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騰王帶魏西溏入宮,因爲傳話的公公特地關照,要求紅靈公主盛裝覲見,所以入宮之前,騰王叫人把她打扮了一番,再出來以後,那就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父女倆一起入宮,騰王牽着魏西溏的手,一邊走一邊關照:“池兒,到時候不管你皇伯父說什麼,你都不要害怕,父王一定會保護你。”
魏西溏點頭,半響她問:“父王,你爲何要保護池兒?”
騰王笑道:“傻孩子,父王不保護你們,那要保護誰?父王要是連自己的寶貝閨女都護不住,那還能保護誰?別說傻話,你、還有你三個姐姐和母妃,都是父王這輩子要拼命保護的人,要說爲何,父王哪裡知道?誰叫你們是父王的親人?”
魏西溏沒再說話,騰王比她高,走的步伐比她大,即便牽着她的手,也是走在前面。她擡頭看着騰王的側臉,依舊沉默的沒再說任何話。
騰王府的紅靈公主被打扮的跟朵小花兒似得出現在榮承帝面前,以前她也是穿着小姑娘服飾出現過,不過從來沒這樣這樣過,乍一看還是個挺好看的小姑娘,額頭還被點了紅點,穿了紅色的一羣,一頭漂亮的黑髮被梳的十分齊整,規規矩矩的在下首跟着她父王一起跪下行禮。
“臣弟叩見陛下,萬歲萬萬歲,叩見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紅靈叩見皇伯父,皇伯父萬歲萬萬歲,扣減皇伯母,千歲千千歲。”
榮承帝擡手:“平身。紅靈,皇伯父叫你帶了生辰八字,你跟你父王說了沒啊?”
魏西溏應道:“回皇伯父的話,說了。”她扭頭看向騰王,騰王從袖裡掏出一張紙拿給她,魏西溏伸手把那紙展開:“皇伯父,這紅靈的生辰八字。”
榮承帝身邊的一個老太監過去把那紙拿過來,呈給榮承帝,榮承帝指了指相卿,“請仙尊過目。”
騰王的表情有點微妙,什麼樣的狀況纔會讓榮承帝和皇后同時接見他家池兒?
以前收集了那麼多名冊,也沒見兩人露面,如今倒是這樣重視,爲什麼?
騰王不知道,魏西溏卻是知道的,因爲她是最後一個皇家女子,等於是有關凰女之說的最後希望。
相卿拿着那張寫着紅靈公主生辰八字的紙條,輕輕揉成一團,放在掌心研磨,不多時本是雪白一張紙在他掌心以粉末狀飛散出去,沒有落在地上,卻以懸浮的狀態飄在半空,直到最後一點落下,逐漸自動匯聚成一隻頭頂祥雲腳踩火焰的飛鳥形象。
榮承帝和皇后一臉震驚的直接站了起來,“仙尊!”
相卿的手輕輕一拍,那隻火焰鳥瞬間以粉末狀落在地上,他對榮承帝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凰女現身。”
騰王的眼猛的長大,他扭頭看向身側打扮的小花兒一樣的小姑娘,“你是說池兒是……”
相卿從椅子上站起來,圍着魏西溏走了一圈,看向榮承帝問:“敢問陛下,天禹近年可有內憂外患之況?”
榮承帝想了想,才道:“除了朕登基前後有些內亂,並不大事。”他疑惑道:“仙尊,既然凰女一直在天禹境內,怎天禹還會有禍害發生?”
相卿淡淡一笑,道:“陛下有所不知,凰女是祥瑞鳥轉身,而在仙界之內,祥瑞鳥以雌爲尊,紅靈殿下近十年皆以男兒身行事,雄擋雌道,自然擋了祥瑞鳥本身瑞氣。”
皇后聽聞祥瑞鳥以雌爲尊的時候,眼中的興奮一閃而逝,果然是天意如此,女帝星,以雌爲尊,偏偏是在這一年出現,真正天意如此。
以前看魏西溏不過就是衝着身份瞧上一眼,倒沒仔細瞧過,如今再看,皇后便怎麼看都覺得順眼,原來她的存在不是爲了旁的,而是爲了保佑她登基稱帝,這騰王家的紅靈公主,分明就是自己的福星。
榮承帝也看紅靈公主極爲順眼,以前不覺得,給什麼都是騰王鬧去的,如今再看,越看越覺得有仙人氣息,原來是祥瑞鳥轉世而來的。
再看騰王,榮承帝又是一肚子氣,伸手指着騰王道:“你呀你,都是你!你可真是差點害了整個天禹!”
騰王什麼話沒說,趕緊跪在地上,“臣弟知罪!”
魏西溏一見,也跟着跪了下來。
“要不是你一直把池兒當世子養,老老實實承認她是個郡主,天禹哪裡會有今天的事?”榮承帝認定是因爲紅靈男裝的緣故,才發生了今天這麼多事,越說越氣,越說越覺得這都是騰王的錯:“要不是你把紅靈當世子養,朕的太子也不會出那樣的事,西關也不會戰事延綿……你說你到底按的什麼心?”
騰王低頭跪在地上,眉頭緊擰,那些大的事竟然也能這樣算在自己頭上,他目光清明的看着地面,一句話不說,只道:“臣弟有罪。”
魏西溏的眼睛掃了眼相卿,跟着騰王把頭磕在地上,大聲說:“皇伯父息怒,父王全是爲了紅靈纔會這般行事,若是皇伯父罰,求皇伯父罰在紅靈身上,紅靈願代替父王受罰。”
相卿回身對着榮承帝一拜:“陛下!王爺雖把殿下當着世子養了十年,卻也護住了凰女性命。這世間如在下一般的方外之人衆多,若是讓人看出天禹祥雲盤繞瑞氣沖天,想必也使出無數破解之法,若讓周邊他國得知,只怕凰女尚在襁褓之中,就會被人搶走。凰女幼年並無自保之能,王爺無心插柳,讓凰女平安至此且無人發覺,實乃天禹之福。”
這話一出,榮承帝的火氣就慢慢下去了,他急忙對魏西溏道:“紅靈快起來,你是仙界祥瑞鳥轉世,有仙人之軀,不可輕易禮拜。即日起皇伯父免你行跪拜之禮,你有什麼想要的想玩的,你只管跟皇伯父說,你要什麼皇伯父都給你……”
魏西溏回身看向還跪在地上的騰王,皺着眉頭道:“皇伯父,紅靈自幼被教導,以父爲尊,皇伯父免了紅靈跪拜禮,可父王還是跪着的,紅靈怎敢接受?若是傳出去,不叫人以爲紅靈不懂事麼?”
“你是凰女之身,豈是凡人可比的?”榮承帝拉着她,哄道:“你跟旁人是不同的,皇伯父自然要待你不同……”
魏西溏抿嘴,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皇后在旁開口道:“陛下,紅靈說的不錯,雖說紅靈貴爲凰女,可她畢竟是騰王府的公主,若是叫人知道,豈不是笑話?”
榮承帝愣了愣,語氣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道:“騰王起來吧,既然紅靈和皇后都這樣說,以後你的跪拜禮也免了。”
“臣弟謝主隆恩。”騰王最後行了禮,然後小心站了起來,依舊低着頭,不讓人看到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凰女現世,榮承帝龍心大悅,即刻命中書省草擬詔令,正式對外頒佈凰女降臨一事,騰王府的紅靈公主乃仙界祥瑞鳥轉世,順應天意降落天禹,寓意天禹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欽天監選定黃道吉日,安排凰女祭天佑天禹萬年昌盛。
詔書一出,即刻傳遍天禹,真假黎民百姓是不知的,但是有一點毫無疑問,那便是凰女落在天禹,則意味着天下太平。百姓自然是願意看到有這一位喻示祥瑞的人物在。
騰王對榮承帝如何安排他的小閨女做這樣那樣的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毫無疑問,凰女的身份讓他的小女兒的身份灌上了神秘的色彩,也讓她在聲譽上佔了先機,雖然不確定這事到底是視線圖謀,還是無意促成,騰王都覺得這是把她徹底推出去,面向大衆的一個最佳時機。
騰王不覺得自己在榮承帝那裡受了委屈,既然他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他就要隨時要讓他的小丫頭處在最佳最安全的位置,別說榮承帝只是訓他兩句,哪怕是當場要砍他的腦袋,他也絕不吭一聲,只要他保證他的小閨女是始終安全的就行。
而這件事後,也愈發堅定了騰王要強大的決心,因爲只有這樣,小丫頭登基的時候纔不會遇到更多的阻礙。
皇宮之內,皇后也正在向榮承帝進言,怎樣才能保證凰女安全,如今昭告天下以後,誰知道會不會有他國人想要把凰女搶走的?
“陛下,凰女安危乃國之大事,萬一出個意外,豈不是壞了大事?”
榮承帝想了想,“讓她搬到宮裡住是最安全的,在皇宮裡能有什麼事?總比騰王府來的好。”
皇后站起來,對着榮承帝微微一笑,道:“陛下,臣妾倒是有個注意,只是不知陛下會不會答應。”
榮承帝剛服了藥,正是藥性發作的時候,自己就覺得自己身體逐漸充滿了能量,腦子完全被他身體的感覺吸引,聽到皇后的話也是模模糊糊不甚真切。
他閉着眼睛享受身體年輕化的轉變,嘴裡道:“皇后說來聽聽,只要是爲了凰女好,朕有什麼不答應的?”
皇后輕聲道:“臣妾以爲,凰女的安全由騰王負責最爲妥當。其一,騰王是凰女的生父,天下父母心,若論最想保護凰女安危的人,自然是王爺居第一,這豈不是合了陛下的意?其二,若騰王守護不力,一旦凰女有個三長兩短,那便是王爺的失責,那麼……”皇后看向榮承帝,道:“陛下不覺得王爺最近風頭太盛?”
這話有挑撥之嫌,卻是大實話,否則榮承帝也不會處處針對騰王,兩句話不說就能從他身上找出錯處。現金仙尊找出凰女就是騰王之女,若是無緣無故或是爲了小錯治騰王的罪,自然服不了衆,不但朝裡的大臣們不答應,只怕百姓也會起疑,更會教凰女心有怨氣,若是她因爲這個不真心祈福,反而壞了大事。
所以,皇后的話分析下來,倒是讓榮承帝迷糊的腦子清醒了幾分,若是誰護凰女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自然是騰王最恰當,凰女真出了事,哪怕降騰王一個死罪,恐怕他也無話可說,更是堵了外人的嘴。
因爲凰女的身份,公主府直接賜下,還另賜了一衆奴婢嬤嬤和家丁伺候,只不過這些人到了魏西溏手裡,直接就被魏西溏不動聲色的過了一遍,說是伺候,其實還是看着凰女行動畢竟她的一言一行都能影響天禹,要隨時保持動向瞭解她的想法纔是最重要的。
換人之前,魏西溏是給每個人都做了個詳細的行蹤跟蹤,接替的人會按照原有的路子行動,不叫宮裡想要監視的人得回消息的那位起疑。
榮承帝是真沒這樣的心思,而迫切需要拉攏和看着凰女的,自然就是那位皇后娘娘。
春婉在凰女現世這日午時產下一個小皇子,這讓皇后大喜過望,凰女現世果然帶來吉兆,她需要的就是一個小皇子,春婉竟然就生了小皇子,只是小皇子出世以後的同時,春婉則直接沒了,按照接生產婆的說法,婉貴人是在產下小皇子的時候就斷了氣,屬難產而死,至於事實真相,只怕皇后才最清楚,因爲小皇子到了皇后懷裡以後,那幫伺候的奴婢和接生婆,沒有一人再走出那間滿是血腥味的宮殿。
皇后抱着小皇子,她懷裡有了她前進的第一步。原本她是不想留,不過,騰王一日不除,就需要皇子來佔位,否則,皇家子弟沒了,王爺還在,天下的衆望所歸自然輪不到皇后,不管她到時是否大權在握,想登基稱帝只怕阻力重重,所以留個小皇子,若是不鬧直接稱帝,那便從垂簾聽政開始,只要有這個小東西在,天禹遲早都是她的。
榮承帝得知自己又有了個小皇子,頓時喜上眉梢,啊,又多了個藥引子。
皇后只開始服了那兩粒藥丸有效果之後,之後的藥丸對她並無大效果,後來才知開始那藥丸跟太子有關,所以她服下才有效果,而其他的藥丸跟她沒有關係,所以榮承帝服了纔有奇效,每每看到榮承帝那張臉出現在她面前,皇后都會恨的咬牙,後宮的女人圖的是什麼?不就是榮承帝的寵愛?可她呢?就如受了大半輩子寡一樣,榮承帝一天換一個女人,哪裡還會把年老珠黃的皇后放在眼裡?
皇后想到這個,倒是對太子遺孀太子妃有了同情,她熬了這麼多年,對那方面的事也沒多大興趣,可太子妃才十五歲,嫁給太子不到半年太子就沒了,她這後半輩才叫一個悽苦。
皇后當初沒提出讓太子妃陪葬,那是她恨太子妃到極致,若是讓她死的乾脆那是便宜了太子妃,既然恨她,那就讓守寡,這纔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如今因爲亡太子的勢力讓皇后嚐到了甜頭,讓她也重新想到了太子妃,最近一陣太子妃被皇后安排到了像樣點的宮殿,甚至還是去看了兩次,郡主魏青蓮進宮拜見皇后,皇后還主動讓她去跟太子妃說話聊天。
高澤一躍成了皇后身邊的紅人之一,一如當年在太子身邊的模樣。
高澤這人其實有些怪,若是說他沒甚眼界,偏在主子面前極爲機靈,說出的話也極有建設性,眼界看的極遠,多少還是有些真本事。只是到了高府,他面對高家的院子,他就滿心煩躁,不論是看到高夫人還是看到魏青蓮,他的眼中都是不耐。面對高夫人的時候那是長輩,又是繼母,所以他必須忍,但是在面對魏青蓮的時候,他則完全不需要掩飾自己的情緒。
別說是個郡主,哪怕是個公主,嫁了他也是他的妻,出嫁從夫以夫爲天,本就是應該是她做的,哪個當夫君的對娘子唯唯諾諾點頭的?以前高澤不會,現在的高澤就更加不會。不但是皇后,哪怕就是高澤,也曾提出騰王在一天,皇后想垂簾聽政怕是不容易。
高澤想要什麼?其實他更想看到的是家裡那個女人跪在地上求他放過騰王的性命,這才叫他解恨。
他娶她不是心甘情願,從來都不是,是她死皮賴臉賴在自己身上的。
他和董雙魚還沒有見過,不過,他有了入宮的地位,也能和高演一起入宮,更能父子倆私底下做好探討,一起去找皇后的其他勢力碰頭。高澤猶如翻身的鹹魚,在高家的地位重新站了起來,高夫人如今也不敢再對他趾高氣揚,更加不敢提拉高湛上嫡長子位置的話。
在魏西溏眼裡,整個高家最聰明的人真的只有高小胖,看看他從小到大在什麼環境裡養大?親孃對高澤那樣,他都有本事叫高澤現在看到他還會關切的問候一句,叮囑天冷天熱減衣添衣,還會真心實意的關心一句,這就是高小胖的本事。
高湛跟魏青蓮傳了話以後,魏青蓮才知道父王爲了應付金州隨時可能發生的動盪,已經派人把母妃和兩個妹妹送去母妃家鄉雲德,倒是悄悄鬆了口氣,好歹王府確認有三個人安全的,這就極好了。
現在高湛又偷偷跑來跟她說,池兒竟然是仙尊口中所說的祥瑞年轉世,皇帝和皇后都把她當神仙捧着,又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池兒如今安全,擔心的是怕她現在被捧的越高,若有意外只怕會被摔的更慘。
再一個,就是高澤對她的態度。
高澤對她的態度在魏青蓮眼裡就是個風向標,現在的他的態度分明就是告訴魏青蓮,如今他有了更大的依附,騰王他根本不看在眼裡。高澤在明知騰王身份地位的前提下襬出這樣的態度,局勢自然對騰王不利,魏青蓮自然擔心。
魏青蓮如今異常安分,她本就不會惹事,最近更加是溫順,高澤再催她入宮,她便乖乖聽話入宮,拜見皇后,也笑臉面對太子妃,拉着她的手呼稱姐妹。
魏西溏現在的身份讓她能夠自由出入皇宮,甚至在遇到朝中大臣的時候,他們都會恭敬的退避讓行,生怕衝撞瞭如今被榮承帝和皇后兩大權勢雲端之人相互爭奪和拉攏的重要人物。
皇后一黨覺得所謂凰女,就是皇后捏造出來製造她日後爬上高位的噱頭;皇黨則認爲,凰女是陛下順應民心安撫百姓捏造出來的人物,以方面他接下來的通知;而那些看似中立實則是騰王黨的人卻認爲,凰女其實是騰王爲他以後方便行事捏造出的人物,否則爲何凰女人選不是宮裡的公主,而是騰王府的小殿下?
總之,各衆大臣沒幾個人相信凰女之事,願意相信的除了那幾個身居高位的人外,還有就是被大衆糊弄的黎民百姓,他們的共同點皆是有所寄望,雖然寄望點各不相同。
凰女出世,她的出現給百姓帶來的第一個好處就是減稅,榮承帝本意是爲了慶祝凰女出世,從而提出減稅政策。三日後又發詔書,撥重金承諾徹底整修江南水患……
一系列利民政策的頒佈後,導致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百姓對於凰女是祥瑞鳥轉世一事深信不疑,否則這麼多年沒有發生的事,怎就在祥瑞鳥出現以後發生?凰女果然是個能造福天下蒼生的神女。
最開始的話是怎樣傳出去的無人知道,反正,民間很快流傳凰女的各種祥瑞傳說,而凰女的本尊紅靈公主的自幼的成長經歷也逐漸被人扒開,當一個人被神話以後,她曾經的言行也成了爲國爲民的先兆。只不過民間的這些傳聞,傳不到高高在上的宮裡那些人罷了。
魏西溏提着劍在王府練劍,騰王在旁邊指導,她一邊練劍一邊道:“父王,你不用時時盯着孩兒,孩兒心裡有數。他們不就是要你這樣緊張?你若真這樣緊張着孩兒,只怕是中了他們的計。”
騰王道:“父王知道,只是若是不護着,誰知他們會不會爲了置父王的罪,特地派人過來找你麻煩?你如今身邊沒人護着,父王不放心纔是真的。你武藝雖有長進,不過終究年紀小,萬事小心,方能使得萬年船。”
騰王如今在騰王府的佈下明兵暗將不少,在國子監周圍也是派了人守,白日去練兵,早晚必然是要接送她的,午膳的時候魏西溏去的那宅子,回回都有幾個小童擡了轎子進出,想來仙尊也是有所準備。
高小胖看着曾經的小殿下,突然變成了神仙轉世,哦,是神仙鳥轉世,有點不習慣了,這點不習慣讓他時不時就跑到裴宸身邊,兩人一起對着魏西溏看,怎麼他們以前就沒發現小殿下哪裡長的像鳥,也看不出來她跟旁人有點不一樣呢?
高小胖一拍大腿,想起來,扭頭跟裴宸說:“我想起來了,殿下確實有跟旁人不一樣的地方!”
裴宸好奇:“哪裡不一樣?”
高小胖說:“殿下欺負人最厲害。你說是不是因爲神仙鳥的嘴是長的,最會啄人呀?”
裴宸:“……”
魏西溏斜眼冷笑,“高湛,你等着,其他那日本公主就順便跟說兩句,就讓你這輩子和下輩子跟神仙也沒關係。”
高小胖後悔:“殿下,我就是隨便說說,我就是瞎猜的!”
現在在國子監內外,其他同窗看到魏西溏都要恭敬虔誠的行禮,儼然成了國子監的稀有人物,若說以前還有不長眼的說話刺人,如今那是大氣都不敢喘過,毫無疑問成了國子監地位最高的人。
十七皇子聽說病了,不知是甚毛病,反正好多天都沒來上課,他本來就坐在後面,沒人關注過,如今沒來還是沒人關心,都是幫不懂事的小少年,誰能關心誰啊?
榮承帝爲了讓凰女祥瑞氣發揮功效,以後都以女裝世人,魏西溏現在來國子監,回回都是一身漂亮的小姑娘裝扮,吸引了不少正值懵懂期的小少年。以前跟她是被打怕的,如今探着腦袋跟她說話是因爲她是小姑娘,還是個穿的特別漂亮身份不同凡響的小姑娘,遞小紙條的人都多了。
高小胖很生氣,誰遞小紙條他都扯下去撕碎,還跟魏西溏認真的說:“殿下我跟你說,付大哥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我看着你,不能讓你被旁人家的勾去,你可不能看別人的小紙條,你看我挨你這麼近,我都沒給你遞小紙條,就是我要聽付大哥的話,你要是接收旁人的像話嗎?”
然後高小胖慫恿裴宸,把那些給小殿下遞小紙條寫愛慕詩的少年拖巷子裡挨個打了一頓,總算成功制止了這個浪潮。高小胖擦汗,惆悵的說:“付大哥啥時才能回來啊?殿下這樣長的醜的都不講究的,我哪能制止得住啊?”
裴宸忍不住說了句:“其實人家長的也不醜……”
高小胖很生氣:“怎麼不醜?小爺我就是金州第二美,長的不如我好看的,都是醜!還有你,你都長這樣了,堅決不許給殿下遞小紙條。人得有自知之明,明白不?”
“……”裴宸覺得高湛就沒甚自知之明,也不好跟他吵,只好說:“我不擅吟詩作對,所以我遞不了小紙條。”
高小胖掐腰,“算你識相,我要當付大哥的堅決的後盾,絕對不能叫人把殿下給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