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翁泰然處之,雙手不停翻轉,打着莫名的手印,中間的金珠不斷凝縮,又是伸展,卻是不知時辰怎過,一個極富威勢的斗篷逐漸在陣中成型,條條荊棘絲帶遍佈斗篷之上,更是用辰砂在中間鍛煉出一條怒爪賁張的金龍,隱隱透出的金光,那份不怒而威的氣勢,頓時令這空間的所有真元黯然失色。
花翁指尖凝勁,不過瞬息,羽浩眉心一震,一顆血珠凝聚緩緩的透過陣法,徘徊在斗篷之上,蒼眉一皺,一聲如有實質的吼喝之聲,自他口中噴出,血珠遁入斗篷之內,無聲無息,像是被斗篷吸收一般,仰面長嘆一聲,陣法漸漸的收縮,洞府幻化原來之色。
只有斗篷在虛空中飄逸,而剩下的倆人,俱是沉默,羽浩對於此道,還是陌生,不過對他的作爲,很是反感,殘酷啊,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能殘酷至此。
花翁輕輕的乾咳一聲,頹然道:“花翁只是我隱居此地後才改名的,本在修真界,名號寂塵,寂滅塵世,還是我自命的,可我還是眷戀了這麼久,真是枉爲此名啊!”
“成了嗎,你的願望?”竟有些諷刺之味,羽浩冷眼看着他的頹廢。
慘烈的搖了搖頭,似是有莫大苦水,寂塵頹然的低着頭,黯然道:“我忽略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那便是,植物幻化的真元,天生就是缺魂少魄,這是它們天生修煉奇慢的原因,正是這失敗的原因。”
“泰然處之吧,花翁,你已經做了,何必在乎結果呢!”勸慰之話,卻是出自羽浩之口,只是隨口一道,並無太多意味。
寂塵頓了頓,那雙眉目看着羽浩,卻是帶着迷茫,兩人相視,恍然間,一聲長笑,震得巖壁一陣晃動,一個老者,仰面朝天,雖然在洞府內,並不能看見天空,可他就這麼仰着頭,只是那身影,有一股莫名的蒼涼,一個孤寂的老頭。
“哈哈……哈哈”寂塵狂笑不止,陡然望眼過去,笑意更盛,只是笑聲沒有剛纔的爆裂,溫和淡淡,一身長袍無風飄飄,手中一指,斗篷如授指令,徑直的圍上羽浩的脖頸,一股淡然的威勢頓生,只是現在身上殘破的衣裳,顯得的甚是怪異,怪異的令人慾捂嘴偷笑。
已經煉上羽浩真元的斗篷,卻是怎麼都不離,儘管他怎麼用真元排拒,“小羽,你就接了吧,都泰然處之,哈哈,接着!”說完,意識到那破碎衣袍的尷尬,連聲長笑,手中一揮,一件水藍色長袍飄落而下,虛無飄渺之勢,讓人身心盡舒,不曾預兆,直接取締了原來破碎的白袍。
“你也別驚訝,是你的一句話點醒了我,老朽空長千歲之年,卻始終沒你看得透徹啊!”寂塵淡淡的談吐之間,頓住話語,接着道:“你不用擔心,這件衣袍,很是普通,只是用劫天絲織造而成,並沒有陣法功用,足以幫你面對真元攻勢了。”
羽浩一怔,劫天絲:天有祥雲,祥雲有物,取之爲絲,絲如棉線,粗而滑手,是不可多得的抵禦真元的寶物,簡直就是各修真人夢寐以求的寶物,卻被說成了普通之物。
“你也不用在意,我天劫將至,馬上便要飛昇,若不是你的一語驚醒,我不知道還要沉寂多久,當是回報吧!”
“還有就是,紫君之物,要儘快收齊,我那披風,也只能抵擋只用,兩件合用,只能保你能所遁逃,只有紫君的東西才能提高你的戰力,當然,你現在也可以自行煉製,只是現今,那些天材地寶,早以被人尋覓殆盡。”
“來,我幫你守陣,儘快煉化了那道袍吧!”
“…………”不知怎麼言語,還是徑直祭起陣法,第二次的煉化倒也輕車熟路,只是幾個呼吸之間,複雜的手印結完,在融進一顆精元血珠,又是收放自如的法寶,羽浩淡淡的排開心中的壓抑,雙手平攤,長長的**一聲,痛快淋漓的舒暢,頓時透過每寸極富,重重的呼了出來。
“好小子,心性真是堅韌,哈哈,我越發喜歡了,哈哈!”寂塵不由的欣慰一笑,卻是走了過來,重重的拍着羽浩的肩膀道。
“天劫?什麼時候?”疑問道。
“算不清楚,只不過,來勢甚急,只怕容不得我多做準備了。”白皙的臉上,一臉凝重。
“…………”
“放心吧,小羽,老夫好歹也在這人間算是頂尖人物,難道還怕了那小小的天劫,呵呵!”
“小小的天劫!呵呵,花翁,好興致,人人懼怕的天劫,直接被你說成小小的!”
“嗯!”花翁沉思片刻,接着道:“那斗篷,已經是你的東西了,順便就起了名字,連帶那件衣袍,還有就是,斗篷卻是失敗之物,爲了提升你的修爲,我便沒有加入過多陣法輔助,只是抵擋一定的真元攻擊還是可以應付的。如果你有機會的話收集些強悍的魂魄,再度煉化,相信一定不是現在這般。”
“好!”豪氣一喝,如同沖天咆哮一般。
“紫君啊紫君,且等我片刻,待他朝,你我仙界,再爭高低,哈哈!”
“花翁,你是否還隱瞞了什麼?你和紫君!”毫不客氣的問道。
“嗯!”踱了兩步,接着道:“我與紫君,本是同門,本是藏火門中頂尖弟子,卻受不得排擠,我倆自行脫離,紫君更是閒雲野鶴,四處遊歷,當是他那手煉器的天賦,都比那時的門主要高上數倍,而你現在有的兩件,卻是他用最平凡的洛銀鐵所制,洛銀鐵可能你沒聽過,現在已經是絕跡修真界了,煉器材料,早被修真人搶掠空虛了,算是天外銀礦,除了堅韌異常以外,確實無其他用處,只是紫君的天賦,卻讓他結合出各種材料,互相填補缺陷,煉製出一套駭俗的戰甲,據說當年最強悍的兩位隱世高人,沉魚、洛炎兩人,便是在戰甲的陣眼中灰飛湮滅,甚至紫君還不曾用上全力,當時便傳聞出一句話:寧犯神人,不犯魔欲。”
“我與紫君脫離之後,便各自修行,說到底,也是見過兩次,一切聽聞的過多,只是我堅信他的爲人,斷不可能是濫殺之輩,至於兩位前輩高人,是何原因,也只能由你探尋了,因爲紫君跟我提及過,他將一絲意念打散在五件法器之中,更加了禁制,只要齊集,便可窺得,最終看來,也許真是某個陰謀,也未嘗不能啊!”
“小羽自知,只是當前,我還有要事要辦!”羽浩出奇的恭敬一禮道。
“是那女娃吧!哈哈,年少之氣,好說,不急,你卻要切忌,你的天賦,不低於紫君,所以招人妒忌,想必前些日子玄辰宗上的搏鬥,便是爲此而生吧!”
“的確,花翁知情?”
“雖然不甚瞭解,卻也能猜的兩分,多少我得提醒你,玄辰子此人,天賦也頗高,道心寬厚,想是被人矇蔽了,若是他的意念,決計不會做出這等事來,我還曾指點他一二,是以還算有些瞭解。”
“四靈之體,放在哪裡都是誘惑,而恰巧,修真人最是嫉妒,你的所做,都要暗自提防纔是!”
“謝花翁提點!”
“該死!劫雲將至,小羽我渡劫在即,你快離開此地,以免受劫雲波動!快!”花翁急聲道,擔心的便不是自己,而是羽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