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沈氏上班?
我心下一喜,這正是我所願。
如今,唯一可能知道男人身份的陳神棍死了,就只剩下可能與男人有關係的神秘董事長了。
雖然小黑說他幾乎不會去沈氏,但並不代表沒機會遇到,我不能總是坐以待斃,他不是說很期待我找到他嗎?
呵!我也期待得很!
心思兜轉,回眸再次看向沈鷹:“我可以答應你,但我需要一個星期整理。”
事出突然,總不能亂了章程,太過反常總容易讓身邊的人懷疑。
沈鷹心思透亮,立時答應,警告我別出妖蛾子:“七天後,沈氏見,你如果逃了,我會讓你的朋友替你生不如死!”
我點了點頭,心裡冷然,臉上卻淡定,直到沈鷹走了,我才長舒了一口氣。
眼見將近十二點了,不敢耽擱的立時往大力家趕,我到的時候大力已經睡的迷糊。
見我回來翻了個身,揉着眼睛坐起來:“哪個朋友出事了啊?”
我洗漱含混着回答:“以前在毛料市場認識的姐姐,她要我明天和她出去幾天,有償的,等我回來也許就能出去住了。”
“去哪?”大力一聽,醒盹兒了,“你出去賺錢我不反對,但賺了錢也不能去租房子啊,這不是浪費錢嗎?你就在這住着。”
我聽着心暖,不過卻異常堅定,和娟孃的生意可以不動聲色的進行,但去沈氏工作就不行了。
自從大力知道沈崢第一任妻子還活着,就對沈家有極大的怨念,若是我此時說要去沈氏上班,大力有可能都不會讓我見到明天的太陽!
我想着,一時間欲哭無淚:“你還得嫁人,再說了你不嫁人我也得嫁人呢,以後找個男朋友還得往你家帶?”
大力一聽,眼睛瞪得老大,不一會竟是笑着跑了過來,滿臉曖昧:“李晴,行啊你,這麼快就找到了,嘖嘖,怪不得我覺得你最近越來越好看了,原來是愛情滋潤的!”
我笑罵大力沒正經,但聽到她說我越來越好看了,立時擡起頭看鏡子,的確是看起來漂亮了一些,但又說不出具體哪裡變化:“景伯母餵養的好!”
大力梗着脖子滿是自豪,可勁兒的誇景伯母做飯一絕,誇着誇着總算將之前的話題錯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李與景伯母和大力告別,景伯母撇嘴讓我記得對她的承諾,而大力就比景伯母直接的多:“去哪給我位置共享知道嗎?”
我聳了聳肩膀,尼瑪,活該她當不上警察,不然她手底下的犯人寧願死也不肯蹲監獄的,罪犯也是需要私人空間的好嗎?!
這麼想着,沮喪的走了,按照預先定好的打車去了機場,我到的時候娟娘已經在了,手裡拿着兩張飛機票,翹首以盼招呼我過去。
我從來沒坐過飛機,興奮的接過來,卻愣住了:“去烏魯木齊?!”
那日在店裡只是和娟娘翁老說了上貨的事情,也問了要去哪裡上貨,翁老卻說再仔細想想,後來我也就忘記問了,如今拿到飛機票還是略微驚訝的。
畢竟新疆的場區雖然比緬甸老廠區開礦晚,但新場區的皮薄,這就造成了大量產開窗毛料,價格雖然比不上緬甸老場的,卻也差不多。
當然全賭毛料也是有的,只不過出翠率和水、種與緬甸老場相比就差遠了,而我之所以知道這些都是娟娘和翁老普及的,所以才訝異他們爲何決定去烏魯木齊。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忍不住開口:“娟娘,爲何不去緬甸反而去烏魯木齊?以緬甸的質量隨便買些次料也是好的,最起碼次料便宜。”
娟娘一邊拉着我寄存行李登記,一邊眯着月眼:“我前天逼着哥哥拿了烏魯木齊那邊老朋友的聯繫方式,當然電話是我打過去的,他知道我和哥哥的關係,說過去會照顧。”
娟娘是覺得在烏魯木齊讓人幫着挑,一定會比去緬甸收穫大。
我卻是不贊同,畢竟我有狼牙眼,對於緬甸最早的礦坑我早已嚮往,不過眼下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所以只能和娟娘上了飛機。
飛到烏魯木齊已經晚上六點多了,娟娘早已安排好了下榻的酒店,第二天一早,酒店門口有人來接,一米七幾的大男孩,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看到我和娟娘禮貌的笑:“可是翁娟阿姨?”
娟娘笑着點頭隨後上了車,等車開了半天才突然捂着嘴,滿是驚訝:“你是梓堯吧?元老的兒子?”
被稱作梓堯的大男孩露出陽光的笑容:“翁姨才記起我。”
這下娟娘更是合不上話匣子了,我也仔細的聽着,原來這個大男孩的父親元老,就是翁老的朋友,知道我們今天到這才讓他來接。
而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叫做後江場區,後江是烏魯江北側的一條支流,名爲康底江。又因翡翠礦區分佈在江畔,因而稱爲後江場區,元老就在那裡等我們。
果不其然順着一條坑窪不平的延河路,我們進了場口,車停穩,三人才下了車。
四周有開採的工人和開鑿的深坑,有十多米的,也有更深的,沒來記得參觀,就被元梓堯拉往更裡面走,半晌,竟是到了一處類似於大廠房的地方。
但一進入廠房,我就驚訝了!
“天吶……”我忍不住讚歎,廠房裡四處都堆砌着的毛料,地上,架子上,拐角處,只要能放的都堆成了堆,下腳處只是堆和堆的空隙湊成的小路。
我不禁咋舌,這要是都賣出去,得值多少錢?!
“小娟來了!”正在這時,一道敞亮的男聲越來越近,定睛看去,是一位留着地中海髮型的老男人,看起來和翁老相差不多大,卻沒有翁老精神矍鑠,但他的五官比翁老俊朗許多,身量也高了些,此時笑意盎然的走到娟娘身邊,語氣嗔怪:“老翁這個老東西還是不肯來!算了,他妹子就是我妹子,來,這裡都是過濾次料的毛料,隨便挑,哥哥給你最好的價錢。”
我聽着忍不住笑,也被元老的爽朗感染了,看着這一廠房的毛料,突然感慨,有熟人就是好啊!
娟娘也不和她客氣,月眼完成了一條縫:“大恩不言謝,只是元老哥,我可沒有我哥哥的本事,還得你幫着挑一些。”
元老一聽,懊惱的拍了下腦門,隨後使喚他兒子去外面監工,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今天有一批貨要趕着挖,我們來的不巧,我一邊詫異竟然有如此大的進貨商,一邊詫異元老的身份,竟是可以在這塊場區做主的存在。
正想着,娟娘扭過頭滿臉是笑:“小晴,如果有興趣可以自己挑幾塊,你不是說自己有勢力嗎?”
面對翁孃的打趣,我到是樂得自在,如果之前答應和娟娘合作只是爲了早日爲脫離沈家做準備,如今脫離出來卻真心想着讓【石閣】壯大了。
原因嘛,不管和沈鷹相比,還是和那個男人相比,我都太過於弱小,這些天經歷的生死讓我看清楚了一個道理,要想活得自由,就必須強大!沒有捷徑可以走……
而變強,卻始終都是離不開現實,也離不開錢的,想罷,開始認真的四處查看。
這裡的毛料上皮很薄,正好適合狼牙眼觀看,想着稍稍向下拉了衣領,將狼牙眼暴露在空氣中,隨便找了一塊慢慢看去,只見薄薄的一層石皮過後,明眼的綠色透了過來,我心裡一喜,但沒堅持多久,就失落了,這塊翡翠的形狀極爲不規則,尖銳的翡翠夾層除了白花花的石頭,竟然還有棉絮!若是解石,這是如論如何剔除不乾淨的,費料一塊!
不禁搖了搖頭合上衣領,但好在只是第一塊還不足以讓我失望,於是繼續四處打望,但先是並沒有多少驚喜,四周依舊是薄薄的毛料。
我嘆了口氣,就在快要失望的時候,突然!一抹黃色厚重的毛料就闖入了視線。
我一愣,快步走去拍了拍,的確很厚,想着不禁好奇的朝着元老那邊大聲問:“元老,後江場也出厚殼毛料?”
元老在幫娟娘挑着,聽我問着,立時看過來,視線停留在厚毛料上,驚訝了:“你這丫頭好眼力,這可是後將場第六層的毛料,黃蠟殼,因爲第六層之後的隔層比較厚,目前出礦率較低,我將它放在角落,竟然讓你看到了。”
元老一臉肉痛,我卻不禁笑了,心中一動拉低衣領,悄無聲息的看去,頓時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