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兒點頭:“對啊,幹嘛?”
“嘿嘿,”顏白正經的搖頭:“沒事,隨口一問罷了。”清了清嗓子,又道:“聽說郡主今日遇到了一位絕色公子,不知事情是真是假?郡主尚且年幼,千萬要識人清楚,萬一不是個好人,郡主豈不是被人騙了?”
面兒目瞪口呆:“顏將軍都知道這事了?”嘀咕一句:“難怪我娘生氣了……”趕緊扭頭就走,顏將軍都知道,那是不是師傅和陛下都知道了?完了完了,肯定要挨訓了!
“哎,郡主!”顏白跟在後面喊:“說說唄!”
面兒快步走:“本郡主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顏將軍不必送。”
顏白扼腕,一臉惋惜,大好的八卦機會就這樣錯過了,實在可惜。
跟顏白分開之後,面兒就趕緊往太后寢宮跑,要是能避開陛下,直接去太后奶奶的宮裡就好了。
結果,走到半道,面兒被陛下身邊的太監總管柯大海給攔住了:“郡主,老奴在這裡等候多時,陛下說了郡主回宮就要去見她,郡主,請吧。”
面兒憋的小黑臉上透出一股紅,她長長的嘆口氣,耷拉着小腦袋,乖乖跟在柯大海身後,一邊走,一邊還不死心的問:“柯總管,陛下是不是很生氣啊?”
柯大海呵呵笑道:“陛下只說讓老奴在這裡候着郡主,老奴不知陛下有沒有生氣。”
面兒知道柯大海很得陛下重視,所以她不敢跑,若是換個等她的太監,她老早腳下生風,跑去找太后搬救兵了。
很明顯,陛下也是知道這個的,所以才讓柯大海過來等着她。
面兒垂頭喪氣的跟在柯大海身後,老實的去見魏西溏。
魏西溏還在批閱奏摺,這幾日其實奏摺不多,不過都是之前的積壓,所以她就加緊了些,儘快批閱完了,之後便有時間做其他的事。
“陛下,郡主回宮了。”柯大海在門口小心的稟報。
魏西溏頭也沒擡的說了句:“讓她進來。”
面兒乖乖的走了進來,“面兒叩見陛下。”
她乖乖跪下了,結果陛下沒出聲讓她起來,面兒就只能乖乖跪着。
她跪的膝蓋有點疼,就使勁清了清嗓子,想要提醒陛下,她還在下頭跪着呢,結果陛下依舊低着頭在批閱奏摺,完全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
面兒一臉哭相,她知道了,陛下肯定是知道消息,生氣了,然後故意折騰她了。
她又使勁清嗓子,希望引起陛下的注意,結果陛下還是沒擡頭。
面兒委屈死了,差點就哭了出來,她的腿好疼呀!
於是,可憐的文靜郡主難得如此這般文靜的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也不敢亂跑,就乖乖的跪着,還沒人敢去跟太后通風報信。
高座上的魏西溏批閱完最後一份奏摺,伸手扔到了邊上,擡頭看到面兒,一副剛剛看到她還跪着的表情:“唔,朕一時忘了,原來郡主還跪着呢,起來吧。”
面兒跪着不能動,就要哭了。
還是柯大海眼疾手快,趕緊過來,伸手去扶面兒:“郡主小心些,老奴扶您起來。”
面兒微微顫顫的被柯大海扶了起來,兩條小腿麪條似得的打哆嗦。
魏西溏瞅了她一眼,對柯大海道:“扶郡主坐下。”
柯大海扶面兒坐下後,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面兒看着魏西溏,可憐巴巴的開口:“陛下,我錯了!”
“錯哪了?”魏西溏問。
面兒想了想,才說:“我,我不應該在大街上,看到好看的公子就要搶回家當相公……”
“這事你幹了多少次了?”魏西溏瞪她一眼:“荒唐!如今這金州城上上下下都在說你乾的好事!成何體統?你這以後還打算讓朕怎麼給賜婚?誰家要一個喜歡在大街上搶別人相公的媳婦?”
面兒低着頭,不敢吭聲,半響,她顫抖着聲音,說:“陛下……這次這個……長的特別好看……”
“你還敢說!”魏西溏沒想到她還惦記着,差點被氣死,“哪次不是看人家好看想要搶的?你自己說!不好看你相的中?”她伸手比劃了一下,“你這麼點的時候,就開始滿大街搶人,到現在這毛病都不改!你爹你娘若是知道了還不得被你氣死?他們心裡得怎麼說太后,怎麼說朕?教了這麼多年都沒把你教正了……”
“陛下,我爹我娘早就知道了……”面兒偷看她一眼,小心的說:“我娘今天沒被氣死,就是暈了……”
“你還得意了?”魏西溏伸手一拍桌子,嚇的面兒顧不得疼了,一骨碌又在地上跪了下來:“陛下息怒,這回真的好看,我想他當我相公……”
“放肆!”魏西溏真是氣死了,還惦記着呢,“你這是打算把你娘氣死!”
面兒揉着腿,一臉的委屈,“陛下,錯了。”
魏西溏走到她面前,伸手點着她的腦門:“自己說,這回要怎麼領罰。說吧!”
面兒一聽領罰,嚇的膽都破了,“陛下,只要您不罰面兒抄經書,打我五十大板都成!面兒錯了,下回再也不敢這般放肆了。”
魏西溏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道:“去,去太后的佛堂,把太后這幾日唸的經書抄五十遍,不抄滿五十遍,不準亂跑。另外,”她又戳了下面兒的腦門:“你敢找人帶抄,朕就砍了他們的腦袋!別以爲朕認不出你的字跡。”
面兒頓覺晴天霹靂,“陛下!”
魏西溏擡腳朝外走,“走,太后今日還唸叨你了,想必是想你了。”
面兒有種生不如死的趕緊,五十遍啊五十遍,她不要活啦!
魏西溏在,面兒在太后面前不敢亂說話,只乖乖的扒飯。
小曦兒和小墨兒各自被人伺候吃飯,小曦兒黑漆漆溼漉漉的大眼睛看了面兒一眼,問:“面兒喋喋,乃爲什麼一臉撲想活的樣子啊!”
小曦兒在換牙期,兩顆門牙都掉了,以致說話漏風,不過大致還能讓人聽明白。
皇太后聞言,看向面兒,問:“面兒這是在外頭受氣了?”
魏西溏冷笑一聲:“誰敢給她氣受?怕是她欺負了人,心裡有愧吧。”
面兒不敢說話,一個勁的扒飯。
替她佈菜的丫頭都不知道要給她夾什麼菜了。
皇太后笑呵呵的說:“面兒在外頭可不準欺負人,要不然,人家不得說是陛下縱容的?你代表的可是陛下的臉面。”
魏西溏心道,她的臉面早就讓面兒給丟光了,她都跟着厚臉皮起來了。
面兒快速的扒完飯,“面兒吃完了,陛下,太后奶奶,面兒要去佛堂了,曦公主,墨殿下,你們慢用。”
皇太后納悶,“去佛堂幹什麼?”
剛問完就想起來了,怕是面兒又在外頭做了什麼混賬事,叫陛下捉住了把柄了,
要不然,她那丫頭怎麼會想起來去佛堂?
這分明就是受罰了。
皇太后不吱聲,面兒淚奔着跑走了。
面兒如今寫的一手好字,自然,這得益於她三天兩頭被罰抄經書的緣故,抄的多了,原本因爲犯懶拉下的聯繫時間,成倍成倍的補上了,如今那字寫的,教授的先生見了都要誇一句郡主進步了。
等面兒走了,皇太后問了句:“她又幹什麼了?”
魏西溏道:“她還能幹什麼?”
小曦兒和小墨兒在身邊,現在都能聽得懂她們的日常話,也不能明說。
不過皇太后肯定是知道了,定然是面兒在外頭又看到長的好看的男子了,嘆口氣,皇太后頓時愁的跟什麼似得:“這孩子以後可怎麼辦呀?她這性子,真正讓人犯愁。”
小時候還覺得不打緊,可到現在,都十三歲了,這毛病都不改,急死了。
魏西溏想了想,道:“母后閒時,可看看金州哪家的公子相貌不錯又未婚的,等面兒及笄之後,朕替她賜婚。”
金州城上上下下誰都知道文靜郡主喜歡美男,魏西溏自然也知道,替她賜婚的首要就是要長的好,要不然只怕面兒會抵死不從,哎,也不知哪家的倒黴蛋會被面兒相中。
皇太后一聽,頓時精神了:“行,這事哀家記着,哀家就說面兒大了,若是能早點定下來,她興許就會老實了。也是個叫人不省心的孩子……”
魏西溏看了皇太后一眼,被面兒氣的都沒別的心思了。
“池兒今日聽說母后召見了左相,”魏西溏隨口說道:“母后可是身體不適找左相求醫?”
皇太后笑呵呵的說:“這倒不是,曦兒不是很喜歡左相?哀家是問問曦兒的事,”她看着魏西溏問:“陛下,曦兒和墨兒以後的教授先生,可擬好了?”
魏西溏一笑,道:“宮裡的皇子皇女素來都是顏家教授的,朕還是打算等墨兒長大些之後,找顏太傅來。母后可是想請左相?”
皇太后問:“哀家確實是這麼想的,只是探探左相的口風,陛下可是覺得左相不合適?”
魏西溏應道:“母后思量的對,左相確實是個很好的人選,只不過,左相畢竟來自世外,對世間人情常理多有不解之處,朕怕他誤了曦兒和墨兒,反而壞了事。不過左相又有過人之處,朕覺得母后的想法也極有道理,倒是可讓他輔助顏太傅教授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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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渣爺溜小胖妞,踹一腳。
小曦兒:曦兒又來討票了,曦兒都三天沒吃糕糕了。美人姐姐們行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