧妙的一點就是,這座青樓也叫欲煙樓,望着腳下,那羅衫凌亂,肌膚欲裸不露的嬌豔女子,羽浩生生的覺得厭惡,一雙劍眉,不禁緊緊的皺在一起,對這個修真大派,疑惑非常,正猶豫着要不要跟上去,而那女子,卻在他前面,身形一直向前,彷彿絲毫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
羽浩並沒有出面直接攔截,像一個獵人緊緊的守着自己的獵物。
那身影停住了,在虛空之中,慢慢的轉過頭來,羽浩也不閃不避,迎上那道目光,他有些後悔了,是夢夕?雖然很像,卻不是,那雙眼出奇的冷漠,竟然帶着一絲俏皮。
究竟是誰,羽浩滿是疑惑,但是他可以確定,眼前這人,他曾經見過,就是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