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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錚瞅了她一眼,又瞅了一眼,道:“臣不過停手二公主、三公主被診出喜脈後,有些感觸,多瞧了陛下兩眼罷了,陛下何必這般反應?”
魏西溏怒道:“你分明就是嫌朕的肚子不爭氣,你怎就不想想你自己可又爭氣了?”
付錚:“……”瞪眼。
魏西溏回瞪:“難不成朕說錯了?”
“行行,陛下沒錯,臣錯了。”付錚無語,只得道:“此事不提,臣不過一時腦子發熱,略略有些羨慕人家罷了。”
不過,付錚羨慕韓曲和裴宸的時候,這兩人都是不覺得有甚好羨慕的。
二公主那是溫柔的可人,韓曲小心陪着他樂意,韓夫人想偷偷給他塞一兩個丫頭,韓曲都不要,如今晚上雖然沒同房,不過身邊肯定沒旁人,就怕二公主傷心。
裴宸可就慘了。
魏靜思孕吐的反應很大,每次一吐就是昏天暗地,這樣吐了自然就痛苦,她一痛哭,裴宸就別想跑,非得折騰的裴宸跟着一起哭不可。
今天要吃酸梅膏,明日要吃雪花粥,再過兩日又要吃蜜桃酥,反正她要吃什麼,裴宸就要想法子給搗騰回來,搗騰不回來,她就搗騰裴宸,裴宸這日子過的,水深火熱啊。
不過,誰叫她有了身孕呢?裴宸不看着還不放心,知道她愛玩,還擔心她不懂事,有了身孕還去爬樹掏鳥窩,要不然就拿了罐子要舀魚,再不然就蹲在地上挖知了,就怕她不聽話,萬一傷了自己。
沒懷孕之前裴宸就老操心,如今懷了孕,那操的心就更多了。
他畢竟還有官職在身,陛下再給他放水,他也要對得起陛下,當值的時候還是要去的,他一走魏靜思就沒人管得住,思來想去,把他娘給請到公主府看着,只要他出去,裴夫人就會過來看着,好歹把好動的三公主給看住了,要不然她就要在婆婆面前瘋了。
這些付錚就只有羨慕的份,他家的皇兒何時才能來呀?
一天沒動靜,兩天沒動靜,付錚就只能讓自己平常心。
倒是魏西溏自己有點急了,明明是同時成婚的,怎兩位皇姐都懷上了,她還沒動靜?別不是之前避子湯喝的多,傷了身體?
揹着付錚,還找把擅長女科的御醫找來,御醫號了脈後,道:“陛下不必擔心,陛下身體無礙,略略調理便可,切勿心急。”
皇太后倒是不急,直接道:“紅兒懷上了,靜兒也懷上,下面就是陛下了,從長到幼,按照順序纔對。”
魏西溏無語看青天,這是按順序的事嗎?她就怕沒動靜啊。
不過,似乎就是按照皇太后的說法來的,因爲在魏靜思查出懷孕的又半個月後,一直對自己身體極爲關心的魏西溏突然把御醫給傳了過去,御醫離開時也沒有聲張,有些人詢問他只是搖搖頭,什麼話不說就走了,人家一看就知這肯定是沒懷上。要不然能是這樣的反應?
這一陣朝裡的人都知兩位公主接連有孕,也關心皇室子嗣的問題,只是這事哪裡催的過來,總不能叫陛下多找幾個側夫吧?那青王殿下還不拿刀砍死所有側夫啊?
晚上的時候,付錚回去以後就看到魏西溏坐在膳桌旁笑眯眯的看着他:“王爺過來坐。”
付錚懷疑的看她一眼,最近因爲沒能讓陛下懷孕,付錚耿耿於懷,正在研究努力研究醫理上的事,看看有沒有能讓陛下儘快有孕的法子呢,這一天天往外跑,也挺辛苦的。
付錚在她旁邊坐下,魏西溏看眼周圍:“都退下吧。”
“陛下?”付錚疑惑。
魏西溏看他一眼,然後對他勾勾手指,“你湊近些,朕便與你說。”
付錚湊的近了些,魏西溏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恭喜你當父王了……”
付錚一愣,他看着魏西溏:“陛下哄臣的吧?”
魏西溏對他挑眉:“信不信由你便是。”
“真的?”付錚見她的表情,有些信了,又追問一句:“陛下,可是真的?”
魏西溏點點頭:“嗯!”
付錚興奮的剛要嚷嚷,魏西溏一把拉着他,示意他坐下:“此事暫不必對外聲張。”
“陛下有孕,不該是可喜可賀之事嗎?”付錚問,“想必也能堵了那些不停給你上摺子的,明裡暗裡催要皇家子嗣的老臣的嘴。”
魏西溏看着他,臉上帶了些笑意,道:“話是這麼多,不過朕是女帝,必然要承受一個產子之痛,想必這是一個女子一生最爲脆弱的時候,朕對那時有些憂慮是以,朕會推遲三個月公佈腹中胎兒一事。”然後她伸手握着付錚的手,道:“三個月後,朕便會詔告天下,腹中龍子已然成形,不日便會出生。而那時,朕需要你協助朝政。”
她低頭想了下,而後她擡頭看着他道:“其實朕心中還是會怕,但是朕信你的時候還是更多些,朕知你心意堅決,是以,望你到時不辜負朕一番信任。”
付錚笑:“陛下何須說這些見外的話?”他笑:“臣更在意的,是陛下腹中的孩兒。”他有些高興,晚上的時候還難得喝了兩杯,道:“臣望陛下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兒。”
魏西溏看着他笑,“不過喝了兩杯,就有些喝多了?”
付錚搖頭:“哪裡喝多了?臣的酒量還算不錯。”然後他熱情的拉着魏西溏的手:“陛下,臣伺候陛下就寢。”
說是喝多了,就寢的時候倒是十分安份,不似以往動手動腳,着實讓魏西溏不知他是醒着還是醉着。
魏西溏伸手推推他:“付錚?”
“嗯?”他聲音清醒的應道:“陛下?”
魏西溏笑了下:“無事,你睡吧。”
付錚睡着了,魏西溏看着他的臉,伸手摸了一下,這個人被她困在宮裡,卻是無怨無悔,她該慶幸自己找到了這樣一個心甘情願的男子,還是該悲哀她毀了一個馬上將軍?
魏西溏希望自己是個冷血無情之人,可在面對付錚的時候,她卻跌跌撞撞回到了大豫時面對東方長青的心理。
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付錚的,而付錚也是喜歡她,否則,他不會從她還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一直等到她長大。
他就像養了個小媳婦,一點一點的喂她吃東西,看着她慢慢長出肉,變成一個大人,然後興高采烈的娶回家。
即便這個小媳婦反咬一口,還把他咬的鮮血淋漓,他也不懊悔。
真是個傻子。
她湊過去,在他脣上親了一下,然後把身體窩在他懷裡,低聲嘀咕了一句:“傻……”
付錚的反應是“呵呵”傻笑兩聲。
早上起牀遭了罪,他頭疼。
付錚覺得自己沒喝醉,頂多有點頭暈,結果早上起來頭疼,外頭侍女給他端了碗醒酒湯,“陛下早朝讓奴婢準備的,王爺請喝了吧。”
聽說是魏西溏準備的,付錚伸手端起一口喝了,然後點點頭:“好了。”
身上還帶着酒味,付錚有些後悔,她剛有了身孕,他還喝了酒薰她,萬一以後生出的孩兒是個酒鬼,豈不是他的罪過?
急忙吩咐人把殿裡從頭到尾都重新收拾一下,勢必要把味道給散了。
這事旁人不能說,自然是要跟皇太后說了高興高興的,皇太后聽了以後果然高興:“哀家就說嗎,陛下沒什麼好急的,一切都是照着順序來的。”
付錚笑:“太后英明,料事如神。”
殿裡沒旁人,面兒蹭蹭蹭跑進來,撅着嘴告狀:“太后奶奶,面兒剛剛看到師傅給樂樂姐送了好幾根狗尾巴草,他還非說那狗尾巴草是九尾狐的尾巴。那明明是狗尾巴草!”
皇太后急忙問:“面兒,你剛剛說你師傅跟誰啊?”
黑麪兒說:“樂樂姐姐呀。”
“樂樂姐姐是哪個?哀家怎不知道宮裡還有這麼個人?”皇太后納悶。
付錚笑道:“想必是那個宮的宮女吧,太后不急,稍後待錚兒去問問。”
皇太后趕緊說:“魏侍衛這人有些怪,難得他有個喜歡的姑娘,錚兒你現在就去瞅瞅,然後把那姑娘帶過來見哀家。他喜歡嗎,就賜給他好了。”
付錚等於是被皇太后趕出去的,帶着黑麪兒一起出去,“你師傅人呢?”
黑麪兒指着前頭說:“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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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付錚往那跑,等付錚跑到那以後,就看到一個小宮女,一聲腳尖,把一把狗尾巴草砸都了無鳴的頭上,轉身哭着跑了。
狗尾巴草落在無鳴的頭頂上,又掉在地上,他面無表情的站起來,朝着這邊走來,伸手一揪黑麪兒的羊角辮,“練不練?”
黑麪兒擡頭仰望着付錚,一臉慫恿的表情,小聲提醒他:“王爺,你看到了啊?”
付錚點頭:“看到了。”然後他問:“無鳴,剛剛你怎欺負人家小姑娘?”
無鳴低頭擦劍,道:“沒欺負。”他道:“不過摸了她的骨骼,覺得她生出的小孩會適合練武罷了,摸一下就生氣,哼,無趣。”
付錚:“……”摸人家一下,還敢說人家無趣,沒打死他就算好的了。
無鳴自己已經接着道:“她錯失了一個替我生孩子的機會。”
付錚真想對他說一句,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