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之外,我聽完愣住了,別說沈鷹了,就連我這個如今聽故事的人都覺得有蹊蹺。
白一光和風翼消失之後,沈鷹幾乎將能翻的地方都翻了過來,但是一無所獲,這兩個人沒有死訊也沒有行蹤,當時沈鷹和崔隊結交,就是爲了查詢方便。
但結局還是失望了,悲憤有餘,沈鷹怒氣恆生惡意收購白家的股票,並以自殘的方式兼併其他企業。
所以才造成了先前的沈氏危機,是老病根了,反正遲早都要爆發。
“可我不後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這麼做。”沈鷹突然聲音壓抑,“當時收購其他小企業有些困難,但收購最強大的白氏卻有些過於簡單了,當時沈家白一光走了,只剩下白一光的大哥白字正,白字正虛有皮囊,腦有膿包,總之白氏在他身上垮掉實屬正常,我當時也就沒懷疑。”
我聽他說當時兩字,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聽着才瞭解,沈鷹說如今自己將企業做的這麼大才知道,一個如此龐大的企業,又不是空殼子怎麼會說倒就倒,只是鑑於白家再也沒有白一光的音訊他就一直沒去查。
可是突然白祁來了沈氏,雖然他對白祁感謝,但總要去查一查來歷的,驚訝的是,白祁竟是白一光當年丟下的兒子。
“當年白家的落寞和你沈家有關係,他怎麼可能幫你!”我覺得蹊蹺,覺得不是陰謀,就是復仇。
“資料沒有遮掩,我不但查到他是白祁,還查到了白字正虐待他。”沈鷹搖頭,“先不想其他,你想辦法討好白祁,套出白一光的下落。”
我咋舌,怎麼說着白字正虐待他又扯到了丟下他的白一光?
卻聽沈鷹嘲諷的看了我一眼:“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不得風翼喜歡?你見過一個受虐待的孩子出落的這麼好,還上了名牌大學的嗎?我懷疑這些年白一光一直在接濟白祁,畢竟白一光當年和白祁母親愛的死去活來,對白祁也是寵愛有加。”
我點了點頭,但隨即冷了臉,那個便宜爹確實不喜歡我,但也不要這麼有對比有殺傷的對比出來好不好?
想着,心裡竟有些黯然。
我答應沈鷹的,自然不會抵賴,況且如此正好,我也有事情接近白祁。
思前想後,最終還是點了頭:“我以前聽你家司機說過,白祁經常不在公司裡?”
沈鷹聽罷眼中得意:“我最近安排公司大批量收購翡翠原石,一來是解救沈氏內部空虛,其次是打算退位讓賢,公司裡我撒手不管,有空過來看看,白祁自然要忙起來。”
我恍然,怪不得看到白祁在烏魯木齊大批量收購毛料,我還以爲他是那個傻大款,如今看來竟是沈鷹的意思,只是聽沈鷹要放手大權,還是訝異。
沈鷹斜眼看了我一下,聲音悲涼:“以前不肯放是因爲小崢,我總得爲他爭一片天,如今不在了,偌大的沈氏又有什麼可以留戀的?我用這塊根本不稀罕的肥肉去釣我最恨的人,物盡其用!”
聽完,我算是掉了一層雞皮疙瘩。
沈鷹,重情,也夠狠。
不過,就算再何如*情,也抵消不了殺人如麻,自私自利。
他記恨我,我也記恨他,總有一天我們兩個之間只能能活一個,所以不存在同情。
當下收斂了情緒,只是問白祁的辦公室在哪裡。
沈鷹叫來秘書,讓他帶着我去人事部簽約,然後纔去了董事長辦公室,出乎我意料的白祁的辦公室外觀不僅比沈鷹的稍微小了些,還不在董事們辦公的頂層,而是和策劃部同在五層。
沈鷹的秘書指了指最靠近門的一處工作臺:“那就是你的座位,沈董已經董事長報備了,你先熟悉熟悉環境,董事長什麼時候叫你,你再進去。”
我笑着說好,等他走了纔打量起四周來,這一層大概有二十多人,工作臺很大,如果不總體看,只是置身自己的工作臺,完全有中在自己辦公室的感覺。
“喂!新來的!”突然文縐縐的聲音傳來,我擡頭一看是個帶着黑色眼鏡框,膚色白裡透紅的男生,他擡了擡鏡框,滿是好奇,“我是策劃員方舟,你什麼職位?叫什麼?”
初來乍到,我立刻老老實實的回答。
誰知我話音剛落,附近的人均是驚了,奶油小生方舟小臉一陣哄一陣白的,不一會又一個人竄了過來,是個女孩子,揪着馬尾,但臉圓的像包子,大腿和胳膊幾乎一樣粗,眼睛圓圓大大的,五官卻精緻,除了胖些,倒是沒缺點。
“我的老天啊,姑娘,你中彩票了。”她說話嗓子略粗,說完嘎嘎嘎的笑了起來。
我被她笑的發懵,不過眼前這胖妞真是天生自帶喜感,我忍不住抿嘴:“怎麼說?”
那姑娘大眼珠子轉悠,先是嚷嚷周圍挺熱鬧的人快點幹活,隨後才幹咳兩聲壓低了聲音:“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董事長可是鑽石王老五,以前都不怎麼來公司的,不過前些日子開始正常上班了,但他卻沒有助理也沒秘書,所以這是必爭之位啊!”
說着摸了摸她胖嘟嘟的臉:“想我裘圓圓也是沈氏一朵花,竟然敗在你手上了!”
我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裘圓圓,又是裘又是圓圓的,這姑娘的肉也真沒辜負了名字。
圓圓一臉你夠了的表情:“別笑,我不就是一身肉嗎?李晴,你看看我這五官,要是放在唐朝……”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緩過神來的方舟嗆了聲:“得了,唐朝那都是微胖的行不行,這是巨胖!”
“那也比你小雞仔一樣強,皮膚跟個女的似的!”圓圓還嘴。
方舟得意的笑:“你羨慕嫉妒恨!”
“靠!”圓圓急了,使勁兒咳了一聲,嚴肅起來,“不去工作嗎?獎金還要嗎?”
我還等着方舟動作,不曾想這小子眉眼一耷拉,蔫不溜秋的竟是回了座位。
我一陣差異,圓圓笑得得意:“我是策劃組長。”
“……”我一陣無語怪不得……
裘圓圓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別怕,畢竟我不歸她管:“雖然管不到你,但還是有些忌諱要和你說的。”
說着她嚴肅着指向白祁辦公室旁邊第三間屋子,木頭門,但本該在正上方中間標識的房間用途卻被摘掉了。
裘圓圓說那個房間不能進,董事長的房間不能隨便進,即使是秘書,也得需要白祁給裘圓圓打電話,叫我進去才能進去。
聽完,第二條我能理解,但第一條中的房間不能進,我就不能理解不了,忙問圓圓裡面有什麼。
誰知圓圓嘿嘿一笑,隨後又垮了笑容:“誰知道,總之誰進去說開除!”
“開除是輕的,好好的打印室白董來了沒幾天就封上了,半個月前江林習慣性走錯了,就被開除了!”方舟有湊了過來,嘴裡抱怨,他說與江林是大學同學,私下又交好,江林被開除本來也不是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但前兩天卻住院了,一天比一天嚴重,“我懷疑有貓膩,透着詭異!”
我聽着手心一潮,周圍人都咋舌,顯然江林住院都是剛知道的。
趁着幾分詭異的氣氛,大家就想聚過來說說話,誰料電話卻突然想了。
圓圓立時跳了腳,拍着胸脯下了一跳,穩了穩才結了電話,規矩的說了聲好掛了電話纔看着我說白董叫我。
白祁嚴苛,此時我也不敢耽擱,快速走到辦公室門口敲門。
敲了三下,裡面才傳來一聲‘進’。
白祁正坐在老闆椅上正批着文件,寸發,雙眼皮,下脣略厚……
此時側顏對着我,竟又是一時恍惚。
他突然擡頭,看到是我有些驚訝:“怎麼是你?助理?呵,怎麼又是這種眼神?”
“啊?白董你好,又見面了。”我緩過神來,才發覺有失態了,“不好意思,真的很像。”
白祁沒有回話,我有些尷尬,立時態度端正問他我需要做什麼。
從態度到臺詞面面俱到,那感覺,簡直是一個真正的助理,此時我不由得萬分感激在沈家鍛煉出來的演技……!
白祁撩眼,看向桌子上成摞的文件夾:“抱過去沙發那邊,幫我過濾一遍,把不好的提案挑出去。”
誒?
我驚了,雖然我大學學的是經濟,但策劃案認識我,我是絕逼不認識他它的。
白祁見狀擡頭看我,語氣犀利:“有問題可以直接走人。”
走?笑話!我怎麼可能走?
“當然沒問題!”我露出公式化微笑,快速拿起一沓文件走到了沙發邊坐下,開始‘工作’,斜眼看着白祁,不由得心虛。
但一頁一頁看下去,竟是發現了規律,這裡大多數都是翡翠首飾化的提案,有的提案重複,有的則是沒有心意,總之隨心所好挑出去自認爲不能用的,時間一長越做越上手了,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眼見着就看完了一半,累的伸了個懶腰又拿起一本,只是剛剛打開文件,一張白色的字條就掉在了地上。
我連忙彎腰去撿,卻突然愣住了!
只見那字條上寫得竟是:命沉死劫,陽間不認,陰間不收,陰陽相絞,陰生陽滅!
“駭!”我胸口一悶,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