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李治還是氣的,讓兒子生生擺了一刀
但兒子及時吐露真相,再想一想,不是針對自己的,也就不氣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Www.GuaNhuaju.cOm。再說,若是一點心機也沒有,純是所謂的仁愛神馬,這個皇位早遲會落入宦官、權臣或者外威手中。
還有,海市與鹽糖的稅務始多,在朝廷的收入中佔的比例越來越大,也容不得墨吏伸手。兒子說五百萬六百萬的,遙遠了,但幾項合在一起,一年收益也不少的。這是朝廷很大的奶酷,李治雖然越來越昏圌庸,也比真正的昏王圌清明。所以考慮到最後,就是兒子沒有擺這一刀,也決定慎重處理此案。與妻子商議了一下,在制書上又給秋仁杰加了一個頭銜,江南道採訪處置使。
唐朝現在一共是十道,原來臨時設了一個行臺尚書省,處理各道事務。貞觀時嫌機構重疊,冗官冗費,廢除行臺尚書省,保留各道稱呼。時不時派一些重臣作爲黠陟大使替朝廷巡察監督。後來武則天又改成十道巡撫使,中宗時設十道巡查使,因爲人口增加,成爲常設機構,玄宗時又改成按察採訪處置使,接着又劃十道爲十五道。
此案不僅是樑金柱,還有鹽使與海市的貪墓,又有曹王參預,一個小小的大理寺丞已經鎮不住場子。所以要想清查,必須給秋仁杰更大的實權,但是授予江南道默陟大使之職,以秋仁杰地位與資歷,代圌理此職不合適。
於是做了一個變通,給了一個江南道按察採訪處置使之職,主要處理這起案圌件的。
這個官有權無職,類似的有同中書門下三品,或者各個鹽鐵使、轉運使、度支使等等。這些大多數是臨時之職,帶職時有職權,沒有品階去職時該時宰相還是宰相,該是大理寺丞還是大理寺丞。
市舶司卻不算,仿照兩京的市,幾個海市設了市令一人從六品,市丞二人,正八品,錄事與衙役若干。幾個蕃市設市令一人,品階變成了正七品下,市丞一人,從八品上,以及若干錄事與衙役。鹽鐵使還是臨時之職,朝中正在商議,準備將它成爲一個正常的官衙掌管鹽、糖、茶、鐵等物資與祝務,但這幾樣卻是唐朝所有行業中的重中之重範圍又十分廣,上到遼東,下到交趾,東到大海,西到蔥嶺,因此爭議多,一直沒有定奪下來。
但畢竟是有實權的黯陟大使與按察採訪處置使從字面上看,就能看出其中的區別,一個黠,一個陟,再加一個大字,可見前者實權之重可後看來勢也不小,有按察,不用想了按察官員功績過失,採訪就是採訪圌民間疾苦風俗冤情,況且後面還有一個處置呢!這一逐磨似乎比一個大都督的職權還要更高些!
這個任命下來讓許多人開始抽冷氣。
什麼叫捅了天,這回曹王與除天水才叫真正捅了天。
當然,奶酷太大了李治不得不慎重。前幾年窮得,連花費幾萬緡錢都不惜破下臉來,向官員詢問去處。以至聽到那個不知道有沒有的象墓,一個堂堂的皇帝都動了心思。
但若是李威不來這一刀,講道理,以父子現在僵化的道理,未必能說得通。說不通就能疏蔥過去。
臘月的滑州不象青海,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許多地方有積雪,是前幾天落下來的,太陽照了幾天,還沒有融化乾淨,大塊大塊閃着晶瑩剔透的覯影。
更多的土地在陽光上露出黑亮的光澤,冬小麥撥出青色的小苗,身影還小,可能看到它的茁壯。再遠處就是高大的滑州城牆,但秋仁行一行繞道滑州,並沒有進滑州。
這一行人不少,有秋仁杰從大理寺帶出來的得力下屬,還有一些衙役,以及侍衛,還有李威害怕曹王李圌明惱羞成怒反撲,從東宮裡調來的幾個太監與幾十個可靠的侍衛保護。
一百多人。到了滑州境內,過來兩個青年平民,與秋仁杰低語了幾句後,將他們帶到滑州東南隅,來到一個莊圍前停了下來,指了指高大的門楣說道:“秋使君,就是此處。,,
秋仁杰走了過去,敲了敲門。
管事不耐煩地問道:“誰啊。”
這是有意問的,從門匾上看出來是曹王李圌明的封地,但從秋仁杰一行的幡旗上也能看出是秋仁杰一行人的身份。
“某是秋仁杰,奉皇上聖旨前來督查染金柱一案。,,案圌件還沒有真相證據,只能說是查辦樑金柱一案。
管事眼睛看着天,嘲諷地說道:“你是江南大使,到你的江南去查,這裡是滑州,不是江南道。”
秋仁杰將制書拿出宣讀,不僅是江南按察採訪處置使,先前還有一道制書,就是郝處俊他們草寫的,讓秋仁杰查明樑金柱一案真相,所有官員閒雜人等務必配合,不得阻攔,否則嚴加追究。但李圌明的管家立即將大門關上了,那個江南的什麼使,他們在滑州,完全忽視,秋仁杰本身只是一個小小的大理寺丞,根本不放在管家的眼裡。
秋仁杰也不急,從容將制書讀完,這是一個手續問題。然後讓侍衛砍來一顆大樹,當作了攻城槌,幾下就將大門撞開了,管事不簡單,竟然將僕役組織起來,手中拿着棍棍棒棒準備反撫。
秋仁杰喝道:“膽敢違抗聖旨,阻礴辦辜!反撫者殺無赦!”
前面對管家說的,後面對侍衛說的。
這些侍衛立即答道:“喏!”
他們皆是兩京城的羽林軍出身,大多數身份尊貴,在京城也能橫着膀子走路的人,有少數本來就是宗室子弟,誰怕誰啊!幾個人上去就將管事抓了起來,違撫聖旨不提罕懈現合不提,還準備反撫,穹讀制書時都沒有下跪,秋歸粥嬰即用這幾條罪名,下令狠打一百大棍子。不用一百棍子,幾十棍子下去,管家那一身細皮嫩圌肉就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這一揍,沒有人再敢反撫了。然後將莊上的所有佃戶部曲奴僕一起集中起來,派官吏一一審問,有的就是從逃戶演變成部曲的,有的部曲是人送來的,還有的部曲是強買強賣而得到的。審過了,將他們放掉。主要就是爲了這個,逃戶秋仁杰同樣不敢搗開這個禁諱,不過證明曹王府上有逃戶,那麼曹王用逃戶將樑金柱下獄就沒有法理可依。
然後丈量田畝,有錢的人喜歡置田產,包括鄒鳳熾在內,儘管田產收益很薄,這是千百年來養成的習慣。宗室弟子的田產主要是封地,但幾十年下來,宗室弟子龐大無比,比如李淵登基時,不但是兒子女兒,還封了近百個堂兄弟或者子侄爲王爲候爲子。到了李圌世圌民手中,又有十幾個兒子,這一代代繁銜下來,有的宗室弟子不出色,血緣又疏遠了,家產開始沒落,甚至便賣家產田產來渡日。但有的,田產卻在壯大,可這不是田產本身所得,行商、開設作坊產業、放高利貸、囤積居奇、強買強賣,或者貪污受賄。
這一量,問題就有了,田產數量不對,超過了封地幾倍,命衙役用冷水一澆,詢問管家,這些多出的田產是如何變出來的,不肯招,再打,倒底沒有吃過苦頭,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什麼情況都有,簽了字,畫了押,就將管家放了。
這都是李圌明的罪狀,宗室弟子,秋仁杰不會處理的,但有了明確的罪證,就看朝廷如何處理了。處理完了,開始正式南下,這一次速度加快了,路上沒有任何耽擱,很快到了揚州城。
江南颳起了一場冬天很難有的颱風。這是很少見的,不過唐朝初中期總體氣溫較高,伴隨着高氣溫也容易產生一些反常的氣候。比如前年的大災夾害。只是現在沒有颱風這說法,叫大風,颶風。
颱風帶來了太平洋的暖氣流,揚州開始下起了嚦嚦的小雨,不過終是臘月,雨水沒有形成積雪,落在行人的身上,也帶來了無盡的寒意。
鹽鐵司沒有搭建起來,但在裴炎幾年經營下,搭起來一套班子,也沒有令、丞與錄事、文書與一干衙役,近兩百人。人手不算多的,從嶺南到江南再到揚州,管理的範圍大,沒有這麼多人,無法維持。又在一些城市設立了辦公機構,揚州就設在乎城的西南方向。
除天水坐在胡牀上,雙圌腿盤坐,手裡捧着暖壺發呆。
外面正是風急雨急,濁河上騰起了一道道雨霧,以散九曲橋與對岸的九曲池,都看得不大真切。
一個下屬六神無主地說道:“除使君,我們怎麼辦?”
也許曹王李圌明不會將秋仁放在眼裡的,可是自己人這些人又不會放在秋仁杰眼裡。那可是連許敬宗都敢玩命扳倒的牛人,眼看秋仁杰就要到揚州了,這些官僚都害怕了。
除天水同樣愁眉不展。
沒有想到這後果的,想到了就是李圌明將刀架在自己醃子上,也不會起這個貪戀的。一開始沒有想到其他,只是商人,太子不好撕開面子過問,二也是朝堂上的局勢,皇上的數次舉措,就差點高喊了,支持小六,向小五開火,聯立即升遷你的官職。於是起了貪戀。
後來聽說太子竟然停工兩渠,害怕了。太子這是力挺啊,當然,皇上會更不高興,但兩渠停工,這一壓,休說自己,就是曹王同樣擋不下來。心裡面就在豬測,這個樑金柱與太子究竟是什麼關係?
其實就沒有想到,丹水渠施工環境惡劣,正好藉此機會停工。也不會想到,他還不會如此重視百姓。而且也沒有想到,動染金柱在李威看來忍無可忍,不是樑金柱,這些產業本來就是他的。更忽視了一點,無論即將成立的鹽鐵司,或者現在的市舶司,一年爲朝廷帶來多少收益?現在還沒有成熟,收益也沒有到巔峰,他就伸了手,李治同樣不能忍受。
想了半天,只好說道:“你們立即下去,將賬面做乾淨一點,無論那個問,只要咬死了是收留逃戶,才罰沒財產的,就是秋仁杰,他也拿我們無奈。雖然皇上會不悅,可招供了,你我不是仕途到此結束,有可能全部會流到嶺南。”
他意思是坦白從寬,牢底做穿,撫拒從嚴,回家過年。
難道真是如此,一干官吏看着寒風苦雨,心裡面前覺得沒有底了。雨下得更密了,一道道騰起的雨霧,使美麗的揚州城就集仙境一般,然而室內諸人,卻覺得寒氣沁人心脾。
口C:這一段內容章節標題取自文天祥的《酹江月》,後面還有水龍吟與寶鼎現兩個詞牌。但每一章節標題另有含義,元不是池中物,就是本來不是池中之物,下一章會解釋。因爲刻意求真堊實,主角是太子,只好寫能力成長。其實從乾坤乃大起,已經屬於登帝之路的篇章了。是歷史,不是玄幻,主角一拳打爆一個太陽,必須演繹合理。但酹江月這個詞牌還有另一層含義,到了這個詞牌結柬後,老午向大家做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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