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琦能表達的都已經表達了,所以一切都只能等明天去找白祁下手,隨後讓邱琦出去,自己一睡睡到大天亮,早晨醒來已經九點多了。
洗漱完纔拿起手機看,有十多個未接來電,除了一個是大力的剩下都是娟孃的。
怕有事情,馬上娟娘打了過去,娟娘第一句話就是問我幾點到。
我一陣無奈:“娟娘,不是晚上六點嗎?”
“小晴啊,我緊張。”說着娟娘哭了,“你沒辦法理解,我總覺得害怕,是陷阱,哥哥也一宿沒睡。”
我聽着雖然可以理解這種感覺,卻苦於無法和娟娘說明,沉默了一下,只能說毒蠍雖然人惡,但向來是說話算數的,所以不必太擔心。
娟娘聽了說翁老也這麼說,其實她也知道,但總覺得天降餡餅:“咱們這事兒倒沒什麼,我哥哥那事情就有些蹊蹺了,小晴啊,你說是誰在背後幫我們不成?”
“嘿嘿。”我打着哈哈,“誰知道呢,娟娘先不和你說了啊,我有事。”
說着就掛了電話,隨後有給大力回了過去,今天是週六,大力到沒什麼事,只是讓我去家裡玩。
我笑着答應,一來是想大力和景伯母了,二來嘛,邱琦的事情我既然打算查了,大力那肯定有第一線索。
至於白祁……我想了想,還是都打探得差不多再給他打過去,白祁這個人他逃避的事情,我逼他沒有用。
隨後就打車去了大力那,我去的時候景伯母剛剛買菜回來,桌子上各種生猛海鮮,看得我流口水。
寒暄了一會,大力纔將我叫到了樓上,想着姐妹說說體己話。
大力一頭紮在頭上,大字型躺着:“艾瑪,我快堅持不住了,我要當警察啊當警察!”
我笑着靠在牀上,腳搭在大力肚子上,聽到她說要當警察,立馬踩了一腳:“別做夢了,等你成了法醫再轉吧,一個小小的法醫助理……嘖嘖。”
“媽個雞!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大力蹭得一下子坐起來,大喝一聲,隨後小手捂着大眼睛裝哭,哭了一會又露出兇惡的表情‘罵’起景伯父。
她是還怪景伯父沒讓她當警察,我勸說事已如此,再說無用。
大力卻嚴肅起來,壓低了聲音:“你是不知道,我老爹明明能給我安排在警局當警察的,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
大力重重的點頭,她說,前些日子景伯父出差回來在家裡呆了兩天,她不小心聽到了景伯父和警察局長對話。
我聽了勸大力別生氣,景伯父可能只是想歷練她。
但大力卻搖頭:“不對勁,我老爹和局長說話有些奇怪,聽起來是老相識了,語調也很奇怪,有很多話更像是暗語,而且我還聽到了老法的名字,反正就是奇怪。”
說道老法,大力又是滔滔不絕了,當然就是說老法怎麼欺負他,但是卻不得不讓人承認,法醫知識紮實。
“除了最近……”大力說到這笑了,“最近我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因爲老法總是不再局裡,除非有特別嚴重的案子,所以我距離承認專業法醫已經不遠了……”
大力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南樹林案子,她說本來南樹林的殺人案已經算是奇案了,但是老法竟然忙的沒辦法回來,她也不知道對方在忙什麼,不過這樣正巧成全了大力自己單獨檢察屍體,不然這幾天也不會這麼累,好壞參半吧。
我聽了,立起耳朵,我倒是不知道這個屍體是大力自己檢察的,誇了她幾句膽子大,開始套話。
“嘖嘖,你膽子也夠大的!”大力咋舌,不過她顯然興奮度不減,“這具屍體昨天我自己解剖了,就在將你送到家裡之後。”
原來大力本想等着老法去解剖的,但昨天老法還是沒去,所以她才自己動手,解剖開才知道邱琦的腸胃裡有許多死掉的蟲子。
“蟲子?”我胃裡翻滾,覺得噁心。
“可不是……”大力驟起眉頭,“我也覺得變態,準確的來說,死者是在十四天前死亡的,但是真正的受虐至少向前推半個月,畢竟一塊傷疤結痂再到吊了痂成疤痕是需要時間的,當然我只是推算,然而在這半個月裡死者在做什麼?”
大力分析着,似乎給我打開了一扇大門,她說死者的肚子裡的蟲子都不是活的,一般食物被持刀肚子裡幾個小時就會被胃酸消化,但是解剖開後,依舊有蟲子,也就是說,死者死前被灌入了大量的蟲,可見對手先是折磨死者再將其殺死,不管從胃裡的蟲子還是從面部的疤痕來看,都是以折磨爲主。
“那麼,我猜測,第一次受折磨的時候死者是逃出去又被逮回來了?還是一直被壓着,對手在等他傷口好,繼續折磨!”大力突然看向我,萌萌的大眼裡滿是智慧與冷靜。
“顯然是第二點!”我快速說着,之前我陷入了一個誤區,從右半邊臉形成的傷疤來看,我就說邱琦逃走了。
而事實上,昨天通過邱琦的描述我也知道了是一羣穿着黑衣服的黑道人,邱琦受了重傷怎麼可能會逃出來?如果在那種情況下真的逃出來了,就是逃出來了,邱琦絕對不會傻到再讓他們抓到。
畢竟邱琦不是蠢貨,而是一個淡定有謀略的男鬼。
這麼想着,瞬間通透了些,我想繼續再聽大力說,大力卻癱軟在牀上說沒別的線索了。
“你其實可以朝白家身上查查。”我試着提醒大力,“白家不一定是兇手,但我覺得死者是邱琦。”
大力擡眼無力的瞥了我一眼,說警局數次和白家接觸,但白家矢口否認,沒辦法,現在白家不找警局麻煩就不錯了。
我聳了聳肩膀,的確,不論白家,還是白祁,態度都很奇怪。
不過此時不宜着急,想罷只能走着看。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就沒再談警局的事情,而是談了談風華秋月,比如感情,比如八卦,總之閨蜜只見的聊天總是能聊一下午的,轉眼就到了吃完飯的時候,因爲我的時間,竟是將晚飯提早了。
景伯母也沒在意,看着我笑,我心裡感動,知道她是真心疼我,一頓飯說說笑笑的,等吃完了飯我說要走了,景伯母到門口送我,不自覺見看着遠處嘟囔了句怎麼還不回來,神情落寞,我心裡一動,知道她說的是景伯父。
景伯父和景伯母感情以前挺好的,如今卻差的出奇,我也聽大力說了,大力的天平當然都傾向於景伯母,只說景伯父最近變得十分奇怪,不可理喻。
我將這份心思壓在心裡,道別出了小區打車直奔毛料市場。
循着上次君石帶我去賭場的路一直走,到了賭場門口才給娟娘打了電話:“我到了。”
娟娘電話那頭謝天謝地,不一會就到了門口接我,帶我往裡面走。
“娟娘,你別緊張啊!”她拉着我的手一直在抖,臉上也沒帶着笑,一雙月眼睜得老大,顯然緊張急了。
娟娘對着我擠出一抹僵硬的笑,我一看乾脆挽着她的胳膊拍了拍肩膀安撫她。
不一會娟孃的笑容才柔和起來,說是心裡踏實多了,轉眼間七拐八拐就到了地方,我們是在賭場的第二層,我知道第一層是散戶賭石的,這第二層是一個一個的賭場,可以租賃,幾個人使用任憑你選擇。
隨着娟娘帶路,終於到了屬於我們的賭戰房間。
推門進去,我瞬間驚了,下意識一抖,終於知道娟娘爲什麼如此緊張了……