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仵作

寧無憂只是微微擡了擡手,示意端王賢王等人坐下,微微沉眉,若有所思。

“此案我不能直接插手。”寧無憂擡起頭,看了看失落的寧濤和刑部侍郎,又說道:“而且,我並不覺得,我就有斷案的才能。”

寧濤和刑部侍郎大失所望,相互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但是,我倒是可以舉薦一個人給你。讓他幫助你破案。”寧無憂話音一轉,又說道。

“誰啊?”寧濤臉色微微一亮,立刻問道:“難道是五哥身邊的謀士?”

大成國皇族高官,都會招募一些謀人智士,作爲謀士、門客或者幕僚,他們雖然有“仕”的身份,卻不能爲官。他記得,寧無憂身邊的確有好幾個門客,的確十分的優秀,比京城之中那些世家子弟不知好多少倍。

“不是。”寧無憂淡笑搖頭,“若是讓我的門客出面,不就是等於我出面嗎?這與抗旨又有什麼區別?”

“那五哥說的人,是誰?”

寧無憂緊了緊身上的錦裘,將手伸到火爐上烤暖,“你可聽說過木梓衿?”

“木梓衿?”寧濤思索着,“聽着有些耳熟。”

“哦,木梓衿啊!這個我知道!”寧浚一聽這人是自己知道的,立刻來了興頭。剛纔都是別人說,自己很沒存在感,如今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他立刻搶話道:“我聽我府中的幾個舞姬說過,那個木梓衿,是宜水鎮中的窮郎中。雖然醫術很差,但是長得很好看!好幾個舞姬對我說起他,個個都對他的模樣讚不絕口,什麼清俊如玉,白麪小生,俊俏兒郎……宜水鎮裡,好多舞女名妓都暗戀他,當時還有個舞姬給我看了他的畫像,果然是……”

寧濤輕咳一聲,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你都說的什麼?說重點!”

寧無憂含笑着看了看屏風,似笑非笑地深眸之中帶着幾分嘲弄和戲謔。木梓衿咬牙,暗中嘆口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宜水鎮的那些女人,這麼喜歡她呢。這感覺,竟還不錯!說不定以後可以想到另外一條賺錢方法。

“木梓衿,宜水鎮人,父母原本是義莊的仵作,所以從小就跟着父母見過不少死人,因此也有機會接觸縣衙之中的案子。再加上,從父母那裡學到的驗屍等技能,漸漸地,便會斷一些案子。後來其母去世之後,其父不知爲何,竟改作郎中了。聽說特別的窮困潦倒。但是,坊間有說書人曾經說過他斷案的經過,最近的一樁,是關於她幾年前救了被冤枉的無辜人一事。”

衆人立刻認真的挺起來,想要看看,這木梓衿,到底有什麼能耐,能夠破案。

“某天,縣衙突然接到消息,說是王麻子家的媳婦被人殺死了。仵作上門一看,果然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穿得靚麗妖嬈的,被吊在房樑上。”

“哼!世上年輕漂亮的女人,大多都是心術不正的!”寧濤錘了錘桌,狠狠地說道,“這個女人,一定不是什麼正經人!”

“是啊。”寧浚點點頭,“可不就是不正經嗎?那王麻子說,這女人,被家人安排着,嫁給了有錢的王麻子,可她卻不知足,嫌棄王麻子長得醜。並且心心念念地想着自己的姓趙的青梅竹馬。那日,她趁着王麻子出門,竟將青梅竹馬約到家中私會,她的青梅竹馬讓她和王麻子和離,然後與自己遠走高飛。可這女人,竟然貪圖王麻子的錢財,不願意和離。那青梅竹馬惱羞成怒,便將這女人殺死了!”

“那日,木梓衿的母親也上門驗屍。所以就帶了自己木梓衿一起。”寧浚接着說道,“驗屍完了之後,便帶着木梓衿回去了。回去之後,那木梓衿看着卷宗,一言不發,飯也不吃,覺也不睡。他母親就問他是否有什麼心事。木梓衿那時不過十三四歲,但是卻聰慧過人。他母親一見到這個樣子,便想,他是不是從卷宗裡看出了什麼問題。”

“嗯。”寧濤點點頭,“難得他那時才十幾歲,竟然就有這樣的敏銳力。”

“是啊。”寧浚欣喜地問道:“你猜,她是怎麼發現兇手不是那女人的青梅竹馬的?”

“我怎麼知道?”寧濤蹙眉,“我又沒有經歷過這起案子。”

寧浚得意一笑,一副“你這麼沒用”的神色,轉頭去問寧無憂,“五哥,你知道嗎?”

寧無憂又一次看了看屏風之後,只是點頭道:“是那死者脖子上的繩子還有現場的痕跡。”

寧浚頓時對寧無憂露出一個崇拜至極的眼神,“五哥,你簡直是神人!”

“我只是最近聽了坊間的傳言。”寧無憂說道,“當時木梓衿和他母親一起去了案發現場,發現他們私會的房間中並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而窗戶上,卻有足跡。若是她青梅竹馬殺了她,那麼當時那姓趙的聽說她不願意跟自己走,一定惱羞成怒,憤怒之下,兩人必定爭吵爭鬥。而那青梅竹馬殺了她之後,爲了掩人耳目,也許不會從窗戶逃走,而是從大門光明正大的走,並且將所有的痕跡都清理乾淨。”

幾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於是,木梓衿就判定,其實那青梅竹馬,並不是殺了人之後逃走,而也許是被王麻子撞見了他與那女人私會,才倉皇從窗戶跳出去逃走的。他逃走之後,以爲沒事了,所以就沒回去看。卻不想……”

“卻不想,那王麻子回到家中,看見自己妻子打扮得光鮮亮麗、楚楚動人,便起了疑心。他假裝自己沒什麼都沒發現,故意和以前一樣,與妻子說話,趁妻子不備,用繩子勒住她的脖子,勒死了,打了結,吊在房樑上,假裝成她被人殺死的樣子,然後去報了官!”

“那你說的繩子是怎麼回事?”寧濤問道。

“世人結繩之法,因用手的習慣而不同。”寧無憂說道,“那王麻子慣用左手,結繩的方法與慣用右手的人不一樣。而姓趙的青梅竹馬是慣用右手的。”

“原來如此!”寧濤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麼小就能有這麼敏銳的觀察力,想來定是有破案的天賦才能。”他向寧無憂拱手,“五哥,這木梓衿如今人在哪裡,我現在就把他請過來!定奉爲座上賓,以禮相待!”

此時的木梓衿躲在屏風之後,心中百轉千回。她原本以爲,是楚王寧無憂要讓她來破案,看來,真實的情況比這更加的複雜。他步步爲營,將她帶到京城。等着端王向他開口求救,然後適時提起她,讓端王主動開口求他交出自己……

心思果然深沉啊。

他如今坐在屏風之前,溫潤含笑,氣度風華。雖然可能傷勢未愈讓他看起來有些羸弱,可木梓衿卻覺得他其實一點都不弱,反而很危險。

“我倒是知道這木梓衿在什麼地方。”寧無憂放下手中的茶盞,讓人換了一杯熱的。迎上寧濤千恩萬謝的眼神,又蹙眉道:“只是,我不知道他是否願意來破這樁案子。不如,我先替你問問。”

“那就有勞五哥了!”寧濤感激萬分,原本陰霾沉凝的英俊容顏頓時舒展開去,彷彿有了寧無憂這句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幾人走之後,正廳之中之聲暖氣氤氳繚繞,火爐之中,銀碳燃燒無聲,火光澹澹。

木梓衿透過屏風靜靜地看着寧無憂,昏黃火光之中,他那雙眸子翦翦如水,清俊的容顏更加細緻如畫,丹青難述。那雙眼眸,沉靜時靜若明淵,看人時孤冷淡漠。

“出來吧。”他突然說道。

這話自然是對木梓衿說的,木梓衿款款走出屏風,這才正視地看他。與昨晚朦朧夜色之中森涼清絕不同,與屏風遮蔽若隱若現神秘莫測不同。此時的寧無憂明明安然靜靜的坐着,卻給人一種逼人的光彩風華之感。

白玉冠,月白底銀色暗紋錦袍,雪白錦裘,並不奢貴絕倫,披在他身上,卻自有一股風華風流。

頎長的身軀包裹在其中,雖然瘦弱,卻不顯羸弱頹喪,反而增了幾分肆意慵懶閒散之態,若閒雲淡淡,白雪飄揚。

她不禁看得有些呆。而她的眼神,顯然是讓他嫌惡厭憎的。她驚覺自己是個男人,不能這樣看着他,連忙收回了目光,微微垂眼,不倫不類的行了個禮。“見過楚王殿下。”

“免禮。”他很是自然理所應當的受了她的禮。只是偏開臉,看着茶盞之中的嫩綠茶葉,說道:“剛纔的案子,你聽清楚了嗎?”

她微微咬脣,思索着剛纔那件案子的經過。

他一擡頭就看見她咬脣思索的模樣,細白的牙齒整齊如貝,脣因茶水的氤氳紅潤如梅,膚色在男人之中並不算黑,反而十分的白皙。臉經過廳中暖氣薰繚,泛着紅潤。這般模樣,還真的如那些美姬說的,清俊如玉,玉面兒郎。只不過,總是多了幾分女氣,讓他覺得有些不順眼!

他將茶盞放在桌上,茶盞相碰,發出清脆錚然之聲。她的思緒被打斷,擡頭就看到他厭惡嫌棄的眼睛,似乎還噙着不明的怒意。

宮廷深深柔情似水月中羽裳此生無憾香消玉殞萍水相逢細雨濛濛生死兩茫意外連連江山金粉(2)近鄉情怯浮出水面亂屍之約情急生變瞬息萬變夜雨寄託闌珊深處皇帝難爲珠胎暗結蠢蠢欲動物是人非夜奔驗屍是怒是醋宮闕煙雨夜訴交心明瑛投石七天破案一句承若等待南下闌珊深處同生共死舊時王謝一路向南初見楚王廉頗老矣兮兮別離初見楚王烈火扶搖畏罪自殺與你共眠人生苦短風雲變幻說書傳奇西出陽關他的僞裝清君之側惡靈詛咒皇帝難爲鳳求凰兮怦然心動畏罪自殺一筆多情畏罪自殺一刀兩斷金風玉露惹禍上身蠢蠢欲動驚駭驗屍烈火焚身辯骨識人死因不明嫣然一笑再見楚王再見楚王十惡不赦突然暴斃共朝天闕(2)自辯案情開棺挖骨爲己沉冤誰是兇手女大當嫁爲己沉冤案中真相壁立千仞生死兩茫是怒是醋親疏有別不速之客廉頗老矣青梅竹馬五雷轟頂飄霧謫仙亂花迷眼開棺挖骨水落石出大成煙雨塵埃落定又起驚瀾黃粱一夢曲音依舊兇手是誰蝶影重重先皇祭日圍場圍獵以眸爲鏡黃粱一夢紅袖添香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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