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看清楚廖光明的舉動,就嚇得魂不附體。在那牀頭的上方。有一個掛鉤,在那掛鉤之上,吊着一根繩套。
而廖光明,閉着眼睛,身體僵硬。正在將自己的脖子往那繩套裡面伸。
我靠。搞什麼搞?
我嚇得趕緊衝上去拉他,我摸到廖光明的身上,發現他全身僵硬冰冷。而且力量奇大。
我想抱他下來。連抱了兩抱,竟然沒有抱動。
而且他的脖子很快就伸進了繩套。我眼睜睜看着那繩套在收緊。
我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了。我所面臨的形勢似乎有些失控了……
眼見着廖光明就要自己把自己吊死。
現在很明顯。廖光明是中了對方的道兒了,我沒想到他一身方術。竟然都陷在了裡面。可是我又該怎麼救他?
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手忙腳亂地摸了摸身上。
五帝錢!
我伸手摸到了三枚五帝王錢。
我死馬當作活馬醫,將那串五帝王錢,朝着廖光明的身體上抽了過去。
結果那三枚五帝王錢,抽到廖光明的身上,紅光迸現。發出一種怪怪的聲音。同時廖光明的身體就是一顫。
我趕忙連續揮動五帝王錢,在廖光明的身上抽了十幾下。
我看到廖光明的四肢開始瘋狂地掙扎,我急忙把手電扔到牀上,試着再次去抱廖光明的身體,卻發現他的身體已經不再像剛纔那般僵硬,我一使勁就將他的身體託了起來,從那繩套之中脫離了出來。
而我掌握不了平衡,和廖光明的身體同時倒在了牀上。
我顧不得其他,趕緊查看廖光明。我摸到手電照向廖光明的臉。
這時我發現他眼睛緊閉,滿臉烏青,脖子上有一道紅印。似乎還沒透過氣來。
我急中生智,掄起巴掌開始抽廖光明的嘴巴。
啪啪啪抽了幾下,廖光明終於吐出了一口濁氣,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連聲呼喚廖光明的名字,廖光明擺擺手,“快……快走……”
我聽廖光明說的嚴重,趕緊扶起了廖光明。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廖光明示意我揭下那兩張門神畫像,和我每人舉着一張,倉皇地逃出了別墅。
我們一口氣跑到了車上,廖光明的這口氣才喘得勻淨了許多。
“你知道不知道你很危險,你居然自己跑去人家的牀上去上吊。要不是我急中生智用五帝錢救了你,你早就完了。”我驚魂未定,衝着廖光明說道。
“我知道。不過我這臉怎麼這麼疼?摸上去火辣辣的,按說不應該傷到這裡纔對啊?”廖光明摸着自己的臉。
我偷眼看過去,發現那臉都腫了。
我趕緊岔開話題,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廖光明嘆了口氣,說道:“我找到了那個夢中見到的女孩的臥室,我還怕有惡鬼跟進來,在那門上貼了一張門神畫。沒想到還是中了他們的道兒,在進入那屋子的時候,神智被人控制了。我擡頭看到了那個繩套,心中有種意念,說是套上去,自己就解脫了。套上去,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所以你就……那攔都攔不住啊,你的身體都是硬的,而且力量奇大。”
廖光明點點頭:“當時我的身體已經不屬於我了。多虧你用五帝王錢來破煞,不然我們今天還真的交代在裡面了。”
隨後廖光明又問我遭遇了什麼情況。我也將遇到那個晚清女鬼的事說了一遍。
廖光明說看來,這宅子裡絕對不止一兩隻鬼魂,成了氣候的鬼魂最少也有十來個。不然的話,煞氣不會那麼重,居然能突破門神來讓我中招。
我有些發愁,說那眼下怎麼辦啊?
廖光明揉揉腦袋,似乎還有些昏沉,他提議先回賓館再說。
我開車拉着廖光明回到了賓館。
已經躺在牀上了,我依然心有餘悸。剛剛真是太懸了,別墅裡的鬼魂好像分佈在不同的房間,我們只遭遇了爲數不多的幾個,就差點把命交代在裡面。如果我晚到一會,廖光明就完了。
而我如果不是巨吃劍護身,那個女鬼估計也把我給做了。
廖光明揉着太陽穴,突然一擡頭:“聽那個孫總說,是不是說上一撥住在裡面的是一家五口,除了女孩外,無一倖免?”
我點點頭,是這麼回事。
廖光明又說:“那跟我們的夢境是一樣的啊。既然那女孩還活着,我想我們得去見見那女孩了,問問她當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知己知彼嘛,畢竟我們的夢也不完整,很多事情還是先了解一下的好。”
“這倒是可以,可是那女孩已經瘋了啊?跟一個瘋子能問出什麼來?”
“瘋了?我看不見得。你記得不記得她曾經在別墅裡留下一份授權書。你認爲瘋了的人可以寫授權書嗎?”
“那是人家還沒瘋的時候寫的好吧?”
“沒瘋的時候,爲什麼要授權?自己處理不是更好?”
“這……”廖光明的幾句話,把我問的也沒詞了。
“打電話,把赫連雙叫來。”廖光明揮揮手。
“我說大哥。人家在上學,不像我,你怎麼擺弄我都行,你怎麼現在支使她比支使我還習慣?人家又一分錢不掙你的,再說了,咱倆辦宅子,你非找她幹嘛?”我苦着臉說道。
廖光明瞪了我一眼,“你小子,還真向着她。讓你叫你就叫,你不叫我叫。她肯定樂不得的來,而且我叫她來是有目的的。你覺得咱倆一個大男人去跟一個瘋女人交流,合適嗎?再說了,這不正好給你倆創造機會呢嗎?”
說完,廖光明衝我拋了個眼神。
我指着廖光明,罵了一句,“你丫的,這眼神太特麼猥瑣了。”
不過說歸說,既然他說叫赫連雙來有用處,我也不得不給赫連雙打了個電話。這丫頭碰上這種事,從來都不猶豫,馬上就答應弄車趕過來。
等待赫連雙的時間,我們都在睡覺。快到中午的時候,廖光明給孫緒達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活我們接了,讓他有時間過來談談。
放下電話不到二十分鐘,孫緒達就帶着一個公司副總趕過來了。
聽說我們答應接這個活了,孫緒達很高興。不過廖光明把破這個凶宅的難度無限放大了,甚至說在這別墅的下面埋着一條龍皮蛇,這蛇因爲很快就要遁化成龍了,但是卻在緊要關頭被人壓在了別墅的下面,所以這蛇怨氣十足,對於住進來的人還有靠近的人都有怨恨,非死即傷。而這些死掉的人的魂魄又聚集在這別墅裡,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要想破除簡直比登天還難。
總之廖光明噴着唾沫星子,好一頓形容。講述的途中,他還間歇性地拋出一些專業術語,反正把那個孫總和那個副總聽得目瞪口呆,下巴差點都掉了。
最後談判的結果我們很滿意,孫緒達答應我們,如果順利解決這個別墅的兇局,讓他的工程能夠開工。這裡開發完別墅之後,他以二十萬元的價格賣給我們一套。
在那個年份,一套這種郊區的別墅,雖然地理位置稍偏,市價少說也得接近百萬。這一下子出手就能淨賺七八十萬,這孫總下的本錢可夠大的。
不過孫總還有個條件,這兇局破得要越快越好,最好能在一個星期內解決。而且到時候這別墅必須經過試住至少一個月沒什麼問題,他才能兌現條件。並且要等到他的工程全部結束,才能交付別墅。
這些都不是問題,反正都要籤協議的,白紙黑字誰也抵賴不了。
那個公司副總代表億達公司和廖光明草簽了一份協議,將一些條款都羅列進去了。
等到孫緒達走了,我問廖光明,“一個星期夠嗎?怎麼不把時間往後延延。”
廖光明點點頭,“夠了,我們提出把時間延長的話,他們會認爲我們沒有能力。就會不相信我們,而且我判定一個星期對我們來說足夠了,如果不能在一個星期內解決,那我們也就無能爲力了。再多的時間,也是白費。”
下午的時候,赫連雙開着一輛車找來了。
我們把情況大概跟她說了一遍,便驅車前往盤州市的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坐落在盤州市的一個市轄縣,規模不大不小,據說裡面的精神病人還不少。
精神病院的位置很偏僻,我們找到的時候,已經快到下午三點鐘了。
我遠遠望着那院落,對裡面竟然很好奇。
我對精神病院的瞭解,完全是電影大腕裡面,李成儒演的那個瘋子的那段話:一定得選最好的黃金地段,僱法國設計師。建就得建最高檔次的公寓,電梯直接入戶,戶型最小也得四百平米……
當時看這電影橋段樂的我前仰後合,不過我潛意識裡的精神病人就是李成儒的那個樣子。
不知道今天在這精神病院裡,會不會遇到這種奇葩。
結果我們到了精神病院門外,這時候才意識到,我們想的太簡單了,我們連那個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醫院怎麼會讓我們去探視呢?
廖光明拿出電話打給了孫緒達,讓他幫忙查查女孩的資料,畢竟他是從女孩家裡買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