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玉惜坐在房裡很糾結,收拾行李,還是不收拾?搬?不搬?
有人敲了門,說了請進之後,玉惜很驚訝,“小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我有點累,回來就睡了,聽小蝶說蘇已來過?”事實上,他昨晚回來時就發現了蘇已後來對他師父說的那個半仙半魔的東西,兩人外出“交涉”了一下,再回來時玉惜早就睡了,他只得推遲了這個回家的問候。
玉惜趕緊搖手,也不知道小蝶到底說了些什麼,“他只是來看看我的身體狀況。”
“聽說他強迫你搬家了?”白千湖昨晚見到了那個怪物,大概能知道蘇已爲什麼會說這種話。
玉惜沉默了,那是強迫嗎?好像是。他沒有問過她的意見,也沒給她機會反駁。
“我不會搬。”
白千湖微笑着點點頭,“聽說他今天還要過來?”他早知道蘇已今天是不可能過來了,昨天那下他雖然是衝着那個不相干的人去的,可是他料準了蘇已會替他那個同門挨那一下子,雖然死不了,也夠他受的了,他因此也稍微解了氣。
“嗯,他如果來的話,我就會告訴他,我不會搬家。”玉惜信誓旦旦。
白千湖站起身,“我給你們帶了小禮物,你要自己選嗎?”
“不用,你讓他們選剩下的給我吧。”
“沒什麼事的話,要不要去廳裡看電視,我幫你泡茶?”白千湖就是不想讓她悶在房裡,想着那個不可能會來的人。
玉惜伸手拿過筆記本,“我還有點工作沒做完,等一會就出去。”
看來挽救行動還是失敗了,白千湖淺笑着出去後,就有點後悔昨天只給了蘇已那一下,應該至少也要輪三下的。不過要是真這樣做,力道控制不好就可能會死人,那個老傢伙大概就不會讓他那一下落在蘇已身上了。
代妖王,感覺自從妖王失蹤後,他接替以來,可能是妖力和前代差太多,他總覺得他們在三界的地位越來越低,連那種老頭子也敢跟他叫板。他是不是有時候也該放下這些感情上的事,好好回去修煉下?不過與其這樣,白千湖反而希望妖王大人儘快回來,他不用管那些麻煩的事之後,感覺會有更多時間顧好感情上這件事。
妖王大人到底去哪裡了,一下子失蹤上千年,這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包括昨晚那個女人,他總覺得有哪裡很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活太久了,記憶容易混雜和丟失,也是個無法避免的事。
“呀!”
十時左右,被突然出現在房裡的人嚇了一跳,玉惜叫了一聲。
“親愛的美麗的小姐,驚擾到你了,請問你是玉惜小姐嗎?我叫鍾逸,對喲,就是那個我好中意你的鐘逸,你有沒有一點點中意我?”
男人前面看着還是短髮髮型,玉惜注意到他後面梳了小馬尾,看起來潮潮的,穿的衣服也是偏朋克嘻哈,介紹的內容,根本沒有能搞懂他到底叫什麼。
“請問……”玉惜忽然覺得,她大概能猜到這人是幹嘛的,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她房間,因爲這種出現方式,她並不少見了。他把定點改在了她房間?想起昨晚她醒來看到那一幕,她明白了。
“說漏了,是蘇已師兄讓我來接你的,他說和你約好了,接你過去他那邊住。”鍾逸拍了一下自己腦門,補充了自我介紹。
門口突然出現了兩個人,把整個房間的光線都遮住了。
“小惜不打算搬過去住,讓蘇已別癡心妄想了。”這個是白千湖。
另一個人是誰啊?玉惜看着門口一身黑衣,長得高高帥帥,和白千湖站在一起像是兄弟一樣,留着稍顯短的清爽髮型的帥哥。小白的哥哥?
“轉告那個小道士,我今天就會走了,讓他別瞎操心。哦,還有,讓他下次最好別撞上我,否則絕對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帥哥的聲音也很好聽,可是玉惜完全不懂了,這是給蘇已的傳話?是蘇已的仇人?小白的哥哥和蘇已有仇?
再回頭看鐘逸,他早就從定點往後一直退到了房間最裡面的窗邊,看起來他是被門口的陣仗嚇到了,“我…我都知道了,我會轉告師兄。不過師兄的父親來了,想見見玉惜小姐,能讓我至少帶她過去一趟嗎?”
白千湖笑着點了頭,他大概知道他口裡那個師兄的父親是什麼意思;另一個人要說的話說完,已經走掉了。
“小白,剛那個帥哥是誰啊?”玉惜無力了,蘇已到底在外面惹了多少仇家?
白千湖笑着解釋了,“好像是一樓另外那間房的租客,之前就回來了,你還沒見過?”
玉惜看他說完就走掉了,腦子裡的問號更多了。剛那個帥哥,是一樓的租客?昨天見到的時候不是一個豐滿性感的美女嗎?剛纔那個正反面一樣的帥哥也是租客?那間房住了兩個人?情侶?不,她不想想起來小蝶給她說過的,那傢伙是個不男不女的人妖這件事……
一定是那間房裡住着的是一對帥哥靚女的情侶組合,玉惜使用正常人的邏輯圓回了這件事。這樣也能解釋爲什麼他要警告蘇已了,估計是聽說昨天早晨他女朋友和蘇已的事了吧,嗯,一定是這樣。
“玉小姐?”被剛纔那些人嚇得躲在角落的鐘逸,過去喚醒了坐在那裡努力說服自己的玉惜。他覺得師兄果然很厲害,能和這些人打照面還活着回去了,而且他眼前這個小姐姐也很厲害,她看起來一臉無知,卻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保持着貌似良好的關係。
至少,小白這種叫法,他要是叫了,應該會被虐殺一百次吧,不,一千次。
“對不起,把你忘記了,要不要喝杯茶休息一下?”
鍾逸果斷拒絕了,他還想多活幾年。
“蘇已的父親要見我是什麼意思?”玉惜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過去。
鍾逸只說去了就知道,站在了定點上讓玉惜伸了手給他,同時說了,“閉上眼就不會暈。”
玉惜有些詫異,“只需要拉着我的手就可以嗎?”
“害怕的話可以把另一隻手也給我。”雖然鍾逸覺得拉她一隻手就已經很怕明天自己這隻手不保了。
“不會,沒事,呵呵。”她只是想起了之前幾次蘇已帶她時候的情況,所以,那些也都是在逗她玩?他到底是多喜歡耍她,很好玩嗎?
他們到的時候,蘇已正倚在牀上,養病。師父坐沙發上正在翻閱雜誌……封面是一個穿着泳裝美女的雜誌,裡面的內容就自己想象了。
“咳,”鍾逸剛纔被嚇得不輕,忘記提前跟門主聯繫一下了,“玉小姐,這位就是師兄的父親。”
玉惜的視線有些無法從蘇已身上移開,她好像還從沒見他臥牀不起過,生病了還是受傷了?聽到這裡趕緊回了神,點頭打了招呼,“叔叔好,我叫玉惜,是蘇已的…同學。”
師父和鍾逸一起看了牀上的人一眼,他們都很想知道,他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麼。他倆這關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可能只是同學,到底是想騙誰?
“小已昨天出外勤受了點工傷,我們去給他弄點藥,你們先聊。”師父看玉惜這狀態——跟他說了一句話,眼睛就又回到了牀上——打算先行撤離。
鍾逸也是一樣想閃,“剛纔的傳話,還麻煩玉小姐一字不差轉告給師兄。”
房裡連個凳子都沒有,玉惜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看着他,難怪今天他沒有去接她,“被魔物打傷了?”
蘇已拍了拍牀沿,看她坐下後,就勾了勾手指,先吻了她之後,就回答了,“差不多。”雖然他覺得這世上能把他傷成這樣的魔物是可遇不可求。
玉惜發現她果然又破功了,來之前還試圖拒絕這次見面的邀約,來了之後就一敗塗地。
“我不會搬來住。”玉惜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後,就先把拒絕的話說出了口。
“先把傳話告訴我。”
玉惜代小蝶道了歉,蘇已臉色不變沒說什麼,雖然她道歉的原因是說給玉惜聽的,他另有別的原因生氣,但他並沒有打算對方蝶做什麼,她道不道歉都無所謂;白千湖說的內容玉惜巧妙的只是說他希望她不會搬家,蘇已大概能猜到真實情況,也是沒說什麼;最後她說好像一樓那間房除了昨天那個美女,還住了一個帥哥,而後就按照原話傳達了一遍,因爲她真的不理解,傳達後還自己解讀了她的猜測,就是關於昨天一早他和那個大美女搞曖昧的事。
蘇已這次臉色稍微變得有點不悅,他完全知道不管是那個男人還是那個女人,都是那個怪物,只不過聽起來似乎擁有不同的意識。昨天一早他感受到的並非惡意,那個女人對他感興趣,想要他本身擁有的什麼東西,所以才定住了他想要自便,而他身邊這個人當時沒有救他。至於那個男人,從傳話內容來看,對他應該完全是惡意,而且是類似那隻狐狸那樣的惡意,吃不了兜着走,絕對是想要他小命的換言之。
“今晚住在這。”蘇已思考完畢,給她提了要求。
玉惜一愣,“不要!”說完才接着質疑,“你不是受傷了嗎?”爲什麼又突然做這種要求,而且上次不就是前天晚上,更不提他父親和他師弟今天肯定也會住在這邊吧,這個人到底是多沒有做人的底限。
就是因爲受了傷,蘇已把這句話吞了回去,“我想吃粥,那兩個笨蛋都不會做。”
玉惜趕忙站起身,“想吃什麼粥?葷的不行吧?”
“隨便。”蘇已覺得只要是她煮的就行,總比那兩個生活白癡炸了他的廚房來得強。
玉惜點了頭出去後,忽然發現了,爲什麼又是他說什麼,她不假思索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